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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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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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的目的?用事实反驳他的定论最有效。也难怪她会得意,无疑,她成功了。他深吸两口气,以平伏他奔涌的心潮。   
好!恢复正常,他站起来朝她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凌羽警觉地后退。从紊乱到平静到深沉,一步步走来,他是否在冷静过后又想到什么法子回报她?   
“不想吃饭吗?我饿了!”他抓住她欲跑的身体,塞进车子。现在才来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   
一路上,杜霆钧沉默着不出声,凌羽也不敢开口,直到闷着吃完晚餐侍者撇下盘子,凌羽忍不住打破僵局。   
“我警告你噢,你没理由生气。我只是正当自卫而已。”凌羽嘴硬地先发制人。不声不响算什么意思?   
“要吃甜点吗?”杜霆钧错开她的话题。有时,沉默是很利的武器,让自身在无形中变得复杂的同时,也让猜测你的人乱了阵脚。   
“你到底……”。   
“冰淇淋怎样?”小女生一定会钟爱这类儿童食品。尤其像这种玩报复游戏的女孩。杜霆钧自下定论招来侍者,“一份香草冰淇淋。”   
“喂!”凌羽叫住转身的侍者,“两——两份!冰淇淋要两个人吃才有意思。”   
“啊?”杜霆钧吃一惊。好大一个难题。在孩提时代他也未沾过冰淇淋之类的甜点,而他一向认为,这种食物是女孩们的专利。用精致的小银匙挖冰淇淋?难以想象的画面。若被妈妈看到,非笑死不可。幸好!目前她仍身在国外。   
两客冰淇淋呈上桌。凌羽的是一份香草,他的则是一份巧克力。没有吃的欲望,只想看她一匙一匙吃的快乐模样。   
底部有冰块碎末镇着,短时间内溶化不了。其实,冰淇淋用再精致、豪华的溶器盛装,它仍只是孩子们热衷的甜食,这不过是餐厅经营的手段之一而已。就如她,拥有天生贵族气质的外表,内心却百分百是个再天真不过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为了他的玩笑话而认真动了怒气,报复他的方式还……   
他确定,凌羽脑中的报复只是个纯概念。她不会知道她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以及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谁教给你的引诱方式?”他问。是枫岸淳吗?应该不可能。成熟的枫岸淳怎会玩这种把戏?   
“引诱?喂!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的目的简单又纯洁,要你清楚地看到,我这个不像女孩的女孩的魅力所在。”碟里的冰淇淋吃掉一半,眼睛又瞄上了他的那份。巧克力的看来也不错,他怎么不动呢?“而且,别忘了我的特长。若连这份领悟力都没有,淳早踢我出枫堤了。”   
“你的领悟力实在超强。”杜霆钧笑得暖昧,“知道刚才的你像什么吗?”   
“女生喽!”凌羽舔着匙子,得意地答。   
“的确!”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是比女生更像女生的那种!”   
“什么?”比女生更像女生?深奥!   
“情妇!”杜霆钧失笑。   
一拳立刻毫不犹豫地攻了过去。杜霆钧伸手温柔地挡住她的来势,另一手挖一匙面前的巧克力冰淇淋喂她。她犹豫一下,仍是含入口中,垂下眼睑时,脸刷地红透了。好可爱!   
“你介意我说的话——你不像个女孩的话?所以才赌气地消失了一个星期?”他问。   
“当然!”凌羽冷哼,“我要你——”   
“我好想你!”杜霆钧出其不意地开口。眼中有让人心跳的忧郁。凌羽刚恢复的脸色又腾地涨红,滚烫的程度足可以发动蒸汽火车。呜!咔嚓,咔嚓!   
