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城里,去一次,回来就变一变,变着变着,就年青漂亮起来了。他说,城里的美容有那么厉害?城里的美容能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变成二三十岁?如果,一个不小心,会不会把死人变活了?
枝子很不想听那看门老头唠叨,看他说话口水飞飞的就恶心,总害怕那口水会飞到自己身,往后退一步,他又往前凑一步,如果这事不是对她枝子太重要,她才不会忍着性子听下去。
绮红问:“有事吗?”
枝子说:“我想跟你谈谈。”
绮红又问:“谈什么?”
枝子没答她,却问:“不会影响你课?”
绮红说:“没关系。”
枝子说:“那我们走一走。”
这两个女人说的都是纯正的省城话,有一种与这个偏僻的村子格格不入的感觉。偶尔有人经过,便停下来张望一下,一会儿看看枝子,一会儿看看绮红。刚好下课,学生们也聚在那学校的围?边,透过?花的空隙看着她们。
绮红也觉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很不自在,便随着枝子向海滩那边走去。
枝子问:“你在监狱里呆过?”
绮红没有答她,然而,枝子感觉到她是点头了,便想走慢一点,想与绮红并肩,只是路是一条小路,只能容一个人,她慢下来,绮红就不得不慢下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枝子又问:“犯了什么事?”
绮红说:“不说了。”
枝子说:“以前,你也是做生意的?生意的事?”
绮红摇摇头,又点点头。
枝子又问:“和李向东有关吗?”
绮红说:“和他无关,一点关系也没有。”
枝子说:“你不会说,你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们走完了那条小路,站在防风林的边沿,枝子便回过头来看着绮红的脸,看她脸的每一个微小变化。这时候,枝子恍恍惚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想这张漂亮的脸,这张那么娇艳滋润的脸,你能想到两个月前,干瘪衰老得布满皱纹吗?
枝子说:“你以前也这么漂亮
?”
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心里是很不好难的。然而,枝子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自己漂亮无数倍。她想,自己如果有她一半那么漂亮,也不至于被李向东冷落。
枝子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绮红说:“好多年了。”
枝子又问:“在临市,还是在地级市,还是在市县?”
绮红说:“在市县。”
枝子说:“比杨晓丽还早认识他?”
绮红说:“应该说比杨晓丽还早和他一起。”
枝子说:“因为你犯了事,他才和杨晓丽在一起的?”
绮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一路,都是枝子在问
她,而自己莫明其妙地老老实实回答她,有这个必要吗?她钻进防风林,踏着软的沙,走到了那个海滩。海还是蓝的海,浪还是那般地温柔,只是礁石那边正热火朝天地兴建沙雕群像。
绮红说:“我知道,那沙雕是你承建的工程。”
枝子补充道:“这是我在市县承建的工程之一。”
绮红问:“这些工程都是李向东给你的?”
枝子说:“也可以这么说!”
绮红说:“你会害了他!”
枝子笑了笑,说:“怎么就说我会害他呢?你不觉得,我是在帮他吗?没有我承建这工程,一样会有人承建,如果,我比别人建得都好,不是帮他吗?”
绮红说:“你有这种感觉一点不奇怪。以前,我也有你这种感觉,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帮他,但事情生后
,才知道,是在害他,而且是致命的!虽然,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枝子笑了笑,心里明白,绮红误会了她与李向东的关系,以为她与李向东有那么一种关系。因此,她才说她枝子会害了他。得到这个结论,见绮红还是那么平静,枝子心里便想,或许,她和李向东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或许,他们并没有死灰复燃。他们的那种交往已经成为过去!
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们很少联系吗?我是说现在,你和李向东。”
绮红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枝子说:“我想,你们也应该不会再在一起了。毕竟不是以前了。现在,你再跟她在一起,对他只能是百害而无一益。”
她笑了一下,说,他也应付不来?”
