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零碎的心情文字
快乐在别处
时常会记得父母刚离婚的那段日子,我每每在半夜时分被哭泣的声音惊醒。睡意朦胧中听见房间中回荡着断续的抽泣,隐约望见床头着的人影。惊骇地跳起拉灯,看清楚坐在我床畔的人是母亲。
母亲总是用茫然迷离的眼神望我,说一些呢喃自语般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再自顾自的走开。
极长的一段时间,因为父亲的离去而将自己逼入牛角尖,神经状态时好时坏的母亲与因为担惊受怕而神经衰弱的我,就这样在被父亲遗弃的偌大的屋子里,相互折磨!
母亲是极固执古板,偏又太要强的女人。与父亲离婚的导火线说来有些可笑,不过是母亲陪同父亲与父亲的朋友一齐出去吃饭时,父亲的朋友叫了小姐陪酒,母亲却当场就掀了桌子扬长而去。回家后,觉得颜面尽失的父亲与母亲由大吵一场发展到大打出手。终于爆怒中的父亲甩出一句离婚,母亲咬着牙硬是应了这句话。然后父亲搬离了家,母亲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天走进了死胡同,终于,仿佛一抹游荡的魂,在黑暗的夜晚无声出现在我枕畔,哭泣!
不管是清醒或失常状态,母亲嘴里喃喃重复着的,始终是那些曾经在院子里发生过的故事。似乎,爱情、婚姻、家庭与男人,总是令女人伤痛的根源!
院子里曾经有个女人叫静。
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女人,没有文化目不识丁,跟着部队退伍回来的丈夫离了农村进了城。静没有工作,也没有专长,在她的世界里唯一的重心就是丈夫和孩子。静也从未想过要找一份工作,她的生活,就是煮饭、洗衣、搞卫生、带孩子……在我眼里,每天早起忙到晚的她,总是简朴的衣着,蓬松着头发,低着头垂着眼站在她一身光鲜的丈夫旁边完全不像一个妻子,倒更像是个保姆。
后来我去外地念了半年书,回来再见到静时,她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披着一头乱发在院子的大铁门前走来走去,嘴里似乎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我终是出于诧异和害怕,没敢走上前去听。
再后来,就没有见过她和她的儿女,听说是被她家人接回乡下去了。
母亲说,静的丈夫在外面谈了个女人,回家又打又骂摔家具砸碗的闹离婚,静死活不肯,她丈夫一横心走了,好几个月不回家,也没有给静和儿女的生活费。静的生活失去来源,天空就塌了半边,一心托付的男人绝情离去,另外的半边天也塌了。就这么一天天自己把好好的一个人给折腾疯了。
母亲说这些的时候神情竟似很平静,平静到我开始以为常常在夜里哭泣,坐在我床边胡言乱语的那个女人只是我梦境中的幻觉。
院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叫铃。这是一个不得不说,也不得不让我佩服的女人。虽然,母亲每次提起她时,眉梢眼底流露地尽是不屑。
铃的丈夫,算是院子里出了名的风流。最后的一次,是在酒店里嫖娼被治安巡查队当场逮住,罚款并通知单位后,事情被闹的沸沸扬扬,全院子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当天就有好事者兴冲冲地告诉了铃,铃听到消息后反应竟是不惊不怒地淡然一笑,一副不当回事的表情。更甚的是,第二天下午,铃就陪丈夫去买了一辆新摩托车。俩人一起骑了回来,刻意打扮过的铃坐在车后搂着丈夫的腰,一脸春风得意的笑。
母亲的神情很是鄙视,也很是不解。宁为玉碎般决绝的母亲,又怎能解得铃的心思?
聪明的人,在做任何一件事情时,都会先权衡得失与轻重。铃必然也曾考虑思量过,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处理态度和两种结果。一、大吵大闹,让他在被众人所指的环境下更失尊严,好事者看了一场好戏,名誉扫地后更加闹羞成怒的丈夫势必记恨在心,从此家里就永无和谐之日,最后的结果必是一拍两散;二,忍住自己的情绪,帮丈夫挽回颜面,将这个家维系下去。这一点铃做的非常成功,从她丈夫此后再不出去沾花惹草就该看得出来。
不能否认铃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因为知道自己还要这个家,所以隐忍了自己的感受。可这世界,真正能懂得并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又能有几个?
初中时有一个同学叫燕儿。很小的年纪就与班里另一个男生玩起了早恋,一路被父母老师拦阻到毕业,最终两人奇迹般一路走了过来。
燕儿二十一岁时,就与那个男同学结了婚。所有的同学都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和谐美满一生了。谁知人算竟总不如天算,燕儿在生女儿时大血崩,从此不能再生育,偏偏她老公的父母传统思想极重,她老公又是独子,老人寻死觅活的非要燕儿的老公离婚再娶一个回来传宗接代。燕儿的老公掌心手背都是肉,在父母与燕儿之间唯唯诺诺的犹豫着,言语中终于隐约透露了想顺从父母的意思。
燕儿二话不说离了婚,坚持要了女儿。
离婚证书拿下来那天,燕儿拉了我们一班老同学上酒吧喝了个痛快,哭了个痛快。离婚后,我只看见燕儿哭过那么一次。之后燕儿开了间时装店,一个人带着女儿。我每次去看她,总是见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仿佛那一场失败的爱情破裂的婚姻从未打击过她。
很久以后,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放得下?
