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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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无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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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就像天上的星星,你可以看到她的光芒,却感觉不到她的热度。是的,她就像星星,散发出来的光芒是冷艳的,可以让人眩目,可以让人追随,却永远无法让人感受到她的温暖。

    冰更像是一个游荡的灵魂,魅惑着你、引诱着你一步步地朝她靠近,却永远在你与她之间设置一大步的距离,无论你如何卖力,也无法跨过去将她牢牢抓住。

    这样矛盾的感觉,从一开始鱼就有,而且非常强烈,可是鱼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鱼坚信,冰是可以融化的,哪怕她是冰封了千年的顽冰;灵魂是可以被感动的,哪怕她是迷失了多年的游魂。只要自己付出最大的诚意和真心,她就能被感化,就能被热化,就能被点燃。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鱼的那种虚幻感从来就没有变得真实过,冰也没有为谁变得真实过!冰,仍是那个谜一样的女子,仍是那个矛盾叛逆的综合体。那么,不论冰做出什么样的决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鱼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任何一个自己期待之外的答案。

    上了一天的班,就如坐了一年的牢,鱼在极度郁闷、无奈和痛苦中熬到下班。下班前,鱼再次拨打冰的电话,仍然提示不在服务区,接着又打了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鱼阿Q似的安慰自己,说不定冰早已生完气回到家里了,只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所以故意不接听电话。

    鱼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到家中,而冷冰冰、空荡荡的房子,以最残酷的方式告诉鱼:冰还是没有回来。

    鱼再也按捺不住了,以这种苦等的方法,是无法知道冰的行迹的。鱼直接奔到卧室,打开那个自己久不开启的衣柜(洗澡的时候,都是由冰为鱼找衣服,而洗完的衣服,都是冰整理入柜的),果然,衣柜里除了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自己的衣服外,冰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眼前的事实如晴天霹雳一般告诉鱼:冰走了。尽管,在鱼的心里,早就为这个答案做了许多次的假设,可是,鱼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鱼不甘心地狂奔到另一个房间,那个冰和她最好的朋友妮子住过的房间,鱼记得,在那里有冰最爱的一大摞书。当打开房门的时候,失望再一次袭击了鱼,冰的书也不见了。

    鱼挨个儿地搜查着房间,凡是冰的个人物品,全都不见了,这一切早在昨天应该就已经发生了,而粗心的鱼竟然没有发觉。不过,即便昨天就发觉了,或许也无法追回冰,因为冰没有留下任何说明去向的文字或物件。

    冰带走了一切属于她的东西,连一件可以让鱼念想的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的,似乎从来就不曾来过。闭上眼睛,鱼甚至还能感受到冰的气息,而还能感受到的,就仅仅只是这丝微弱的气息了。

    这一切,难道冰早就预谋好了?

    是的,是冰早就预谋好的。冰对于这座城市、这个家、这个男人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一开始,冰就给了自己要离开的暗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也没有合适的契机。如果不是记起了那个无人知晓的诺言,冰或许还要留下一段时间。如果永远没有记起,或许,冰就可以慢慢地属于这里。可是,冰记起来了,那个曾经在鱼的耳边轻许的诺言。

    因为承诺,所以兑现!

    于是,冰留下满满一冰箱的食物、满柜子的干净衣服,带着只属于她的物品,悄然地退出了鱼的视线。这些东西只是让鱼过渡用的,这也是冰能为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冰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个真正属于鱼的女人,来到这个屋子里,替鱼打点一切。而冰,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冰走了,就如她来的时候一样,给人的感觉都是虚幻的。来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到已经拥有;走了,让人没有曾经拥有过的真实。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用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这几句诗句,来形容冰的来去,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贴切的?

    冰带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却留下了属于鱼的记忆,鱼无法忘记跟冰一起生活的半年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这半年里,冰是虚幻的,却也是真实的。鱼真实地吃着冰做的饭菜,穿着冰洗的衣服,享受着冰的身体带来的愉悦……生活中的每一个点滴,都似留在指间的泪水,虽然已经冰冷,却仍有清晰的痕迹。

    冰的无情离去,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打击在鱼脆弱的心上,很长一段时间,鱼都无法安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由于精神恍惚,工作时常出错,鱼挨了领导不少批评。尽管如此,鱼依旧应付式地工作着,工作之余,则像一匹颓废不堪的狼,拖着疲软的尾巴,蓬头垢面、胡子拉茬、步履茫然地行走在城市的每条大街小巷。鱼有种隐隐的感觉,冰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所以,鱼要翻遍这座城市,把冰找出来。

    冬日尽,转眼已是春天。鱼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自从冰一声不吭地消失后,鱼再也没有见到过冰。看来,冰是真的已经走了。

    缘分,或许就是这样浅薄吧!

