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性别就更难!我还记得当初在台湾公司里被男同事们无言的轻视,现在想起来,那是我的确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让他们信服和认可。
本想跟着肖雅学做精彩的女人,现在知道先学会做个有尊严的人才是硬道理。
激情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的,我跟格雷梦幻般的书信里慢慢地也开始缭绕人间烟火。一阵痴人梦话过后,他常常会在信的末尾附上一两个比较严肃的问题,让我不禁有一种面试的感觉。有一天,他给我出了两个巨大的问题:
“Questionforyou:
Whatisyourwishforyourfuture?Whatdoyouplantodoinyourlife?”
未来的期望?人生的企划?
天啊,从小到大,诸如“新学期打算”、“新年展望”之类的东东就是我的死对头,每一次不是抄袭就是复印之前的陈年老货。基本上从小学到大学,无论内容还是格式,几乎就没有产生过太大的变化。
这一次,我真正地为此思索了大半天,想想我的女老板,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难道我要告诉他,我的理想近期是西藏旅行,长期是环球旅行?我的人生企划就是嫁个象他一样的白金王老五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唉,恨己不争啊!记得美国男人尤其不喜欢依附性太强的女人,最后我只好冠冕堂皇地告诉他,我对未来的期望是拥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我的人生企划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
不知道他对我的此番豪言壮语会作何想法,他会信吗?想必热恋中的人一般分析能力不会太强吧。
所幸见面的日子就要来临,我不必再继续面对这类可怕而又令人困惑的问题。
我跟格雷开始为我们即将到来的第二次握手激动不已,我们甚至天真地约定了见面时的着装颜色,届时,我将以一袭白裙出现在香港机场,迎接在降落之前刚换上白衬衫的格雷。
但是我心里仍然担心我们能不能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对方,毕竟我们只有过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对,在彼此眼里又都是外国人,据说外国人在没有熟悉前都象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时间,有时是腐蚀剂,有时则是催化剂。我跟格雷的感情经过二个月的飞鸿传情,已经快到沸点了。他说过,让我们在上次结束的地方重新开始。
第二十六章 激情的香槟
因为白色很醒目,我远远地就看到穿着白衬衣的格雷跟他巨大的绿色旅行箱,也许因为同样的原因,他的眼睛也一下子就在人群里捕捉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我。
相见的场面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热烈,没有热泪盈眶的拥抱,也没有激动人心热吻。格雷只是极其绅士地吻了一下我的前额,然后就退后一步微笑地看着还有些害羞的我。
“Iwanttolookintoyoureyes。”格雷常在信里这么写到。
今天,我们真的可以四目相对了!一路上,出租车里,船上,我们就这么傻乎乎地相互对视着,全然不顾旁人怪异的目光,似乎在找寻这六十多天信中热恋的彼此。
现实与想象的距离有多远呢?在我们,不过数公里。
当我们象一对活宝一样白裙白衣地出现在伊和TIM的面前时,我跟格雷的默契已经严然一对相恋甚久的情侣了。我们四人再次相聚在长安的凯悦酒店,那位热情的烧烤师傅已经不在了,温柔的灯光中,我依稀又看见了初次相见时的格雷,我还清楚地记得,当他谈论他带有浓郁中国特色的设计时兴奋的表情。
格雷用他法国式的浪漫眼神看着我说:“你看上去比第一次见你时还要漂亮。”真的吗?但无论如何这话听起来就是顺耳!而他,却让我觉得眼前的情景是如此地恍惚而不真实,这就是那个每天与我在网上、电话中热恋的男人么?为什么感觉有些陌生?
TIM平时是不喝酒的,但他今天晚上特意破费为我们点了一支九二年的法国波尔多红酒,他说重逢的日子不能没有好酒。我喜欢他用“重逢”这个词来注释我跟格雷今晚的相见,听起来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透出一种喜悦的期待。法国是红酒的故乡,格雷曾多次在信里提到过他故乡的红酒,他说多想跟你对饮一杯啊!如今,一切就在眼前,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伊夫妇总是考虑得很周到,他们已提前为我们在酒店预定了两个相邻的房间。TIM在晚宴结束时意味深长地对我们说:“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间了,现在说话不用支付昂贵的国际长途话费,你们就抓紧时间尽情地说吧!”
伊也打趣地说:“是啊老公,我们不要让人家的电话老是占线啊!”
