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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要哄毛娃睡觉,毛娃睡了她才能干点自己的事情,比如说洗衣服做卫生,毛娃如果能睡长一点她就能上上网到处溜达一下了。所以她盼着毛娃早点睡。可毛娃总是光着屁股上窜下跳的,咯咯笑着要卓然去抓他,抓到手了也不会老实,要卓然给他讲故事。毛娃说话比较早,卓然也想多培养他的语言能力,所以讲故事是必修课。但卓然躺在床上讲故事的时候通常很困了,她一开始还讲得比较有条理,讲着讲着眼皮就打架了,思维开始混乱,然后就有一些于故事毫不相干的话冒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时候还在认真地按照情节发展听着的毛娃就会抗议了:妈妈瞎说!不是这样的!
卓然通常不去管毛娃,自顾自地睡觉了。毛娃自己玩一会,累了的话就会倒在妈妈身边也睡了。
有一天又是这样,卓然困得熬不住了,裹着条毛巾被睡得昏天黑地。可毛娃不困,他听不了故事,也不想闲着,就拍他妈的脸,揪他妈的头发,他妈不理他。于是他爬到床角准备溜下床到客厅里玩玩,趴在床沿上的时候忽然看见他妈的一双光脚露在毛巾被外面,他张开嘴,在那双脚上试了试他新长出来的牙。
卓然还在“昏迷”中,突然脚上一阵刺痛,她本能地一踹,就听着“哇”地一声哭,卓然赶紧爬起来往地下看去,毛娃正躺在地板上哭得伤心欲绝。卓然又气又急,抱起毛娃左看右看,没见磕坏哪里,就把他翻在膝盖上拍了两下,叉着腋下举在自己面前,怒不可遏地问:“还咬妈妈不?!“
毛娃被悬空举了起来,没了安全感,只好哭稀稀地说:“不咬了。”
“保证!”
毛娃一边哭一边拍着胸脯说保证。
卓然余怒未消,把毛娃按到了床上,说:“睡觉!”
毛娃被踢到床下受了惊吓,不愿意在床上睡,就哭着说:“妈妈抱。”
卓然叹了口气,只好抱起他,用小毛毯抱着,毛娃哭累了,一会就睡着了。卓然还不能马上就把他放在床上,得等他睡熟了才能慢慢放下,要不然他就会哭闹半天。卓然始终认为毛娃的娇气就像程潇阳。从她这方面来讲,她一定是不想娇惯毛娃的,这对她和毛娃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娇惯毛娃的直接结果是把她累死。像她这么懒的人肯定是不希望找累的。但毛娃就是自己娇自己,每天睡觉一定要抱着摇很长时间,要不就睡不安稳。卓然觉得这一点也许还和她自己怀孕期间的睡眠状态有关,那时候她就是睡不安稳的。
卓然累极了,这是程潇阳一点都不认同的,他总拿她和他的妈妈张春霞比较,说以前当妈的要上班还要带那么多孩子,生活上还比现在烦琐多了,为什么都没有累死,卓然只有一个孩子,还被搞得如此不堪,这只说明了卓然不能干而已。可卓然就是不能干,不能干就要累,累极了就容易出问题。
毛娃感冒了
秋末的时候,暖气还没来,头天晚上下了雨,毛娃病了,发烧,卓然知道,毛娃晚上打被子了,她太累了,没能醒来给他盖。那天早晨程潇阳要出差,之前到卓然和毛娃的房子里来摸了摸毛娃的头,还是烫的。就说:“去医院吧。”
卓然知道只是着凉了,听听毛娃的呼吸,不重,也不喘,觉得不会有什么大毛病的,就给毛娃敷了退烧贴在额头上,摇摇头说:“没必要,退了烧就好了。”
程潇阳“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卓然:“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吗?!”然后就摔门出去了。
卓然默然了。她抱紧毛娃,确实,出了问题她负不了责,根据经验,她知道毛娃的发烧是什么引起的,只要退了烧就会好的。可程潇阳的这句话像扔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让她觉得堵得慌。孩子病了,妈妈是最紧张的,可程潇阳从来不知道安慰她,反而就会一个劲地给她压力。她知道,程潇阳在找茬要证明她的不称职。
看看窗外,天是阴的,又要下雨了,卓然想: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如果真有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是说不清的。反正是他要去的,反正是花他的钱。
想好了,卓然就准备了水、小馒头和牛奶,揣了点钱拿了雨伞抱着毛娃出去了,在楼下,卓然看看天,已经有雨点掉了下来,她想了想,招手让树下站着的保安给她叫辆出租车来,保安用对讲机跟大门的保安通了话,然后过来告诉她:“大姐,没有出租车了。”
卓然没办法,只好抱着毛娃走出大门,雨越下越大了,翻过立交桥,到了马路对面才打上一辆车,到了离家最近的武警医院。抱着毛娃挂号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捏着病历本和零钱硬要挤到她的前头,卓然很烦,对那姑娘大声说:“请排队好不好?!”
