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是哦,但是政府部门的可都不好办哦,听人说他们好象有企业耶,而且那些企业洗钱才厉害,税交得非常高。”
看着蔡岚还想说下去,彦西索性拉起这个除了虚荣什么都好的小女子,逛街去。
她其实心里边乱的很,蒲文的钱肯定有不清不楚的地方,但自己根本没有问的机会,就是问了又如何。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想再细听,只是拉着蔡岚在华兴街四处闲逛。
依然是那些翻版A货,但她买的少了,有时候跟着蒲文出去应酬,身边那些官场上的爷儿们,爷儿们的情人,个个都穿着合身的正宗顶级名牌,她那随意率性的翻版是很容易丢脸的。
于是,她不得不去美美力诚买正版的普拉达之类的衣服,包,当然,照她的用法,卡上的钱是总也用不完的,她知道,卡上的钱是蒲文或者他的朋友送的,却不好多问,也没查过卡上到底有多少钱。
她已经陷入了沼泽,根本无法抽身,就那样子混吧,她的博客改为混吃混喝等死中,那些喜欢她专栏文章的忠实粉丝“稀饭”们一致认为彦西具有丰富的冷幽默细胞。
“姐姐,你好象有情人吧,这些衣服好贵的耶。”接过彦西随手送的一个古奇包包,蔡岚有些惊奇。
“什么情人?一夜情人倒是多的很,有时候会拿点钱给我用,但我连这些情人的名字电话都记不住了。又何来情人之谈。我今年的那几个项目提成,这些收入够我消费名牌了吧。死女子,不要想着什么出名,自己加油,买名牌是对自己的最大安慰。”
彦西的一番话,说的蔡岚不断点头称是。蒲文完蛋,她就跟着完蛋,即使够不上犯罪,贪官的情人这顶帽子也够彦西戴上一辈子的了。彦西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她是蒲文的情人。
入夜,不知蒲文去向的彦西独自到了酒吧,MIX CLUB,电子混音的世界。
“开房,做爱,”彦西在酒吧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着醉话。她很早就去了,CLUB里人都还未将舞池填满,选了个小厅的角落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等CLUB里的客人舞池填满时,她已经喝完了半瓶纯的黑牌。
很容易的,她跟一个连长相都没看清楚的男人到附近的凯宾斯基饭店开了房,看来,这个男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任由那个男人在陌生冰冷的房间叫着自己宝贝儿,脱掉自己的衣服,程式化的做爱。
“你那么漂亮,里外都是名牌,莫不是有一个台湾老公,是别人的二奶,若不然,为什么会独自在CLUB买醉。”男人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彦西光洁的皮肤,轻轻地说着。
“我们之间只是彼此生理上的发泄与满足,你问那么多干嘛。”
彦西白了男人一眼,忍着酒精带来的剧烈头痛,穿好衣服,准备离开酒店。
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准备塞给彦西。
“啪。”彦西将那叠钱扔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你也欺负我,你他妈的当我是卖的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彦西缩在房间的一角,抓扯着头发。
男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搓着自己的双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手忙脚乱的找纸巾,拿了纸巾又发觉该拿卫生间的毛巾,本来就微胖的男子折腾的满头大汗。
看着男人光着身子的窘态,哭的撕心裂肺的彦西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好了,看见你笑了就好了,说真的,你真的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用,好花不常开,美人终有迟暮之时。”刚刚露出一点笑颜的彦西重又陷入了悲伤之中。
男人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起身走到门口的彦西,满怀期待的说:
“我叫施行方,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联系。”出于职业习惯,彦西将施行方的名片塞在了名片夹里,拒绝了施行方送她回家的要求,打车到MIX CLUB的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回家。
走到锦尚华庭门口,彦西不经意往附近的小巷瞄了一眼,付应明的长安北斗星正静静地停在一角。
“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彦西给付应明发了条短信。
衣衫不整的进得家门,蒲文正在电脑里翻看彦西的稿子,没有发觉彦西已经回家了。
“我们锦都尊敬的蒲部长,你难道不过问我这浑身的酒味与烟味是怎么一回事吗?“ 心里万分不满的彦西借着未醒的酒劲挑衅蒲文。其实,她最搞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啪!”
