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眼神空洞。
“你……”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可以把你的兄弟找来对我这个不识抬举的罪犯行刑了。”她冷笑,不敢相信这个昨天还为她吹头发抱她上床的男人今天就可以恶言相向。更可恶的是他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么,是她看走眼了?
她低头看着手指,不想理会他逼问的脸,却不意地向手指上的钻戒,小巧精致的外形,是她今生第一次进珠宝行买来的东西。原本以为是可以作为纪念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愤恨地将手指上的戒指脱下来向他掷去,“告诉你们的上司,别太小看我千叶勋。如果我真的要抢银行,我会选择瑞士银行或者拉斯维加斯,而绝不会是千万有余的小小京都银行。”
他握住戒指,疑惑地看她,终于意识到她的反常。如果是以往,她应该微笑地挑逗他,而不是冷若冰霜地砸下狠话。
“你生气了?”他小心地问。
“生气?我?”她呵呵笑开,“就凭你吗?别太抬举自己了,香港来的慕容怀警官!”
“你嘲笑我?”
“非也。”她套用一句中国的古语,“我只是在想聪明的汉人怎么会有你这样鲁钝的子孙。”她一直在笑,但笑意却没达到眼睛,只是僵直在脸上,邪恶如撒旦。
“你果真在生气啦!”他肯定地说,“不然依你的原则绝不会对别人说不敬的话。”
“不要一副自以为是的面孔,我只是想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或者被关进监狱?”
他看看腕表,“我带你去吃料理。”
她躲开他的手,“不必,这样一顿小餐我还吃得起。我要回家。”
“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监视我?还是想要我的身体?”
“别和我唱反调。”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她恶狠狠地一个宇一个字地告诉他,然后率先离去。
慕容怀深吐口气,实在不愿看到这个冷言相向的她,尤其是在习惯了温言软语的她之后。习惯啊,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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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慕容君,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吃料理的路吧!”望着逐渐远去的京都市区,千叶勋好笑地调侃着一脸怒气的慕容怀。
慕容怀只是一径地开车,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这可恶的女人居然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一个转弯,他将车拐进树林。
“说,你为什么调戏我的下属?”
“调戏?”她轻笑,笑得魅惑,笑得危险,“我们只是在沟通而已,事实上我正在考虑邀请他上我的床……”
他一下子将她拉进怀里,“可恨的你究竟以为我是什么?”
“哎呀,您是高高在上的慕容警官呀,连FBI都想招揽的要紧人物,我可一刻也不敢忘却。”她轻抚他的脸,喜欢他现在的气急败坏。
“那你就应该乖乖地守在我身边。”
“凭……”不顾她突然转硬的口气,他硬吻向她的唇。
“慕……”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发狂般地低吼,似乎就是要用这种激烈方式才能抹去刚才她与另外一个男人肢体交缠的事实。可恶!那男人居然敢将手滑向她腰部以下……
终于结束这使人窒息的深吻,他额头抵着她的,紧攫住她的眼,强硬地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不……”
他又吻她,“是!”
“我高攀不……”
他再吻她,“是!”
“……”她不想再开口只能凭本能来揣测他激烈的行为。
他柔柔地看她,轻轻啄吻那备受蹂躏的唇瓣,然后滑上她的脸颊,不停细吻,使车内情欲的味道不停翻涌……
“勋,我要你!”他迷糊地说,手指试图挑开她的衣扣。
“不,这里……不……”千叶勋断断续续,身躯的颤抖令她很难思考。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轻吻下她的脸,“答应我,不要再干今天的事。”
身体的狂潮令她无力抵抗,她不甘不愿地趴在他身上,“不要这样子!”她轻喘,“好难过。”
他几乎要爆炸了,但他闭下眼,将她放在后座上,快速打开车门,狂奔向森林深处。天啊,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千叶勋抬头看他渐跑渐远的身影,似有所悟,好不容易扣上披散的衣扣,缓缓下车。她忽然很想拥抱他,即使在这理智失控的时刻,她也要去找他。她轻笑一下,预料到比在车里更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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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一点,慕容怀揉着发酸的肩膀打开家门。当看到已困得头点地的千叶勋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她现在就像妻子在等下班的丈夫一般。他暗暗想着,放松地扬起一抹笑。
