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有多少,回乡帮着致富有多少?还有教育救济资金的花销问题。”
“教育救济资金我们和镇子里说过,但一直没有回应。”王春花眼里带有点怨恨。
“为什么呢?”
“镇长建议我们的学校不开,都去镇子里。但是路远不说,还有老师对俺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关心,还要有许多的花销。”
杨思东说:“眼下贷款不是问题,而是贷款怎么用它来致富的问题?”
李老汉点了烟袋锅儿,烟圈淡淡散于空中,自然双脚盘在凳子上,“还有村子里的路,各个村里的路都不好。镇子出工只是修修主干路其实一些支干路也得修修。”
“农业性的人才太紧缺了,但农业性大学的学生毕业都去哪了呢?”杨思东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了看手中的钢笔,似看出几个坚毅,几分希望。这只钢笔是临行的时候父亲送他的,父亲鼓励他来到乡下。但也有几丝遗憾,毕业时与女友发生了争执,当时还先提出了分手,可如今又想她了。心间一曲何满子,暗中双泪落心间。
“这样吧!今天开始多定几分报纸,在我的工资里扣吧!”
此时门外奔进一位老太太,气喘嘘嘘的进来就瘫在了地上,“死人了……死人了……”
李老汉撒了手中的烟袋锅儿与王春花将老太太扶在床上,“大嫂子,怎么了?”
老太太年过七旬,黑色的旧式老褂,右脚略跛,“死人了……死人了……”
“大嫂子,喝口开水,慢点说,谁死了啊?”李老汉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
“我说,邻居韩大姐,死了……”喝了一口水,喘了口气,“我刚才去她家闲聊,发现她小孙女给她勒死了。”
王春花马上站了起来,“这是哪门子事,养出来畜生来了。”
“你也老大不小的,说话咋这样呢?”李老汉朝那王春花训斥一句。
杨思东问了一句,“那孩子多大了?”
“十四岁,现在被我们锁在屋子里了。”
朴质的水土上应该养出一带朴质的人,这样的远离城市的生活,应该是《边城》似的生活,但那毕竟是理想啊,如今这孩子们的心理被一层莫名无形的阴影所笼罩着。
走进世俗(三)
五
村子里有条河,东西走向,一条道也沿在河旁。河的北面称河北,相反的南面称河南。也可以叫道北、道南。韩老太家住河南,一间老而发黄的旧毛草房子,年前他们家的光景其实不错的,有间砖瓦房子和一个小院子。说到韩家的命运也不是很好,韩老头死了早,儿子22岁进城打工,但不过三年出了公事死了。儿媳妇扔了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砖瓦房子和那老园子抵贷款都卖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这人间的大苦大悲全叫这韩老太一个人摊上了。此后陪伴韩老太只是那孙女了,如果没有那孙女,这人世间的那还有什么留恋的呢?不是知道是命运不好还是怎么的,孙女上三年级那年,突然问起了自己父母的事,韩老太编了个谎儿,说父母到市打工去了。孩子也有思想,一想到父母打工怎么一去十了年,怎么就不回家一趟呢?于是孙女非要吵着进市里找父母不可,韩老太无奈用麻绳子将孙女绑在床头,这一绑就是四年,导致如今的这个噩耗。怪谁呢?老太太一把年纪也不懂什么文化?怪那爷爷、父亲命怎么就那么的短?算了全怪这个命运吧!
这小孙女叫韩萍萍,那四年的时光将她变的极为孤僻,冷漠,时常的用手指将那身上挠起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木棚子的锁头打开了,韩老太的尸体早被邻居们埋入老坟堆去了。屋子里结满许多的蜘蛛网,一架木床和两个装衣服的木箱子,箱子上面堆满了破旧的饭碗,横七竖八的。韩萍萍坐在那木床上,两只眼睛只盯着窗外,眸子里发出许多恨,看那手中那绳子仿佛粘着血的毒蛇。
门一打开韩萍萍便冲来了,撞在了杨思东身上。大喊着“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找我爸爸妈妈,别拦我,爸爸妈妈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萍萍,妈妈爸爸不是在城里打工那吗?”李老汉看着看着,眼中不知怎么的湿润起来,“萍萍,奶奶把你养着这么大,你怎么能……”
四周邻居七嘴八舌的议论个没完,几个六旬的老太太背着竹筐,竹筐里坐着四五岁的孩子,时儿欢笑,时儿矫情。一个七岁的女孩子躲在爷爷的身后,露出半面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假如她只活在六七岁那个年龄该多好啊!不用担心没有地方上学,不用担心生活的压力,考不考大学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计,怪只能怪这命运了。
一个六旬的老头把老伴背的竹筐丢在地下,里面孩子哇的哭了起来,“养着娃子有啥用?”老伴赶紧把丢在地下的娃子抱了起来,“不怕啊!不怕啊!”
李老汉奔了过去,“有你怎么做爷爷的吗?孩子有什么错?”
