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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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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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向门口走去。
田忠义把手搭在杨仁德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你开的玩笑可让我都快没办法收场了,她是个女人,尤其是这种第二次婚姻,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杨仁德憋不住笑,奸笑着: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嫂子,不知道秋萍和冬魂在耍什么花招?
田忠义生怕出什么意外,再也坐不住了。他的不安让杨仁德看出了原因,他说:你就不用去了,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说话做事也该有分寸了。或许人家是在暗中试探嫂子的为人。
莫海燕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几圈,也没有看到有人在找自己,几次想进大厅却是不甘心,又抬脚在门前的路上左右张望着。
阿姨,行行好吧,我们兄妹两个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
两个乞丐把手伸的老长,在苦苦的哀求着。他们正是秋萍和冬魂乔装打扮演变的,他们的打扮看上去倒有几分酷,秋萍的头发盖住了眼睛,脸上抹着黑乎乎的颜色,脚上蹬着一双男人的皮鞋还刻意露出两个不安分的脚指头。冬魂的衣服脏烂不堪,简直就是被狗拽过一样一绺一绺的,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只饭渍斑斑的铁碗,把自己的身体抖的犹如患上了癫痫病。
冬魂蠕动着嘴唇失落的说:“阿姨,我从小就双目失明,父母又都不在世了,我是和妹妹相依为命沿街乞讨流浪,这里的天也太冷了,我们根本就讨不到一点吃的,现在就剩下你能帮我了。
秋萍斜睨着眼睛注视着莫海燕,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眼角处分明有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子。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他们没有停下,继续的把戏演下去。
莫海燕抚慰着秋萍的肩膀,用手代梳子替秋萍梳理头发。
快跟我走吧。莫海燕拭了一把泪水,说道:我今天带你们到里边去吃最好的饭菜。
不……不……不……秋萍战战兢兢的说:那些保安看见我们会赶我们走的,哥哥,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算了。
先别走。她喊了一声,摸出了钱包,磕出了里边的钞票,足足有三百多块,这一切秋萍看得真切,但是她又不能一下子揭穿自己的马戏。她多么希望在这一刻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一场,重新寻找梦里都渴望拥有的母爱。
阿姨,你是个善良的人,是个充满爱心的人,我们兄妹会为你祈祷祝福的,请相信我们是真心的。
秋萍接了钱搀扶着冬魂一步步走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像今天来赴约,心里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过来的,自己是脆弱的,她也知道田忠义也是脆弱的,三十多年的孤独生涯是任何人都体会不来的。
而此时的秋萍竟然夺在一边观察这里的动静。
冬魂看不到急切的问: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真实演绎把她给感动哭了,她还在门口抹眼泪,想不到她的感情是这么的细腻,初步成绩证明她算是通过了我们的考试,给她打多少分数,一百二十分吧!
我也这么考虑的。我始终认为,只要一个人的心灵是美丽纯洁的,那怕他的外表再丑陋,他仍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伟大的人物,相反,那些体健貌端的人不说话还好,一旦说去话来就如寒冬腊月天的气温,冰的要死。
若是你在一年前对我说这些,我肯定会听的,可是当时没有人对我说也就……她由衷的感叹着。
就怎么了?冬魂摇着秋萍的胳膊说道:是不是曾经有坏人骗过你?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快换道具,爸爸要出来了。
秋萍帮冬魂脱了外套,崭新的衣服武装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瞬间变成了两个人。
他们去参加了饭局。田忠义给莫海燕介绍了他们。
秋萍口无遮拦的说:莫阿姨,我爸爸能讨到你是他修来的福气,也是我和哥哥的福气。
莫海燕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声音这么熟悉,犹豫了一会儿,认出了秋萍。
秋萍红着脸把她的钞票还给她:莫阿姨,你数数,一分都不会少的。刚才还请你原谅,我和哥哥只是想……没有想到你竟会是那样的善良,事先我们没有和爸爸说起这件事,要怪你就怪我吧,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想出来的。
莫海燕非但没有生气和他们计较,却又淡淡的笑了起来。她说:你们的出发点和你们此刻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动机也是好的。这也是许多单身孩子的共同愿望,大家都想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另一半。有的人第二次结婚之后,大人们道也幸福,小孩却跟着遭殃了,你们这样做既是对你父亲的责任,也是对自己负责。
田忠义如梦初醒,指着冬魂和秋萍埋怨着:你们也不早一点告诉我,原来你们合作演了一场戏,可把我给害苦了。
谁是幕后导演?
