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丽双手抱??站在那里,恶狠狠地说:“你再敢动,你再敢侵犯我,我马就告你!”
李向东碰到她那恶狠狠的目光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屈服了。他对自己说,你李向东嚣张什么?你对谁嚣张都可以,偏偏就是不能对杨晓丽嚣张!他对自己说,你伤害杨晓丽还不够吗?你伤害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不要意思在这里逞强!他对自己说,别人不能把你的怎么样?但并不说明你李向东无罪。对杨晓丽来说,你是罪大恶极。
他问:“你要我怎么样,你才不记恨我?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杨晓丽说:“我不想跟你吵,但是,你也别想存有侥幸。”
她说,其实,我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有些事,却是一辈子都不能
原谅的。
这么说了,她便叫虹虹和表妹,说,你们来陪我说说话。李向东知道,她叫她们来,是不想跟李向东单独在一起,不再给他死搅蛮缠的机会。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说:“你把裤子换了!”
杨晓丽低头看了看,这才现,双腿间被李向东弄??一大块,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向东心里一跳,想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她表现得那么坚定不移,应该是心里那口憋屈气还无法消散。
虹虹和表妹来不见杨晓丽,便问,丽姐呢?他说,去换衣服了。他说,坐!虹虹和表妹见李向东站着,也没好意思坐。毕竟,站在面前这个人是市委记,他不坐,她们怎么好意思坐。
杨晓丽换了松宽的睡衣从浴室出来,脸一点看不出她刚跟李向东吵了一仗。她对虹虹和表妹说:“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陪我!”
她说,也不知我妈和我弟媳还会生什么事?我一个人,担心应付不过来。她说,李向东还要回办公室。她说,灾区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显然,这是在对李向东下逐客令。他只能“嘿嘿”地笑,对虹虹和表妹说:“麻烦你们了!”
虹虹说:“没什么!”
表妹说:“应该的!”
李向东便对杨晓丽说:“我回去值班了。”
杨晓丽冷冷地说:“不送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
虹虹和表妹便看着杨晓丽,又看看李向东。
李向东很狼狈地离开了家。
这个夜晚,他在办公室里几乎一夜未眠。
一会儿,他
想着杨晓丽对自己的态度,想着她的冷静,她的坚定不移,却又时不时透露出深深的怨恨。他对自己说,此时的杨晓丽心里是复杂的。她既不想原谅他对她的背叛,又深爱着他。她既想要离开他,又下不了决心离开他。
有那么一会,他自信,她对他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想他们曾在那岩洞里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想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建立起来的感情,是坚固的,是不能改变的。他对自己说,只要杨晓丽下了那个憋屈气,她依然对他深爱有加。
有那么一会,他又否定自己,想你李向东别臭美好不好?你觉得杨晓丽还爱你,还对你恋恋不舍,那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杨晓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你跟枝子乱七八糟背叛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对你只有失望了,只有怨和恨。
一会儿,他又想灾区七镇这次遭受的损失,想在短时间内,只靠灾区七镇本身的力量恢复元气是不可能的,只有把全市的力量都调动起来,一则市财政要财力倾斜,一则部门单位要挂钩帮扶。他想,还要挥好社会各界的力量。比如,
在市县内,要挥企业的力量,要挥华侨乡亲的力量。在市县外,要争取级部门单位的支持。
不是有句话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吗?
目前,他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调动这八方的力量。
这么想,他现自己真不应该义气用事。你要充分调动八方的力量,就不能不依靠赵记,就不能跟他斗气,必要的话,你要舍弃个人得失,向赵记认错,争取得到他的谅解,争取他更大程度地支持山区七镇重建家园。
他对自己说,赵记那么对你,似乎也不过火?你李向东不是没有错,你李向东只是运气好而已。
他告诫自己,你李向东算什么?不也普通人一个,只是比人家的运气好,才当了市委记。既然,你当了这个市委记,你就要在其位谋其政,只要对市县展有利,你李向东受点委屈,低声下气向赵记认个错又有什么?
男人要有骨气没错!但优秀的男人不仅有骨气,还要能屈能伸!
他对自己说,你不仅仅是男人,你还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第二天,钟市长打电话给李向东,说赵记快到市县了,说你还是过来陪他!李向东便问,你们约好在哪会合?钟市长说,在高公路的出入口。他说,我正准备赶去那等他,你也赶过来!
