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吃点吗?”我对他们说,“可惜没有酒,五头媳妇菜做得不错。”艳艳说:“吃饱再讲话,等下凉了不好吃。”我乖乖尊命,向东他们竟然也一言不发看我吃得不能再吃。
艳艳和阿曼把餐具拿去洗,我马上问向东,“有烟吗?”向东掏出包烟取一支给我点燃放入我口中。我深吸一口,看烟嘴说:“变腐败了?抽起红塔山。”
向东把那包烟和火机塞到枕头底下。高仕明说:“往后几天他要抽烟丝了。”他的笑脸总能让人愉快。我也笑道:“活该!谁让他怕老婆?才几个钱,买包烟也得请示。”
向东拿出一包很次的烟吸,“是仇家?还是酒醉斗殴?你看要我做点什么?
帮你打架是不行了,别的还成。“我说:”算啦,被打一顿捡到个女人,也划算,我认了。“他说:”这可不象你,当年给高班的打了一巴掌,还硬跟到人家家里,把玻璃窗全砸碎你才罢休。
哦!我忘了你有位局长朋友,有他我还操什么心?“
我摇头说:“他也没用的,对方是个大球星。我真的认栽了,伤也不太重,当让狗咬了一口吧!”
“告他去!”高仕明大声说,“无法无天啦,这帮明星仗着有几个钱,嚣张得很,不能姑息他们。”向东说:“是该这么做,我跟你说,你小子千万别打什么报复的主意,闹出乱子来,我帮不了你,你的局长朋友也帮不了你。五头!你过来。”
五头对向东十分敬畏,缩在后面一直不敢说话,向东叫才上前来。
“听说你这脑袋给人砍过五次,居然没死!是不是?”向东打量他的头。五头眼朝他处,支吾道:“都‘‘‘ 都是好‘‘‘ 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们不打架,文哥说不打,我‘‘‘ 我要回老家了。”
我把五头回家娶老婆的事说了一下,向东笑道:“对!趁还没变成六头赶紧回家生个儿子吧。”五头陪着笑脸又退到一边去。向东又说:“我有个主意让你消消气,把那球星的名字搞臭。”我和高仕明对望一下,异口同声叫道:“潘大山!”
人都走了,艳艳说:“这向东,胡子长得又象老外又象土匪。”
我说:“是呵,他说要掳你做压寨夫人呢!”她扬手要打,在半空停住,“饶你一回,喂!
你昨晚真的帮那个阿曼赎身呀!“我想起是有这事,得意地地点头。她说:”怎么象旧社会一样了?还有这么可怕的事?他们俩对你感激得,夸你夸得我都肉麻。“
醒后人来不断,还没机会和她单独呆一会。我问起昨晚是什么回事?我只记得她给我打电话了。“害得我象难民一样在你门外等。”她面带羞涩地说。我说:“你通知我去接你呀!”她佯怒道:“还有脸说,你才是强盗,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的,逼得人家走投无路,想让他惊喜一下,哪知道却进了医院。”
我突然发现墙角有两只大行礼箱,“这是谁的东西?”艳艳瞪了我一眼,扭过头,白净地脸上映出一片红霞。问得多余,我万万没想到,以为只得到一点,却拥有了全世界。“喂!你怎么啦?
傻了?“艳艳推我一把。我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呼吸急促地说:”我!我要回家!马上回家!“艳艳说:”医生交待再住一晚,怕有后遗症,你这么着急回去干麻?“我跳下床认真地说:”我要回家抱你。“
声音有点咽哽。
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缠纱布的头很象是戴了F1车手的头罩,身上的伤痕和电影里刚被用过刑的地下党差不多。难为艳艳和这么具令人恶心的躯体相依相偎了一晚。艳艳睡得很沉,我把客厅的电视音量开到最大,对她也没有丝毫影响。
盘新华在电视里和记者见面,“‘‘‘‘‘‘上次行动中,我们一共缴获了五十公斤高纯度海洛英和现金‘‘‘‘‘ ”画面中出现一个水库和几幢漂亮的别墅,非常眼熟。没错,就是我们钓鱼的渡假村,难怪那天他心不在焉,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鱼。
“一大早就起来抽烟,想曛死我呀!”艳艳已站在我身后,她耳朵不灵,鼻子倒敏感。我将手中的烟灭在烟缸里,搂她到我身边坐下,“开这么大的音量你都没动静,吓得我赶紧去试还有没有鼻息。”
“快没有了,”艳艳偎在我肩上,“小羊羔自落虎口,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说:“我还怕我是引狼入室呢!”她轻打我一下,“你才是狼呢!是大色狼,伤成这样还‘‘‘ 不和你说这个了。喂!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老这样闲着呀?
我和你说正经的,不许胡扯。“
我说:“我几时不正经?那‘‘‘ 我去发廊帮你打工。”“你怎么尽有这种怪念头,不行,再说发廊我已经转让了。”她脸上有点愠色。我笑道:“这下好玩了,两公婆都闲在家里看谁先饿死。”
艳艳想发笑,随即又正色道:“你几时才正经点?我有事做的,帕蒂升职了,她以前在旅游学校兼课没时间去,推荐我顶替她,校方已经同意了。”我说:“那太好了!让我老婆在发廊伺候别人我还真的受不了。”
“你想得美,”艳艳在我额头上戮了一下,“整天游手好闲还想讨老婆。喂!
