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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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我没有错-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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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家就住在他们家住的大板楼的前面的平房里,从东头数是第一家。小春的父亲是个很专制的家长,整天黑着脸。还读过几天私塾,上过满洲国的国高。陈斯洋小时候还听过他说些“养不教,父之过”的话。后来,不知怎么弄得成了马车老板。想是那两匹马是听不懂他的那些话的。小春是他的二儿子,他的大儿子常成,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文革前两年考上了医科大学,大一时突然要响应号召要去参军,气得老爹用马鞭抽了他一顿。他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连两天不吃不喝,第三天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起疯来……在医学院治了一年多还是疯疯张张的,最后退了学。他疯得很怪,不砸东西也不闹,更谈不上满口胡言乱语。

    他只是鸡鸣即起,穿戴整齐,头戴黄帽子,腰扎军用皮带,打着绑腿,背上黄书包。在院子里来回走,边走边喊一二一。他家的院子足有蓝球厂那么大,开成了小菜地,种了些豆角、茄子、辣椒、小白菜之类的蔬菜。地头紧挨着一个臭水坑,里面常年汪着雨水,和邻里人家倒的脏水。他从房门口走到水坑边上就向后转。他好象不知道累,一走一上午,下午接着走。有时就扛来长条凳子练倒立,甩大劲了就张过去……风雨无阻,那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啊。

    常成长得很精神,两道眉毛又黑又浓,长方脸,大眼睛,鼻子高挺。得病之后,人家就管他叫常疯子了。他二十二岁那年,家里从农村老家给他娶了个媳妇。那姑娘叫二丫,那年才十七岁,是他的姨表妹。

    不久,二丫就怀上了孩子。常疯子一见到媳妇出来,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他就掀起二丫的衣服,摸着隆起的肚子美滋滋的叫儿子,傻傻的看着二丫笑。邻居吴寡妇,和那些老娘们在胡同里嚼舌头说,你们不知道吧,是二丫用糖把常疯子引到身上的……一进去还把疯子吓了一跳……你说他一个疯子还知道要儿子,那孩子生出来十有八九是个小疯子。也不知谁把这话传到了小春他娘的耳朵里,小春她娘掐着腰对着吴寡妇家开骂,唾沫星乱飞,骂了整整三天,吓得吴寡妇都不敢出门了。

    生孩子那天他说什么也要守在跟前看着,孩子出来他一看没把就叫了起来。要不是接生婆手急眼快,孩子就给他摔死了。他一把揪住接生婆,两眼瞪得吓人,硬说是人家把他的儿子给换了……在家里人的拉扯下,接生婆才逃之夭夭。

    从那以后常疯子就开始打老婆,可他从不在外面打。他把二丫关到屋里,插上门,用军用皮带抽,打得二丫都叫不出人声了,鬼哭狼叫。有一次二丫受不了了,从后窗跳出去跑了。可她挂念着吃奶的孩子,两天后就回来了。一进门常疯子就把门插上了……里面一阵乱叫之后常疯子就出来了,找来板条把后窗钉死了,他是怕二丫再跑啊。

    女儿不到一岁,邻居发现二丫的肚子又鼓起来了。

    小春娘找人给二丫看了,说是儿子,常疯子一听又蹦又跳,一反常态的知道干活了,出去担水……还有就是摸老婆肚子叫儿子。

    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生的依然是女儿。

    常疯子气得大叫,抓过孩子要丢到水坑里去,二丫拼死抢了下来。他冲出去,把水桶扁担全丢进水坑里,又抄起铁锹把他爹要上地的一车粪土全扬到水坑里了。他围着水坑转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突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那水齐腰深,他在里面一阵乱摸,那又臭又绿的水都浸到了他的下巴。他摸到东西就扔到岸上,他在水里走来走去的,摸了整整一下午,岸上有、破盆、烂罐子、酒瓶子、破鞋什么的,还有他丢下去的水桶、扁担……人弄得象个水鬼。

    第二天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小春说是去做电疗,人捆在椅子上,电一击,打得浑身乱颤,人往上蹿。不是好声的叫唤……在外面听了毛骨悚然。

    眨眼间,常疯子的大女儿上了小学。

    常疯子失踪了。

    一个月后,他回来了。

    焕然一新,绑腿、腰间的军用皮带、黄书包都不见了,头发理的短短的,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人一下精神了许多,好象脱胎换骨了一般,全然不见精神病患者的痕迹。亲人和邻居都用诧异的目光审视他,没人知道他失踪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他彻底变了,变得和好人一样。全家人都为他高兴,父母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靥。二丫高兴的像做了新娘……

    几天后,常成满怀喜悦的找到街道办事处,要求给安排个工作。办事处的人说,你是个精神病,哪个五七厂敢用你啊……我们也不敢安排你啊。他说我好了,可任他怎么说那些人也不相信。他象被霜打了似的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坐在那里望着破败的家出神……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出去了,一夜未归。

    两天后,有人在铁路边上看到了他,他挂在树上死了,舌头伸得很长。他为何要自杀呢?连他的亲人都说不清楚!