在我的房间门口,格雷拥抱了我,他说他带了最好的香槟来,问我愿不愿意与他共饮。当然!我们燃烧了两个月的激情,难道不就是要等待今晚的香槟吗?!
淡黄色的香槟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象极了格雷的眼睛,我无数次在想象中见到的眼睛,它是格雷飞越重洋带来的热情和浪漫。随着开瓶的“呯”地一声,我们的激情和香槟同时喷射了出来!香槟的泡沫溅到我们滚烫的脸上,我们的爱情撒在这个醉人的夜里……
这是一个浩月当空的夜晚,美丽的月光从窗帘逢里顽皮地往里窥探着,不知她可看清这位法籍男子燃烧的热情和在这热情中熔化掉的女人?
这个晚上,另一个房间始终空着,它寂寞地听着隔壁房间时而传来窃窃私语,时而又传来欢声笑语,直到朝霞赶走调皮的月亮
第二十七章 情网
人们常说:无巧不成书。也许是天意,第二天一大早,开机我就接到了董事长的电话,听着他发哑的声音,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在哪里?”平日里温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可怕。
“哦,在伊家!怎么了?”我故作镇静地问到。
“之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能感觉得到他压抑着的火气正在往上窜。
“她临时来办事,顺便将我叫过去的。”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关机?”他紧逼不放。
“没电了可不可以?难得一次你就这样!难道你没有找不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象个囚犯,我从没干预过你的家庭生活,你凭什么一点自由都不给我?以前我封闭自己那是我愿意,并不曾有过什么承诺。我心一横,牛脾气就出来了。
难怪有人说爱情其实就是两个人的战争,果然,我一硬,他就软了下来。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他的口气明显好了许多,他说他昨晚就到了,本想过来陪我过周末,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整夜都联系不上我。他感性地说:“明知道打不通,我还是不停地打,如果你的手机有知,它也会感动的。”
女人就是听不得好话,我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塞,心里一酸。我说:“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那下午四点我在咖啡厅等你,中午我要先去公司看一看。”我知道他是指我家附近的那家名典咖啡,我纳闷他不在家里等我而要选择在外面,平常他是很忌讳跟我一起在公共场合露面的。
心情忐忑地告别格雷,我说有急事必须要马上回去处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微笑地看着我说:“如果你晚上赶不回来,别忘了明天早上去工厂的事情。”之前我们已经约定好,礼拜天早上陪他去考察两家代工工厂,他希望我能从非专业的角度给出人性方面的意见。
我当然忘不了,不说私人感情,就冲人家大老远来的份上,我无论如何也该尽地主之谊。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发现我还是相当在乎董事长的感觉,也许他才是我真正爱的人?但我为什么又会对格雷如此地心系情牵?
在咖啡厅昏暗的光线下,董事长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让我感到不安,但更多的是心疼。他于我,爱情中更有一种父兄般的感情,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分手的情景,但想到深处就不敢往下想了。
“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他顿了顿接着说:“现在看见你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我说。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他忽然问到。
“怎么会!”我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回答到,我在撒谎,可我此刻的心情是真诚的,我不要看到他心疼,我想我跟格雷只是激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其实就是有男朋友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次要谨慎一点,别又看走眼了哦!”他在刻意让气氛轻松下来,我曾经跟他讲过我失败的婚姻。
这个晚上,我没有回长安的酒店与格雷见面。我在华侨城与董事长渡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我们只是依隈在一起,说一些与爱情不相干的事情,就象一对普通的夫妻
第二十八章 美国人的幽默
运气还不坏,第二天董事长刚好在台北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因此一大早就离开了。这样一来,倒免去了让我左右为难的困惑。我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心里既失落又轻松,失落是因为他的离开带给我的惆怅,如同每一次的分离;轻松是因为他的离开省去了我撒谎的麻烦,我答应格雷今天要陪他去工厂的。
TIM为格雷推荐了两家他认为不错的工厂,我们先去的这家规模不算大,但位于车间楼上的办公区却装修得相当有格调,工厂的绿化和清洁也搞得很好,一点都不象一般的加工厂那样简陋而零乱。
工厂老板亲自出马来接待我们,他是一个香港人,有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和一口流利的英文。预先格雷和TIM就已经跟我约定好,我将以格雷秘书的身份出场。我们照例在会议室听取一些有关工厂情况及其产品的介绍,作为秘书的我当然要做得象一个秘书的样子了,他们专业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