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似乎等不及她的回话,扔下众人,就朝二楼奔去。
风轻羽,风轻羽,是你吗?
这个时候,能往醉仙楼来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众人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
花老鸨吃力的走在她身后,一边说,”丫头啊,他真是你的朋友吗?妈妈我可没亏待他呀,一大早给他喂了饭,不过,他一直发烧说胡说,这不,我刚准备出去请大夫,你就回来了。对了,不是我们不去请大夫呀,实在是昨天那件事让姑娘们害怕,这不,抽签抽到了我,妈妈倒霉,啊,不是啊,妈妈我……是真心诚意的要去请大夫的,不是心疼那点银子的……“
生怕舒荷回来了会怪她,花老鸨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语无伦次着,众人不禁恶寒。
而舒荷根本没听她的话,只脚步匆匆的向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彩凤忙在前面引着,”这边。“随后,推开一扇挂着秋香苑牌子的房门。
沉闷的空气扑鼻而来,舒荷不由皱了皱眉,屋子里光线很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把窗户打开。“这样沉闷的屋子,要憋死不是?”不是,丫头,这位公子还病着呢,要是再闪着了风,只怕病会更严重呢。“花老鸨说。”开窗。“舒荷重复了一遍,几步跨到了床边。
就见厚厚的被子底下,果然是风轻羽。
心,狂跳一下,很是惊喜!
幸好,他还活着。
可是,惊喜只存在了那么一秒中,紧接着,便在他惨白的脸色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侧身而躺,头发凌乱的散落,垂在地面上,光洁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如画的黛眉痛苦的紧拧,紧闭的双眸那睫毛安静的搭在苍白无色的面颊上,漂亮的薄唇早就失去了往日如凝的色彩,如同苍白的宣纸。
舒荷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然而,他却蜷缩在一起,嘴唇颤抖着,不时哼哼着,似乎在说冷。
这样烫的温度,这样一直烧下去,只怕人就烧坏了。
舒荷心里一疼,就着被子就将他抱了起来,一转手,将其背到了背上。”丫头,你这是要?“
几个女人七手八脚的扶着她背上的人,生怕摔着了。”去找大夫,对了,这附近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快带路。“”小荷儿,你就这样背着么?小心摔着了,我看,还是我去找大夫吧,很快的。“花老鸨不放心,但是,这里除了舒荷,似乎没有哪个女人有她那样的力气,能背的动男人的。”这样快。“舒荷只丢下了一句话,背着风轻羽就蹬蹬蹬的往楼下跑。
刚下楼,迎面就撞上了慕容景轩。”荷儿。“看着她背着一床被子下楼,慕容景轩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帮忙,及至看到被子里竟然趴着一个男人时,这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舒荷此刻哪里管他,只将风轻羽往他怀里一递,”来的正好,他就是我要找的朋友,现在,马上送他去医馆。“
说着,不由分说,拽着慕容景轩就往外走。
慕容景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死女人,对他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不过,风轻羽,回去的路上,他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叶纤纤的师兄吗?据说来京是受师父之命为老八看病的。
想不到舒荷这女人又认识。
一个老八也就算了,竟然连个犄角旮旯里的大夫她也能认识,这死女人招惹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然而,气归气,但看被子里男人的脸色,也知道病的不轻。
所以,慕容景轩也不敢含糊,当即加快了步伐,出了醉仙楼,就将舒荷和风轻羽一起带进了倾城色。
舒荷气的跳脚,”臭小子,他是发烧,不是发情。“
慕容景轩白了她一眼,”笨女人,想他死的快点,你就继续。“
然后,绕过她,径直穿过一条回廊,向一处独立的小楼走去。
舒荷一顿,立时想到,倾城色这么大,里面的姑娘伙计们难保没个病没个灾的,有个大夫在的话,自然省事许多。
不由得,对慕容景轩这种体贴细心多了一份感激。
不容多想,脚步飞快的撵了他去。
入眼,满园花草繁茂,不像青楼,倒更像一处清雅别致的小院。
只是,这个时候,舒荷也没那个心情欣赏了。”跟着我的脚步,仔细的瞧好了,这园子里到处都是机关。“突然,慕容景轩丢了一句话,然后抱着风轻羽,小心翼翼的顺着一条青石小路步履有序的前进着。
舒荷不由恶寒,看着慕容景轩的样子,不由想到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玩的跳房子游戏了。
这里有机关?