她应该让绮红继续这种误会,让绮红知道,李向东不仅结婚有了杨晓丽,还有她这个婚外的情人。她
还要告诉她,她已经不适合他了,她一个在监狱里呆过的女人,再与他纠缠不清,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更要告诉她,她枝子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给李向东添任何麻烦,我会做好我应该做好的每一件事。即使,真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她说,以前,你犯了事,只能求救于李向东,他帮不了你,你就只能进那种地方,我不会,我不但不用他救我,还能把事情摆平。以前,他遇到过几次麻烦,都是我替他摆平了。
绮红久久地看着她。
枝子感觉到了,却看着大海说:“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有时候,李向东还要我帮他。”
她说,他要在官途走下去,很需要人帮他,现在,不是能做事就能升官,不能做事的人,有时候也能升官。如果能做事,又有人帮他,他就升得更快。
她说,李向东的官瘾很大,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不会只满足呆在市县的,我可以满足他的。
她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我,是我老爸!
绮红笑了笑,说:“我明白。”
枝子不得不为她的平静而惊讶。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刻,她身边这个女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绮红想,她应该离开了,离开方家村,离开李向东。
她知道,自己再和李向东在一起,只能阻碍他的前程。这个叫枝子的女人,还能跟她绮红这么和气相处,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绮红和李向东还有交往,否则,她不会放过她绮红,不会放过李向东,她一定会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
枝子的身份,那种趾高气扬告诉绮红,她什么都不怕,即使,杨晓丽知道枝子和李向东有一腿,枝子也不怕。
绮红认为,杨晓丽不可能像她或小姨子,可以与另一个女人分享李向东。枝子和李向东在一起,肯定是瞒着杨晓丽的。
如果闹得杨晓丽也知道了,还不天下大乱?
正文 第九五八章 最高境界
绮红早知道,自己与李向东的关系是很难延续下去的,她在那里面呆过,有污点,李向东已经结婚,不可能还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地贪心花心。他要冒险和杨晓丽以外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也应该找像枝子这样能帮助他在官途走得更远的女人!
离开李向东的念头,是恢复容貌后,就已经有了,然而,一直下不了决心,当李向东让她感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时,她更认为自己还没恢复彻底,想哪一天,她能够承受他,不再有这痛苦才能算是真正恢复了。
以前,小姨子无法承受他的时候,不就总是要她去征服他吗?只要她不跟他玩那个快马奔驰,他怎么折腾她,她都能和他打个平手。
她希望,她能跟他打个平手!
她怎么就不如杨晓丽呢?
每次,看到李向东肩的牙印,她就恨恨的,一则想这女人也太狠,怎么就不懂心痛人,
一则又相形见绌。李向东说,只要咬他,他才能达到最高境界,她绮红没等他达到最高境界,就已经受不了了。
有一次,她问李向东,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病人?他说,不是吗?我不是一直都在给你治病吗?她说,就只是给我治病吗?除了治病就再没有什么了?李向东没有答她,装着没听见,装自己把心意都放在跟她缠绵了。绮红便有些歉疚,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很为难,答是吗?担心她伤心。答不是吗?又对不起杨晓丽。
这时候,他盘腿坐在那块小船一样的大石,她便坐在他的腿。这是小姨子常用的姿势,她却一直都不喜欢,总觉得浅不够彻底。然而,此时她不得不用这个姿势,似乎只有这个姿势,还能应付得了。
她说:“我现在只能用这个姿势了。”
他说:“这个姿势也很好,可以抱着你。”
她说:“你也不敢对我狠了,也不敢太尽兴了。”
他说:“这不是还没治好你的病吗?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病。”
她问:“如果,永远都治不好呢?”
他说:“这不好吗?这不就可以永远给你治吗?”
她就搂着他的脖子,喃喃道:“我不想你把我治好。”
说着,她就再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臀,往他的某一个地方压过来,又让她感受到了万箭穿心的痛苦。她想动,想离他远一点,他说,别动!他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说,每次这个时候,她脸就会盛开一朵玫瑰,或许就是这朵玫瑰养育了她的滋润。缓过气来,她问,是不是这时候,她就会咬你?你让她受不了的时候,她就会咬你?
她说:“刚才,我也想咬你了!”
李向东说:“不行,你知道的,不能咬!”
她问:“是怕她知道,还是怕我承受不了?”
绮红现自己总爱问这种问题,总问得李向东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当然,每一次,李向东都会对她狠的。她感觉得到,越是到了后来,他就越对她狠,她越是变得光彩照人,他就越是不惜力地狠。那时候,他才不管她万箭穿心,不管她死了过去。好几次,她便在那种死去活来里聆听他那野兽般的低吼。
虽然,她总感觉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