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不反对,那小伙子便于打开棺材,不料那棺材竟然是封死的,张铁汉皱眉道:“你们别乱动,我回去找我家老头子过来瞧瞧,他见识多,大概能够看出个名堂来,最好是无碍,我们就可以继续修墙了!”
众人一听,都说有理,当即张铁汉一溜烟地跑回家去,没多久,就请了他家老头子张村长过来,我曾经听姥姥说过,别看张村长不过是一个砖瓦匠,人家可是见过世面的,去过大城市的,而且还认得几个字——因此在村子里面是很受尊重的。
“张爷爷,找你不为别的,就为着这个!”我忙走过去,扶着张村长道,说着,指了指搁在地上的那个小小的,完全不起眼的小棺材。
“哪里弄出来的?”张村长只是看了一眼,就皱眉问道。
当即张铁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指着刚才启出小棺材的地方给张村长看。张村长绕扎棺木转了一圈,这才蹲下去,就在一块青砖上坐下了,从地上拿过那小棺材,细细地看了看,这才道:“好阴毒的煞术!”
“张爷爷,这到底算什么东西?”我问道,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小棺材吗,难道还能够翻了天不成?
“你看这钉子——这可是正宗七星钉,下这个手的人只怕不是普通人。”张村长叹道。
“七星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诡异的名称。
张村长不理会我,让张铁汉把小棺材打开,又一再嘱咐小心点,别弄坏了。我心中好笑,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还让小心什么啊?如果照我本意,封死了直接找东西砸开就是了。
张铁汉听了,却找来工具,把七根钉子全部启了出来,这才将棺木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木偶,全身赤裸裸的,很明显是个女人木偶。
“晦气!晦气!”张村长见了,连连摇头叹气道。
“张爷爷,我看着这也没什么,不如把这个丢了,赶紧给我把这围墙打好才是正经事。”我忙着笑道。
“小徐啊,不要急!”张村长摇摇头,招呼了张铁汉,让他搬个梯子,上房顶看看。
张铁汉纳闷地问道:“房顶上看什么啊?”
“你上屋脊上看看,是不是也有什么古怪东西,如果只是围墙上有,就没什么大碍!”张村长道。
“好嘞!”张铁汉答应了一声,搬了把梯子,嗖嗖嗖就上了我家房顶,毕竟是做砖瓦匠的,在房顶上也是如履平地,当即就在屋脊上翻找起来,看得我心惊胆战的。
我问张村长道:“如果屋脊上也有东西,那怎么办?”
张村长抬头看了我片刻,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香烟,旁边一个小伙子忙着给递了个火,张村长狠狠地抽了两口烟,这才道:“凭良心说,我不希望你走!”
我愣了愣,实话说,姥姥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穷沟沟的山村里面,我要去城里寻找我的父母亲,另外也要去寻觅良医治病。对于我本身的尸毒,如今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找找不到良医医治,只怕当真就要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但凡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自然也不例外。
张村长见我不说话,抽了两口烟又道:“但如果屋脊上有东西,就证明在这房子底下,也有东西,如此一来,想要破这风水煞局,就绝对不容易,唯一的法子,就是你远远地走开避祸。”
我愣了愣,竟然要我远走他乡避祸?
张村长把烟抽完后,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在村子里面,但凡村子里面谁家有个事情,大家伙都有个指望,人虽然年轻,但为人却是极好的,医术又好。我要是不说实话,我老头子将来会不得好死的。”
“张爷爷,您知道我一概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我忙陪笑道。
“你年轻,不相信的正常的!”张村长说着,又叹气道,“孩子,可知道你舅舅一家子是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我舅舅是怎么死的?当初只是隐约听得村子里的老人说,似乎是中邪了?
“你舅舅死得实在太过离奇了!”张村长叹道,“你舅母就是隔壁王家村的女孩子,嫁了过来,人也和顺,待你姥姥那也是没得说的,就连对你母亲也是很好的,但是她命苦啊!嫁过来刚刚有了孩子,你舅舅就病了——这病得很是奇怪,白天就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晚上就起来,在外面做一些怪异的事情……”
“都做什么怪异的事情啊?”我诧异地问道,心中却开始分析,舅舅这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就是神神叨叨地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还老是绕着门口一棵大槐树转悠……”张村长摇头道,“请医吃药不见效,请了先生过来看看,说是被槐树精缠上了,让给烧五色纸钱——”
张村长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不再往下说,我心中隐隐一动,难道说,我舅舅竟然患了间歇性梦游症?
