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老说你还没适应,等适应了才介绍给我们认识。我说呀,他根本就是怕。”
“怕什么?”冰的胃口被蔷薇吊得老高。
“怕你被他这帮如狼似虎的同学抢了呀。哈哈……”蔷薇坏笑着。
“哈哈……瞧你说的。”冰被蔷薇的话逗乐了。
“说真的,你过来以后的所有事,我都知道。”蔷薇突然正色道:“通过这些事绝对可以证明,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啊?”冰先是一楞,然后淡淡地说:“你太抬举我了。”
“冰,我想有个不情之请……”刚想说出来,蔷薇咬了咬嘴唇又把话噎了下去。
冰抬起头有点迷惑地看着蔷薇,说实话,冰最怕别人请自己帮什么忙,因为只要人家一开口,冰几乎都无法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蔷薇的这个“不情之请”,冰竟然有点期待。“你说说看?”冰问蔷薇,眼神里带着一点鼓励。
“我想请你到我的公司帮我。”蔷薇抿了一口泛苦的咖啡,艰难的把话说了出来。
“我不行的。”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蔷薇。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对你提出这个请求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勇气啊,就怕被你拒绝,果然是这样。”蔷薇急急地说着,盯着冰的眼神有些不甘。“你别急着拒绝我,考虑考虑怎么样?”蔷薇仍然不死心地想说服冰。
冰望着蔷薇,从她的眼神里,冰看到了满眼的期待,冰不忍心再说什么。这个女人,那么坦诚那么热心那么真挚,从昨晚见她的第一眼,冰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影子。对自己的影子,你忍心去伤害吗?冰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影子,那就只有为难自己:“蔷薇,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蔷薇不再说话,平静的给冰递水果片。她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自己这个时候不出声,反而会让冰更快地做出决定的。好狡猾的蔷薇!
见蔷薇不出声,冰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懊恼,自己太莽撞了,完全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拒绝别人的请求。试问,若不是十分的相信自己,人家会这么请求自己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冰恨恨的骂着自己如此不懂味。冰是个不爱亏欠别人的人,如果因为自己使别人心里难过了,冰便会坐如针毡一般的难受。
“好吧,蔷薇,我回去跟鱼商量一下,晚上给你答复好吗?”冰妥协了。
“好嘞。”蔷薇高兴的回答。冰肯定想不到,其实蔷薇早就做通了鱼的思想工作。“晚上你还跟鱼商量啊,嘿嘿,鱼保准还要帮我说话呢。”蔷薇坏坏地想着。
“冰,你好象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蔷薇问冰。反正事情差不多搞定了,现在该是换个轻松的话题的时候了。
“是的吧,我觉得黑色比较安静。”冰低头看了看身上黑色的棉袄,对蔷薇说道。
“是吗?不过从你这种搭配来看,黑白分明的,可不象是个安静的人哦。哈哈……”蔷薇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不忘记拿冰开玩笑。冰倒是不计较,以前冰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开心果”,随时开人家的玩笑,被人家开玩笑也从不生气。
“呵呵,难道我还很野蛮啊?”冰也轻松地开着淡淡的玩笑。
“野蛮是谈不上的,至少不安本份,对不对呀?哈哈……”蔷薇就一直这么开心的笑着,完全不顾及周围还坐着别的客人。
时间过得好快,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两人的兴致一点也没有减少,便干脆在上岛咖啡厅吃了午餐。
当两人站在天虹商场门口准备分手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若不是蔷薇要见客户,两人还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呢。蔷薇坚持要送冰回家,冰婉言谢绝了。冰想好好走一走,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冰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鱼做好了晚饭在等冰,听见冰开门,便立刻迎了上来:“冰,你今天出去了呀?”
“嗯,蔷薇约我喝咖啡去了。”冰微笑着对鱼说,两人一起来到饭桌前准备吃饭。
“她约你有事啊?”鱼边盛饭边问冰。
“她想请我去她公司帮忙。”冰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鱼。
“好啊,你们两个那么投缘,一定可以合作得很愉快的。”鱼开心地说。
“你希望我去,是吗?”
“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鱼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滑头,一转眼的工夫就把“球”踢回给了冰。
冰笑了笑,不再说话,只低着头吃着晚饭想着心事:该给蔷薇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呢?
