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好好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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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好玩(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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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东西?他要回家天经地义,我拦他做什么?”广安问。
“你!”御医猛烈地挥舞着手中的小书。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以此理类推,放任爱人不管绝对是季生的错!
原本还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的广安顺着御医的青白眼瞧到脸上的黑眼圈,再顺着乱挥的手看到御医从怀里掏出的小书,啊!那些书似乎挺眼熟的。
似乎季生身边有一堆那种书皮的小册子,莫非……
“他去找你啦!看来你被吓得不轻。”对于季生野生小动物般的能耐,广安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你既然知道还不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看我伤脑筋对你有什么好处?喂!现在他拿了一堆女戒、贞德书……有的没的扔我房里,你还不打算来处理他吗?睡眠不足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御医以意志力撑着自己快睡着的神志,好人果然不是好当的。
他是固定睡眠的奉行者,子时入睡卯时起身是他一向的习惯,可是,这不变的习惯昨夜又被打坏了,为了掩人耳目让那个不怕死的亲王暗渡陈仓不受到一丝干扰,趁众人皆睡时他独醒,没想到才送走一个难缠的却又来了个棘手的。
扛了一布袋书的季生闯进来喋喋不休,害他既累得半死还得为了住宿费强逼脸皮不垮下的和季生瞎扯。
而这一团乱果然不负众望,搅和到季生竟然莫名其妙趴桌边就呼呼大睡为止,原想趁季生被睡神捉去赶紧把满地的书装回布袋里,不料等他忙完回头一看,趴在桌边的季生居然摸上了他的床。
更叫他咬牙的是,季生竟然沾上床就像黏住一般,非但叫也叫不醒,甚至连拔都拔不走,辛苦一夜的他竟然会落到没床可睡,这真是太过份了。
就算他是可以自己把季生背回季生自己的房间,可是他的亲王大人并不是个心胸太宽阔的人,要是被知道他与季生有过贴身接触,皮肉痛可不会落到别人头上去。
因此,他只好爬墙过来找季生的“饲主”解决。
“那……真是辛苦你了。”广安言不由衷地看向他。
压根没想过广安会这样无所谓地敷衍了事,心眼一转,以小心眼出名的御医把话咽下。
看御医那有一肚子话却又别开脸的样子,广安十分好奇,为了怕御医憋死,他决定给老朋友搬张梯子下,免得外面又传出他总是不给面子之类的小话。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随手抓了件外挂,广安慢慢走出来问。
“哼!我忘了。”御医用极跩;的表情斜睨他。
见到打算将强记了一晚的季生心事给全忘光的御医脸上那欠扁万分的小人表情,广安微微一笑,他早就了解老朋友才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这年头好心果真是没好报的,搬了个台阶也还得看别人赏不赏这个脸。
想了一想,广安眯眯眼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也无所谓。”
御医还想一吐为快,没想到却被广安赏了碗有力的闭门羹,害得他俊美异常的脸差一点就扭成麻花状。
“你别逞强。”御医愕然的。
“我一点都没逞强啊!你既然忘了……就算了,我又没强逼你。”广安语气很平静。
恶狠狠地瞪了广安好几眼火气全升了上来,这家伙就是存心不让他好过是吧!
“你就满足一下我不行啊?对你来说很难吗?”御医跳脚。
“喔!那你现在还记得吗?”广安以不在意的口吻问道。
“我当然记得。”他又不是得了老人痴呆,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就说来听听吧!”广安偷笑在心里。
“广安,在我告诉你之前,容我先问一事,你整的到底是不是季生啊?有时我真怀疑你是在整我们来让季生有事做。”御医单刀直入。
“我们两个老友这么久,你认为我是会整你的人吗?”广安停下脚步望向发问的御医。
若是说别人,御医可能会考虑一下,但是……广安……好像不曾有过整人的记录,在他的记忆中以整人为乐的只有那个不良亲王。
凝视,直直地望着被凝视者,被看得几乎有了穿透感的御医刹那间在广安那双似乎是带着咒的眼神下小昏了一会儿,心跳莫名其妙的加起速来,差点就忘了广安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宫廷里的首席镶金单身汉果然是带“刷子”的,而且必定不只带两把。
宫里女眷们都偷传广安是极有吸引力的男人,现下他总算是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道。
即使是身为同类,都是男儿身的他都有被“吸”到的感觉。
可话又说回来,跟在广安身边最久的人是季生吧!
常常被广安这样施以“重型刺激”,季生居然还那么天真无邪,到底是藏有什么防具呢?