李向东说:“你过来接我!我就不开车去了。”
他跟钟市长耍了个小滑头,也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如果,李向东坐自己的车去,太掉架了,坐钟市长的车去,至少让人觉得是钟市长硬拉他去的。
他们比赵记早到那高公路的出入口。两人下了车,站在路边等赵记。钟市长问:“昨晚没再出什么事!李向东知道钟市长询问的家庭情况,便说,还算平静。最困难的时候应该过去了。钟市长又问,跟杨晓丽和解了吗?李向东笑了笑,
说,哪有没那么容易。钟市长说,这事,别人帮不了你。李向东点头说,我知道,这事只能由我自己解决。说着话,便见赵记的车出了高公路收费站,打着靠边停的灯向他们驶来。
正文 第一一六零章 标新立意
赵记从车下来时,先跟钟市长打招呼,跟他握手,然后,收了笑脸,很冷地对李向东说,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很忙吗?他说,开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是不是还要向全市县人民一封公开信啊?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也是被迫无奈!”
赵记说:“你是不服气,要跟我对着干!”
李向东很尴尬地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钟长岔开话题,问:“赵记是先到市委听汇报,还是直接去灾区?”
赵记说:“直接去灾区。”
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向东,叫钟市长坐他的车。钟市长了赵记的车,李向东便好一阵犹豫,不知是跟着他们去灾区,还是叫钟市长的司机把他送回市委大院?
这一路,李向东都跟在赵记和钟市长身后,有好几次,钟市长有意要把位置让给李向东,当李向东跟去,走在赵记身边时,赵记却停下来等钟市长,或者说,钟市长,你走快一点。
有一次,他们到一个灾区点与村民交谈,当村民们向政府提出重建家园的种种期望时,赵记却冲着钟市长说,市县你说了算,你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钟市长犹豫地看了李向东一眼,不知回答好,还是不好。赵记便像是给他壮胆似地说,你不有什么顾虑?我要你说,你就大胆说。
村民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官场的事,但陪同他们的干部,包括市直单位的、镇的、甚至村委会的,似乎都听出那弦外之音,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向东。
那一刻,李向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这都是你自找苦受,你明知道赵记会给你难堪,你还跟着来。赵记根本不会跟你和解,不会支持你的工作,即使,他支持市县,那也只是支持钟市长。
中午,吃午饭时,李向东便找了一个借口溜回市县了。他悄悄对钟市长说:“吃了午饭,我就不陪赵记了。”
钟市长说:“你还是向他解释一下!”
李向东问:“怎么解释?他听我解释吗?越解释他越给我难堪。”
后来,钟市长告诉李向东,赵记临离开市县时,对市县的抢险救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他们再接再厉。他说,赵记希望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灾区再建设遇到的困难。
这是在召开五人领导小组会议。五人领导小组成员都集中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
老邝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别指望他能给予支持?别指望其他级部门给予我们支持?”
老钱说:“我们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仅靠市县本身的能力,短时间内怎么恢复再生产?怎么
重建家园?”
钟市长说:“赵记认为,市县遇到的灾害,只是一个局部,放在全省,全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不能跟汶川地震相比,更不能像汶川地震那样,惊动方方面面。”
钟市长说,或许,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说,我们总还算是珠??地区,我们要拿出富裕地区的姿态,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因此,希望我们不要跟汶川比,希望我们突出自己的特点,拿出一个有别于汶川重建家园的新模型。
钟市长说,他要求我们尽快拿出一个重建方案。
李向东问:“自力更生的重建方案吗?”
钟市长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黄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持没有错?能争取多方支持,为什么不争取?人家遇到自然灾害,可以八方支持,为什么我们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不支持我
们没关系,但总不该给我们定调?”
老钱说:“这也太苛刻了!”
老邝说:“他这种标新立异,根本就不是为灾区着想,更多的是在考虑他自己出政绩。”
李向东说:“牢骚话少,大家还是谈谈情况!目前,都有哪些级部门或市县以外有企业答应给予灾区援助?”
好一会大家都没有说话。
其实,大家都意识到李向东也不同意赵记定的调。如果,他同意,不会了解都有哪些部门单位企业援助灾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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