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道无奈的评价。
小飒充分享受着能自由活动的双腿一路散步到了那棵大树下,就是在这棵树下吵醒了熟睡的流川呢。
流川?这两个字仿佛是毒汁一般使自己的每个部位的痛阈都降低了,深入骨髓,渗透血液的痛楚。小飒总算知道了,纵使心脏没有半点毛病也会痛的,而且痛得刻骨、难耐。
小飒坐在石凳上,却发现坐着也痛苦,站起来也痛苦,清醒时痛苦,昏睡时也痛苦。
也许一个人真正痛苦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同样的痛苦。
有时厌倦,有时忧郁,有时空虚,有时憎恶,但却从未如此痛苦过,这就是爱的后遗症吗?什么是爱?没人了解,更没人能控制。它不像友情,像和仙道,由积累到深厚,是世界上唯一不带刺的玫瑰,可爱却是突然发生的。要么它就不来,要么就来得汹涌澎湃,彻底湮灭,无法抗拒,直至毁灭所有,不留痕迹。
小飒抬头看看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会不断地繁盛生长,可我的感情呢?一直以来小飒只要烦躁郁闷就会攀上这棵树幽静幽静。原来潜意识里就是因为曾在这儿吵醒过流川呢。小飒泛出一丝苦笑,低头时一滴晶莹的泪在夜里落下。
“我还以为自己只会流血不会流泪呢。”但眼泪要流下来的时候,即使上帝也好,安拉也罢,纵使如来佛祖也拉它不住。
“就是她!”一个女生尖刻的嗓音将小飒从沉思里拉回,眼前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女生们。
“各位美女,找我有何贵干?”小飒站起,风吹衣袖,回到现实,小飒还是小飒,坚强得不可一世的小飒。
“你……”
“你也太过份了。”
“就算腿伤了,也不能趁机成天缠着流川君!”
“他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少,你知不知道他马上要参加比赛了?”
原来如此,又是为了那个痴呆家伙。“恐怕是因为你们见他的机会少了而不满我吧?”小飒丢出一句讽刺的话,你们为他争得面红耳赤,那个家伙知道吗?真是何苦?
“你……太嚣张了!”
“怎么?说到点子上就要‘弃嘴从戎’?我不是君子,可以‘动口又动手’,奉陪到底,反正我昨天刚找回47只发卡。”小飒撩了撩披散的头发轻松表态,望着这些不知是气得还是伤心得泛红的眼睛,小飒不禁叹了口气:“流川君不喜欢我,千真万确,我也只当他是玩具解闷而已。现在伤好了,我可以再去玩具店买一个玩具狐狸。我向各位保证,从明天开始,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把他还给大家好不好?相信我,以后他再也不会离开大家了,永远不会,他是你们永远的流川君,永远!”
人群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开,夜里,谁也想不到小飒那一脸悲哀地近乎绝望的可以让人的心不断沉沦一直沉到深渊的神色。“从来就不曾拥有过,还谈什么放开手还给别人?真是滑稽!”小飒三下两下就窜上树头,“也许那杯毒药早就不知不觉地喝下肚了,还有什么好回答的?
——次日,湘北校园。Ps:湘北对XX前夕。
湘北校园出了件怪事:一大群女生仿佛着了魔般地紧跟流川,而流川居然跟着——安西飒?日出日落,流川只是跟着,并不说话;小飒自顾自,虽疑惑,并不问。直至跟随流川的那群女生散去,小飒的背后也才少了流川的影子。
依旧是那棵大树,流川来到石桌旁坐下,居然没有睡觉?而树上的小飒自从流川临近的那一刻起就屏住了呼吸。
流川突然站起来,眼睛不看着树梢,却将一连串银针尽数抛了上去。小飒千想万料也不知这脑袋里是否有些贵恙的家伙会作出这种事,一个闪避不及,跌了下来,却被流川稳稳地接住了。
“你谋杀呀?”小飒一翻身,从流川的臂怀里跃出站在他面前责问。
“我找鸡。”流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飒差点没被他气得入土为安。
“鸡?湘北有鸡吗?就算有,鸡能飞上树吗?就算在树上,你犯得着用银针吗?这针多珍贵你知道吗?……咦?你从哪儿偷得这些针?”小飒发现自己说话时流川一直盯着自己,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控诉让他的语言中枢不够使了?不对!他居然笑了!
天啊!有谁来叫醒我,我为什么做这种梦?
“我已经找到了。”流川收起笑,发话了。他终于发现,如果跟上这个千变万化的家伙的思维,将是件很好玩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鸡?你居然骂我是鸡?”
