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她也结婚了。”
“难怪没见到她。”
“可是……她的婚姻并不美满……”老板娘这时候用中文在杨柳的耳边说了一句。
“怎么了？”杨柳也用中文问她。
“怎么了？只能说遇人不淑。”老板娘的脸上满是一种遗憾和伤心的神色。
“请问，用法语好不好？我听不太懂，什么不输？”雷莫尔在旁边急急说。
“哈，我们这里还有个国际包打听。”杨柳说，“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钱惹的祸。”老板娘用法语说了这么一句话。
“钱惹的祸？”雷莫尔听不懂了。
“事情是这样的，小慧这个女孩子本来是在我这里做招待的。”杨柳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叫小慧，就听老板娘接着说，“她来这里的最大的目的就是学习英语，她是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本来我不想让她来干这个的，一个女孩子，还是大学生，干吗非要干这个活？杨柳，你应该知道到这里来的男人或多或少有些炮女人的意思。”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大学生也可以出来打工，再说了，她本来就是学习来的，有什么不好？法国有很多大学生都是靠出来打工挣学费的。”雷莫尔说，“可是，她为什么要学英语？那种语言很难听。”
“这你就不懂了，中国的学校从小学开始都是学习英语为主的，一直到大学，甚至很多时候有没有学士学位都要看英语是不是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很多人都是学英语为主的，如果有懂得法语的，他们肯定是把法语作为第二外语在学习。”杨柳解释。
“那么，杨柳，你把法语作为第几外语学习？”老板娘问他。
“我？我是例外，我如果不是在读书前就被逼哲学法语，所不定法语也是我的第二外语，但是，我同意雷莫尔的观点，和法语相比，英语真的很难听。”
“那么，杨柳，你别说你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学士学位？”老板娘笑着说。
“咳，真让你猜中了。”
“哦，上帝，太不公平了，这简直就是语言歧视。”雷莫尔说。
“得了，雷莫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什么气？老板娘，接着说。”
“当时，有一个美国人，他天天到我这里来，每次来了都看着小慧，那眼神……”
“是不是都绿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绿了？”
“就是色狼的意思。”
“哦，这样。”
“后来，有一天，小慧说那个老美要花一万和小慧去开房……”
“美国人都是这样，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浪漫。”
“闭嘴，雷莫尔。”
“小慧当然不答应，也是，小慧可是一个很纯洁的女孩子，我当初就说了，叫她不要来了，在家里多休息几天，省得那个美国人缠着她。”
“很英明的决定。”
“后来，小慧真的就有几天没有来，可是，小慧来了以后，那个美国人又来了，而且说一个晚上一万美金。”
“哈，他可真想得出来，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哦，一万美金，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闭嘴，雷莫尔，中国女人和你想的不一样。”
“老板娘，你别告诉我，那个女孩就这样上船了。”
“小慧一开始当然没有答应……”
“不要说了，一开始，还有后来呢，肯定是上了贼船了，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什么？”杨柳说。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老板娘说了一句。
“难道说她家里有什么变故？”
“小慧的爸爸在一次工作中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她妈妈因为伤心过度心脏病发作，也进了医院，那时候，学校正好要交学费，她哪里有那么多钱？”
“可怜的孩子。”雷莫尔在胸前划着十字，“愿上帝宽恕她。”
“钱，有时候，钱真的是个好东西，没有钱什么都不行，我理解，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但是事情没有简单就结束了。”老板娘接着说。
“怎么？难道那个老美有什么毛病？”杨柳的第一反映是艾滋病。
“怎么会？是小慧怀孕了。”
“天！这下闹大发了。”
“可以流产么。”
“雷莫尔，你知不知道在中国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这个女孩已经很难再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了，除非，那个男人对子妻子的过去不在乎，可是，这基本上不可能。”
“你们中国人真的很奇怪，这在法国很正常。”
“这就是法国和中国的区别。”
“你们别吵了。”
“哦，你接着说。”
“我陪着小会去做的人流，后来，她找了一个外地的小老板结婚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就这么被毁了。”
第三十章 借酒浇愁
杨柳沉默了，他被老板娘的会后一句话说动了心事，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如果这个小慧不是默默无闻，她的父母像司徒燕那么有钱，那么这种事情是不是会发生？可惜的是杨柳不知道，杨柳不敢想，他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每天有很多大学生会因为漂亮的衣服，高档的皮包，或者其他的原因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其中也有像小慧这个女孩一样曾经有过梦想，曾经有过追求的女孩子因为家庭的变故而一失足成千古恨。