蒲文在足足愣了三分钟才狠狠地扇了彦西一耳光。
清晰的指印印在了彦西雪白的脸上,嘴角开始有点滴的鲜血流出。这一巴掌狗狠
“我他妈的在官场上装孙子,给了你这么漂亮的房子,这么好的装修,他妈的比我家还漂亮几倍,那可是我结发妻子,你他妈的还不知足,你以为你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你他妈的真的天生就是一个婊子。彦西,你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不解气的蒲文一掌把彦西推倒在地上,解下腰上皮带,一边抽打一边骂着。
彦西咬着唇,不再说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能说什么吗?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蒲文也是过得不容易的。
打累了,骂累了的蒲文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皇家礼炮,抱起酒瓶直接倒进了喉咙里。不断响起的手机被他扔在了一边儿。
过了一会儿,蒲文又扔出一本护照和机票,
“后天,飞巴黎,本来说是给你一个惊喜的,等了你大半夜,连家都没回,我就想着你跟了我那么久,都没有机会拥有我一整夜,这次出国考察半个月, 出了国门,我们可以正儿八经地做一回夫妻。我们分开走,航班只差三小时,你可以在戴高乐机场等我,也可以直接到酒店,这些,我安排妥当了。真他妈的没想到,等来的是不知跟哪个男人混了一身味儿回来的你。“
蒲文自顾自地说着,猛地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说道:
“你知道我怎么当上锦都市的宣传部部长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跟姓汪的市长不是个好鸟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升得那么快吗?“
蒲文似有满腹委屈,脸上的液体不知是泪水还是酒。
浑身是伤的彦西慢慢地坐了起来,一瘸一拐地依在蒲文身边,
“我不怨你了,我认了,同进同退,共生死,”靠在蒲文的胸口,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彦西反过来安慰蒲文。
蒲文曾经说过,她是他的红颜知己,但现在想来,自己更多的担当应该是红颜祸水。
“嗨,彦西啊彦西,我不是有意地要打你的,你以为我打自己的女人不心痛吗,可是当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上床,我的心真的很痛。”
蒲文紧紧地搂着彦西,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泣。
两人就那样子在沙发上,怀着各自的心事,相拥了一夜……
戴高乐机场,彦西拎着简单的行李,寻视着举着彦西牌子人,蒲文跟她交待过,有一个全程赞助商在机场接她,酒店也定好了,直接过去了就行了。
“是你?”
“是你!”
彦西最终决定跟蒲文成行,反正自己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烂人了,爱一天是一天吧,更何况蒲文交待过,这次考察回国后,锦都市的东方巴黎宣传就开始正式启动,张亦曲也会赶到锦都拍摄宣传片,主题就是:“锦都,一座非来不可的城市。”自己做为参与活动推广的竞标公司之一,在巴黎考察,偶遇蒲文率领的政府团队,顺风顺水,再合理不过。
只是,寻到机场接她的那个人的时候,彦西与对方一起尖叫了起来。
那人,竟然是与彦西有着一夜情的施行方,彦西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竟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临行之前,整理行李和背包,无意翻到名片夹内的名片,施行方的头衔是锦都市行方集团董事长,旗下分别是行方洗化贸易公司,行方服装公司和行方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三个公司彦西都听说过,但规模说不上太大,应该是施行方行业选对了,只要关系到位了,三个公司家家都赚钱。彦西也曾想过,也许有一天,会在某个正式或非正式的场合遇见施行方,但绝对没有料到的,是在戴高乐机场,蒲文安排的地方遇见。
作为替蒲文接彦西的人,施行方肯定是清楚彦西底细的人,蒲文之前多少都是有所交待的。所以,这个中年男子在尖叫过后只愣了一分钟不到就开始了例行的拥抱和寒暄。
“呵呵,彦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啊,容貌标致,气质出众,呵呵,呵呵。在下施行方,是锦都的一个房地产开发商, 无名小卒,仰慕彦小姐才华已久,今日得以一睹芳容,一了心愿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彦西的行李,语气和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似乎是与彦西第一次见面。彦西也不好多说,客套了几句,跟着上了他安排好的车。
“施总,你好面熟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着一路风景,彦西终于忍不住探探施行方的话头。
“是吗,我们有见过吗?可能在某个聚会吧,即使有见过,象我这种利字当头的粗俗商人也只有远远地看着彦小姐的份儿了。”
施行方回答的斩钉截铁,彦西也就有些放心了。
施行方先一天到达,将房间,行程等安排妥当,只等
彦西和蒲文到达了。从房间的摆设看得出来,蒲文对施行方也经过了认真的交待,里面摆放着彦西最喜欢的香水百合。
“你先出去吧,他们要晚些过来,我先休息一下。”将行李放好,彦西安排施行方先行出去,自己静静地躺下。
还好,只是一个施行方,如果付应明,赵启山,徐良,等等,与自己有过瓜葛的男人全碰在了一起,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巴黎是个浪漫美丽的城市,适合谈情说爱,风景是现成的,城市是包容的,当然,给爱情做道具的礼物也是现成的,名牌服装,化妆品,都是只要有钱,随手可得的东西。蒲文说是考察,其实是假公干之名行己渡假之实,彦西再清楚不过,在这个地方除了谈情说爱,没有什么可以考察。自己这一行确实应该小心再小心了,与施行方刻意保持好距离就可以了。
她设计了无数个情节,施行方在与他们一起逛街的时候,猛得跳出来,说自己是她的一夜情人,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