    他的母亲哭着说,“还不如疯着好呢,那样他不会寻死的……”

    ……

    “老爸,吃饭了!”晓菲叫了他两声他才听见。

    “哦。什么事……”

    “吃饭了——老爸你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两天后早晨,亨利达的收发室里出现了一个新面孔。一副年近半百的样子,一脸的愁容,右脸颊上挂着一快擦伤,上面结了好大一快痂。两道黄眼眉毛下面是一双无神的眼睛。衣服穿得有点邋塌,他倒背着手站到那里,注视着进入大楼的员工。

    陈斯洋进来了,见到他一笑,“小春啊,来上班了?”

    “嗯。”彭春点点头。

    “好好干吧,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行行。”

    陈斯洋刚要走又站住了,“我说小春啊,酒啊你要少喝了,尤其是工作时间可不能喝啊……”

    “我知道了。”

    陈斯洋对他笑笑上了电梯。

    肖楠满脸喜地进了办公室,“陈总,好事来了,意大利的奥得萨公司来订单了。要订八千十亿的Y霉素原料药。”说着她把传真交到陈斯洋手里。

    陈斯洋看完了传真,无奈的一笑。

    “可我们没货啊,就是恢复生产最快也得三个月啊。”

    肖楠忽闪着大眼睛,非常诡谲地一笑。“我们可以借鸡下蛋呀……”

    “借鸡下蛋……”陈斯洋没明白她的意思。

    “对啊,我们可以拿别人的产品,以我们的名义出口啊。”陈斯洋的眼睛一亮,“好主意。可那……能行得通吗?”

    “没问题,我都咨询了……几年前武汉、苏州、赤峰的几家关系不错的药厂,就产品互换出口。只要我们严格把关绝对没问题……我们联系了五六家,南方药厂的质量最好最稳定,价格也最低……我和药厂质检部门沟通过了。一千十亿九十万,我们卖到一百万。这样下来一千个十亿,我们能赚十万人民币……八千十亿,加上出口退税稳赚一百二十万。不这样做客户就丢了……这可是个长期客户,一个月就用两万四千个十亿,它一年就吞掉我们百分之十的产量啊!”

    “还真是个大客户啊!质量上没问题了,财务方面……”陈斯洋有些顾虑。

    “我问过方经理了,她说在税上没问题,我们正常纳税……资金也没问题。紧张的话也可以押汇。”陈斯洋的手轻轻的敲着桌子,他在斟酌。过了一会儿他说,“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这笔生意一定要谨慎,不能出一点闪失……它影响很大啊!这可是我们接收药厂打的第一炮啊,决不哑了。”

    “陈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就放心吧!”

    “肖楠啊,你啊,很有超前意识啊。你让我想起一句话来:人未动,心已远。”陈斯洋看着她说。

    “不明白。”肖楠说。

    陈斯洋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啊……难得啊!”

    “肖楠,汇票都办好了。”财务部的李瑞在电话里告诉她。

    “好,我马上派人去取。”

    放下电话,她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部里的人都在,她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佟仁身上。“佟仁,你马上打个一百八十万的借据,再借五千元差旅费,你马上去南方药厂。”“啊,就我自己去啊?”

    肖楠一笑,“怎么,你一个人办不了吗?”

    “那到不是……我觉得还是两个人好,那样有点事还好商量……”说话时他看了一眼陶今。肖楠明白他的意思想和陶今去。“大政方针已定,你就去办吧。没必要去两个人,那样也加大费用。你到南方药厂销售处找郭处长……货都给备好了,你验货后给她汇票。她们代办发运,你跟着货去机场,随着货上飞机就是了。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货一上飞机前你给我打个电话。”

    “那好吧。嘿,回来我们又有大奖了。”

    佟仁拿着借据走了。陶今见肖楠没安排自己去心里怏怏的,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怅然的望着远处叹了口气。蓝天上白云飘飘,云卷云舒。肖楠看着他的背影皱了一下眉,“陶今啊,你马上借张支票去把包装桶提回来,提货时挨个检查一下。”

    “明白,头!”陶今拖着长声。

    肖楠看看,“你啊……”她欲言又止。

    莲花池渡假村到了,大客车停下了。嘎丫子、曲雅芝他们下了车。

    停在一傍的轿车车门打开了,曹洪君和曲婉儿出现在众人面前。“唉,你们可来了,我们都等了二十多分钟了。”曹洪君说。

    “我们怎么能和你比啊,你的宝驴跑得多快啊。”嘎伢子踢了车轮一脚。

    “你小子妒嫉啊,那你就买宝马啊。”曹洪君回敬了一句。两人的话里都有几分嘲讽的味道。曲婉儿皱了一下眉,看了老公一眼。“曲婉儿!”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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