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耀眼的紫光,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阴暗的墓穴中,我本能的抬头——对面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恶狠狠地对着我狠狠的扑了过来!我吓得惊叫出声,转身就要跑,但脚下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本能的低头看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已经化成白骨的蛇,居然缠在了我的脚上。森森白骨,如同是倒刺一般的骨刺,似乎要把我勒死。更诡异的是——这蛇的蛇头,竟然是活的,真的……我不知道该这么形容才好,这蛇的身体都已经化成白骨,但蛇头却还保持原本的模样,一点也没腐烂。
我一动也不敢动,看着那呈现诡异深蓝色的三角蛇头,带着幽暗的光,对着我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我惊叫出声,“啪”的一声,手电筒掉了地上,电光一闪而过。黑暗中,头突然晕沉沉的,身不由己软软地倒了下去。记忆里,只有那已经化成白骨、脑袋却保持原形、有着深蓝色诡异蛇头的蛇,吐着开叉的黑色信子,向我扑了过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醒来,微弱的阳光透进墓穴,距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一具骷髅,冷冰冰地盯着我……
背脊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只感觉说不出的邪门,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药筐、药铲、雨伞、手电筒等物收拾好。太阳出来了,大概是太阳的缘故,驱散了坟穴里面的阴森恐怖。我从地上捡起那一卷青囊经补术,小心地收拾好,心中却有些好笑。
我居然在一个坟穴里面,和两具骷髅为伴,睡了一宿?只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对了,还有那条诡异的骨蛇,我不是被蛇咬了吗?怎么会没事?
我微微颤颤地站起来,大着胆子,再次向棺材看去过,那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棺材内,但是,那尸骸是很正常的人类骨骼,并没有昨晚我见着的那个缠绕着蛇骨的诡异状态……
那条骨蛇不见了——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不成?想来是的,如果我真被蛇咬了,焉有命在?这等依附尸体而生的蛇类,都是奇毒无比。而我此感觉,自身并无什么异样,倒也放下心来。
只是此地透着一股子的邪气,不宜久留,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忙背起药筐,手忙脚乱地爬出坟穴。
外面,果然已经雨过天晴,初升的太阳,金光灿烂,驱散了黑暗和邪气。我深深地吸了口山间清新的空气,转身,对着那个黑黝黝的洞口拜了三拜,低声祷告:“祖师爷爷您请放心,我把此书带出去,势必用此济世救人,绝对不敢胡作非为,但愿祖师爷爷保佑我……”
我想着,那墓穴中的主人用医书陪葬,势必是杏林高手,自当是吾辈学医者的先辈祖师之流。
随即,我又扯了一些爬藤植物,把洞口掩盖住,这些爬藤植物的生命力非常强,只要占着岩壁上一点点的土,就可以繁殖蔓延,想来不用多久,这些爬藤就会再次把洞口牢牢遮掩住。
第一章 尸毒
离开了那个坟穴,顺着山路走,向一早起来上山砍柴的樵夫问了路,很快就翻过山,远处,山村已经隐约在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精神不错的我,居然开始感觉脚下有些虚浮,头也晕沉沉的……
自幼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平日里滋补的药吃了不少,加上自小练习神医华佗传下的五禽戏,向来身强体壮,从来没有患过什么病。因此,我理解成是因为饿了两顿,人是铁,饭是钢,我身体再好,不吃饭总是不成的。
我一念未了,陡然脚下一个趔趄,身不由己地倒在了地上。随即,眼前一暗,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着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前后了,一盏老旧昏暗的灯泡,吊在距离我脑袋不远的地方,已经微微发黄的水沙蚊帐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我吓了一条,不由自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全身都汗津津的。抬头看过去,却见着师父他老人家正站在床前,见着我醒转过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叹道:“你这孩子啊!”
师父已经七旬开外,平日里身子骨还算健朗,中等身材,须发却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了。
“师父!我怎么在这里?”我忙着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四处看了看,这里是师父的房间,我几乎天天呆在这里,一眼就认了出来。闻到熟悉的药香味,我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恍惚记得,我好像是晕倒在路边的。我看着师父他老人家,讪讪笑着说:“我饿晕在路边了?”
“饿晕?”师父哼了一声,脸色极端不好,良久才道,“你要真是饿晕了,倒是好了!”
我见师父脸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平日里师父虽然甚是和蔼,但是正事上,却严厉得很,我自然还是有些害怕他的。
“你说,你从什么地方沾染上了这等邪气的尸毒?”师父顿了顿,指着我的脑袋骂道,“你嫌弃命长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有过路人正好认识你,把你背来我这里,你这条小命,今天就算交代了!”