“老书记,我这不等养祸根吗?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头落不下好。”那老头看那老伴抱着那孩子哭了起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也蹲在一旁哭了起来。
四周那命运、八卦、占卜等等看法。纷纷在周围议论开来,什么鬼上身,什么风水不好,什么就这个命没办法。
李老汉双眼里显得有些窘迫,看了眼杨思东显得有些无策,在那杨思东身旁的韩萍萍的目光显得更是尖锐,“我要见我妈妈,我要见我爸爸。”
“乡亲们,相信我,问题我会逐步帮大家解决。孩子的问题,希望大家多多关心,如果有什么反常的行为,马上通知村委会。”
李老汉也随即的说:“好了,都散了吧!”
杨思东看了眼那渐渐疏散的人群,心理的酸楚却怎么也疏散不了,如果毕业的那天不和欢子说分手,说不上还可以互相商量一下,给自己一点信心。
杨思东将韩萍萍带到了村委会,给她煮了两个荷包蛋,“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的都想什么?把我当成一个好朋友,怎么样?”
“我没有朋友?”回答真干脆。
“将心里的事都告诉我,心事就解开了一大半,难道不好吗?”杨思东在抽屉里拿出了纸的笔,“想爸爸妈妈了吧!写信给爸爸妈妈,把心理想的都写在上面。”
韩萍萍眼中突然有了希望,“是吗?爸爸妈妈他们能收到吗?” 能给一个人生活带来希望,那要比任何的事意义更大。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能帮你送到的。”再去想了想,这社会还有多少人由于这样的生活而导致另一种人生悲剧呢?这乡村舞台上又有多少不知道的故事正在上演?难道生活反成一种人生负担了吗?“杨大哥,这‘能’字怎么写啊?”那纸上紧凑的字诉说着多少悲苦,和对父母的思念,但她不知道这张纸只是一张不能递发的信,可谁能让那心灵的伤疤更加断裂呢?
六
秋至,风吹的甚凉,凉的把农田吹成了金黄。今年的收成比起往年的收成不知好不好,可由于这泥泞的道路使往年镇子里派车来收粮的政策,变成了村民们赶着马车向镇子里送。这样的混着牛马粪便的道路,哪个厂家爱要这里做生意呢?
一大早,李老汉拿着两封信进来了,“市里来信了,还有封你父亲的。”看见杨思东没有进屋里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睡着,“咋没到里屋呢?”
“李大伯,小点声。萍萍在里面睡呢?”
“你让她来我们家睡不就得了,咱们这怎么也是村委会啊。”
“她处在不平稳的心理阶段,还是先睡这吧!村委会也是要讲人情,那么不和地主没两样吗?不过我现在只是恨我心理咨询没学好。”
“啥叫心理咨询?”
“这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有时间真应该看看《乡村报》关于农业发展的报纸,多关心一下外面的消息。”
李老汉盯着那两封信,“我大字不认识几个也看不懂那个,市里有啥消息?”
“市里马上要开首届乡村发展研究讨论会,那个时候在那所有问题一起研究一下。”看看了另一封信是父亲用萍萍父母的名义回的一封信。
李老汉眉头皱了皱,一脸矛盾的脸色,“对了,我说我忘了什么事?”在裤兜中拿出一张纸,“我用了我小学二年级的水平,记了一下村里收入的主要来源,头道沟共523户,417户靠打工支持生活,300多户反映庄稼收成不好。像找不到媳妇的单身汉我也统计一下,共67名都是30岁到50岁之间的。”
李老汉转身出了门,杨思东追了出来,手里又拿了封信。“这是我给父亲的信,另一封信是给我一个女同学的。”看看里屋,“还有韩萍萍的事先别告诉她。”
李老汉说:“好,行。”
“李大伯,能不能统计一下十五六岁的孩子有没有没上学的。”
“这……就难为我了,十五六岁就有出去打工的了,家里没钱不说,考不上中学也不能花上了千百上学不是,镇里的中学去年也散伙了。”
“怎么了。”
“镇子里的人大多有钱,有钱的孩子送到市里上学,市里上个好中学以后就有个好高中,有个好高中就等于有个好大学,以后就有个好工作。这样镇子里的中学年年效率不好,去年就散伙了。但市里是花销你也知道,不是学习的料我看只能不上了。”
难道这人一富了,那观念就变了?如果政府只想着收租子而不管事和地主有什么两样。杨思东说了一句:“你就统计一下数就可以了。”
你懂得生活吗?你懂
你要它重复吗?你正在原地徘徊
做下,不要总是回首往事,要向前冲
站起来,再挺起胸,这才是生活
生活的道路啊,难道只有
额头的汗水,身上的荆棘,仆仆的风尘
心中的苦痛,而没有爱情和早晨
继续,继续攀登吧!咫尺即是顶峰。
“不能气馁,不能逃避,不能退缩。”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
“这大学生就是他们的希望,希望难道只是盼来个大学生?”想着,想着,想到大学那段苦闷的日子,如果没有欢子,那么我那时候的人生何来的希望呢?“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如今真叹是物事人非,男女之间的情感真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