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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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醒过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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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于梦境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梦虚幻,并不影响两人在现实中的关系,也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伤害,没有经济、亲属、社会习俗等各方的压力,整个人都轻轻松松。林并没有因为这个……梦而在女生面前抬不起头来,或者感到不好意思,有异常表现,依旧是与女生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林想,……。愉快的体验总引诱人去重复它。或许是为了避免频繁的快乐体验会很快令人厌烦,这个……梦不再出现。
要是那天晚上女生也做梦梦到林……?
第一章 昏睡 7 梦境假设
    这并非是一个异想天开式的假设。两个人同时坠入一个梦境中,虽然彼此在不同地点,但是想到同一事件也并非不可能。我因为不是女性,不知道女性在梦中的……心里是如何表现的。女性……是隐秘的,要知道女性……如何,只能通过考察她的梦境。若是女性也做……梦,那么梦见林……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总之,在梦里,做梦的人是主宰,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要求梦中的人做她期待的事情。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于是,做梦的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群体心理学表明,许多人观看同一部电影,看同一本书,虽然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在共同文化的基础上,大众的理解都是大同小异。面对同一个情节,不同的人会以类似的方式表达出来。生活得越近,相处时间越久,就越能够达成默契,无需语言的交流,群体就能够将事情处理好。这是常识。所以我们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个说法。恋人之间心灵相通也不是一种玄学,而是共同文化基础影响的结果。
在林与女生之间也存在这样一种微妙的关系。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林有这样一种倾向,而女生也有这样一种倾向,那么在那一个晚上两个人做了同样一个梦,……就是可以理解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灵魂出窍,而是心意相通。为什么彼此心照不宣呢?因为理性的控制或者说干预,因为顾虑重重。林不知道女生对自己的心意,女生不知道林对自己的心意,两个人都只能猜测,但谁也不先表白。
若是要作者我来评判,林与女生之间确实是一种爱情,而且是最深刻的妙不可言的爱情。不过女生是不会承认的了。而林也不期待这样的爱情发生。不过,爱情确实已经发生了。不管女生承不承认,首先,林爱女生。我们都知道,这种爱情太可贵了,千万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就会破坏这种爱情。一旦林将爱情说出口,那么接着而来的就是女生的犹豫,林接受审查。身高、相貌、地位、身份、家庭、财产……这些外在的东西会掺入进来,破坏爱情的单纯,而爱情一旦不再单纯,就已经走向了死亡之路。为何?
爱情着实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越说越不清楚。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若你将它往爱情这个词上靠,问题就来了。当事人会问:这就是爱情?爱情经不起追问。两个在一起很亲密的人通常会问对方:你爱我哪个地方?或者,你为什么爱我而不是别人?或者,如果你遇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爱我还是爱她?这些问题常常会使情侣之间发生争吵,闹不愉快。
在作者我看来,爱情真的是不能这么追问的。有的因为艳丽或者英俊的外表而相互吸引,有的是仰慕才华,有的是羡慕那种风度。总之,是一个人身上有你期待的东西,于是你要靠近他。两个人身上有彼此向往的东西,差不多就是神秘主义了,于是两个人之间就发生强烈的迷恋,而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恋爱中的人会说:你真令我着迷。大脑在遇到这种归宿感的东西时就放松了警惕,就像酒精的麻醉一样,陶醉在满足中。
两个人相爱可以跨越年龄、地位、财富……等的约束,这是真的。等到你顾虑重重的时候,爱情就开始死亡了。爱是奋不顾身,是奉献自己,是忘记计较得与失。而林在沉醉中却想到了万一真的发展到恋爱关系,有可能并不那么快乐,林的思虑使得爱情无法进行,因此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子一天重复一天,开始交往时的那种快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女生有了男朋友,或许不久就要结婚。林对此的反应是认为女生理当如此,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
任何一件快乐的事情,或者是难忘的事情,若不是进一步发展,便会在无情得岁月中淡影而去。就算日后怀念,努力要回到当时那种快乐的心境也是于事无补。年龄增长,经历增多,心境不同,过去的日子用来怀念并不能增加现在的幸福,只能带来短暂的麻醉,甚至还有痛心,这就是林这样一类具有抑郁症的人面临的困境。
