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挣不开他有力的双臂,随即一个湿热的吻,就重重地落在她苍白的唇上……
这一刻,时间彷佛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与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她根本就摆脱不了他坚固的执着。
「放开我……」她挣扎着低泣。
但利曜南强壮的手臂如两条铁钳,固执地箝住她的身体与心灵,火热的舌早已窜入她柔软的唇内,饥渴地吸吮、狂烈地索求着她的软化与臣服……
智珍完全崩溃了!
她根本就料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如此放肆……
「不要!」喘息空档,她骤然推开他。
然后她踉跄着,狼狈地退到花园另一头。「你太过分了!」她苍白地指控他,眼泪却莫名地流下来。
为掩饰自己的泪水,她调头跑开──
利曜南面无表情。他深沉的双眼,骤然浮现一层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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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别墅前,智珍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她惊讶地看见姜文正站在父亲身边。
「智珍,妳跑到哪里去了?快过来!」谭家嗣召唤怔立在大门口的女儿。
智珍走到父亲身边,她出神地凝望姜文。
「怎么了?妳看起来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姜文开玩笑。
「你……你怎么来了?」她不明白。
「是董事长要我来的。」姜文的笑容开朗。
谭家嗣脸上浮现一闪即逝的狡狯。「等一下我要回饭店,妳自己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所以刚才出门前我打电话给姜文,我吩咐他等到九点钟再开车过来,宴会结束后可以送妳回家。」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叫车自己回去。」智珍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父亲会突然如此依赖姜文?
「姜文是妳的未婚夫,他来接妳是应该的。」谭家嗣淡淡地道:「我刚才已经答应他,等回到新加坡后,你们两人立刻就举办婚礼。」
智珍愣住。
「智珍,」姜文拉住智珍的手。「今天晚上我有很多话想对妳说,我先送妳回去吧!」他的语调温柔。
尽管智珍对父亲若无其事的表情,感到怀疑,她下意识地觉得父亲的行为并不单纯。
虽然她确实答应过姜文,回到新加坡后两人立刻结婚。然而父亲也曾经要求过她,不必拒绝利曜南的追求!那么他突然承诺姜文结婚一事,又是为了什么?
「智珍?怎么了?爸刚才提的事,难道妳不高兴?」姜文轻轻搂住她的腰,他伸手温柔地抚平她折起的眉头。
姜文的话让她震撼。「我没有,」她急切地,冲着姜文微笑。「我只是累了,你送我回家吧!」尽管她的笑容是苍白的。
「但是妳看起来很不一样,只是因为累吗?我是妳的未婚夫,如果妳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我。」他看着她,认真地道。
然而姜文的认真,却差点让她泫然欲泣──
她为什么无法承受姜文的「认真」?她问自己,却又想回避答案……
「妳看起来,真的是累了。」姜文叹息一声。「走吧,我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我马上开车送妳回去。」
智珍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姜文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然而,她早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轻易幸免!
她跟姜文在前院遇见了利曜南。
他的眸子看来异常冷厉,并且正瞪视着姜文与她交握的手。
然而他仅仅固执而且阴沉地,瞪着她与姜文从他面前走开,而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就在智珍以为自己可以喘一口气时,身后却突然传出玻璃砸碎的尖锐声响,以及女宾客的尖叫声──
她愕然呆住,然后就再也无法移动脚步。
姜文的脸色突然陷入凝重,然而他蛰伏着、没有动静。
「利先生,您流了好多的血!」一名女宾客尖叫着。
终于,智珍再也抗拒不了转身的冲动──
前方草皮上散布着破碎的酒杯残骸,利曜南的右掌流出大量的、可怕的鲜血,转瞬间他昂贵的西装下襬已经沾染了大片血迹!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脸上却毫无表情。
「不……」眼前这幕,让智珍无意识地发出破碎的呢喃。
利曜南瞪着她,突然大踏步朝智珍走来──
「跟我走!」他站在智珍面前,直接提出要求。
她不动,也不能说话,脸色惨白。
「利曜南,你疯了?!」姜文上前斥责这个掌上严重流着鲜血的男人。
利曜南根本不理会姜文,只对智珍说话。「除非妳跟我走,否则,我们就站在这里耗着!」
他明知道自己受伤,伤口还汩汩地流着鲜血,然而他却拿自己的伤来威胁她!
