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冬魂就要去北京参加大赛了,我今天陪他玩了一天。
杨叔叔好。
杨仁德应了一声说道:田哥,生产计划书我已经拟好了,估算出来的要比现在的产量增加百分之三十哩。
你说的肯定是要工人加班来换取?
不仅不去加班,而且在原来的工作时间上再缩减半个小时。
他呆呆的望着杨仁德,许久才说:看你的眼圈都大了一圈,一定熬了不少夜,不说感激的话我还真是没词了。
杨仁德一脸的倦容,不高兴的说:咱们两个可是忘年交,当年我说跟定了你,现在我可什么怨言都没有说呀,所有的那些苦难咱们不是都熬过来了吗?
田忠义猛烈的点头,一时语塞。
冬魂又在练习大提琴了,他们两个人就在静静的聆听。
翌日,田忠义还在梦中,被一阵电话给吵醒了。
他困的眼睛也不想睁了,昨天晚上他们听完冬魂的曲子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摸索着抓到了电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接起了电话。
田厂长,我是吕校长,现在都九点十分了,一群人正在等着你哩,马上赶过来吧!
呃,时间过的可真快,已经九点了,天早大亮了,身边的冬魂已经不见了影子。他想他可能去了卫生间,并不在意就喊了两声,他穿好衣服起来打着哈欠,头脑昏昏沉沉的还想睡觉。
没有回应,他以最快的速度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他打开窗户向下望了一眼,工人们也开始交接班了,有两辆货车载着垃圾进了厂子。
他发现昨天他给冬魂买的衣服还在墙上挂着,大提琴却是不见了。
是不是自己先走了。”他自言自语的说:自己也太不知道操心了,恁大的事情怎么给耽误了,脑袋越来越迟钝了。
他疯了似的跑到门口值班室,得知冬魂七点背着个琴就走了。
这里离学校有很长一段的路程,走路最慢也需要一个半小时,他赶紧去开车,怎么也发动不着,心急如焚的干脆就找了个破自行车上路了。
昨时过去了,难道他还没有到吗?倘若冬魂有个闪失,自己就是去死也弥补不过来了。
在进入市区的大十字口,他看见三个青年人在说笑着,他下车定睛望去,一个扎着辫子的青年抱着和自己给冬魂买的一模一样的大提琴。
一个理着板寸的青年扯笑着说:白白捡了个大便宜,活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到狗日的瞎子还能弹琴,真是罕见。
留着长发的小子晃动着脑袋说:正好我新交了个艺校的女朋友,她是搞音乐的,送给她献献殷勤好加快上钩的速度。
你他妈的想的也太美了,瞌睡正好遇到枕头。你说说你小子的心是不是太狠了点,人家可是个残疾人士。显得书生气十足的一个小伙子终于说出了一句公道话。
依我看,是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你骗女孩子还用得上礼物吗?杀鸡怎能用牛刀。
田忠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越听越觉得是冬魂发生了意外,正是这一帮三个人欺负,他下意识的抬眼望了前方,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站住!摔下了自行车。
三个青年楞了一下,带眼镜的那个已经摆手拦了一辆TAXI。
把琴放下,混蛋。
抱琴的那个小辫子甩了一句神经病上了车。
田忠义一个箭步上前,一只脚刚踏上车厢,那个青年猛的一拉车门,把他的脚狠狠的卡住了,痛的他的身子猛地颠了一下,拨出腿,出租车嘎吱一声跑远了。
一个青年在背后朝他啐了一口痰。
田忠义恼怒的用手指着渐渐远去的车子,说不出一句话来,抹拉着身上的痰,跑到冬魂的面前。
冬魂在哭泣,衣服也被人扯破了。
田忠义想扶他起来却被冬魂甩开了。
冬魂,快起来,我是父亲。
他不吭声还是流泪,田忠义严肃地说:你是个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有男子汉的气概。
冬魂委屈的抹着眼泪站立起来说道:爸爸,我怕影响了你的休息,就提前走了,谁知道那几个坏人抢走了我的提琴,我跟他们没有冤仇,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叫道“该死的,眼睛怎么瞎了,我怎么会看不见,如果我能看见,就一定能够抓到他们的。
没有关系的,算了,那是小事,爸爸会重新给你买一把的。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说道:快走,不然咱们就来不及了。他把他抱到后架上,拼了命的往火车站方向奔去。
在火车启动的时候,杨仁德总算是把琴给买来了,他们对于他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冬魂说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接受挑战的。
田忠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对杨仁德说:走吧,陪我去城隍庙里上香去,我想在哪里许愿。
李长明和张庆祥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就像美国和伊拉克的局势只要稍一点火就有爆发的可能。如果能在岗位期间干出一番显赫的成绩,就必须得两个人的密切合作,李长明本以为迁就迁就可以的,但是张庆祥反倒越来越得寸进尺,这让李长明大为恼火。这不在这一天两个人又闹起了矛盾,江宁师专晋升师院的庆典大会上,国家和省市教育部门的领导都要来参加晋升仪式,李长明顾全大局,早在几天前就给张庆祥打了招呼,离仪式还有两天的时间,李长明怕不保险就亲自到市政府找张庆祥。
秘书告诉李长明:张市长回老家探亲去了,都走了两天了。
