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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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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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亭的一番言辞颇有大家风范,真可谓语惊四座。惊得路恺啃著鸡翅的嘴角留出几滴哈喇子,一副老年痴呆症状;惊得琅寰宇还在捶胸顿足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之举岂不毁了自己的绅士形象;惊得路放搜集了脑内所有的言辞竟发现他无话反驳。
最终一顿饭就这麽吃完了,琅寰宇独自开车风流快活,路放载著三位小朋友回学校。确定三人上楼之後方向盘一打,拐到教职工宿舍区。
第二天起床何仲亭靠坐在床上发呆,严肃又不在宿舍,为了公务员他星期六也不忘上自习,而要考研的自己现在连考什麽专业都没定下,虽说自己是考试型学生,但一月份考研现在都九月中旬了再不准备难道真裸考上阵?
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确定方方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何仲亭揣上手机去了教师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
何仲亭整理好衣著头发,推门走了进去,“孙教授我……”
“啊,何仲亭啊,”孙教授丢下手里厚厚的书籍热情地招呼何仲亭,“快进来坐下坐下,我正好有事儿找你。”
何仲亭茫茫然地坐下,问孙教授:“嗯?什麽事儿?”
孙教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何仲亭,何仲亭站起来接过表格又坐回去。
“把这个给填了。”
“研究生保送申请书?”何仲亭读完表头,立刻指著自己不确定地问,“保送?我?”
孙教授送抽屉里拿出一支黑色水笔丢给他,“现在填好,明天交两张一寸照片过来。”
何仲亭犹豫,“可是……”
“可是什麽?”
“我还没想好报什麽系。”其实何仲亭想问为什麽要保送,可话说出嘴却变了样。
“这不明显的麽,我给你申请书以後自然就我带你。”
“啊?”何仲亭语调里隐约有种不如意,诺诺地说,“可是我不想读财管了。”
“谁说让你读财管了?”
“那是什麽?”
“经济学,我大二教你的,这才一年多不至於连我教什麽都不记得了吧。”
屁话!化成灰我都记得你,我不就是上课从来不听,气得你放话说是要让我挂红灯,结果我突击几天考了九十几气得你平时分才我给及格线!何仲亭狐疑,我和孙教授怎麽都算是有过节,没道理白送个研究生给我吧……何仲亭偷瞄了一眼坐在桌前慈眉善目的老头,怎麽都和当初的经济学教授联系不起来。
孙教授笑容满面地诱导他:“你现在毕业後是管理学士学位,研究生毕业後就是经济学学士学位,出去就是精英!证券交易所、银行、企事业单位还不随便你挑?”
哗啦啦啦……一连串数字在何仲亭的银行账户上不断飙升,低头一看,手里的申请书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支票。
稀里糊涂地填好,稀里糊涂地走出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何仲亭的脑子里才回过神来。考研就这麽搞定了?何仲亭回头看了下紧闭的门──似乎就是这麽简单。
回去的路上何仲亭盘算教育问题解决,剩下的就是民生问题了。才买的电动车断断然不能跟家里报销,只能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扣除;银行里的存款只剩两百,钱包里还剩一百,应该够这个月凑合的吧……没想到啊,我也有为钱而愁的一天。
何仲亭挫败地回到宿舍,一进门正看见路恺含著牙刷吐泡泡:“哥们儿,借我八百。”
“我还不知道跟谁去借钱!” 何仲亭躲得远远的,何方果然早就醒了,趴在床边等何仲亭把他抱下去。
何仲亭似笑非笑地给路恺出馊主意:“去问你小舅舅借啊~”
“呸!”路恺气愤地吐掉嘴里的泡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借钱就是为了还他!那天你也看到了,要是被我妈知道我会死啦死啦的。”
“要不你去办张信用卡?可以预支两千呢。”
路恺摸摸下巴看著镜中的自己,“我看行!”
手机突然响起,路恺瞅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畏畏缩缩,“舅,我有钱还你了……”
电话那头的路放正坐在爸妈家里看电视,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本意并不是想让路恺还钱,可是他送上门来了哪有拒绝之理:“嗯,那就不用来打工半个月抵账,等下过来吃饭的时候一起带来。”
“小舅舅,你那儿财务部缺人不?”
“嗯?”
“亭子最近缺钱,要不叫他去你那儿上班?”