智珍木然地瞪着他,心底不断回荡着:他是疯子!他完全失去了理性,他已经疯了。…
旁边有人走来,试图将利曜南送到医院,但他却动也不动,任谁都拉不走。
她明白,他是铁了心。
利曜南手掌上的伤口仍然在淌着血,她的心一阵抽搐与绞痛……
「好,我跟你走。」她对着利曜南,脸色惨白地承诺。
「智珍?!」姜文猛地调头,严肃地凝望他的未婚妻。
然而智珍却恍若未闻,她主动松开姜文的手。利曜南立刻以未受伤的左手,拉起智珍调头就走。
「智珍!」姜文跨出一步,在后头呼唤。
然而他终究没有追上前……
因为他明白,即使将智珍追回来,她仍然会转身跟随利曜南离开。这是智珍的选择,而他应该在她尚未抉择之前,就做出跟利曜南同样的事,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自己……然而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他是否缺乏勇气?
「不,他是疯子……我才是智珍的未婚夫,我才是智珍未来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咀嚼着苦涩,姜文寒声提醒自己。
第九章
待利曜南手掌上又深又长的伤口包扎妥当,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乍见清理好的深长血口,实在叫人触目惊心!那伤口总共缝了三十多针,庆幸的是未伤到末梢神经,影响手部运动功能。
「明天新闻一定会以头条报导这件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会以为这则新闻是杜撰的,因为这一点都不像利曜南会做出来的事。」瞪着他包扎好的手掌,智珍喃喃地道。
「妳认为,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问,自始至终,医生包扎伤口时他的视线不曾离开她。
「至少,不会是这么不理性的事。」她神情严肃,始终拒绝直视他的眼睛。
利曜南知道她避开自己的视线,代表什么意义。「酒杯不小心摔到地上,我只是在捡起碎片时被割伤。」他道。
「但是你拒绝包扎。」她指责他。「你不应该这么任性的。」
「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情景下,看到别的男人即将要把妳带走,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况且,不是他要把我带走,而是我决定跟他一起走的!」
利曜南表情僵硬。
智珍站起来,脸色沉重。「既然你已经没事,那么我也该走了。」
「妳就这么急着走?」他沉声道。
智珍站在急诊处门口。「今天晚上陪你来包扎的人,应该是李芳渝小姐才对,如果你在红狮大楼那晚跟我说过的话是真心的,那么,就绝对不要辜负她。」
说完话,她默然走开。
利曜南没有追出去。他坐在急诊处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瞪着医院地上光洁的石板,握紧右拳,直至右掌雪白的纱布上,一点一滴渗出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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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珍失神地走出医院,她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压抑着莫大的痛苦……泪水在她走出急诊处大门这一刻悄声滑下。
「智珍!」
急诊室外,突然有人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匆匆抬起袖子擦干泪水,因为从声音她已能判断对方是谁。
「妳还好吗?他为难妳了吗?」姜文跑上前,脸上写满关切。
她摇摇头,无言地回望他。
「他受伤了,难免情绪激动,我真的很怕他会伤害妳,所以一路跟在后面保护妳。」他温柔地解释。
利曜南的行为,似乎未引起姜文的怒意。
「他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姜文?」智珍不解地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刚才我已经说过,他受了伤所以情绪激动,更何况我知道他之所以激动的原因。」他甚至对智珍露出微笑。「事实上我很同情他,同情他一直活在幻想中。利曜南也只能把妳想象成另一名他深爱的女人,朱欣桐,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平衡他的失意。」
智珍掩不住惊讶。「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自从我发现他开始纠缠妳,我就调查过原因了。」他道。
智珍凝望他的眼睛,不确定他真的毫无怒意,但他看起来是真的不生气。
「妳不相信我,对不对?」姜文伸出手轻拥住她,柔声道:「我承认,刚才看到他把妳带走,我的确很生气,因为他是用威胁的方式,带走我深爱的女人。」
她沉默,心事重重。
「所以,这不是妳的错,就算生气,我也只会对利曜南生气,但是我不可能、也永远不会针对妳。」他强调。
他的话让智珍感动。但面对姜文的包容,她却感到极度的心虚。「姜文,你真的对我太好了,但这真的是我的错。明知道他见到我可能会有的反应……我实在不该让你陪我一起卷入这件事。当初我根本就不应该答应爸爸,到台湾来工作。」
「我知道妳研究过利曜南,也知道妳对他身边人事物的了解,但妳实在不必因此自责──就算妳明知道妳的容貌跟朱欣桐如此相似,但谁又能料到利曜南会失去理智?他居然疯到把妳跟朱欣桐,两个完全不同的女子,混为一谈!」
她眉心深锁,没有回答。
「但是妳听从董事长的安排,到台湾出差并没有错,」姜文接下道:「如果我因为利曜南失去理性的疯狂行为,而责怪妳、甚至要求妳违背董事长的命令,那么这就是我的错了!」他笑着,低敛的眼眸却掠过一道深沉的诡光。
姜文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智珍眸子却渐渐蓄着湿意。
她多么想就这么顺着他的话,不去自寻烦恼!但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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