秋萍兴高采烈的说:我不仅是本次活动的总导演,也是策划,道具服装设计师。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杨仁德高高的举起酒杯发表演讲:今天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喜上加喜,冬魂拿了大降,秋萍顺利的拿到了大学生毕业证,我们的厂子里更是出现令人欢喜的局面,还有嫂子你即将加入我们的这支队伍当中,不管你乐不乐意,我先敬嫂子一杯酒,干了这杯酒,一切不回头。
莫海燕娇羞的,脸上还能看见眼泪流过的痕迹,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田忠义看着莫海燕,心里头早就乐开了花。
一阵清脆的玻璃杯的碰撞声如同一首美妙的乐章,传到每个人的心坎上。
当他们午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人来这里吃晚餐了,杨仁德带秋萍和冬魂先钻进车厢里享受冷气。
杨叔叔,学车很难吗?
怎么,你也想学。好哇,正好你毕业了有的是时间学习,我问你们两个,你父亲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们两位能否走到一块儿,主要还得你们两个人来拍板的。
秋萍笑嘻嘻的说:我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如果这件事情不成功,我们还要当红娘的,再说了我们也不可能去放弃这是关系到爸爸后半辈子的幸福。
冬魂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晕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但是听到这件事情也很迅速的表态:妹妹现在已经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了,我的目标就是一切跟党走,听从党的指示。
你们瞧,他们两个去那边的站牌了。杨仁德埋怨似的说:真是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她还非要去拦公交车拐弯磨角的。
秋萍开玩笑的说:杨叔叔,看来你是喝酒多了,难道你忘记了吗莫阿姨坐五路车刚好能到达医院,她不是在医院的职工宿舍里住吗?
杨仁德打着呵欠说:我先睡一会觉,我有些困了。说着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田忠义靠近了莫海燕:这两个孩子虽然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已经把生命的全部都毫不保留的交给了他们,他们刚才的‘行动’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也许是有一些担心,他们的行动就已经证明了我的感觉,他们已开始接受你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接你合适?
她由衷的称赞着说:他们真的很懂事,我也很喜欢他们,你所要知道的我不想说,但是我都已经写到纸上了。
他攥着她给自己的纸条,像捏着一块燃烧过的炭火,烫的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莫海燕看他的拳头攥的那么紧,心里反倒掠过一丝不安。
田忠义小心翼翼的说:方明兄弟和孩子还不到三周年,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该对你谈这些,可是我真的害怕失去这个机会。
他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再一次加深了对他的感情,她久闭的心扉终于向他敞开了。
公交车过来了,莫海燕激动的说:我该走了,你不用送我了,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太委屈自己,我会等你的。
他的内心热烘烘的,蓦然间找到了许多年前才有的感觉,他说不出这算不算是一种幸福,他就让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他只顾着兴奋,竟忘记了对她说再见了,那车快要拐弯的时候,他猛地向她挥手,很久很久。
纸条上的字数不多,但足以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激情,是那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激情,她这样写着:田哥,让我一下子忘掉过去,我真的做不到,希望你能够理解支持我,等他们过了三周年之后,不用你过来接我,我会过去找你的。
他坐在桌前,翻看着万年历。三周年?也就是明年的十月初十,从现在算起,也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一年后自己就五十岁了,整整半个世纪过去了,那时候她才不过四十岁,自己整整比人家大了十三岁,悬殊太大了,自己的心态各方面犹如汽车的零部件在慢慢的老化。
他仰儿八叉的躺在床上,放松着疲惫的身体,他在心里想甭说等一年了,就是三年,五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的等下去的,看来他是在给自己下决心,忽然他又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这样一来回一想也就很快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冬魂在家里除了练琴又开始学起了练习嗓音,他要自己学习唱歌,他美妙的声音从楼上漂下来,车间工人们听到就把他当作一种享受,精神上的享受。
秋萍在垃圾处理转化厂把理论性的知识付诸实践,这不仅是对她掌握知识的一种考验,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磨练,同时她也在盼望着考试的结果。回来后的几个晚上,她做了可怕的噩梦,在梦里哭了几次,梦中她梦见自己考试落榜了,班里的其他学生都美滋滋的坐飞机去国外留学了,唯独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的抹眼泪,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枕头,另一方面她梦见有一个恶毒的妇女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她吓坏了,哭着喊着向那个女人求饶。
再到晚上来临,她在也不敢睡觉,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把一屋子的灯都打开,可是这样一来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总是觉得好像快有不测发生。她的预感随之真的应验了,一件谁也料不到的事情就这样笼罩住这个原本幸福的小家庭。
这一天,秋萍正在手把手的教父亲使用电脑设计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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