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凭你,也想杀了我?”扔掉手中的刀片,靳尘揉著被绑青的手腕,仍然一身血污的狼狈,但语气已经狂妄的拽了起来。
他得意的笑著,没看见佑赫眼里一闪而过的安心。
“佑,你真是见死不救的……”
“你这不是行了?”
“万一我死了呢?!”
“小心,靳尘……”
“……”无声的一瞬,刀落,止……
滴嗒,滴嗒……
热热的液体滴到靳尘的肩上,敏感的嗅觉闻到蔓延开来的血腥味,靳尘震惊的睁大了眼,“佑!……”
“笨蛋。”冷冷的斥责了一句,佑赫松开手,任滕尔载把刀撤走。
“混……混蛋!!”靳尘狠狠咬了咬牙,夺过佑赫手中的剑,暴怒的砍向偷袭的小人。
怒气……剑怒,招招毙命,直取要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他忘了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北辽的副将,身手当然非同一般,而这个天杀混蛋竟敢偷袭他,佑赫为了他以手挡住了下落的刀锋……
该死……
该死!
“滕尔载,我黎靳尘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靳尘还是这么冲动……
佑赫无奈的摇摇头,扯著衣袖,随意的扎著受伤的左手。
“彰将军,可以请你的小朋友住手了么?”
清冷的、熟悉的塞外口音幽幽的传来,“虽然他是犯了军纪,但滕某还是希望能够亲自教训。”
“滕尔载?!”
……
“是我,好久不见了,彰佑赫!”
“是你策划的?”佑赫才要奇怪滕尔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被他手中挟持的人儿震得说不出话来。
“胜……胜皓?!”
“不是我,我只是……”滕尔载邪气的扬扬唇,“我只是来清除不听话的叛徒的……”
哼,该死的滕尔载,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偷了他的犯人,还想出这么蠢的主意,妄想用来引彰佑赫上勾,好立功受赏……要不是他来,他早老落个人去命亡!
愚蠢的白痴!
他将视线由被追砍的副将移回到佑赫身上:“叫你的手下停手。”
“……”
“我希望这次你仍然可以像刚才那样,说出同样的话,佑赫。”看著滕尔载似乎快不行了,滕尔载将手卡在了怀里人儿的颈子上,露出明了的微笑。
我滕尔载,从来不下没把握的赌注……我手里这个人,是不一般的,我知道……在上一次交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肯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若不是那一次,恐怕我还以为,你真的如听闻中的一般,冷酷无情,坚不可摧……但是,很显然,他们都错了,你不是没有弱点,只不过……从未让别人发现就是了。
而你致命的弱点……此刻就在我手中……
所以,你输定了……
彰佑赫,你输定了!
他不需要再废一句话,因为那人已经如他所愿的开了口:
“靳尘,住手。”
“什么,佑?!”清楚的听见命令的靳尘,硬生生的停住了下砍的长剑,“滕尔载?!”
“呵呵,又见面了,小奴隶!”滕尔载发出暧昧的轻笑,眼中明显的透露著不怀好意的嘲弄。
“呸!”靳尘的脸,由红转为愤怒的酱紫色,“你怎么会在这?!我就知道是你一手策划的!!”
“啧啧啧,你又骂人了,这可不好。”滕尔载不以为然的撇撇唇,“这次可不是我干的。”
“鬼才相信你的话!”靳尘恼羞成怒的骂道,但转眼看到他怀里的人,心里顿时“咯登”一下,心想这回可坏了。
“佑,胜皓怎么会在他手上?!”他没把他留在营地吗?!
“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滕尔载如沐春风的笑著,看著满脸阴沈的佑赫,“很容易,我不过找了个人到营地外面大喊你出事了,连秦暮都差点上当。不过这个小东西倒是立刻就上钩,急著跑出来讯问消息……他对你,可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但这也正好便宜了他。
“你想怎么样?!”仍旧冷漠的声音,但,已含了旁人听不出来的急躁的情绪。那正是高手对峙的第一大禁忌。
“先把滕尔载放过来。”
“……”
“佑!别上当……”靳尘担心的轻叫道,现在他们手中的筹码只有滕尔载了,再给出去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布了,“佑,别听他的,他不一定会……”
“抱歉,靳尘……”佑赫咬著牙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冒这个险。”
刚刚他是知道靳尘的能力才会不慌不忙的应付滕尔载的威胁,但是那个人儿,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如果滕尔载真的要玉石俱焚,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血溅在他面前……
而滕尔载是不是真的说到做到,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好,我陪你!”明白他的矛盾,靳尘不再多说话,狠狠的瞪著滕尔载,他踢了匍伏在地上的滕尔载一脚,“滚过去!”
