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筠轻歌原地站着,施诗羽看着筠轻歌,所有的这些他已是竟然难以消化,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轻歌~!”不知道站了多久,筠轻歌的身边响起了温柔的男声,筠轻歌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梅湘,眼前过往的都是碧清流对她的好,为她解决一切烦忧。
是他,将她养大;
是他,教她本领;
是他,救了梅湘;
是他,医治子柳的眼疾;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是她发誓要保护一辈子,决不辜负的男人,可她却是伤害了他,不信任他。
“我不是一个好爱人。”她说着将头抵在了他的肩头。
“是也好,不是也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已是无用,只能用心尽量的弥补。”他心中哀叹碧清流的刚烈,他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其他人呢?
“弥补?来得及吗?”失去孩子,她当然很伤心,可是与孩子相比较起来,碧清流的安危比任何都要重要,他若是真的好了,她定然不负他!
可是,这样的话现在自己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笑,苍白无力。
想着,奶奶在最后跟她说的,让她好好照顾他,可是她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当然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认为是他心眼儿小,容不下人呢?可如果他真是容不下其他的人的话,他又怎么会与子柳相处很好,即便是两个人曾经有些交情;可是施诗羽呢?他肯为他治病,云枫与她成亲,他也没多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傻,这么混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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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貌似偶得找骂!
这一章,呜呜,对不起亲亲师父!对不起子柳~!
第一百一三章
第一百一三章
懊恼,怨恨自己,一点点儿的侵蚀着筠轻歌的内心。
其实她应该很清楚那晚碧清流的不安了,从她拥着施诗羽从大殿之内出来,施嫔然令弓弩手射向碧清流的时候,他的无动于衷,他被她拥在怀中的冰冷,僵硬,她就应该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脆弱,没有安全感。
明明她一路赶来就是为他,可是最后她拥在怀中的,宠爱的却是其他的男人,不管是何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她伤害了他,却不自知。
像他那样的男人,能够抛弃一切礼仪枷锁,和她在一起,那么的思想定是与常人不同,而他做出的决定也是极其坚定,哪怕最后伤害的是自己,他也会做,不让自己回头,义无返顾的去做。
就像现在,他将她们的孩子给弄掉了,她会恨他吗?他是想让她彻底的恨他吗?他彻底的已经不想原谅她了吗?所以才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退路已经被他堵死,哪怕是最后他们还要在一起,他恐怕心中也有阴影,他杀了他们的孩子,他还怎么有脸与她在一起?
这样的他,难道她不知道吗?却仍是孩子气的伤害他?宁肯相信一个曾经做错事的,现在变成死人的叶鸥~!
“轻歌~!他不会有事儿的,一定的,他的心一向善良,只不过嘴硬心软,他不会有事儿的。”梅湘搂着她一句句的安慰着。
可是对于碧清流如此偏激的做法,梅湘不敢苟同,或许这是因为他还是不了解他吧?不知道他与筠轻歌的感情到底多深,有多深的爱,才会有多深的伤害。
“他若是走了,我也不会独活~!”筠轻歌嗫嗫地说着。
“不要!轻歌~!”梅湘惶恐的叫了起来:“他真的不会有事儿的,轻歌……你若是随他去了,那我们怎么办?”他倚在她的肩头,伤心的哭了起来。
“或许我真的是不负责任,辜负了你们……你们,你们就当从没有遇到过我吧?好好地活着,为我。”筠轻歌说着用力的推开他,不过梅湘速度也很快的又拉住了她的手:“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梅湘!”筠轻歌讶然的看着梅湘,然后唇角一勾,绽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我们就一起期盼师父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有事,我也一定要从鬼门关将他拉回来!”她重重的承诺着。
……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因为施诗羽还有不断的国事要处理,虽然说皇族之中已经不存在与他争位的人,对于他是摄政王,皇太女施嫔然指定的继位人选,但是在整个朝局之中仍是有些对抗的势力,对于这股势力,施诗羽自有打算。
他在这里陪着筠轻歌一个多时辰,最后一名太监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一直望着那扇紧闭之门的筠轻歌,轻叹了一口气,向梅湘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黑了,在这期间筠轻歌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宫人,手里端着一盆盆污血,她的心一直在下沉,有几次她都想冲进去,告诉碧清流,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没有他不行,可是她又害怕进去之后所看到的是他更加凄凉的模样。
“轻歌,你去歇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吧,我在这里等着,若是有什么消息……”梅湘红着眼睛望着筠轻歌说道。
