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先回神殿吧,待会儿朕的皇兄会来。”
“好。”他也只有在吃饱喝足时才会这么乖,说什么做什么,真是有点像小孩子!
看着他从我身上起来,再目送他离开后,我便散了发,换了衣服,命人沏了杯茶后,便坐在书桌前等人了。
大概是过了一个时辰吧,等的人终于来了,如果再不来我恐怕就决定睡了,睡了,就不再理会他了,幸好还是来了。
“臣参见皇上。”轩辕柘瑞下跪向我行礼。
“私下时,就免了吧。”虽然我从不曾主动和他们说过什么,也没有热络到哪里去,但我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我的家人来看待的。因为即使面对我的冷漠不语,他们也依旧把我当成了最小的弟弟般真心疼爱,虽然我并不需要,但他们还是为了我忤逆了自己的母妃以及支持他们的家臣,所以我会护着他们。
“皇上,直说了吧,我已有喜欢之人。”真是武将的个性呢!
“那又怎样?”我喝了口茶看向他。
“除了他,我决不会娶任何人!”他神色坚决地说道。
“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吧?”我挑眉,急于拉拢势力的好像是太后吧。
“臣只求皇上不要下旨赐婚便可。”
“可以,不过要用一个要求换。”淡淡的放下茶杯,我单手托腮,抬眼看向他。
“什么要求?”
“到时再说。”
“好。”
“不早了,歇了吧。”彼此的目的已达成,也就没必要继续耗下去了,否则很伤神的,明日早朝我还要花精力呢!
“臣告退。”再次行礼后,他便离开了。
走入朝殿,我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龙椅旁的太后,略微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太后,不知今日何事坐于大殿?”走上最高的台阶,我没有直接入座,反而笔直走到她面前带点质问的口气问道。原本是想放过她的,可她却偏要朝枪口上撞,那我又岂有不开枪之理,而且如此近距离的开枪,绝对致命且毫无后顾之忧!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贵为太后,难道没有权利坐于此朝殿吗?”神色一凛,太后的威仪尽显,眼神更是傲了几分。
“是啊,皇上,是老臣请太后来的,意在恳请皇上赐婚。”丞相李淮言走出一步,向我行礼道。
“赐婚?谁的?”转过身,我默然地俯视他,哼,原本看在南宫一事的份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没想到他还是要出声,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干脆趁着机会一并清除干净!
“就是臣之小女与瑞王的婚事。”李淮言掩饰不住笑意的回道。
“放肆,朕王兄之婚事,岂是尔等可以决定的?”我冷声喝道,并走向了龙椅,坐下。
众人一怔,惊于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疾言厉色。
“太后可是瑞王生母,已经应允了的。”仗着有太后撑腰,声音居然也响了点呢!
“那又怎样?”眸子轻眯,目光犀利,如剑般的冰冷眼神让李淮言险些站不住。“不要忘了朕才是一国之君!”
“皇上,本宫作为一个母亲,难道就没有权利为自己的儿子订亲吗?”坐在旁边的女人趁机说道。
“既是为儿子订亲,有何需朕下旨?”我转脸看向她。“太后身为后宫之首,应自知后宫不得干政,然今日却莫名坐于政殿,究竟为何故?”
“本宫只是……”为什么这双看着自己的双眸,虽然没有丝毫波动,却让自己觉得害怕呢?害怕得让她开不了口!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
“闭嘴!”我厉声打断欲开口为太后开脱的李淮言。“谁是谁非,朕心里明了的很。来人,送太后回宫!”
“你……”太后瞪大眼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当着群臣的面也如此强硬。
看着太后被宫廷侍卫几乎是驾着离去的模样,朝殿下一片寂静,所有看着的人不但白了脸,甚至连朝服都汗湿了。
“李丞相,你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扑嗵”一下,响遍了整个大殿的下跪声,很用力呢!“臣惶恐,臣———”
“够了!”我再次打断他,站起身,面向群臣,声音冷漠的说道:“记住,朕是君,尔等是臣,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否则决不姑息!”
“臣等谨记圣言!”众人齐跪,行礼应道。
“最好如此,不会再有第二遍了!”再看了一眼那个跪在第一个的人,漠然道:“丞相,谈婚论嫁,虽说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必须征求婚配双方意愿,所以这种家中私事,不要再让朕在朝殿上听到!”
“是,臣知罪!”前额匍匐在地面,颤声回道。这就是真正的帝王吧,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不怒而自威。虽然淡然处之,却总是在不动声色中,尽显不为人知的一面,然后又在不经意中掌握乾坤,让人猜不到也看不透!
“退朝。”讨厌,自从做了皇帝后,我发现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多了,无论是感觉上还是心情上,都非常的差!相较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凤焰宫,即使不言语,那七个人也都会知道我想说什么、要什么、做什么,从来不用我花一点心思,有种真正随心所欲的感觉!哪像这些朝殿上的人,一个个暗潮汹涌、勾心斗角,简直就是虚伪做作的表率,装腔作势到只要我不说明白他们就会不停装傻!不过,也装不了多久了,就让你们这些鹬蚌再多争一会儿吧,到时我这个渔翁就可以不必用竹篓去装鹬蚌这么麻烦了,直接让人煮了喝汤!