    这一个冬天,是鱼有生以来感觉最寒冷的冬天。所庆幸的是,生活中经常有蔷薇照顾着,不开心的时候,也能找蔷薇说说话。多数时候都是鱼在说话,而蔷薇只是安静地听着,陪着鱼。

    鱼总是能从蔷薇的身上不断地找到冰的影子,相处的时间越长,鱼就越觉得蔷薇像冰。只是,蔷薇比冰要真实、要有热度得多。

    过年的时候,蔷薇跟陈千离婚了。陈千要走了蔷薇152万的赔偿后,携带着一个年仅21岁的漂亮女人,带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离开了这座城市。据说去了上海,过着好日子。不过鱼没有再联系陈千,鱼同情蔷薇的同时憎恨陈千。

    鱼的家人终于还是知道了冰离去的消息,除了好心地宽慰鱼一番,便是愤慨地辱骂冰一番,而这样的辱骂,总是在鱼厌恶的制止中结束。于是,家人对这事的追究不了了之。

    蔷薇偶尔会开车载着鱼一起去看鱼的母亲,当鱼的母亲知道蔷薇离婚的消息后,便开始怂恿鱼跟蔷薇交往。鱼推辞,蔷薇却默然接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的生活里关于冰的片段渐渐褪去,而感情的空白终于由蔷薇开始填写。鱼仍然时常想起冰,想着冰的时候,依旧爱恨交集。对冰的爱恋,早已深入骨髓,已经无法抹去。因为无法忘记冰,鱼对蔷薇就无法投入太多的感情。所以,鱼对蔷薇有许多歉意,而蔷薇却毫不在乎。

    蔷薇总算是可以为自己爱一回了,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还曾记得,若干时日前,在蓝雨轩茶馆那个叫“碧水”的包厢里,一个男人疯狂而痛苦地诘问蔷薇的爱时,蔷薇是何等的痛苦,那个男人刺痛的正是蔷薇心中永远无法企及的爱恋啊!蔷薇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了,更别说还能走进内心那座美丽动人的伊甸园。

    是的,在那个男人口中不过尔尔的男人,正是鱼。而蔷薇深爱着的,就是鱼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

    曾经,因为自己失败的婚姻,因为谜一样让人着迷的冰,蔷薇只能远远地看着鱼的幸福。而现在,那段该死的婚姻已经结束了,冰也谜一样地离开了鱼的生活。是时候了,是时候好好地爱这个自己做梦都爱着的男人了。

    记得冰对蔷薇说过,蔷薇的生命之花是郁金香,高贵率性,而冰的生命之花是蒲公英,风一吹,就要走。作为蒲公英的冰被风轻轻地带走了,是该作为郁金香的蔷薇为鱼芬芳的时候了。

    缘分,在人的生命中来来去去,变幻无常。每个人生命中出现过的一个又一个的人,都是过客,缘来缘去,无从把握。当你真实地拥有时,如果能够珍惜,或许,就已经是人生一笔最大的财富了。

    值得一提的是,冰失踪的当天,春泥公司高尔夫策划案的所有文件,不翼而飞,连电脑里的备份文件也被人删除得一干二净。所幸的是,几天之后,策划案完璧归赵,而窃取策划案的人,却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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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约在冰离开后的第七周,蔷薇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端的陌生女子约蔷薇到城南的一所咖啡厅见面,说是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商量,并且有一个人非常想跟蔷薇见上一面,说完便挂了电话。

    会是谁?冰吗?不可能,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很久很久了。难道是陈千?他有什么事可跟自己商量的,什么都不欠他的了,要说欠,只有他欠自己的。给他的152万,难道还嫌少?对了,电话那端的陌生女子,该不会就是陈千那个年轻的姘头吧?一定是的,不然还会有谁这么无聊地约自己去偏僻的城南见面?他们想干什么?打劫?光天化日地,量他们也不敢。

    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蔷薇决定前往。她驾着那辆跟随自己三年多的白色本田,朝着城南方向飞驰而去。一路上,蔷薇的脑海里,尽显着不久前在区法院的民事法庭里,陈千的那副无赖模样。在神圣而庄严的法庭里,正是那个曾经号称自己“丈夫”的男人,满嘴恶心铜臭味地数落蔷薇的不是,狮子大开口地索求离婚赔偿。

    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堆让恶狗争夺的屎!陈千,就是这样一条恶狗!汽车后视镜里,蔷薇冷笑着。对陈千,蔷薇此时的心里,除了鄙夷,再无其他任何感觉。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像陈千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恩”。当日在法庭上,陈千竟然不顾任何尊严,满嘴唾沫地斥责蔷薇是只“不会生蛋的母鸡”,还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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