第十二章
冰答应过蔷薇,晚上给她答复。结果不等冰给蔷薇打电话,性急的蔷薇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冰告诉蔷薇自己想通了,愿意去她的公司学学经验,不过自己没做过,可能会给蔷薇添很多麻烦,冰这么跟蔷薇一客套,蔷薇自然也客套了一番。挂了电话,冰高兴地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
“冰,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蔷薇的公司上班啊?”鱼一边吃饭一边不放心地问冰。
“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绝对不会食言的,你放心好了。”冰淡淡地说。
“那就好。”鱼笑了笑。
“瞧你这样说,我好象是个不守诺言的小人似的。”冰斜了鱼一眼,不满地说。
“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别生气啊。”鱼赶紧赔不是。
看着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冰抿着嘴开心的笑着,赶紧讨好似的往鱼碗里夹了一块鱼最爱吃的鸡翅膀,学着鱼的口吻说:“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一下子便把鱼逗乐了。
忽然,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象打了结一样紧紧地皱了起来,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没有放下来。
“冰,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鱼紧张而温柔地问道。
“鱼,你父亲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下责任认定书啊?”冰没有回答鱼的问题,顿了好久才幽幽的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是的哦,怎么还没有下责任认定书呢?对了,你不是每天都跟妈妈一起去交通事故处理大队吗?就没问问啊?”鱼也是一脸的疑惑。自从冰为鱼的父亲戴孝之后,鱼就把“我妈妈”的“我”字直接给去掉了。
“咦,真的,好奇怪,阿姨都已经几天没叫我跟她一起去交通事故处理大队了,我还以为她找你或者小成一起去的呢。她没找你吗?”冰放下碗筷,疑惑地看着鱼。冰改不了口,还是坚持叫着阿姨,鱼也不为难冰。
“没有啊,连电话都没打给我。最近在单位里都快忙死了,我还以为一直都是你跟妈妈一起去忙这个事的,我就没多问了。妈妈几天没找你,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鱼似乎带着一丝埋怨,语气有些急躁。他委托过冰的,冰怎么能这么不上心?
“还好意思说,被撞的是你的父亲,瞧你们两兄弟,个个都说忙死了忙死了,也没见你们忙出什么事来。这么大的事就一古脑的推给我这个外人,亏你们想的出来。”鱼烦躁,冰更是窝火,想着鱼和小成对他们的父亲的事不闻不问的态度,冰的嗓门不由得提高了许多。
“难道我不想管?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必须要工作。”被冰一顿抢白,鱼委屈地辩解道。
“工作工作,谁不要工作啊?看着我没工作,心里就不舒服了是吗?”冰也有点委屈:“想想我投奔你而来,还没有享到什么福呢,就碰上这么个倒霉的事,又是戴孝又是破孝的,说出去还不丢死人啊?”嚷嚷着,冰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无数个日日夜夜堆积的委屈象泛滥的洪水,汹涌而至。
一顿饭吃得好好的,因为一件已经过去很久但仍然没有得到解决的本来就痛苦的事,把两人弄得如此不痛快,鱼有些后悔。可是又有谁能了解鱼的委屈?作为一个男人的委屈,就只能被埋在心底,既不可能找人倾诉,也不可能象冰一样痛哭着发泄出来,只能埋在心底!鱼的彷徨、无助、痛苦、辛酸和无可奈何,谁来体会,谁来安慰?可男人终归是男人,在某些方面,男人必须要坚强,“坚强”是必须活下去的一种责任。鱼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嘘出一口气,硬生生的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了下去。
“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鱼放下筷子,抓住冰的手,难过的向冰道歉。
冰怨恨地挣脱鱼的手,伏在桌子上抽动着肩膀,失声痛哭。
为了鱼,冰放弃了所有也背叛了所有,直到现在,冰都没有勇气给父母打一个电话报个平安。冰凭空消失的这几个月,也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急病了、急疯了?他们或许正在遥远的家乡顶着一夜之间变白的头发,弓着因为沉痛而苍老的身躯,颤巍巍地在寒冷的大街小巷穿梭,像拾荒的老人一样漫无目的地穿梭。只是他们的这般疯狂不是为了拾荒,而是为了拾回突然失踪的女儿。他们一定在担心女儿是不是被人拐走了,被人害了?还是女儿抛弃了他们,永远都不再回来了?他们一定天天都在惧怕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养儿养女,养了一辈子,还没能够享受女儿带给他们的福气,没能够看见女儿成家立业,没能够看见女儿为他们生出白白胖胖的外孙,跟他们共享三代同堂的天伦之乐,他们就失去了女儿。女儿失踪了,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彻底消失了。是谁拐走了他们的女儿?是谁害得他们失去了一切该由女儿带给他们的快乐?他们一定恨死了那个人。
冰委屈,冰有什么理由不委屈?自己满怀着期望,带着一身伤痛和疲倦投奔鱼而来,希望能躲在鱼的港湾里治疗好那颗被人撕碎的心,希望鱼能够给自己一个安宁幸福的未来。可是来到这边没多久,鱼的父亲就出了车祸。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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