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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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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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盘新华说孙副市长今天没空,要我推迟一天开业,不敢有违,只好再忍一天。

    “这……这是什么回事呵?说好今天开业的顾客都来了,文哥文哥,你……

    你去哪?我‘‘我……‘。“我象没听见李启明说什么,对他这种人太好不行,我开车到公园下棋。

    徐老头非要让我一只车。输两盘后,又悄悄把车放回,我只当没看见,还是照赢不误。下到中午艳艳来电话,老头只赢我一盘。

    我送老头回“泥街”,下车时,老头说:“你一定找谁教你火轮大法了,看样子功力比我还高。”我说:“我练车轮大法,专克你的火轮大法。”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想笑。

    从泥街出来,迎面闪过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走了一下,觉得不对头,太象是刘卫红了。又调头回去,影子也不见。

    向东的儿子向我就扑过来,亲热得不得了,我每次来都是这样,让我有点怕。

    “我说我姐夫根本就不认识王一州,果然是你搞的鬼,这两天我姐被我那些同行们搅得鸡犬不宁,正想找你算帐呢!你送上门来最好。”潘大山正准备走。

    “我怎么知道会弄成这样?你姐夫不在那时,你们新闻界连屁也没放一个,人死一年多了才来瞎起哄。”我把向东的儿子搂在怀里。

    潘大山摇头坐下,“你真不知道?不是记者们不想提我姐夫,我姐夫得罪人太多,尤其是头面人物。他不在,想烧鞭炮的一定不少,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你这一闹当然他们跳出来借题发挥了,憋了一年的气这帮家伙要搞个天翻地覆。

    碍着个王一州,也没有谁敢出来制止。“我笑起来,向东的儿子也笑,还呀呀乱叫地在我腿上蹦来蹦去。

    “他奶奶来看过他吗?”我问向东老婆小潘。

    “唉!为向东伤心得大病一场,加上向梅又下岗,她那点退休金还要帮向梅一家,哪敢乱走?我这里你们知道,刚买房,向东就那点抚恤金,也去不了。都一岁多了,他奶奶每月都写信来要照片,前几天打个电话来,孩子一叫就哭得不成样。”小潘说着流起泪来,我原对她很有成见,向东死后已不计较。

    我把准备好的存折放桌上,“以前,我刚做生意那时,和向东要了一千块,他一直没问我还,我和他讲过就当是他入股的,这些钱是他应该得的红利。”

    “这么多!你卖米粉还是卖白粉,我也入一股行不行?”潘大山拿存折看。

    “大山!”小潘叱道:“别开玩笑!”潘大山放下存折,她又问艳艳:“上回你给我的两万是什么回事?”

    “也是这里的,那时文革还没有算清楚,现在算好了就把全部的一起拿过来了。”我和艳艳来前已经商量好这样说。

    小潘看存折哭道:“你一定是骗我的,向东在时干麻不说,现在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这是他应得的,他在时我说过,他说不要,现在他不在了,这个小家伙有权利要的。”我举起她儿子,“你说要吗?”

    “怎么不要?欠债还钱,投资拿回报,天经地义!怕什么?我们没和文革算我们以后占他多少股份,已经便宜他了,对不对,文革?姐,你放心拿,该请个保姆了。”潘大山倒很会找理由,她姐哭得更凶。

    向东的儿子不放我走,抓得我好紧,小潘说:“家里没男人,见你和大山就象见宝贝一样,你常来。”我鼻子发酸,艳艳也扭过头。

    潘大山和我们一起走,要我送他去报社,在车上他说:“人家是女人傍大款,你这家伙是男人傍大款,好象也发了。”

    “臭嘴!”艳艳骂道,“你们记者没几个好人,王一州傍我们文革还差不多,文革不帮他,他买那块地会这么便宜?买不买得到还难说呢!”女人就喜欢口舌之争。

    潘大山笑道:“难怪你老公一发话,王一州乖乖捐上两百万,我还以为他们搞同性恋呢!”艳艳在车头找东西,只找到我的烟,朝潘大山摔去,打中他抱头的手。

    “好痛!什么鬼东西?哇!嫂子你对我有意思呵?给我这么好的烟,不用给烟我也愿,就怕文哥把我杀了。”他抽出一支点上,不客气的放进兜里。

    “他占我便宜你不管呵?”艳艳恼怒地嚷道。我说:“谁叫你去惹他,他还有个名叫疯狗,咬人不认人的,以前他姐夫讲他几句,他就写信去检察院告,害他姐夫被停职审查。”

    艳艳不敢再说话,任由潘大山评论她的衣装打扮怎么过时,头型如何土气,连大眼睛也被讲成“可与牛眼比美”她硬是不搭一句。

    “你他妈你给我闭下嘴行不行。”我也听得心烦,大声骂道,艳艳脸露喜色。

    我说:“我问你,你们的主管市长是谁?”