“不用,你去休息吧。”筠轻歌回头看着他,对于他们每个人她都要细心的疼爱,而且他们值得,她不想等她真的失去他们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当初没有对他们没有再好一些,更好一些。
“听话,乖!”筠轻歌说着看向守在他身边的夝苏:“去,带着你主子回去休息吧。”
“是。”夝苏其实更担心房间里面的洛子柳,可惜他闻讯跟随梅湘过来的时候,洛子柳已经进去了。
…。
一拨拨的人仍在繁忙着,从房间里面出来,再进去,但是令筠轻歌心绪渐渐平缓的是,他们没有再端出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现在怎么样?”筠轻歌伸手抓住了一个从里面匆匆赶出来的太监,急切地问道。
“他一直都在昏迷,剩下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太监说道。
“哦。”筠轻歌失望的松开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到外面隐隐的出现鱼肚白,那扇门一直紧闭着,已经很久儿都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了,具体的情况筠轻歌不知道,只是担心。
接连三天,筠轻歌不吃不喝,不睡,痴痴的等在外面,无论梅湘和施诗羽怎么解劝,她都是站在原地,不说话,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继续等待。
她现在受的这点儿苦算什么?而在里面的人才是最痛的一个。
“她一直都站在外面。”木清寒到底是年纪小,而且病床上的人终于是脱离了危险,他不由得冲着坐在床沿儿上的洛子柳说道。
“那就让她等。”洛子柳真的是恨她,可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这一切可以挽回,明明他知道筠轻歌一定是不明原委,她这样对待叶鸥不也是说明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不是喜新厌旧,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做,只是任凭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碧清流的性子,他怎么会不清楚,当他知道他有这个打算的时候,他就应该通风给筠轻歌,那样的话也不会这样,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怪自己,是自己的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唉!”木清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一边的药箱拿过来做到了洛子柳的对面:“换药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知道这眼睛……你,这样赌气也没有用,若是因为这个而使眼睛复原的不好,那么师叔他先前曾经做的那些不都是白做了,你对得起他吗?”木清寒一边说着以便将他眼睛上的纱布绕下来:“别睁眼睛,最后一次了。”
静静的上完药,又重新的缠好。
“他,什么时候能醒?”洛子柳握着碧清流恢复温度的手掌道。
“不知道,要是他想的话,或许下一刻他就会醒过来,若是不愿意,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木清寒摇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或许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不知道。”木清寒站起来走到了门口,门微微地敞开一条缝隙,他可以透过这条缝隙,看到筠轻歌孤独的身影。
或许,她进来守着,他会……
又或者……
他说不清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权力阻止她进来不是吗?他们并不能代表碧清流本人的意愿,如今他脱离了危险,是不是就说明还他有求生的欲望,他不想离开她?
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木清寒伸手将门打开,筠轻歌闻声看过去,这是她三天以来第一次看到木清寒。
“他,他怎么样了?”有些胆怯,她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说话。
“师叔已经保住了性命,但是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木清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道:“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师叔他已经不可能再怀孩子了。”
“嗯!”筠轻歌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的闷哼了一声,头昏昏的,身体摇了摇,可是她撑着一口气,没有昏倒过去。
“只要他活着就好。”她苦涩的说道。
“你,你真的不恨他私自打掉了你们的孩子?”这一点儿,木清寒还是很不理解的,就算是两个人有再大的怨恨,可是孩子确实无辜的啊!就算是你不喜欢他,可是已经有他了,且先把他生出来,或送人,或其他的选择,都不能直接扼杀他呀?
“不!要恨,我只恨自己,是我对不起他。”说着,筠轻歌落下了眼泪:“是我对不起他。”
“嗯……”木清寒见此情景心酸酸的。
“你进去看看他吧,他还没有醒,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木清寒说着,让开了他挡着的门口,筠轻歌闻言就是眼睛一亮,匆匆的迈出了一步,又踌躇的停了下来。
“子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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