梦游症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患者常常会在晚上做一些平日里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而且反复得厉害,我曾经听得师父说起过,以前他碰到过一个病例——患者是个年轻人,每到夜间犯病,就拿着铁锹去村子口的坟地挖坟翻尸体,并且吃尸体……
村子里面的人开始并不知道,后来眼见坟地被掘开,也只当是盗墓贼光顾了,修缮一番就罢了,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这病症却是间歇性的——过了两年,这青年再次开始犯病,半夜跑去掘坟。偏生那时候,正好村子里有人人家的姑娘掉井里淹死了,也葬在乱葬岗,这青年跑去挖开坟不算,还把尸体给糟蹋了。
这一下子,村子里面的人就都给激怒了,当夜村长找了几个强壮小伙子,埋伏在坟地里,就等着这个丧尽天良的盗墓贼。
而不幸的是那一夜,青年再次犯病了,再次跑去了挖坟,结果自然就被早早埋伏在坟地的众人抓了个正着,那个青年梦游被非正常法子唤醒,顿时就有些疯癫,于是村子里的老人判定,这人势必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做出这等怪癖的事情。最后一商议,就把他烧死了。
我听得师父说,当时那青年被烧死的时候,却是清醒的——这无疑是一则人间惨剧。但是,也可加梦游的危害性了。
只是我当时听得师父说起,唯一的郁闷是,这青年跑去挖坟,怎么就没有染上尸毒?我就是躲个雨而已,就尸毒缠身,痛苦不堪。
“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旁边一小伙子急问道。
“烧了五色纸钱,你舅舅倒是安稳了一夜,但第二天再次犯病了,于是你姥姥再次把那个先生请了来,先生请来看了看,就取出一些法器,念叨起来,说是什么树精收了钱,就不该在缠着人,要给树精点厉害尝尝,于是就用一把剑,对着树上刺了一下子。”张村长说道。
“那他有没有把那个树精给刺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得请来帮忙的一个小伙子急切地问道。
张村长摇摇头:“当天晚上,先生就吊死在了槐树上!你姥姥早上起来开门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这事情是我亲眼所见的。”
“我们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啊?”旁边有人插口道。
“闭嘴!”张村长骂道,“这等邪事,你打听做什么?”
“后来呢?”我问道。
“村子里的人都认为那棵槐树是害人的根本,于是一商议,挑了个大太阳的正午,叫了几个没有娶媳妇的年轻男子,把那棵树给砍了,就在这太阳底下,当场就给烧了!”张村长道。
我点点头,正午乃是阳气最足的时候,而年轻男子没有娶妻,纯阳未散,也是最具备辟邪效果的。
张村长又说道:“本来以为把树砍了,也就没事了,不料两天后,你舅舅夜里就在自家门前的墙壁上,一头碰死了,你一家子哭的什么似的,匆匆办了丧事。接着,你舅母肚子越来越大,生产的时候,居然是难产,一尸两命!”
说到这里,不仅张村长唏嘘不已,就连着旁边的几个小伙子,也都是摇头叹气,满脸同情地看着我。
“如今看来,你家当初频频出怪事,应该不是那棵什么槐树,而是这个风水煞局!”张村长叹道,“这个煞局,女子是无恙的,主要是男子!”
我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些玩意,但一听之下,却不禁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在棺材里面的人偶乃是裸体女人,针对的目标自然是男子!”张村长道。
“爸爸,找到了!”突然张铁汉在屋脊上叫道,说着,在屋脊上向我们晃了晃手,我抬头看过去,果然,张铁汉的手中正握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棺木,和围墙里面拆出来的,一模一样。
很快,张铁汉就麻利地打开了棺木,里面,依然是一个裸体的女人人偶。
“孩子,这围墙也不用修了,找个向阳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埋了,然后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张村长道,“离得越远越好,别在回来了。”
我虽然不太相信这些玩意,但是我本来就要走,因此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问道:“难道就没有破解的法子?”
“就算你把地基也挖出来,找出另外的那个东西,也破解不了这个格局!布这个局的是个高手,我能力有限。”说着,张村长又是摇头,招呼张铁汉和众人一起离开。
我茫然地站在当地,一瞬间只感觉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容身之所……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徐大夫,徐大夫——”
“呃?”我愣然的转身,却发现不知道是时候,牛振华又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皱眉问道。
“你家修房子啊?”牛振华看了看我家围墙被拆得乱七八糟的,问道。
“不修了!”我叹了口气,我都要走了,还修这房子做什么啊?想来也真是,没事自己找烦恼,姥姥都过世了,我也早晚要离开,没事修这围墙做什么,找来一肚子的不愉快?
牛振华笑道:“不修最好了,我爷爷的病有好转了,你说三天后再去的,怎么没去?”
“我姥姥过世了!”我淡淡地道,我姥姥过世,我哪里还记得牛家老头子的事情。
牛振华摇头道:“你怎么也不打发人过去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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