“冰——冰——冰淇——”凌羽结巴着。   
“以前穿过裙装吗?”杜霆钧体恤地转移话题。恐怕他再咄咄逼人的话,凌羽会“跑”到桌子底下去。   
“没有!第一次穿呢!盈月替我挑选的。”整整学习了一个星期。学仪态,学谈吐。加上枫岸淳深夜的特训,才达到现在的效果。不过,有一点让她很奇怪,她不明白枫岸淳为什么要她隐瞒盈月,隐瞒所有社员她演练女角的事。唉!不管了,反正对她有利就行,“我穿裙子是不是很难看?像变态一样?难受了一个星期,还未完全习惯。你一定想象不到,淳第一天看到我的模样时,居然吃惊到将一口未下咽的茶如数喷出的地步,害一班女生笑翻倒地。直到现在,他看到我,还会躲着偷偷地笑咧。”   
杜霆钧凝视她,但笑不语。她在抱怨什么呢?变态?她一定不会注意,从进门到现在,有多少眼光往这方侧目,连侍者都对他们这桌照顾得特别殷勤。   
“我们去山上看夜景,好不好?”他提议。不能忍受那么多的眼光留恋在她身上,妒意狂烈地在体内燃烧。   
等她消灭完冰淇淋,就立刻拉着她走人。她的美丽只能他独享。   
※※※   
将车停在山脚,他坚持两人散步上山。   
“不要啦!我穿不惯高跟鞋,走路会拐脚。”痛恨死了,好好的皮鞋多出一截多余物会损伤脚关节。   
“没关系,我扶着你会好很多。”咦?倒真没注意,她确实“高”出许多,头顶与他的鼻尖平行了呢,“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说话、走路、做事就都得与之相符。”   
“喔——我知道了,你想报复我,对不对?”推开他,难怪一整晚怪里怪气的,现在还硬拉着好爬山,“我不过是想证明你断言的错误性。就算今天是我做得过火了,那……一比一扯平,你有什么理由还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介意的分明是她嘛,恶人先告状,心虚了?不过,既然她又挑起,那么,他不再沉默,“以后别用这种法子证明。”   
“这种法子怎么了?简单又明确,一针见血。而且,事实证明,你输了。”   
“输了又怎样?你没想过做这件事时潜在的危险吗?”他料得果然没错。演戏是将美丽的局部升华,现实往往过于残酷,“欲求不满的男人的力量绝不是你所能抵抗得了的,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   
“你不会!”凌羽考虑也未考虑,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杜霆钧叹息,明知她的目的,也在心中筑起警界线,却仍是拉不住自己,一点点下陷,若不是最后以吻相逼她退局,恐怕真会失控地进一步深入。面对她时,他总会失控,“凌羽,别太过相信我,这一方面,我无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证。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哈哈!那现在你该清楚凌羽的女人味了吧。”凌羽更得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取笑她。   
“傻瓜!”她真的在意他对她的看法?这一点,让杜霆钧心动不已,终于忍不住偷袭,俯身用唇抚过她的脸颊,浅尝即止,然后拥她入怀,“穿牛仔裤亦或穿裙子,像男孩或像女孩,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凌羽全身一僵,“没有区别吗?”原来她的努力并未证明什么。原来,她仍是一个玩笑。那装扮“女生”的她到底想证明什么呢?   
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困惑自己的决定。   
“下雨了。”好半天的沉默,凌羽抬起头。天空浙浙沥沥地飘起细雨。天公作美,适时地替她解了围,“我们——下山吧,乘雨还没变大。”’   
“好!”杜霆钧拉着她,“来,小跑步!”   
雨渐渐大起来,他脱下西装护住她的头,却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扶她。   
“不行!”凌羽在雨中摇头,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狼狈过。可恨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我的脚好痛。”   
“到山脚还有一段路,这样吧,我们先去前面的小教堂避一避。”思考一秒,杜霆钧决定。第一次不征求她的同意,径自拦腰抱起她的身体,不理会她的惊呼,在雨中冲刺,“忍耐一会,很快就到了。”   
夜已深,教堂早就关门了,而大门顶端的窄窄屋檐连半个身体也容不下,怎么避雨嘛。   
“反正身上已经湿透了,不如跑下山算了。”凌羽恨恨地说,心中仍是闷闷的,万分委屈。   
“不好。淋一分钟的雨和淋一个小时的雨意义不同。新剧目已经开始排演了,不是吗?关键时刻你不能生病。”杜霆钧让她背靠大门,自己则用身体紧密结实地围护住她,头顶有西装外套做“伞顶”。就这样,一座小小的“人”屋建造完毕。杜霆钧的后背成了最可靠的墙壁,替她挡风遮雨,“冷吗?”   
“不!”凌羽摇头。反而,现在她的身体热得很,从脸颊烧到颈脖。屋子的面积好小,他们的身体之间甚至没有隙缝。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额角,没有转动的余地,她连两只手都成了多余的,无处搁置,此刻正不知不觉地贴在他的胸口,以保持“适当”的距离,“杜霆钧,每个在你身边的女孩都能润泽到你的这种上佳风度吗?”   
希望他说不。   
不知为什么,心中无缘由地嫉妒起那些爱慕他,也能与他共事的女孩。他温善的好脾气一定不忍心拒绝急切示好的佳丽吧,他是否也会在她们跌倒时抱起她们?或是用身体替她们挡雨?不!想得心绞痛了那么一下下,手也不觉中揉乱了他的衬衣。   
“你说呢?”黑暗中,更能看清她眸中的闪亮星点。她在吃醋吗?“风度是礼貌的同义词,不可能与之有瓜葛的女子,我自会礼貌地保持距离。而你认为,我现在的举动只是风度的一种表现吗?走不进我生命的女子,我根本不会给她与我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到底什么意思?前后矛盾的话语让她更困惑。   
“你湿透了。”凌羽依然生气,气自己的胡思乱想。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婆婆妈妈了?   
“没有关系!”杜霆钧低吟。   
感谢老天,也感谢这场雨。贴近她的发丝,闻着淡淡幽香,在宁静的天地间感受彼此的气息,不愿移动分毫。他在心中猜测,此时埋于他怀中的她的表情是怎样?羞涩?或仍是那么的孩子气,丝毫未察觉他的变化?   
“有一件事很抱歉!枫堤的剧务费暂时……”   
“我明白!”凌羽猛地抬起头,扮个怪脸,“是个过分的要求!让你这个努力生存的打工者为难了。所以,你得在保住饭碗的基础上才努力噢。”   
杜霆钧不语,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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