“你自己说的。”
“我没有,绝对没有,打死我也没有。”
“好狐狸不与小鸡斗。”
“我……”小飒发现这是自己斗嘴百战百胜的记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在这个痴呆儿手里了,不过这家伙的记忆力还不错,小飒立刻转移话题:“银针呢?总不是我送你的吧?快说怎么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扎我的。”
又输了!今天我小飒的命数肯定是不宜斗嘴。小飒只好用最后一绝招——耍赖。“总之是我的针,就不会给别人,也不许别人乱用!”
“玩具狐狸不就给人了吗?”
“那是宿管科没收的,迫不得已,令当别论。”
“你不是打算又去买一个吗?”
“我……”小飒突然发现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评价为痴呆笨蛋木的家伙似乎设了个陷阱让自己跳。
其实,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疑惑,像流川这么一个在篮球场上的机灵天才怎么会在日常生活中就痴呆愚钝了呢?流川只是不太理会除了篮球以外的任何东西。
早在他七岁那年,母亲举起匕首让早已心死的父亲的肉体随之而去,父亲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一年后,母亲在监狱里也紧随其后离开了自己。在流川的印象里,父亲的生命就是篮球,当父亲因为病痛倒在赛场的一刹那,生命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就连母亲也无法帮他拣回。
于是流川的心湖仿佛维持在了婴幼儿期的水波不兴,可只要是水就有被风吹皱的时候;就像只要是风,便总会有雨的牵绊。流川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情追问到底,他只知道不问自己心里总是闷不舒坦。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斗争到底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飒又问。
“你呆在这棵树上的几率比呆在正常地方的几率高出了10倍。”
“别告诉我你是千里目,可以随时看到我在哪儿;也别告诉我你是顺风耳,可以随时听到我在说什么。”
“都不是。”
流川肯定的回答让小飒为之一惊,难道他注意到了自己?算了,别做这种青天白日梦。这种痴呆儿怎么会把别人的事留在脑子里?他的大脑皮层只是一个结构——篮球。
“那你找我干什么?不是说我很烦吗?难道你喝酱油也发疯——闲(咸)得慌?”
“你是烦!”流川笃定的语气几乎快达垮了小飒用最后一点自尊垒起的眼泪的堤坝。
“你不在时更烦!”流川又补充了一句。
“啊?”小飒发现这回轮到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样。”
“你!……”算了,这种迟钝的人再问也白搭。
“真的还要去买玩具?”流川发现这件事搅得自己特别别扭、不自在,总悬在心头落不下。
小飒清清嗓子:“玩具?旧了,坏了,丢了,就得再买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对不对?”对个鬼头,流川的眼色一暗。小飒又接着低声说:“不过,有的玩具,太珍贵了,一个就够了。再旧也不会换,再破也不会扔,丢了也要找回来的。比如……那个狐狸。”
“砰!”流川仿佛听到了心底石头落地的声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只要心里舒坦了就万事大吉。于是流川掉头就走。
“喂!你干什么去?”
“打篮球。”
小飒一愣,这什么人呀?一点应激性都没有,气死我的小命了!
“你来不来?!”流川转头喝道。“来也得等我系好鞋带呀。”凶神恶煞!
——与此同时,校园小道上。
“我们明天下午2点整有场比赛。”神奈川小组出线权争夺赛已经展开。
“哦。”她知道,那也正是她钢琴过级的时间,也就是说——
“不能去陪你了。”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又同时失笑。
“记不记得我们约定过什么?”三井问。
“如果赢了就请我吃麦当劳。”
“还有呢?”
“如果我过了七级……把笔记本借给你抄好啦。”盈子一本正经。
“不是那个——”三井觉得头开始疼起来。
“再加一个冰淇淋,就此说定。”她还一副“答不答应随便你”的样子。“好吧。”
时间也快到了。三井走到门边,打开门。他知道她的视线在他背后。
“要上战场了。加油啊,大笨蛋。”难得她这么好心。他没有回身,只是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大大的“V”。
——Ps:湘北小组1/4决赛,当天下午1:50。钢琴过级考试现场。
“盈子,在这边!”东张西望的盈子发现了站在人群中向她招手的里惠,她跑了过去。“三井君没有来陪你吗?”里惠的脸微微的有一点红。
“他有比赛。”轻轻一句,让人听不出语气中的遗憾。
“真可惜,盈子今天好漂亮哦……”
“里惠?”盈子感到莫名其妙:“你没事吧?”她漂不漂亮和可不可惜有什么关系吗?“没……有……”长叹一口气。里惠对于这种无力感已经很熟悉,并且不打算再次尝试,
但事关三井君……
“盈子……”里惠鼓起勇气再度开口:“你知道那天你昏倒的时候,三井君第一个冲进场去吗?”
“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