李长明不满地说:年不年节不节的,探的哪门子亲,纯粹是瞎胡闹,根本就不像一个领导的模样。他冲着张庆祥的秘书发了一顿牢骚就去找其他的副市长了。
其实,张庆祥并未回老家去探亲,而是一大早就和田欣去了浓情花园的鱼塘中钓鱼去了,为了更方便两个人谈话,就选择了一个停靠在岸边的船上。
田欣把收拾好的雨竿递给张庆祥:今天总算有一个好心情,难得出来好好玩玩,其他的烂杂事统统抛在一边,何不潇洒走一回。
张庆祥点着头把鱼竿甩到一个刚才有鱼露头的地方并且固定好了支架。
他当个破书记就了不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都撂到我的头上,好事都让他给揽走了,你说他聪明不聪明。这几天就让他好好找我去吧。我的时间很有限,年龄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潇洒潇洒白来这世上活一回了。等我找准个机会,跟我的上级领导沟通沟通,我要趁有限的时间里去别的地方清闲清闲。
田欣听张庆祥这么一说,心里倒是生出几分莫名的惆怅,用深沉的声音说:张大哥要是调任到别的地方,能不能把小弟也给带上。
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有决定去哪里,你放心,到时候就是我国外也要把你给带上。忽然他发现自己的鱼浮子动了几下,小声的嘘了一下,不再吭声了。
田欣也放了鱼线。
可是鱼浮子动了几下就不动了,张庆祥就把鱼竿拉出来,可笑的是钩子上的饵料已经吃光了。
他妈的,这里的鱼可真他妈的狡猾跟人那个能劲儿似的,这里的雨肯定被雨塘老板训练过,到最后我们钓不上来一条岂不是赔钱吗?
不用担心,雨塘的老板我认识,钓不到就让老板亲自下河里去摸鱼,雨再聪明难道还有雨聪明吗?
田欣的话让张庆祥觉得有失自己的面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也黑了下来。
快,你的又再咬钩了。田欣喊道。
张庆祥急忙甩竿,一条黄灿灿的鲤鱼欢快的上了岸,他又止不住笑了起来。
真棒,我这个鱼竿还是光棍一条呢,真让人羡慕,我的水平就是不如你,还不如及你的三分之一。
张庆祥听着恭维话,快活一阵儿。他掏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吐了几个自认为很艺术的烟圈,说道:田忠义竟然没有死?
田欣急促的说:我找的那个家伙是个吃软饭的,他在我面前吹嘘过他干掉了几个条子都没有漏一丝马脚,原来他是个骗子,还骗走了我整整五万元订金,现在他妈的也不知道跑到哪个老鼠洞里逍遥去了。那五万块够那小子白吃一年的。
张庆祥叹了一口气: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放等以后在说吧!
田欣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我可没有耐性,我二弟田生还在大牢里蹲着哩,眼看过了年就要……我一定要拿他的命来抵我二弟的命。
别冲动,一切得靠机遇。
两个鱼浮子同时动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终于开始了沉默,把心思都放在了钓鱼上。
秋萍在学校里正在紧张有序的忙着复习功课。田忠义相片风波的事件在省城也被传的沸沸扬扬,她想赶回去找父亲了解情况,可是学习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后来又看到媒体上的有关报道,也就搁下了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只得能考完试在回去好好的陪伴父亲。为了查找有关学习上的资料,她来到了图书馆。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她最不想见的陶阳竟然也在,他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摊开了一本书,眼睛却是焦急的望着门口,他好像是在等人。
秋萍一眼就望见了他的目光,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陶阳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笑着喊叫:真是太巧了,你也来了,我正在等你哩!
秋萍用鼻音哼了一声:恐怕不是在等我,你是又在等待一个无知的少女来上你的当。
陶阳皮笑肉不笑地说:咱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对你是如此热情好似冬天里的一把火,但是你却对我冷冰冰的,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秋萍白了她一眼,并没有理她。
图书馆的每个角落里都被人占据了。她四下里张望一番,都在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注意自己,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放松一下身体终于甩出了一句:这样来说你很伟大了。
谢谢夸奖,不过在我看来你的这句话中的伟大两个字要加上大大的引号,咱们当初也不都是两情相约,再者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吗?
原本,秋萍的心情不错,陶阳的这番话一出口无疑给她刚刚愈合的伤口撒了一把大青盐,激起他的愤怒,陶阳的凶狠狡诈,这会儿在她的眼中真像一只披着人皮的恶狼。
其实,你生气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