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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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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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师傅您不是这种人,我接触了这么多人,还没有谁像您这样关爱我的,可以说,你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陈卫龙的眼睛居然红了。
“看你,别小孩似的。”刘健伟扶着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我对讲义气的人,一贯是以‘义’字相待的。”
此时的陈卫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被人当猴耍,还得将耍猴人当恩人。“唉,都是钱这东西在作怪,应该将发明钱的人千刀万剐,不过,没有钱这玩艺,社会也许不能发展到今天,三个和尚没水吃嘛,真烦,万恶之源是它,幸福之门也是它。伊索有个故事说:舌头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又是世界上最坏的东西,我看应该是钱,而不是舌头。”
“你在想什么?”刘健伟不解的望着默默无语而心事重重的陈卫龙问道。
“我在想,人要是不吃饭有多好,嘿嘿,现有真不知道吃什么,吃饭已成了一种负担,这样吧,我们干脆开车到乡下农民家里去吃,换换口味。”
“行啊,我再叫上几个人,开一桌麻将,今晚就不回来了。”刘健伟这下就来了兴趣。
“真是自找麻烦,这麻将一打,不知又得挥霍多少。”陈卫龙又把两个耳光记在了自己的帐上,但他还是兴高采烈的说,“好啊,师傅,我今天来时,算命先生给我看了手相,说我这次出来准发财。”
刘健伟笑了笑,笑得那样深沉,那样毛骨悚然。
三百万的超市装修,经刘健伟的授意和师娘的运作,对方已松口让步,并通过师娘传信说:10%的信息费,一次性付清后,他才能将协议退给刘金陶。
“小陈,对方要求支付现金呀。”
“这当然,我会办好的。”
一手交钱一手退合同,还真痛快,陈卫龙喜欢这种雷励风行的作风,只是喉头里有个死结没法解开。那个神秘的董经理,始终没有露面,害得他又损失三十万,才物归原主,“用自己的钱去酬谢抢劫你的人,愚昧。”在这种酸楚的烧灼下,陈卫龙离开了阳州。
回到公司,陈卫龙马上布置工程请款、材料采购,组织人马准备施工。把这里的事情搞完,他又驱车到了永通。
陈卫龙风风火火的在金鑫大酒店找到了张国良,“怎么回事?”
“昨天,我遇到了永通分公司技术部的一个同学,他告诉我蒋总就住在金鑫大酒店的1208房打麻将,每天摇控指挥公司的运作,我准备去找他,又怕把事情搞砸,只得叫你来了。”
“我料想他没离开永通,好吧,你先回去,阳州的超市装修工程早点进场,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辛苦你了。”
晚上,陈卫龙走到1208房,听到里面传出麻将声,遂敲敲门。
“谁呀?”
“我,找蒋总汇报工作。”陈卫龙侧过身子,躲避猫眼的窥视。
一个小伙子把门打开一条缝问道:“你找谁?”
“我是白云公司总经理陈卫龙,找你们蒋总有要事。”
“蒋总,白云公司的陈总找你,让他进来吗?”小伙子没开门,对里面的人叫道。
“陈总,你好,你好,什么时候过来的,住哪儿?你真不够意思,招呼也不打一个。”蒋志刚非常热情的握住陈卫龙的手,把他迎进了房间,“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白云建材公司的陈总经理。”
“陈总,您好。”坐在蒋志刚上家的那个女人赶紧走到陈卫龙身边,双手握住他的手说,“我是远宏公司的欧阳靓,请多关照。”
“你好,欧总。”陈卫龙猛一瞥,这个女人似曾相识,但不知在哪见过。
蒋志刚把在座的几位都作了介绍,脸却越来越不自在,原来都是随同他出差的财务部长、技术部长等人。
“陈总,来,过来玩几盘嘛。”欧阳靓见陈卫龙虽然在同大家一一握手,但她发现陈卫龙的笑容里夹杂了不满的情绪,女人的预感和生意人的精明告诉她,陈总心情不佳。她微笑着把他往自己的座位上拖。
“不了,你玩吧,我在你身后学学。”陈卫龙把欧总推到座位上,问蒋志刚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总,你坐。”那个小伙子搬了张橙子给他。
“我刚回来吃过饭,这不,刚打几圈,呵呵,糊了,绝七筒自摸。”蒋志刚把钱从抽屉里拿出来,对陈卫龙说,“陈总,来吧,坐这,这方风水好,这都是敌人的子弹,够你射一阵子的。”
陈卫龙看看被蒋志刚码在桌上的一千多元钱,讥笑道:“那你手气红得很呀,刚打几圈就赢了这么多钱。”他对欧阳靓说,“打牌别心慈手软,好,祝大家玩得开心,蒋总,我在811房等你。”
一会儿,蒋志刚笑容满面的进来了,后面跟着欧阳靓,手里拎着水果和一条香烟。她把水果放在桌上,把葡萄和苹果拿到卫生间洗干净,又用开水烫烫,放在陈卫龙的面前,自己则乖巧的挨着他坐着,翘起小手指拿起一个苹果,送到陈卫龙手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胳膊说:“陈总,吃个苹果吧,又甜又脆。”
“谢谢。”陈卫龙对欧总笑笑,咬了一口苹果总,开门见山的说,“蒋总,明天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吧?”
