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姿态作战法”—;—;企图用于扮猪吃老虎时一定要使的绝招。
广安的目光温柔如秋水,眸里映着的是他唯一的依恋,专注得连神经直逼万年巨木的季生都本能的感到气氛起了变
如果你知道我已苦苦等待多年,如果你知道我多想现在就拥你入怀,也许你会惊愕的逃之夭夭而不会依着我吧!
打小就认识,“青梅竹马”这个词,在我们的关系里是助力也是阻碍,就让我为你打破他吧!
别再把我当成好兄弟。
因为我想当的不只是兄弟,而是更亲密的、更能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能每夜拥你入怀的人。
从季生的手里拿下玉放在身边,轻轻的把刚刚使力自虐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按摩,广安的神情很专注、动作很专业,就好像是个以按摩为业数十年的职业推拿师一样。
“就是说,你啊!你……怎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的季生住了嘴。
感觉好诡异,这个奇怪得不知如何形容的沉默到底是什么呢?
心中冲上了太多喜欢、感动、想哭、心疼、怀念……之类的情绪,不知是哪个理由触动了什么,季生火烧眉毛似的迅速抽回手藏在身后。
仿佛耳边有人催着,好可怕,再不快点会发生“什么事”……
呃……好像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是幻觉或是预感吗?
广安任凭掌上的手被其主人抽走,眼见有空位的失落感自告奋勇挺身而出,盈满了空无一物的掌,几个不自觉的捉握动作像是充满遗憾的无言叹息。
看着广安的动作,季生一时间突然的恍惚了一下,刚刚似乎错过了什么。
可是记忆犹新的是方才那股带着恐惧而来的感觉,那沉重到压过来他似乎会没气的感觉,好……可怕。
为了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慌和不自在,季生情急之下拉开床边的小暗柜,从里面取出一条约一肘长、三分宽具有丰富的色彩层次的华文锦。
原本他只是当初他在逛市集时看到外地布商在卖这种宫里才会有的织物而好奇,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些货并非宫中之物而是次级品。
虽说是次级品,巧妙地运用了八种色线的华文锦图案丰富,织工也没差到哪里去,有长尾相对的双雉、体态可爱的斗羊,羽翼华丽的翔凤、长像奇特的游麟……等神兽,这些锦绫让街坊的女人们成群疯狂抢购,看着看着他也忍不住一时心动就挤进女人堆里买了一条,不过他没有要制衣,所以就挑了可以当发带的长条型织锦,打算等广安生辰送给他。
艳丽的火红、碧海的蓝、洁净的白、阒黑的墨、青葱般的绿,鲜明的鹅黄、稀有矿染的宝蓝、还有红蓝交织成的紫,上面有以大小花朵组成的红地五彩花间绕以行云、流水,外侧又点缀了山石远树,而且以宝蓝滚成蝴蝶双飞图案的花边,构图繁复,配色华丽,组织密致,小小八色丝线织成的斜纹纬锦却显出了织者的精巧手艺与创造力。
“你的礼太贵重了,我怕我收得心不安,这个……我很喜欢,我想你也会喜欢才对,送给你。”季生将织锦放进广安的手心。
他再度抬头望进收下织锦放进前襟里的广安眼里,没有灿烂的喜悦也没有特别的神情,季生只看见自己平静无波的倒影。
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深不可测的广安在想什么呢?
或许织锦的价值真的比不上白玉睚眦的千分之一,可是广安应该不是会用物质衡量别人的人,会有这种表情一定是另有隐情。
“你除了担心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打破沉默,广安突兀地问。
他不相信季生连交换信物这事都做得出来,却没有把该说的话一并说。
季生皱起脸,除了担心还有什么要对广安说的吗?他是要说些啥?
是他的神经过敏或是最近常听到广安讲这句话呢?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应该不是他过度敏感,最近真的很常听见广安想要他说“什么”。
问题就在于,那个“什么”,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我知道我很笨,当然,你也知道我很笨,等等,让我说完,别打岔,我要说的是,你如果有什么事想知道,你可以问我,不要老是叫我自己想,这样对你来说并不难不是吗?所以,你可以问我的。”
有事想知道就直问,拐一大圈既费时又费脑力,季生向来讨厌想不透的事,所以,一律以最直接的方式处理。
广安一听,嘴角微微勾起。
“你要我问你吗?”广安用不是很需要这个问题答案的语气问。
“有话直说,别说那种话来证明我的笨。”季生阴了阴脸色。
笨蛋也是有自尊的,就算真的笨到和他一样的人,也不会喜欢任何人对他用小人步数,只为证明他确实是笨蛋。
“季生,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吧!你想,我会想从你那边问到什么?你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问清楚的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话说太清楚没有好处。
”你会想从我这边知道什么?让我想想……”
傻愣愣的季生再度栽进思考迷宫里,广安……会问什么呢?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一定是别人不知道的秘辛之类的。
“你可以慢慢想。”转身斟了杯冷茶,广安没事人般旁观。
他只是个平凡男人,没有厚脸皮到像个女人般强要对方给予承诺,既然季生都不想说了,他也没必要逼季生说,省得搞到最后他成了强逼良家好男儿就范。
广安好贼喔!