就知道你下面有门道,我才故意没把话说死,果然。路放的目光离开电视机,随口编一个:“我这刚好缺个会计助理。”
何仲亭大概听出点什麽赶紧朝路恺摇头,小声地说:“我不去。”
路恺捂上手机,“你不是也要借钱?大不了去我舅那上班提前预支生活费。”
“不用。”何仲亭坚持。
路恺疑惑地死盯他几秒,盯得何仲亭差点坚持不住说了不愿去的真实原因。
“那算了。”路恺移开手对路放说,“亭子说钱还够凑合,反正下个月有他爸给他生活费。”
何仲亭如释重负,路放对亲外甥都那麽不留情,换做他一个无亲无故的要是犯了点小错那不被整死?路放虽然始终微笑,永远一团和气,可他的笑里偶尔露出一点锋利,足够把人刺死,说好听了那是含威不露,其实就是一笑面虎,温柔之间便把人嚼得骨头渣都不剩。对於这种人,何仲亭的对策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正所谓防火防盗防路放。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何仲亭带著何方去食堂吃了一顿中午饭,回来悲剧上演──他,钱包丢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翻箱倒柜之後无果这个事实不由得他不承认──他是真的丢了钱包。
何仲亭急急忙忙地赶在银行下班前去挂失,才发现身份证放在钱包里一并丢了,只好拉著何方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张贴寻物启事。
何方抱著何仲亭的大腿体贴地问:“爸爸没有钱了麽?方方不要玩具了,方方要给爸爸生钱。”
“是省不是生,第三声。”何仲亭揉著何方的头发,蹲下来亲了下脸颊抱住他,把大大的头颅埋在何方小小窄窄的肩膀上,感动极了,“方方喜欢的爸爸一定给,现在没有以後一定补上。”
“嗯,”何方努力点头,甜甜的嗓音在何仲亭耳边嗲嗲地说,“等爸爸有钱了再带方方去游乐园。”
孩子无心的一两句童言童语最能安慰人心,何仲亭不由得收紧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方方:家庭的破碎不是我能掌控的,但你要的我都会给,希望能弥补家庭的空缺,只要你快乐爸爸就快乐,因为你是爸爸最最珍贵的财富。
何仲亭带著何方回家拿了户口本,第二天大清早一个人揣上就去银行,结果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他昨天已经有人拿了他的身份证来挂失并取走了所有的钱。
走出银行,何仲亭抬头看天,天很蓝云很白;低头看地,人来车往川流不息。一切都没有变,不会因为掉了钱包而世界末日,不会因为掉了钱包这一刻他就死去。
他大四了,系里很多同学已经出去实习,可他却整天游荡浪费时间,这种闲散的态度怎麽能让自己在社会上立足?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方方,担子比所有人都重,再这麽混下去,怎麽可能给方方一个快乐的童年?这是个强食弱肉的残酷社会,他不应该如此的……一瞬间,何仲亭觉得自己豁然开朗,翻出手机给路恺打了电话。
吵杂的麻将声自手机那头传过来,何仲亭没理会,开门见山地问道:“路恺你舅号码多少?”
“干嘛?”
“我想去他那儿工作。”
路恺看了路放一眼,对电话里的何仲亭说:“正好他在,那你自己跟他说吧。”
何仲亭握著手机静静地等待,几秒种後,手机里传来的杂音渐渐变小,路放柔和的嗓音透过电波传到何仲亭的耳朵里:“嗯?有事?”
“嗯。”仅仅三个字就让何仲亭突然紧张起来,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我……我想去你那儿工作,可……可以麽?”
路放呵呵笑著说:“当然可以,明天早上有时间过来具体谈谈麽?”
“有!有!”何仲亭连声答应的同时不停点头,可惜电话那头的路放看不见。
说妥了时间地点,心情愉快地何仲亭挂了电话撑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头的路放把何仲亭的手机号码保存到自己手机里,看著姓名栏笑了笑,输入噜噜,点下确定键,什麽都没发生似的走进去继续打麻将。只有他的心里知道,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第七章

“请问您预约了麽?”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问站在台前的何仲亭。
何仲亭窘迫地抓抓後脑勺,“没有。”
於是前台小姐低下头忙自己的,虽保持微笑但语气强硬:“那对不起,没有预约是不能见路总的。”
何仲亭立刻补上一句,“我昨晚打电话和他说好了。”
前台小姐猛的一抬头,问他:“请问您是何仲亭先生麽?”
何仲亭嗯了一声,对於自己的新称呼有些不习惯。
前台小姐丢下手中活,从前台走出来领著何仲亭来到电梯口,帮他按了电梯接著说:“这台是直达路总办公室的,上去後总理经助理会带你去见路总。”
直到何仲亭站在电梯里,前台小姐还未离开,电梯门缓缓的闭合,通过缝隙依稀能看见前台小姐的微笑。大公司的服务态度真不是一般的好,何仲亭感叹。
电梯到达十六楼门自动打开,何仲亭围著楼转了一圈除了总、副经理办公室,以及一个异常大的会议室像是经常使用外,其他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不知是没人使用还是使用的人长期不来。
轻叩几下办公室的门,埋首於电脑前的总经理助理挺直身子,圆圆的脸蛋露了出来,干脆利落地问:“何仲亭?”
何仲亭点头。
总经理助理拿起马克杯走到饮水机旁,“我叫孟娜,路总在里面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何仲亭盯著孟娜黑色休闲西装外极不搭配的外穿肚兜发愣,孟娜回头说:“你怎麽还没进去呀?”再一看他眼神一切明了,解释道,“嗐!这是我老公非叫穿的,说是怕辐射伤害宝宝。”
何仲亭又把目光转向孟娜的肚子,怎麽看都不像怀孕了。
孟娜一眼就看出何仲亭的想法,笑著说:“才两三个月,我老公就会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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