“哦,当然,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要严总打个电话通知你呀?”陈卫龙咄咄逼人的说。
蒋志刚看了一眼欧阳靓,对陈卫龙嘻皮笑脸的说:“陈总,你真幽默,我是说,能否考虑欧总……”
“那是我的事,你要操心的是怎样把合同签订完,早点进场施工,以免严总怪罪。”陈卫龙时不时的把严冬搬出来。“你们的方案做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明天上午组织讨论,我们下午就谈,好吗?”蒋志刚碰到一个硬茬,心里老大的不舒畅。
“那好,明天下午我到你办公室去。”
欧阳靓抓住陈卫龙的胳膊摇摇说:“陈总,您认识杨慧吗?金沙市十七中毕业的。”
“你是……”陈卫龙想不到这女人如此神通广大,这种底细都被她知道了。
“我是她女儿。”欧阳靓给蒋志刚使了个眼色说,“陈总,我们到茶馆去坐坐?还是去唱歌?”
“哪也不想去,我今天很累。”
“陈总,我带你去洗个桑拿,消除疲劳,明天一场战斗等着你呢。”欧阳靓用胳膊肘碰碰陈卫龙,含笑的眼睛在撕裂陈卫龙的立场。
“这样吧,我请两位喝咖啡?”陈卫龙知道今天会被欧阳靓缠上的,这个女人有一股子粘性,人也长得不错,园园的脸蛋白白净净,齐耳短发充满了少妇的风韵,一米六的个头,使她的身材显得修长而匀称,经过修饰的眉毛保护着一双大小适中的眼睛,笑起来有点流光溢彩。
“好呀,我们走,楼下的咖啡厅蛮不错的。”欧阳靓抓住陈卫龙的手,软软的小手,给他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是一间装饰很精美的小包厢,有一个小凉台可以观赏街上的夜景,墙上挂着一些一尺见方的娇柔百态的半裸女人像。
“陈总,你先坐,我去点咖啡。”蒋志刚笑笑说,起身走了出去。
四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小食品端了上来,欧阳靓给陈卫龙的咖啡里夹进几块方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香烟,拆开递给陈卫龙一支,两眼含笑的紧盯着他说:“陈总,如果有缘的话,你应该是我父亲吧?”
“你妈妈还好吗?”陈卫龙不好意思的笑笑,礼节性的问道。
“还好。”
“她原来不是在金沙市公安局吗?怎么调永通市来了?”
“在金沙时,我妈原是交警支队副大队长,可能是属于那种女强人系列的吧,而我爸是那种一闷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我爸忍受不了我妈的那种职业脾气,经常吵吵闹闹,被一个有钱的女人钻了空子。我妈知道后,居然把我爸揍了个鼻青眼肿,一气之下,我爸就跟那个女人走了。我妈不愿再待在那伤心之地,正好永通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空缺,就带着我到永通来了。”
“哦,现在她成家了吗?”陈卫龙沉沉的问道。
“没有,我同她说过几次,她们局长也介绍过几个,她都不同意,至今还是孤身一人。”
“这个蒋志刚,干什么去了?”陈卫龙气恼的想,他走到凉台上,习习的夜风吹过,使他想起了这个初中同学:
一九七九年,在知青全部返城的浪潮中,下了三年农村的陈卫龙,被安排在第三建筑工程局劳动服务公司工作。到人事处报到的那天,他才得知他是一个集体工,职名是泥瓦工。他以“我是知青,下过农村”为筹码,同人事处长讨价还价,想争取一个好工种。
“小陈,你只是下过农村,不是复员军人,没有哪个文件规定知青必须有个好工种,这是其一,第二,我们这是全民企业,为什么要下设大集体,还不是为了增加就业机会,尽量照顾职工子弟和知识青年?第三,你父亲是我们局的老职工,技术很好,我们照顾他,尊重他,也为了解决你们家的实际困难。将你招进来,组织上已经在尽力照顾了,现在社会上还有很多待业青年,包括知青,在家待着呢。第四......”
“这么说,我能够进大集体,当一名泥瓦工,已经是对我父亲的最大照顾了?”陈卫龙打断了人事长滔滔不绝的一二三四,面有温色的反问道。
“可以这么说。”人事处长很有涵养的说,对这种死缠硬磨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威胁也好,奉承也好,哭也好,骂也好,他毫不动情,就像一个没有心肺的机器人。
“那你女儿跟我是同学,她不但没下农村,还进了公安局,坐了机关?组织上对她的照顾为什么这么厚道?还不是有一个当官的父亲吗?如果我父亲是个科长、处长什么的,你敢这样对我吗?”他有点愤愤然了,说话偏激且含有隐隐的杀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小伙子,说话要有点分寸,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前途的。”依然不紧不慢,但语气却明显加重了。
“哼,前途?我不知道什么叫前途,对一个大集体单位,我本来就看不上,何况还是个泥瓦工。”
“那没关系,你在这签个字就行了。”人事处长似乎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陈卫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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