牛大牛肯定地点点头,说,不会有假!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他做的,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不过,经过我再三查证,终于水落石出了!
我说:哦?
牛大牛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心!只要他作恶,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牛大牛的眼眸里满是杀气。我打了个寒战,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牛大牛冷笑:我不会让他活得像现在这么舒坦的!
牛大牛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问道:王淡,有什么喝的没有?比如啤酒什么的?
我说,啤酒没有,要不要喝咖啡?
牛大牛说,咖啡也行,给我弄一杯吧。
我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递了过去,说:慢慢喝。
我坐下,然后盯着他问道:那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
牛大牛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笑着说:王淡就是王淡,够爽快!不过……
牛大牛收敛笑容,继续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帮忙的,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而且有一定危险,我也不想让你卷入其中。
“那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有些意外。不找我帮忙,那还来找我,告诉我干什么?
牛大牛神情冷峻地说:“因为,我还查到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还有一个人……”
“谁?”我忽然紧张起来了。
牛大牛说:一个和你关系密切的人!
“和我关系密切的人?”我不由惊叫了起来:“难道是欧阳雪鹤?”
但我很快又否定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她虽然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应该不会与赵皋勾结在一起。”
牛大牛笑了:“看你紧张成这样!你这就是承认了你和欧阳雪鹤关系不一般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靠,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腿”!
牛大牛轻轻摇头,说,不过,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我迷惑不解:“那还会有谁?”
想想和我“关系密切”的人,也就欧阳雪鹤比较个性比较“叛逆”,尚有可能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但牛大牛却说不是她。这就奇怪了,还有谁呢?
我疑惑地看着牛大牛。
只看见牛大牛抽了一下鼻子,张开嘴巴,轻轻吐出一句话:“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我要找的那个女人?
萧洋?
萧洋!!!
我脑子里立刻惊现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随即,我笑了。我说:大牛,你一定搞错了。她绝对不是这种人!
牛大牛说:世事无绝对。况且,人是会变的。
我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在变,我也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除非,你所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牛大牛说:难道除了她,还有会第二个萧洋和你曾经是同事吗?
我沮丧地垂下脑袋。
牛大牛说,王淡,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了我也会像你这样的。但是,事实是不容改变的,所以,我也很矛盾。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不想有天你知道后怪我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我说,大牛,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证据何在?
牛大牛想了想,说,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得保密!
我说,我要是说出去,下辈子变猪!
牛大牛笑道:你发的这个誓很特别。不过也够毒的,没有人愿意做一头任人宰割的猪,好,我相信你!
牛大牛一口把咖啡喝光,说: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牛大牛穿城过市,一路疾驰,直开到西郊一处僻静之所。透过车窗,我看到外面有一座四合院。禁闭的红漆大铁门,似乎暗示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带来我见什么人?
牛大牛笑道:“下车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们来到铁门前,牛大牛朝里面喊了一声:“小古!”
没过几秒钟,就有一个小伙子从左边的屋子里出来了。这个称为“小古”的小伙子一看到牛大牛,立刻必恭必敬地打招呼:“牛总好!”然后便给我们开门。
牛大牛对小古说:那家伙还老实吧?
小古说,还行。
牛大牛说,那就好。把他叫到东厅来,我有话要问他。
小古说,好的。
看着这幽静的小院,再听他们的对话,我感觉有点像电视里演的情景,牛大牛仿佛就是里面的黑社会老大,而小古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我脑子里猛然跳出一个念头:莫非牛大牛也采取了……某种手段?!
我们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一个厅堂里。这里装修简单,但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还挂着几副水墨画,倒也有几分雅致。
坐下,牛大牛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很想问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对吧?
我没吱声。牛大牛又说:你别看这地方寒酸,以前在这里住的可是一个大师级人物,看到那些那副山水画没有,那就是他的大作。一笔一墨,虽然素淡,却无不透出其心怀天下之大境界,真正意境非凡,令人拍案。
我不由侧目,想不到这条莽牛居然也有这种雅致之心。再上前仔细观赏牛大牛所说的那副山水画,果然异于凡品。
还在细赏着惊世之作,小古把人带来了。回头一看,竟是当日车祸的肇事者面包车司机!