每次都不先讲,老是要他想,他常常想半天……甚至想了八九天都还不知道答案,而且更恶劣的是,想到最后广安还很跩;的不告诉他正确答案。
哼!那么……他干什么想那么用力?
说得也是,嗯!有道理。
所以……话说回来,广安到底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怎么办?!
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啊!
“嗯……有了!治好张尚书的臭脚丫的八卦秘方?”
点子亮了一个。
“我没长臭脚丫。”
用眼神击落。
“噢!那应该不是,幸好你没长臭脚丫,说起来这种病还蛮难治的,呃!不是啦!我在说什么,那个……嗯……有了!你想知道的莫非是吴大人的爹与煮饭老太太的绯闻?”
点子又亮了一个。
“那是他家的事。”
以掌风拍熄。
“也不是啊!他们两个老人家的凄美爱情故事得花三天才讲得完说,我还以为你想知道,所以说这个不是,那么……嗯!哈!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知道那你哥与卓文君的秘密?”
点子再度亮了一个。
“那个是我告诉你的。”
使念力歼灭。
“咦!这是你告诉我的吗?我还以为是我去偷看来的,这也不是啊!那那那……有了!一定是这个,你想知道的事是不是和‘某人’完不完璧有关?”季生对这个答案信心满满。
“那个和我没关系。”连眼都不抬,广安冷冷地说。
“怎么会没关系?这关系可大了,人家说,‘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如果她不是烈女你不就吃大亏了吗?”
要不是身上带伤,他早就跳下床就地滚来滚去以示惊讶与愤怒。
“你以为,我想知道的是烈女不烈女?”广安露出奸险的表情。
他都打算为了得到季生而弃人伦礼教于不顾了,哪还管得上御医的贞操问题,况且这个问题也轮不到他来管。
“一股正常的男人都会想知道这个。”季生难得理直气壮。
“哦!那你把我当成不正常的好了。”广安微笑四两拨千斤。
“……”季生哑口无言。
那可恶模样分明就是来讨皮痛的,和广安说话会让他心头多生一大块瘀血。
最近除了广安有点诡异之外,季生也发现了一件非常可疑的事,那就是广安越来越会欺负他。
这一点虽然不是什么可以拿来说嘴的事,广安和他都这么大了还说欺负……可会笑掉旁人大牙。
不过,季生心里也觉得奇怪,小小捉弄是可以当好玩,可是广安他……
切!这根本不是自己太小心眼爱计较,而是……广安实在很那个,搞得他有时真想骂人。
“我觉得你越来越可恶了。”盘坐在床上,季生指着广安道。
广安深深地看了季生一眼并没有太大回应。
执起季生的手,不失温柔地握在掌心。他知道在此计划成功之日,季生必会真正属于他。
“忍耐”是门高深的武学,练着练着常会在不知不觉中破功。
见到季生一副没什么大烦恼,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别人顶住的德性,忍得快疯了的他难免会想伸手戳戳季生的脑袋看有没有可能戳出一点脑浆,可是动起手又怕伤了宝贝,真让人为难。
“你想干什么?”季生的表情很无辜。
含着笑,广安起身走到床边落坐,摩挲着季生的手拉到唇边,身体慢慢地靠近,像是即将发生些什么……
紧张、紧张、紧张!
暧昧、暧昧、暧昧!
正当那个挡不住的什么就要爆发,房门突然被一阵乱敲。
“二少爷您起身了吗?小的为您端水梳洗来了。”
要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煞风景的人居然挑这时出现,房里的两颗人头相离不到一寸,面临要吻不吻、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场面。
轰!红云飞上小脸,季生差点没睁着眼昏过去。
广安好看得几乎将他的眼刺瞎,嘣嘣乱跳的心也快跃出喉头弃主而去。
“你……的下……下巴……巴有……个痘……子。”季生结结巴巴地说。
“……”广安的表情像是哭笑不得。
无厘头到极点的话一出,害得广安撇头忍了忍又没忍住,噗的一声又笑出来,换得季生羞到最后转为恨地怒瞪。
等不到房内少爷的回应,尽忠职守的小仆只好再度抡起拳头殴打木门一顿。
“二少爷,您请起身吧!天已经大亮,夫人等会要和您一同早膳。”
“坏人好事会被马踢的,我就等着看马把你踢到天边去。”
羞得快死去的季生双手捂着脸,低声咒骂外头那个不识相的笨家伙。
广安竟然在笑,要不是外头那根葱,搞不好现在他们就已经吻得死去活来,而不是像刚刚……
难得气氛那么好,太浪费了啊!
要不是广安太过笨拙的缘故,他们的机会岂会溜走,全是广安的错。
“滚出去!”胀红着脸,季生闷闷的朝广安推了一把。
万年风水轮流转,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