她茫然的望了望四周,除了花草树木,貌似什么也没有呀。
不过,似乎戾气有点甚了。
到了那处小楼跟前,回头,见舒荷没有跟过来,慕容景轩不由吐了口气,叹道,”罢了,你就呆在那里别动,我将他先送过去,记住,别动,不然,我可不为你收尸。“
说着,脚尖一点,带着风轻羽直接飞上了二楼的回廊里,然后进了一间屋子。
这边,舒荷很听话的没敢动了,老实说,虽然没见过什么机关的,但是电视上和小说里都写的那么神乎其神的,再加上慕容景轩刚才那番威慑的话,她倒真的有点怕了。
索性,坐在原地,等他来好了。
可是,屁股一沾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耳边呼呼一声,就见青石路两旁的青竹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竟然瞬间将她团团围住,似乎想将她困死在里面。
她一惊,大声喊着慕容景轩的名字。
一枚竹枝竟然自动弯曲绕上了她的脖子,随后,无数竹枝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缠绕了起来。
舒荷顿时惊恐极了,她忽然想到了有些植物就是靠困住物体,然后趁机吃了它来补充养分的,很多是吃活体的,包括人,眼下,这些竹子,该不会也是吧?
她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眼巴巴的透过枝缝望着那座小楼,期望着慕容景轩快点出来,快点救下悲催的她来。
呜呜,才花老鸨她们还说她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可现在这什么状况?难道她大难不死只为了死的更惨烈?不是被刀剑砍死,而是被活生生的吃掉吸干?
想想就觉得肉麻恶心,呜呜,慕容景轩,你这混蛋,死哪儿去了,不是说来接她的吗?
都怪听了他的话,留在原地等他。
如果不等的话,说不定她还落不到这样的下场。
慕容景轩,诅咒他,诅咒他,她要是死了,做鬼也要天天缠着他,没事半夜专找他唠嗑,呜呜。
——
二楼的一间窄小的单间里,一个粗壮的男人赤条条的躺着床上,身上的条条鞭痕与身下的白色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他目光涣散,嘴里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然,那一只黑黑的脸上却流露着满足的笑意,诡异至极。
慕容景轩怀里还抱着风轻羽,尽管有些不耐,但是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尽管是他倾城色请来的师傅,但是,他一向我行我素,就连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拿着锦帕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迹,不由有些急了,对旁边伺候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快把这人带下去。“
一旁的小厮看了慕容景轩一眼,有些为难的垂下了头,话说,倾城色的老板是他,可是,这小楼里的头可是这位拿着鞭子的家伙呀。
别看这男人长的干干净净斯斯文文,谁能想象的到,他一出手,那简直就是——残忍中的残忍啊。
就拿床上躺着的这个只剩不到半条命的蠢货来说吧,糟蹋了倾城色的小倌不说,还偏说贵了,不值,这些也就罢了,竟然还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耍横,飞要最近正红的小倌香怜伺候不可,不然还威胁要一把火烧了倾城色。
这不,众人没办法,又将他请到了这位爷的楼里。
话说,也不知道老板从哪里请来的这位爷,明明长的一副大家公子的脸,却偏偏从事着青楼调教师的下贱工作,不但要负责姑娘小倌们的媚术,还得伺候这些难缠的客人。
好吧,言归正传,这蠢货一见到隐爷,当即眼睛都直了,浑身激动的筛糠似的,直嚷着谁也不要了,就要眼前这个。
这可不是鸡蛋非要往石头上幢,肉包子非得往狗嘴里送?
只见着隐爷那一双瞧着死人般的眼睛,他都牟恍校獯阑蹙谷换垢移松先ァ�
这不,隐爷没动,只几鞭子下去,让这蠢货身上多了深可见骨的鞭痕不说,那可是一鞭子下去就是高潮一次哇,这接连着几十鞭子下去,就见这蠢货身子不住的颤抖啊,明明痛的想死,口里却还不停的喊着要。
所以,到慕容景轩进来的时候,这人显然不是被抽昏的,而是实在出不来了,看他的样子,只怕这辈子也休想人道了。
小厮同情的望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歉意的对着慕容景轩垂下了脑袋。
慕容景轩皱眉,”隐,帮个忙,我朋友似乎病的不轻。“”将他拖下去。“隐慢悠悠的将鞭子收了起来,这才抬眼看向慕容景轩,”我不是大夫。“
不含半丝感情的话语顿时将慕容景轩气的够呛。”你会看病不是吗?而且你这里药很多。“慕容景轩陪笑道,要不是图他这里方便,他才不来这里看他这张死人脸呢。
隐走过来,看了眼他背上的人,”烧的不轻。“”所以,来找你。“慕容景轩有些不耐烦了。”哦。“他轻轻哼了声,没有说话,却向外走去。
慕容景轩忙抱着人也跟了出去,然而,刚到回廊,眼角不过那么一瞥,竟然没有瞥到舒荷的影子,心下一惊。”荷儿。“
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隐漫不经心的问,”你朋友?“死水般的眸子却是望着那一片竹林,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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