“我……”我大惊失色,尸毒?难道说,我竟然在那个墓穴中沾染上了尸毒,这可怎么办?我记得医书上书,但凡尸毒,都是尸体腐而为化,埋于地下良久,造成尸毒。那两具尸体,明明都已经化成白骨了,哪里还有什么尸毒?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怒道。
我被师父一吼,吓得差点魂不归窍,忙着结结巴巴地把昨天迷路,避雨无意中躲进坟穴的事情,匆匆地说了一遍。但是,由于担心挨骂,我没有说从坟穴中拿走了那枚黑色的指环和青囊经补术的事情。
师父他老人家听完,伸出一根手指头,重重地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随即又摇头叹道:“你这孩子,这坟穴之中,岂是躲雨的所在?幸而我刚才已经用银针刺穴,控制住你的毒性,加上我这里还有你祖师爷留下的药,想来还是可以控制一段时间的,余下的事情,就只能听天命了。”
我一听,顿时就傻了眼,急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说——我这个尸毒,没得救了?”
“只要不是司命之所属,凡病皆可医治,不可治,那只代表着我们医术不够罢了,我救不了你,不代表着别人也救不了你,你且不要着急。有你祖师爷留下的药,三五年之内,你是不会有事的。”师父叹道。
我背心冷汗直冒,三五年之内不会有事,那过了这三五年,我可怎么办?我才十五岁,再过五年也不过才二十岁,贪生怕死,人之常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死。
“多用点心思在医术上,将来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自救。否则,一旦尸毒发作,你后悔也来不及!”师父说道。
“是!”我连连点头。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对了,你中了尸毒的事情,别告诉你姥姥,免得她老人家担忧!”师父嘱咐道。
“知道了!”我忙着答应了一声,就算师父他老人家不关照,我也不敢告诉姥姥。姥姥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天知道一着急,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我岂不是更加罪过大了?
我的父母都在省城工作,我和姥姥在这山村相依为命,因此感情极好,反而胜过父母不知道多少倍。
回去的途中,我心中有些奇怪,师父想来谨慎严禁,我身上带着那枚黑黝黝的指环和青囊经补术,他老人家竟然没发现?也许,师父是忙着救我,没有发现这些吧?
从此以后,我跟随着师父,不敢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的了,认真开始研修医术,甚至每次去小镇上,我都会买回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医书。然后,借故把青囊经补术上面不懂的问题,夹在里面请教师父。
青囊经补术上记载着一则导气之术,据说,长久练习,可以祛病强身,延年益寿,我没事的时候,也参照练习练习。
我自然也不望什么延年益寿,只要能够解了尸毒就成。偏偏,这卷奇书上,邪门偏方记载颇多,就是没有解除尸毒的法子,让我只有干着急的份。
两年匆匆过去,在一个春天的早晨,师父留下一份书信,一瓶丸药,不辞而别了。我看着师父留下的书信,茫然若失。
书信中说,他没有法子解出我的尸毒,并不代表这尸毒就成绝症,让我将来可以去大城市碰碰运气。我也很想去大城市里面求医问药,但是,姥姥的年纪一年大似一年,我一旦走了,她老人家孤苦无依,我岂能忍心?
我几次写信给父母,希望他们能够来看看姥姥,可是换来的,只是寥寥几个字的回信,和每年固定的汇款。我也无奈,只能等着姥姥百老归天后再谋打算。光阴似箭,一晃又是两年匆匆过去——
我的尸毒也发作过几次,每次都是在深夜时分,幸而有师父他老人家留下的丸药,才幸免于难。绕是如此,我依然被这尸毒折磨得痛苦不堪,唯恐那天突然毒发,从此一命呜呼。
师父走后,附近村子里谁家有个小病小痛的,自然而然就开始找我医治了,我也守着当初的诺言,治病救人,却不索取银钱谢礼,因此在村子里面,名声甚好。
第二章 邪寒
这日傍晚时分,我和往常一样,去村子口的小溪内挑水,我一担水刚刚挑到家门口,就见着隔壁村上一个王大妈急冲冲地奔了过来——
“徐大夫!”王大妈喘吁吁地叫住我。
“哦!”我放下水桶担子,问道,“王大妈,什么事?”
“我家那小子不成了,求徐大夫赶紧过去看看!”王大妈急得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泪痕,口中说着,已经麻利地从我手中接过水桶担子,疾步向我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又说,“今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全身冰冷……”救人如救火,我没有等王大妈说完,跑回里屋取了药箱子,就跟着王大妈向邻村赶过去,虽然隔着一个村子,但路倒也不远,就隔着一条小溪水罢了。
山村中贫富差距不大,王大妈家和普通人家一样,不过是三间普通之极的瓦房,其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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