“你怎么了?睡死了吗?”广安拍拍御医的肩。
“呃!是,我大概是太累了。”御医摇摇头试图挥去广安大网般的迷咒。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广安瞧了瞧中邪似的好友。
“答案就是不管我觉得或不觉得都无所谓,因为,季生已经知道干娘定日子的事了,而且他可以说是非常在意。”御医给了答案。
“你说的是真的?”广安没来由的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他还在想要瞒着季生直到最后,没想到季生会如此敏锐。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对你而言他只是个代替品,代替品的意思就是还没找到正主儿之前,可以拿来代替正主儿玩弄的东西,可是现在你找到正主儿了,代替品理应退场,因为常理就是这样。”御医顺口把季生的话全搬出来用。
御医自认记忆力过人。没有一字不漏……至少意思一定全对。
“他以为自己是代替品?”广安瞪大了眼。
人都被他吃干抹净了还当自己是代替品,季生也太过份了吧?!他又不是人尽可夫,如果他真的欲求不满至此,被停职的这些日子他就不会待在家里而是在白虎大街生根了。
“听起来很像笑话是吧!那请你自己慢慢笑,看到他那样,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御医没好气地说。
“从头到尾我身边只有他,没有其他人。”广安叹气解释。
“你们一定因为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所以都很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一直都在对方身边,从对方叹口气就知道哪里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这里。”御医略微思考一下提出意见。
广安瞪大眼见鬼似地看着一脸高深的御医,仿佛好友头上长出花来。
“此话何解?”广安问。
十几年的相伴追逐成长,岂会不了解对方的心思?
然而,御医的看法却是从他不曾想过的切入角度下手,是他的盲点所在。
“因为搞不好你所想的压根儿与对方心眼转的相差千万里,于是,想得太多太长远反而造成对方的误解,拿季生来说,他喜欢你,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他都装傻当不知道,你以为他在想什么?我猜他是连想都不曾想过就把这事当没看到,因为他一点都不愿意看到你为难,逼你做出选择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我以为他没有那么天真的……”广安吃惊道。
“啥?天真?你还以为那叫天真?原来在你心里……他……
很聪明啊?”御医的下巴差一点就与头骨分离。
广安用不是很善良的眼光睨了御医一眼,季生是天才还是傻瓜或是天下人的智慧岂能由御医定论归类,在他的眼里,季生那个不叫“笨”,那叫“天真”。
被青了一眼的御医摸摸脸,果然沉醉在爱里的人都会变样,所见所闻都和常人不同。
“除了这个他说了什么?”广安接续起刚刚的话题。
“也没什么,他的意思总归就一句,那就是虽然不情愿,但是他可以让贤。”御医在广安的眼神下越说越小声。
干什么?
说话就说话为何一直靠过来?
眼睛大、眼神利也不是这么用法,要是吓死了他,可是有罪的。
“你说,季生愿意让贤?”广安抹抹脸,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被刺了一刀。
“是……是啊!”御医点头。
“他宁可把我让人也不肯要我是不是?”广安落寞地问。
“也许……大概……应该……是这样没错,毕竟你的婚事是皇令赐下的,他还能怎么办?所以……你的计划要不要改一改?”御医很难得地提供好意见。
“不改,照原定计划进行。”广安伸手碰触着身边随风轻摇的苍白花朵很坚定地说。
横竖谁上谁下的问题已不是问题,这是他布的局,自作孽不可活,他该无惧的接受,痛也不过痛那么几次,假以时日多练习总会有好结果的。
收回了手,垂下了视线,广安想起以前只要有任何机会,季生就会想要碰触他,就算是勾着根手指也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渐渐的,广安能理解那种想要对男人动手动脚的心情,因为喜欢,所以想要把他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但是,读圣贤书得理知世造成了封印般的魔咒,以世俗礼法来说男人不该和男人在一起,这是不对的。
顾虑有一就有二,接二就连三,层层叠叠排山倒海样压过来,纵使再能了解季生的心情,他还是觉得这样对季生不好而决定进宫去,以求眼不见能心静。
不料,进了宫廷,想要季生的念头时时刻刻盘踞在他的脑中促成了反效果,好不容易得假回家,看见朝他嚷着好想你的季生,理智成了不存在的东西,一错再错,至今那条看不见的界线已被踩得面目全非。
那一天,他因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经过书房,看见大哥埋首于龙阳书里,惊愕之余得知一个足以撼倒王府的秘密,精明的大哥将他一脚踹进房里洗脑,广安这时才领悟到爱上一个人其实跟旁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全是自己的责任。
若非有大哥的苦心劝说,也许他早已放弃了执着。
爱就是爱,不会因为性别而受阻,更不能因为喜欢而忘记与爱一体两面的责任。
时至今日,他希望季生与他有一样的心情,如同大哥与大嫂……彼此相爱、负起早就该负的责任。
“那么……你真要把我娶进你家?你真的真的不是在说笑话?”御医神色一变差点尖叫。
“按计划,是的。”广安转头看着几乎要跳起来的御医。
“不要吧!你这样做‘他’会抓狂的。”御医已能想见某人狂暴起来的模样。
“你在担心‘他’得知消息后不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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