杨柳又想到了方文，他觉得有的女人就是这样，要了这个要那个，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你没有钱的时候，她嫌你没钱；你有了钱，她却要你有情调，能日夜陪伴在身边而从来不顾及你有自己的事情；男人对于她们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永远也取不尽的钱包，当这个钱包里没有钱可取的时候，她们就会像扔烂掉的西红柿一样把这个男人扔掉；男人对于她们也是一种炫耀的工具，当一个有钱的男人要她的时候，她，甚至她们一家人都会认为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如果有另一个有钱的漂亮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时，除非，她们已经没有换男人的资本，否则，她们还是会把前面那个“烂西红柿”扔掉，另投新欢。说白了，这样的女人和一个妓女根本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她们比妓女更可恨，也更可怕。都是为了钱，妓女起码还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就是绝对不骗取顾客的感情，她们只是为了钱，赤裸裸的为了钱；可是这种女人就不同了，在她们海誓山盟的美丽谎言后面不光骗取钱，还骗走了别人的感情，别人的信赖。以至于妓女经常会有回头客，而这种女人一旦离开了一个男人就永远失去了一个男人。
杨柳一口气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柠檬水，他觉得不痛快：“伏特加，一瓶，不，两瓶，雷莫尔，你不是嫌我小气不请你喝酒？今天，我请你喝酒，一整瓶的。”反正没有开车来，无所谓了。
“杨柳，你是不是疯了？”老板娘看着杨柳，她哪里知道她的话让杨柳产生了那么多想法。
“怕我喝醉了不付钱？”
“不是……你的身体……”
“一醉解千愁啊！先刷卡。”看着清澈的烈酒，杨柳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虽然让烈酒抢着了，但是他觉得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痛快极了。一旁的雷莫尔看呆了，他不知道杨柳为什么邀请他喝酒，他也不知道杨柳有什么事情不痛快。
喝道第三口，杨柳有些醉了，他本来就只能喝啤酒，喝红酒也最多就是一瓶，多一点就醉了，这次一口气喝下那么多烈酒，当然不行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杨柳有些含糊不清了：“你们……你们……知道吗？我的……的女友，就是那个……我跟你们……你们说的那个叫方……方什么来着……噢方文”杨柳结结巴巴地说着，老板娘则好心地将杨柳的话翻译成法语告诉雷莫尔，“那个方文……混蛋……她……跟着有钱的男人……走了……她说我没钱……哈哈……没钱……如果她知道……知道老子现在又……有钱了……不知道她会……会……怎么想……老子不在乎……老子现在有钱……有钱了……老子有钱以后……有了……有了……哈哈……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可是……可是……我……我还是我吗？”说完了，杨柳又低头不说话了。
老板娘有些着急地看着他，却发现杨柳不过在呼呼喘气，就听见他说：“钱，他妈的，这世道，有钱的……的……的……就是大爷……人上人……成……功……成功……人士……没钱的……就是……就是……瘪三……女人……女人傍大……大款……男人……男人……吃软饭……都……都是……都是……”杨柳都是了半天没说出下面的话。
“都是金钱惹的祸。”雷莫尔接上去说。
“嗯，老兄……不愧……不愧……从法……法兰西……来的，有……有见识，不……不……不过，”杨柳又喝了一口，“钱……好像……没有错，错……错的……是……是……”
“是人。”老板娘说。
“不对……不对，不光是……人，还有……还有这个城市……还有……这个社会……”杨柳彻底醉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他有一点很清楚，他很痛快。
“老板娘，我们认识很久了，应该说是朋友了吧？”雷莫尔说。
“怎么？”
“帮我一个忙。”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如果我喝醉了，把我送回家，至于杨……”
“放心，我会照顾他。”
“谢谢。我觉得好像不赔着他喝醉，很不讲义气。”雷莫尔的嘴里吐出了生硬的中文。
“我觉得，杨柳有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好。”
“彼此彼此。”又是一句生硬的中文。
就这样，杨柳和雷莫尔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句我一句。到后来，雷莫尔也已经语无伦次，甚至在酒吧里高声唱起了《马赛曲》说是要为拿破仑战斗到底，杨柳则是醉眼惺忪背诵着白居易的《琵琶行》，转而跟着雷莫尔也唱起了马赛曲。看着这两个喝醉的男人，老板娘直摇头，但是她知道，这就是男人，这才是真正的杨柳，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觉得杨柳这个人有些理想主义，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改变，却又为此伤心难过，他很矛盾，从前的杨柳总是给人温文尔雅绅士的形象，但是今天，她看到了杨柳风狂的一面，她觉得这才是杨柳的真面目，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