燕儿淡淡地笑:“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半死不活的折腾自己?有必要吗?”
我哑然无语。
是啊!有必要么?
经常有人对我说,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找个好男人。对这句话,我相当不以为然。
好男人?这个世界对男人女人的好坏可有衡量的尺准?谁敢担保谁就一定是好男人?那些人前的温柔深情专一不二谁知道在背地里是否还表里如一?女人,往往会比男人更倾重于爱情和婚姻、家庭,终究,女人是众所公认的感性动物。可这些,不代表就是女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我不否认,爱情,是一段旖旎的风光。一路走过那些浪漫无限令人沉溺的风光,总是难免醉于其中心不由己。可,谁能将当初炙热的深情一路轰轰烈烈的燃烧下去?谁能将激情的火一直点到生命的尽头?走进婚姻,油米柴盐的烦琐细碎总是会将风花雪月尽数消磨,没有人会一直记得曾经情人节时娇艳绽放的那些鲜红玫瑰。
生活,终究是生活,与爱情无关!生命里有爱情,人需要生活,生命里失去爱情,人仍然有快乐的权利。人生苦短,一生将自己挣扎在爱与恨的边缘,又有什么用呢?绝情离去的人,始终是不会因为眼泪而回心转意。要麽,就聪明如铃,要麽,就淡然如燕儿。即使,她们的或聪明或淡然里也隐忍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痛,可,至少,那样会好过许多。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逼到静般境地呢?
女人,该放时总要学会放,大多时候,束住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微微笑,对自己说:“快乐,在别处!”
随笔
心情很沉重,因为天空又飘起了连绵细雨。
记得很多年以前,那个可以称之为年少轻狂的青春时代里,我是最爱走进这纷飞的雨丝中,流连顾盼。仿佛自己就真的化作了娉婷而立的翩翩佳人,踩着点点水花,眉锁轻愁眼含淡怨,好一副欲诉还休。。。。。。。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女情怀,如今想来,只能无奈摇头,淡然置之一笑。
寂寞,是一种理不明说不清悲哀。挥之不去却又无孔不入。我也时常会天真地幻想身边有一个蓝颜知己,在我寂寞时无声握住我的手,在我想哭泣时安静地将肩膀借给我,在我想倾诉时做一个最好的听众。可幻想终归只是幻想,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没有人会无条件去为谁付出。我如是,旁人亦然!
那么,就让文字做我的知己吧。不问耕耘多少,不计收获多少。写字,不过是那些宁静无眠的夜晚,独坐黑暗中一场心与心的对话。
或许,这一生的纠葛,这隐忍的疼痛,也只有文字,能说得清!
无法磨灭的只有记忆
很多时候,我会在某个或是特定或是无意的环境下,突然忆起一些曾经的事、曾经的人、曾经的物。
那些记忆的片段被岁月沉淀成湖底的沙,流水静静淌过,流沙在心底暗涌。因为突如其来的某个契机,而悄然,浮上心头。
我想写一些文字,在凌乱的记忆蓦然苏醒的瞬间,留住它们。
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物,停留在过往的深处。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让我忘记许多许多,可为什么我依旧如此清晰地记得?或许、仅仅是因为我的心,一直沉溺般留念着……
时光的罅隙里人们在游走,或者伤痛或者冷漠。
岁月终究会将曾经熟悉的人和事洗刷到陌生,那些遥远的记忆写在流年里,没有人辩识清楚真实或虚幻……
第一章 你是我的天使
很多时候,我会在某个或是特定或是无意的环境下,突然忆起一些曾经的事、曾经的人、曾经的物。
那些记忆的片段被岁月沉淀成湖底的沙,流水静静淌过,流沙在心底暗涌。因为突如其来的某个契机,而悄然,浮上心头。
我想写一些文字,在凌乱的记忆蓦然苏醒的瞬间,留住它们。
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物,停留在过往的深处。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让我忘记许多许多,可为什么我依旧如此清晰地记得?或许、仅仅是因为我的心,一直沉溺般留念着……
时光的罅隙里人们在游走,或者伤痛或者冷漠。
岁月终究会将曾经熟悉的人和事洗刷到陌生,那些遥远的记忆写在流年里,没有人辩识清楚真实或虚幻……
(一)童年的天空
那一年,我七岁。
记忆中的那个夜晚,有星星也有月光。邻居的阿姨紧紧牵着我的手,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走的很匆忙,我的手被她紧紧拽着。我看见马路两旁的树影倒在地上,被风吹过,像一群舞动的鬼影,面目狰狞。
父母正在家里大打出手,奶奶被母亲扔出的鞋子砸伤了头,妈妈的手被破碎的玻璃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父亲气急败坏的对着母亲咆哮。而我,被劝阻不成的邻居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