林选择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消极对待的方式结束这一带着哀伤的恋爱,或许只是林一厢情愿的单恋,却是不可忽视的重大事件,因为这就是林的爱情版本,是伴随着林一生的爱情故事的模型,除此模型,再无其他版本。林就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中度过他的一生的。对林来说,这确实是非常非常遗憾的事情。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林的一生有着许多的遗憾。
谁的一生能够没有遗憾呢?事情未能如愿以偿,这是一种痛心的遗憾。就算是活上一千年,也还是会有遗憾。活的时间很长,并不一定对你达成某件事有帮助。若是某一件事能够反复发生,不断轮回,那么就会有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开始几页中描述的那种景象发生,人被钉在轮回的审判台上。这是一种可怕的恶梦般的经历。但是,人的生活永远只有一次,又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遗憾呢?只有一次是一种遗憾;若是可以不断重来,如佛教中所说六道众生,不断轮回,那也是一种遗憾。这就是永远的遗憾。
对于爱情,自从有了这次难以忘记的经历后,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么,不该相信爱情,只要求欲望的满足了?这在林的道德理念中是无法容忍的。总之,在林那里,欲望是可耻的,是自私的,是龌龊的。自私倒是可以认可,至于可耻、龌龊却值得商榷。林被观念束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真是值得悲哀和同情。
林不知道自然之道,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欲望引导出来,因此抑郁更深。那个色情的梦使得林获得了巨大的欢乐,林应当明白,这样的发泄带来身体和心灵的满足,对缓解抑郁是大有好处的。林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有时候林会无视任何戒律,任凭情感冲动,这样一来反而舒畅起来,身心都得到了短暂的解脱。不过这样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林又重新回到抑郁状态。毕竟脱离熟悉的道德氛围,投入一个陌生的氛围中,会带来不安全感。林担心自己这样任意而为会遭到谴责甚至是唾弃,若是被社会抛弃,自己又如何生存下去?
从小林就在爷爷奶奶和老师的约束中安安份份地做人做事,从不敢跨越雷池一步。一旦不是按照爷爷奶奶或老师的要求去做,便会遭冷落和斥责。久而久之,林就成了一个相当依赖规章制度、既有道德观念的孩子。到了现在,也就成了这样一个人。由于长期有生存的压力与恐慌,林从来就不敢做哪怕稍稍离经叛道的事情,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林根本就没有自信,更谈不上坚持自我的勇气了。
林作为一个守法厚道的公民相当称职,却很难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人。林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此,林也就只能够默默无闻地为社会的发展作出贡献,跟随着当前的政策,随波逐流。
第一章 昏睡 8 爱情幻象
    林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正人君子,而是一个有着正常欲求的人。自小的孤僻使得林缺乏爱的能力,在人际交往上也是唯唯诺诺,于是在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情况下,在面对自己时林就陷入了困境。林喜欢漂亮的女生,每每看到漂亮女生就会频频回头甚至驻足观看,想着如此妙人儿不知道谁有福气享受。林对漂亮女孩的渴望就像一只公鸡对一只母鸡的渴望那么自然。若是说到语言和想法上的沟通,林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在林看来,语言和思想会破坏这种美妙的境界。对于一个不善言辞,不善引诱的人来说,没有比适当的动作更能够表达其内心的真实感受了。漂亮的女生应当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要慢慢地品,细细玩味。林想象一个超越语言和思想交流之外的场景,在那里,……。
在林看来,这与道德无关。青春的身体充满活力。诱人的曲线,细腻光滑的皮肤,娇媚的脸庞……这是青春值得骄傲的地方。也正是在这个时期,生命力和生殖力蓬勃发展。一男一女在此相遇了,他们忘记了语言,忘记了人世的烦恼,沉醉在对方散发出的青春魅力中。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对呢?
烦恼来源于人类要追求长久,要考虑太多的与青春魅力本身无关的事情。于是,在经济的、政治的、社会固有观念的影响下,爱情多半演化为一种痛苦的行为。对身体本身的喜欢,……难道就是肮脏的,不可行的吗?可惜在现实中,往往会爱得很辛苦。为了持续的利益,要用婚姻来约束,要用财产来等价交换。这也是文明发展的必然结果。
想到几十年后一个妙不可言的躯体成了皮肤松弛,失去光泽的毫无生气的皮囊,最后肌肉腐朽,化作尘土,只剩骨架,而正是时间这个毫无表情的窃贼造就了这一切,林倒抽了一口寒气,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大失所望呢?固有观念的偏见,使得林从未敢正视一具青春活力的肉体,随着岁月的流逝,人渐苍老,审美情趣被无情地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或许……梦里或者私人空间里能够短暂地满足对此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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