我心头一惊,当下却也明白了几分。再看这面包车司机,已经全无昔日的神采:双眼泡肿,面容憔悴,而且额头上还有几条尚未痊愈的伤痕,显然是遭人殴打所致。
面包车司机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对牛大牛说:“牛总,我……”[
牛大牛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说:“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就是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面包车司机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是!
看他这神情我就知道,牛大牛之前肯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否则,他决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毕竟上一次我和他交谈时,他是何等狡猾与傲慢。
上一次见面,我对他恨得牙痒痒,甚至想暴打他一顿以泄愤,但是此刻,我的心却莫名地痛了起来。
牛大牛阴着脸沉声说道,你把赵皋如何指使你撞我的事再从头说一遍!
面包车司机身子一颤,惊悚地抬眼看了牛大牛一下,然后又迅速埋下去。
牛大牛喝道:说!
面包车司机应了一声是,稍稍抬起脑袋,干咳两声,这才慢慢地陈述起来。
面包车司机直言不讳,说车祸是赵皋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除掉牛大牛。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车祸只将牛大牛撞成重伤而已。
面包车司机还说,赵皋并非单干,他有一个同伙,是一个女人。为了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牛大牛拿出一张照片让他指认。他一看到照片就一口咬定:“是她!是这个女人!”
我满是疑惑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的人果然就是萧洋。我很是激动,问面包车司机:“你确信是她吗?”
面包车司机点点头,说:“百分之百是她!”
面包车司机被带出去了。我目送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回头看牛大牛。他脸上乌云密布,拳头捏得很紧。
“你现在知道了?”牛大牛面无表情地说。
我默不做声。
说实话,虽然面包车司机说得煞有介事,但是,我却觉得其中尚有不少疑点。第一,赵皋和牛大牛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非要下此毒手?第二,倘若赵皋真想除掉牛大牛,为何不采用别的方式,相信除了车祸,应该还有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第三,就算真的想制造一场“意外”的车祸,为什么会选择在白天?为什么会选择车上还有其他人的时候?第四,萧洋为什么会和赵皋联手对付牛大牛?牛大牛又和她有什么恩怨?第五,以我对萧洋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恶毒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这些问题还没有解答之前,我是无法相信面包车司机的话的。
牛大牛说:为了找到这小子,可费了我不少力!
我说,你也没少让他受苦吧?
牛大牛说,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会相信,但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打过他。
我突然觉得牛大牛十分虚伪、讨厌。我冷笑道,打人这种事,还劳您牛总亲自动手吗?
牛大牛听出我的口气有变,遂笑了笑,说,你可以不相信,但没打就是没打。你也不要以为他额头上的伤是我们打的,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的。
我说,够了,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你打没打,都与我无关,我没兴趣听。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对付赵皋和萧洋?
牛大牛说,赵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至于那个女人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我说,是吗?那真得谢谢你了。
牛大牛笑笑。
我又问: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牛大牛把照片扬了扬,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我说,牛大牛,你变了。以前你虽然不可爱,但还不至于可恨。但是现在……
牛大牛说,不是我变了,是世界在变。
我说,随你怎么说。现在,请把我送回去。
牛大牛说,没问题,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你知道的告诉别人,包括那个女人。
我说,我尽量。
牛大牛盯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凌厉:不是尽量,是必须。
他说得很坚决。仿佛我要是敢违反,他就把我生生撕掉。我很不习惯别人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所以我说:我很想见识你的手段。
牛大牛说,你会有机会的。
和牛大牛的这番对话很像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这么虚幻。其实从牛大牛今天去我家那一刻起,我就仿佛是在梦游。
也许,有时候梦境和现实根本就是一回事。谁知道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在回城的车上,我没有和牛大牛说一句话。
虽然以前我对牛大牛没有多少好感,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觉得陌生、甚至可怕。他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忽然想起牛大牛对我说“不是尽量,是必须”时的凌厉眼神,想起他说过“你会有机会的”,难道他真的已经到了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的地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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