“彰佑赫,我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未必会输。”
“我已经把滕尔载给你了,你……”
“啊,等等,我可爱的俘虏好像醒了!”不正经的玩笑一般的口气,竟成功的将对面两个人的注意力全转到他的怀里。
“嗯……”刚刚才渐渐醒转的胜皓,迷迷糊糊中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视野中,出现那双熟悉的美丽黑眸,那让他连人带心全付出的男人……
“啊!”他猛然记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他听到外面乱做一团,有人在大喊著将军出事了……他实在忍耐不住,无法再安心的等在帐中,想要冲出去问个究竟,想要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然后他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英俊面孔,还来不及后悔,眼前就一黑,不省人事……
他……竟被掳来见佑赫了吗?
佑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仍给你惹麻烦了……
“你……放开我!!”胜皓开始死命挣扎,嘶咬踢打,反抗著钳在身上的铁一般强硬的手臂。
“安静点,小东西。”滕尔载皱著眉躲闪著,但……
“啪!”
现场刹时凝滞,鸦雀无声……
“好悍呐!”滕尔载先打破了一触及发的气氛,邪笑著以手拂了拂微微发红的脸颊,深遂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火光。
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东西,性子竟然这么烈。他由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过他的脸!这笔耻辱要是不记在帐上,要他加倍偿还,他滕尔载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彰佑赫,这样不听话的人儿你都接受,想必他的滋味一定不错吧!”滕尔载眯了惑人的眼眸,以手指强硬的抬起那张愤怒却仍然可爱的脸蛋,狠狠的用力,享受著胜皓咬紧唇皱眉的痛苦表情,也享受著佑赫一瞬间,脸色煞白的动容。
再也掩饰不了!
他的弱点,他致命的要害,全暴露出来,任厉害的敌手掌握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他想装著没看见他痛苦的挣扎,没看见那双蓝眸里担心的神色,说,随便你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个供人一时消遣的玩物罢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站著,忍著,此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令他心神俱碎,让他如何能够毫不在意的披上伪装,以伤害他的代价来担保两个人的安全……
“住手!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他愚蠢的选择跳进滕尔载事先布好的陷阱。
“呵呵,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尝尝他的味道罢了!”滕尔载说著,低头就吻了下去,当著佑赫的面嚣张的侵犯著属于他的所有物……
他得意的以余光瞥著佑赫握紧的拳,炫耀的以手勾住胜皓圆圆的下颔,更深的入侵。
但是他的优势并没持续多久,唇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怀里的猎物咬到的事实。
“唔……”他忍不住发出痛呼,可却没有离开一丝半毫,反而更野蛮的撬开他的唇齿,惩罚的狠力反咬回去。
“该死的!”靳尘忍无可忍的跨上前,就要冲过去一刀砍掉卑鄙无耻的魔鬼,但一只手却无声的拦住了他。
“你……佑!别拦我!让我宰了他!”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怒火已经烧过了头顶。
“不许去。”
“你……你不生气吗!”有那么一瞬间,靳尘几乎连佑赫也一起恨起来。为什么他能够无动于衷的,任这一切发生,甚至连声音,都冷静得过分!
“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在乎?!胜皓不是你的……”下面的话靳尘没能说出口,因为看到了佑赫的眼,冰冷得让他打颤,但骇到他的,却并不是那里面阴冷的温度,而是幽幽闪动的藏也藏不住的痛苦……
“我……”他狠狠瞪著滕尔载,却咬著牙乖乖的留在了原地。
但是,那鲜红的血,由紧紧胶合的唇瓣间流了下来,那么明显刺目,让靳尘偏开头不忍再看。他忽然很佩服佑赫,能够自始至终眼也不眨的直视著滕尔载做的一切……
“哼!”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滕尔载终于松开了口,以手背优雅的拭著流血的唇,“也不过如此吗?”
恼怒!他竟会输给他!他以为,这样狂烈的惩罚会吓到他,没想到这小人儿虽然怕得发抖,却一点也没松开利齿,两个人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著,而更没料到,他竟是最先退缩的一个!!
当然不是认输,他只是怕咬死了他,到时候失了威胁的资本。
滕尔载邪气的扬高了唇,显出志得意满的神色,偏著头斜睨著十步开外的对手,傲慢的意味显露无余。
然后他忽然想到了,更好的羞辱他的方式。
“彰佑赫……以你,来换他,怎么样?”故意换上一副下流的模样,滕尔载摸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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