“勋。”他低声叫她,拍她的脸蛋。
“嗯,”她稍稍抬眼,将身子靠在他身上,“好晚!”她咕哝。
“你可以先睡!”他抱她起身。
“嗯。”她困得无力回应,就像熬了几个夜一般。
“勋,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的家乡?”他和她一并躺在床上,很有交谈的欲望,但千叶勋似乎没有。他宠溺又微笑地看她,拍拍她的头,关上台灯,将她拥进怀里,这一刻他比谁都满足。
一根极细的银针缓缓没人他后颈,他咕哝一声,沉沉睡去。千叶勋忽然一跃而起,捏了下他的鼻子确定他毫无反应后悄悄下床……看来,今晚又有事可干啦,她身后一双眼睛诡异地闪亮着……
一袭黑色劲装的千叶勋悄悄潜入一幢大厦,躲过红外线的扫描后收回钩绳。说实话,她根本不想来,训练了二十年的身手竟要用在抓几个抢了几百万的小贼身上,真是天大的浪费,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一定要从慕容怀那里扳回一城……
轻轻扣开一间房门,迅速地闪身进入,在屋内的人惊醒以前,三根银针已飞速地穿人他们后颈。刚想起身,有人进门的声音提醒了她……
她悄悄躲到窗帘后面,看到一个人晃晃地走近床头。不对,这个人不是小贼之一,刚想上去,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勒住他的后颈,她惊异地回头——慕容怀……
怎么会是他?她吃惊地瞪大眼睛。
慕容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踮着脚尖沿着窗帘前行……“谁……”没等那人开口,一条链条成功地将他勒倒。千叶勋慢慢地走过去。
把灯打开,继而甜笑着干干地鼓掌,“好功夫好功夫,今天终于见识了一回!”
“怎么?这么好玩的事我不能来吗?”他贼笑着将银针递给她,面部平和,没有丝毫不悦。
她落落大方地接过银针,好奇地问他:“你的训练中也有‘抗麻醉’这一项吗?”
他走过去抚摸她的头发,将发簪轻巧地拍出,恢复她往日散发的模样,颇为欣赏地看着她一身劲装的利落模样。
她也笑笑地看他,伸手抓他下巴,快速地印下一吻,然后翻身从窗口离去。他摇摇头,没有惊慌地跑去观看。依她的身手,十五层楼根本是小菜一碟,可怜的是他这个守着四个昏倒的孔武有力的壮汉的人……这个专爱搞怪的小坏蛋……
千叶勋彻底失踪了!慕容怀不耐地盯着眼前—堆堆资料,心烦意乱。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毫无预警地再次失踪,而且一去就是一个月!这种盲目的猜测比补救她以往所捅出的娄子更让人心惊。更可恨的是,最近的京都简直平静得如一摊死水。慕容怀烦躁地抽出一支烟点上,才发现自己迫切需要一点酒精。
今天的酒吧尤其怪异,没一个客人不说,酒保更是眉头紧皱。
“小和君,今天怎么回事?”他问无精打采的小酒保。
“慕容君,三天之后这个小酒馆便不复存在啦!”
“为什么?”他低问,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有人要将这里夷为平地,还说在这里安装了定时炸弹!”酒保一脸惶恐,刻意压低声音。
“谁?”他问,表面阴鸷。
“我!”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肃杀气息,冷冷地看向慕容怀。
“朴司南!”他低叫,难以置信。
“没错。慕容怀,我们又见面了!”朴司南阴郁地看他。
“为什么?”
“你毁了我的罂粟,我就要毁了你的平静。”那男人邪恶的眸子狂肆地盯着他。
“不关小酒馆的事!如果你想报复,就冲我来吧!”
“我不想随便惹火千叶勋那个死丫头,如果你能找到她,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朴司南莫测高深地说。
“你找她干什么?”他紧张地问。
“杀人!”朴司南简明扼要,目光如炬。
“谁?”慕容怀惊愕地问,不理解为何朴司南会找上千叶勋。
“迪尔。思洛。”朴司南答,口气忿恨。
“美国毒枭?”慕容怀瞪着朴司南,“难道你杀不了他?”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而千叶勋是惟一有把握的人。”
“什么时候?”
“今年冬天!”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首先消失的会是这个小酒馆,然后就是你慕容怀!”朴司南说完,马上转身要走。
“如果我帮你杀他呢?”慕容怀冷冷地问。
“你杀不了他!除了千叶勋,没人能有这个把握。”朴司南冷笑,一脸阴沉。
“为什么?”他大呼。
“你可以亲自去问千叶勋。”朴司南说完便步入轿车,飞驰而去。
慕容怀怔愣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叶勋竟厉害到这种程度,连韩国第一毒枭都来找她。而且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千叶勋除了涉及偷盗、赌博之外还……还杀人!这是他从没有想到的。现在的状况令他疯狂,但他必须要找到千叶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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