这件事后,太后似乎被我吓到了,开始安分守己起来,就连瑞王的婚事也不再多加干涉了,所以轩辕柘瑞也就欠了我一个要求。而我为了疏散心情,便去凤焰宫小住,皇宫里的事则丢给了南宫,希望他不会抱怨才好!
“宫主,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屋里吧!”冷炻一回到凤焰宫便看到自己最在乎的小人儿,正散着发、光着脚、缩着身子睡在走廊的地板上,旁边还放着一壶茶和点心。
“嗯。”我懒懒的应了一声,任由他将我抱起,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打盹。
然而还没走到里面时,冷炻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道下跪着的身影。
“禀宫主,冷大人,冥大人重伤,垂危。”
睡意一瞬间消失,睁开眼。“看他。”
才说完,冷炻便用轻功极快的把我抱到了冥秋的房门前,除了尘渁似乎都在了。脚一着地,我便顾不上光脚直朝房内的床走去,站在床边,我看到了一张惨白到奄奄一息的脸,紧闭的双眼,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缓缓坐下,我抬手轻轻抚摸起他的脸,然后转向房内跪着的那个人淡淡的问道:“为什么你没死?”
那人猛地抬头,眼神中一片惊恐。当他想开口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来自咽喉的疼痛,让他的脸扭曲到想掐死自己。可是在脖子上的手,显得又是如此无力,只能倒在地上拼命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嘴,试图让血不要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涌出,然后他不得不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在指尖慢慢流失。
而闻声冲进来的五个人,均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床上坐着的人,依旧是那么淡淡眼神,面无表情的脸,虽然一如既往,可他们心里知道此刻这个人已经不一样了。可是,他们不明白,这个手无寸铁,毫无半点武功内力的纤瘦人儿,到底是怎样把一个人伤到如此的呢?
“背叛,已是一罪;欺骗,罪加一等,死有余辜。”坐在床边的我,一边轻柔的抚摸着冥秋的伤处,一边漠然的说着我的宣判。冥秋虽然是七个人里面心思最单纯的一个,但这并不代表他愚蠢和柔弱,其实凤焰宫里的七大护卫,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能打败他们,但却不可能把他们伤至如此。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两个死士暗随,没道理主人重伤垂危,死士却完好的道理,所以这只能说明死士背叛了全心信任他的主人。
他们七个人,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无论他们过去怎样,我只知道现在的他们是属于我的,所以在我的心里他们的重要性已经等同于我的家人,而无论是谁伤了我的家人,我都将以万倍奉还!
“叫尘渁回来。”收回手,站起身,我又朝冷炻走去。“累了,想睡。”
“好。”冷炻宠溺的抱起眼前这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怀中的人所吸引,只知道在见到的那第一眼起,他就再也无法把自己的眼神从这个人身上移开了,只想一直一直看着、陪着。
看着冷炻抱着宫主离开后,绵雨立刻朝床走去,在冥秋的手上搭了搭,然后瞪大眼转向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脸上尽是匪夷所思。“冥……冥秋,他…他已经无大碍了。”
“啊?”落竺顿时傻眼,刚才他明明看见冥秋已经不行了的,而且绵雨虽然擅毒,医术也没尘渁好,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诊脉呀!对了,刚才……“宫主好像一直在对冥秋上下其手!”
原本凝重的气氛,因为他的这一句话,使得无声站在一边的泠默嘴角一抽,绵雨搭在冥秋脉上的手一抖,枫炽则差点摔倒。
“我总觉得宫主他不是人……”收到三道肃杀眼神后,落竺立刻笑吟吟的说道:“他简直是如神般的存在!”明明是那么的手无缚鸡之力、毫无一技之长,却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明明是那么的金枝玉叶、涉世不深,却有着比谁都深沉冷漠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的娇小,却又让人意想不到的强大;明明是那么的随性、闲散,向往自由,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有野心……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呢!可是,也就这样的人,让他忍不住臣服,更甚至宁愿放弃一切的追随。
“我也这么觉得。”听了他的话,枫炽也忍不住小声嘀咕。
绵雨只是沉思,而泠默则是依旧如昔的沉默。
回到房里,冷炻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了我身旁。“睡吧,我守着。”对于紫昱的特别,他、泠默以及尘渁早已见过,只是还未弄明白罢了。不过他们相信,只要紫昱想说,终会告诉他们的,至少紫昱从未在他们面前隐瞒掩饰什么,这说明紫昱是完全信任他们的,光这一点对于他们就已足矣!
“委托夙沨去查。”
“好。”
得到他的回答后,我便闭上了眼,在他们身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