那姑娘斜了她一眼,跟她的同伴嘴里嘟囔着,亏得另外那个姑娘比较明理,笑着说:“本来就是你插队了。”那姑娘不服气,挂完号路过卓然还在嘟囔着。
卓然没理会她,自顾自地抱着哼唧着的毛娃去了儿科的专家门诊。儿科门诊的患儿不多,大家都抱着孩子保持着距离,卓然逛荡了一会就轮到了她,她知道一定是先查血液,没什么事就会给开点小药,再打发她回家的。果然,医生听了听前胸后背,说没有锣音,又看了看喉咙,说没什么问题,着凉而已。但保险起见还是去查个血的好。果然,毛娃又要去挨针了。
毛娃看着抽指血的针扎进他的手指,还没等卓然表扬他,就“哇”地一声哭了,卓然一个劲地安慰他,然后是等结果。卓然用脸贴贴毛娃的额头,发现他的烧退了些了,就又给他灌了些白开水。毛娃状态好一点了就又开始淘了,头上粘着退烧贴就到处跑,卓然跟在后头追。
看见一个小孩在吃蛋糕,毛娃站住了,伸手过去,说:“给我一点。”
卓然最痛苦的就是毛娃喜欢问人家要吃的,还拣地下的东西吃。毛娃不是个小气的孩子,在他的观念里,他的东西可以给人家分享,所以人家的东西也要给他吃。因此既算卓然带着吃的出门,但毛娃看见人家吃他没吃过的东西还是要跟在人家后头伸手,这一点让卓然很难堪。
卓然赶紧掏出小馒头塞往毛娃嘴里塞了一颗,毛娃嘴里有了吃的,就暂时消停了点,被卓然抱着去看宣传画了。
结果出来了,卓然拿去给大夫看,大夫没说什么大问题,就开了点卓然家里有的药,说晚上还不退烧的话再吃。
卓然揣着这些单据,心里有了底气,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程潇阳,她带毛娃看病了,大夫说没事。她想:毛娃虽然冤枉挨了一针,但好歹证明了她说的没错。
抱着毛娃出了医院,天放晴了,卓然看着毛娃状态好了,就没叫出租车,带着他上了趟双层公共汽车,这是毛娃一直想坐的车。卓然带毛娃坐到了上面那一层,毛娃指着马路上的车欢叫着,卓然对程潇阳的怨恨又添了一层,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是带着毛娃在家里了,毛娃不会遭罪,她也省了跑路。她很委屈地想,既然程潇阳不放心她这个妈妈,那为什么又要她生呢?
成天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面对着一个视捣乱为己任的小屁孩,实在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
毛娃喜欢往程潇阳的鞋子里拉尿,喜欢躲在窗帘后头捂着眼睛,两腿之间“哗啦哗啦”地淌尿,一边淌还一边哈哈地笑。卓然可笑不出来,程潇阳的皮鞋是那次去欧洲买的,正宗的意大利货,虽然比在国内买省了不少钱,但还是很贵的。程潇阳一般还不舍得穿。毛娃给尿了之后卓然赶紧用软布把鞋里头擦干净了,然后收到吊柜上去。毛娃不怕打,打他是没用的,当然卓然也不敢死劲打他,怕把孩子给打坏了。所以毛娃越来越肆无忌惮,把整个屋子搞得都是尿味。
“大一点就好了,大一点就好了。”卓然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期盼着毛娃长大。
顾红艳,也是一个好妈妈
卓然生性怪癖,好朋友本来就没有几个,仅有的一个好友住在回笼观,来一趟得两三个钟头,两人各自都有孩子,虽然都有想让孩子多在一块玩的美好愿望,但实现起来不是很容易。所以两人只是偶尔通通电话。所以,带毛娃到中心广场放风也就成了卓然和外界接触的不多的机会之一。
毛娃被带到广场上,卓然就能稍微放松一点。小区的中心广场很大,也很安全,周围是草地,毛娃和他同龄的孩子就在那里拣点落叶树枝,逗逗蚂蚁,互相争夺个小汽车或者是山楂糕之类的东西。毛娃现在狂热地爱上了汽车,但是家里有若干个大大小小的汽车他也不玩,就爱出来抢人家的。卓然就准备了好几个小车放在背包里,毛娃一跟人抢车,卓然就随手掏一个出来塞在毛娃手上要他跟人家娃娃交换。
看着孩子玩的同时,大人之间也能聊聊天。
出来的次数多了,卓然注意到,带孩子的以保姆和姥姥们居多,也有全职妈妈,但人家全职妈妈很多都在家里,平时是不露面的。保姆们在一块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她一个妈妈在中间也不好插话。姥姥们的闺女大多有职业,钱还都不少赚。卓然被程潇阳评价为“吃白食”,在那些职业女性的妈妈们面前多少就带了些自卑,也不愿意跟她们的妈妈们多聊。
只有一个和毛娃一般大的叫蹦蹦的男孩,好象跟她家的情况是一样的。蹦蹦平时出来都是妈妈带着,从来没见着阿姨带过。她想如果能和蹦蹦妈妈结个伴带孩子,也许两个人都会轻松些,至少她做饭的时候另外一个妈妈能带孩子玩,孩子就不会在厨房里缠着她了。
抱着这个目的,卓然带着毛娃在外面遇见蹦蹦和他妈妈的时候,就会主动把毛娃放下去跟蹦蹦玩。蹦蹦比毛娃大两个月,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两个人在一块没几分钟就在草地上滚成一团,要不就你死我活地抢玩具,然后都哇哇大哭着找各自的妈妈。
蹦蹦妈妈叫顾红燕,看上去就明显地比卓然要温和,对蹦蹦似乎很少发脾气。多见了几次面,卓然就邀请蹦蹦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