你到底会点什么?说说看,我帮你找点正经事做。“她摇晃我的肩膀。我头靠在沙发上,望天花板,”我会做的事就太多了,我会理发,发廊还在的话我真的能帮上忙,还可以称得上是个好厨师,我还会‘‘‘‘‘‘“”你再说这种,不和你讲话了。“她站起身,我抱住她不让她走。
“你听我讲完麻!你老公会的实在太多,你要耐心听,我本科毕业,做过两年半老师,当过保安当过导游,管理过六家小饭店。
对啦,还当过民工。“”什么民工?我看是盲流,不,是流氓!“
艳艳脸上已挂笑容。我说:“好呵!我刚打算耍下流氓。”我搂过她就亲,手已从她衣服下伸进去。闹了一下有点动情,她说:“伤还没好呢!”我只好住手。
“你英语挺不错的呀?要不和我一起去做老师好吗?”艳艳还是的抓这件事不放。
我拿出支烟又放回去,双手抱头说:“干别的还好商量,老师我是不干的。
就因为挨当老师,我老人家才背井离乡逃到这鬼地方来。“她真的有点不高兴了,”那你到底想干麻?总不会让我养你吧!“我说:”想干麻我也搞不清楚,前些日子想去写字楼当白领,现在觉得也没劲。向东和盘新华他们当官倒当得蛮起劲的,要是让我干他们的位置,我还勉强干干。唉!你放心啦!敢讨你做老婆,我肯定不会委曲‘‘‘。“
电话铃打断了我的话。随手按下电话免提,传来保安肥强的声音,“文先生,有三男一女来找你,样子挺凶的‘‘‘‘”艳艳紧张地望我,我也摸不着头脑,肥强继续说:“三个男的都剃光头,女的‘‘‘‘‘‘”我哈哈大笑,艳艳也一脸嫣然。肥强大慨见我昨天回来时的尊容,以为仇家找上门来了。
门外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艳艳跑进卧室去,我说:“迟早都知道的,还躲?”
她还是关上门。
老曾兄妹和阿正、阿胜鱼贯而入,我说:“你们不干活跑这里面来干麻?”
小云说:“来看你被打死没有。”“好呵!”我笑道,“我死了,你们当然开心,可以白吞我二十万股分。”老曾对妹妹吼道:“胡说什么?大清早没句好话,等下我抽你一巴掌。”他抬起手来,小云已闪开。
“要不要我们弟兄几个去修理一下那王八蛋,球星又怎么样?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老曾对我说,大慨向东已和他讲过我被谁打。
阿胜也嚷道:“文哥!昨晚一听路哥讲,我已经找到那王八蛋住哪了,你一句话,我们今天就让他好看。”
“也不用明干,我们在他车上弄点手脚,不会有人知道的。”胖阿正阴森森地说。我说:“你们想搞暗杀呀!得啦,这事你们少管,把车行生意做好,我能多拿点红利就感激不尽了。你们请回吧!”
小云象狗一样在屋子里猛嗅,“不对头,这里肯定有女人,香水味还蛮熟悉的。”她走到卧室外,我想拦已来不急。“我说呢!
文哥突然这么能忍,原来家里有个大美人。“她拖着忸怩的艳艳出来,”你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几个人又七嘴八舌地闹了一会才离开,留下一屋子的脏脚印。
我的伤一天天痊愈,艳艳仍不知道是谁干的,问过好几次我都不忍心把实情告诉她,只说是个意外。有了女人才知道床是多么美好,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床上。艳艳的旅游学校还没开学,正好有时间陪我。
“起来!懒鬼,快接电话,盘哥打来的。”艳艳摘下我耳朵上的随身听耳机。
我慢吞吞地抓起床边的话筒。“喂!有兴趣看我们审人吗?”盘新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说:“审人有什么好玩的?”他说:“看样子你这家伙渡蜜月渡得连伤痛都忘了,审别人我叫你来看干麻?你不怕艳艳难受,我十分钟后就到你楼下。”
艳艳不停地问我去哪?我没告诉她,催她打扮的动作快点。下楼时盘新华的车早就来了。“晚六分钟。”盘新华说,“有夫人了,以后找你我都得晚六分钟才行。”
车子来到一个公安分局,盘新华带我们进一间有块大玻璃的房里,他对跟来的警察说:“可以开始了!”大玻璃能看到另一间房,门开了,两个警察带进只穿短裤和背心劳剑。艳艳马上惊奇的望我,欲言又止,我故意不看她。
劳剑虽然手上戴了手铐,神情却依然傲慢。“你叫什么名字?”
警察问,劳剑大声答道:“你不知道吗?刚才还让我为你儿子签名呢?”警察面露窘态,盘新华也苦笑着摇头。“你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警察又问。
劳剑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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