    “你问对人了。”潘大山得意洋洋地说,“孙正阳,知道吧?我大学毕业那年给他做过秘书,和我很熟。现在是他主管全市日常工作,明年换界非他莫属。

    想让我介绍介绍?没问题。“

    我是明知故问,漫不经心地说:“是他就好,明天我开业他去剪彩。”潘大山不哼声了,艳艳也奇怪地转头看他几次。

    车到报社大楼,潘大山一下去,艳艳就大叫:“疯狗!”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潘大山哭笑不得。

    “气死我啦!”艳艳拍着车门叫唤,“这辈子被骂的话,也没有今天多,疯狗!疯狗!疯狗!”我说:“你千万别疯,疯狗病会传染的。”她解恨地在我腿上捏了一把。“明天开业,市长真的去剪彩?你别吹了,还有鼻子有眼的呢!把那只疯狗也给唬住。”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把艳艳送到学校,想抽支烟,烟已给潘大山拿走,在学校门外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刚回车里,艳艳从学校里跑出。

    “又碰上疯狗啦?”我笑道。她飞快地钻进车里,“快点!快点!

    我妈下病危了,马上去机场,一小时后有趟班机飞上海。“我紧张起来,发动车又问:”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拿不定主意和她一起去。她说:”我先去,万一…

    …唉,有什么事打电话你再去,听见吗?“我不停点头把车开得很快,还好赶上了。

    给艳艳买好机票,我说:“你妈病一好转,干脆把她接过来,省得她一人在那边让我们提心掉胆的。”她溜溜地眼睛望我,“你不怕和老人住?”

    我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无所谓地说:“我恨不得连你爸一起接来。”她嗔道:“去!我才不要我爸呢。”走进通道,转身向我挥手,我爱看这姿势,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离开机场。

    李启明指挥着几个人往早一轩招牌上扎红布,明天的仪式要在这个分店搞。

    他穿件纯白的衬衫,系条浅黄色的碎花领带,头梳得油光可鉴,很有点经理味道。

    “李经理,安排我做点什么?”我走到李启明身后,他说:“你……呵!文……哥,你这么叫我胆都给你吓破了。”他装出个熊样,比我还高半头的身材也缩下。

    “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现在就说,明天忙起来就晚了。”我现在对开张已没多大兴趣。

    “没什么了,就等明天,”他说着把一辆锈迹斑斑的单车靠在门边。

    “谁的车?连个脚架也没有。”我是名知故问。

    “是我的,凑合着用,明天跑三个店还靠它。”他望着我说。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段时间老把这部破单车放我眼前,想叫买摩托车又不直接开口,我已经装聋卖哑民好几次。

    “这车也太破了,明天你怎么跑得过来?”我拿出支烟,他笑咪咪地帮我点燃。我又说:“我家里有部山地车,等下你去拿吧,比你这架强多了。”他变得垂头丧气,我暗自好笑。

    “文哥,”他忸忸怩怩地说,“买部摩托车吧,你……你扣我工资,好吗?”

    “好是好,可万一你拿了摩托车就跑路,这城市这么大,你家又在上海,我找谁扣工资?”我白眼看他。

    “这……这,你……你,唉!我是那种人吗我?”他委屈得拍起胸脯。

    我看逗得差不多了,没摩托车还确实不便,就说:“好了,你给我马上把这辆破单车拿走,叫上财务,我在车上等你们。”

    李启明动作快得很,我一支烟没抽完,他已和财务坐进车里。

    “领导,”出纳方姐是大嗓门,“领导”是她叫我的专用词。

    “我要提点意见,我家离店里有七公里,每天上下班是二十八公里,这我不说了,不怨领导怨我自己住得远。可是,我们三个店走一遍有十三公里,来回二十六公里,每天两趟,五十二公里,这比那个什么拉松还远呢!”她是个小厂的下岗出纳,招她时就看中她这点婆婆妈妈,只是让人比较烦。

    我不急开车,笑道:“方姐呵,你是不是叫我每天都接送你呢?”

    方姐也笑,“你接你的美人还忙不过来。我是说小李应该买车,我们俩个财务也应该买,特别是骑单车拿钱跑来跑去的不安全。”

    我看会计老吴,他是高仕明老婆周玉的亲戚,一个爱笑的人。

    “我不会开摩托车。”老吴话不多,常用笑脸来代替。

    “我会。”方姐说,“汽车我也会,我搭老吴。以前我们厂里效益好我一下就考了两样证,我……。”

    我开始烦了,点点头开动车。方姐接着说:“领导,还有件事,我儿子上高中了,我想让他中午来店里随便吃点,伙食我交。我们总店离学校近,他还能在我们办公室睡下午觉,不用跑来跑去,你看……。”我打断道:“伙食就算了,多双碗筷而已,除非人人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就破产了。以后这种小事就问李启明。”

    把他们载到家摩托车市场,我说:“你们自己去选,别太高档,有六七千左右也差不多了,方姐讲价你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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