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声依旧笑着,却将晚歌两手钳着:“不记得了吗?那我来帮你记起吧!”他说着,掀开被子欺身而下。他在晚歌脸上,吸允着她的味道。顺势而下,是脖子,锁骨。接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像一场噩梦,重复着一段属于过去的片段。
那年梧桐小院,零碎的光影里,他为了江与儒差点要了她。如今这陌生的庭院里,花香萦绕,他为了景青山再次想要占有她。
昨日今时,到底是不同了。
那一年,她还是属于他。就算他真的要了她,她也不能怨他。可这一年,她清楚的知道她属于一个叫景青山的男人,她不能再被其他人染指。
他脱下军装,宽厚的臂膀压着她无法动弹。她在他肩上用力咬着,直到嘴里泛起了血腥滋味。他愤怒地望着她,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秦文声你放开我!”
秦文声侧目望了望自己肩膀上的牙龈,那里正在流血。
他对着伤口冷笑一声,转向晚歌笑道:“怎么,这就想起我是谁了?”
他翻身躺下,紧紧搂着晚歌面对着他。他放柔声音:“晚歌,你可是还在怨我当初把你抛下?可你知道吗?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我一想到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我就心如刀割。我发誓,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要回。现在,我如愿了,你回来了。也许是天意,你和他之间的联系,已经烟消云散了。”
晚歌心头一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抚摸过自己的肚子,那里,除了疼痛,已经感觉不到那曾经微弱的生命。
她惊慌地抓着秦文声:“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了?你说啊!他怎么了?”
秦文声推开她:“晚歌,这就是天意!天意要我们重新开始,所有阻碍我们的东西,都会被斩断。包括这个,与景青山有关系的孩子。”
眼里夺眶而出,她怎能接受这个实施。这一瞬间,她的生命像是失去了意义。她颓然闭上眼,只愿此刻化为尘埃才好。
她的绝望之色,那么明显。秦文声的愤怒油然而生:“晚歌,忘掉过去,从新开始难道不好吗?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为过去的恩怨再来阻止我们。”
晚歌没有睁开眼,那段与他的过去,她实在不想也不愿意再去提起。她喃喃道:“秦文声,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就像是说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和你之间,永远都回不去了。或许曾经我曾心动过,可终究输给现实。我现在心里,只爱着一个人,他叫景青山。”
秦文声冷笑:“你爱他,可他呢?你就这么确信他对你就是那般至死不渝吗?你恨我当初抛下你,是应该的。我现在想尽量弥补,只需要你点个头,我将永远不再放开你的手。”
晚歌没有说话,她不想再与他多说无谓。
见晚歌不理会他,他冷道:“你知不知道,江北那边已经登报说你坠楼身亡。不用过多久,他将迎娶阎家的女儿。怎么样,你还是觉得那个景青山不是伪君子吗?”
晚歌缓缓睁开眼,这个时候,不知哪来的一股倔强。她忽然那么相信,景青山不会对不起她的。秦文声支起身体,目光灼热地望着晚歌。似乎是热切地希望在晚歌脸上,看到一丝她失望的模样。
晚歌侧过脸,避开秦文声那急切的目光。
床头的桌上,静静躺着一只手枪。那是景青山送给她的枪,里面只有两发子弹。她曾笑言,若是他有负与她,那其中一颗子弹就留给他。
可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是否真的狠得下心扣动那扳机?
她的内心排斥着,两行滚烫的热泪烫伤了脸庞。她似乎习惯了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可如今那里平平坦坦,孩子已经没有了。
被子里,秦文声忽然抓住她的手。翻身而上,用力撕开已经破掉了衣服,贴在她脸上有些魅惑的沙哑道:“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给你!”
晚歌一声尖叫,一翻身便被他用力拉回。手腕上已经被他抓红了一圈,她越是争扎,他越是大力。他到了疯狂的边境,她清楚地知道,两人肌肤触碰间,他生理反映已经忍到了极限。
没有比这更绝望的,她想咬舌自尽,却被秦文声识破。他掰开她的嘴,用力的吸允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游走。他解开皮带,小腹如获燃烧。她忍着慌张慢慢挪动,终于在他释放*之前,拿到了桌那把枪。
枪口顶在他的胸前,晚歌紧紧握着扳机。秦文声停止一切,却不慌不忙,反而用力抓过晚歌的手将枪口猛地摁到自己的胸口上:“你想杀我?那来吧!只需要轻轻地一扣扳机一切都结束了。”
晚歌的手一直很干净,杀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景青山她下不了手,可秦文声她依旧下不了手。不是有什么舍不得,只是单纯下不了手,仅仅如此。
她冷冷地对秦文声道:“放我走吧!不要逼我!”
秦文声压下身子笑道:“若我一定要逼你呢?你是否真的能扣下这扳机?”他浅浅一笑,停在她脖子上的手,往下轻抚。
晚歌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中,扣动了扳机。
这一声枪声,惊动了将军府的天空。一群掠过的飞鸟迅速散去,只有窗前的花还在风中摇曳。花瓣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映红的白纱幔。
滴滴落下,一点点温热。落在晚歌胸口,空气里不再是花香弥漫,而是充斥着血腥滋味。一滴滴溅到她的脸上,她的唇上,口腔里、鼻腔里、闭上眼睛的脑海里,只剩一片猩红的血。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缓缓抬起手。枪口还在发烫,她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第一百零二章 水阔鱼沉何处问
一只手拉住抢过了她手中的枪,只听啪的一声手枪被甩出很远。肌肤触碰,带着血液的黏稠,晚歌没敢睁开眼,一个声音低沉几乎贴在她耳旁道:“他就是这样教你开枪的吗?”
晚歌缓缓张开眼睛,对上的是秦文声溅了血滴的脸,还有他那满头大汗。心口上方的肩上,一片血肉模糊,炙热的鲜血还在一滴滴落到她的胸口上。
砰了一声,门被踹开。一群带着枪的士兵冲了进来。那瞬间,秦文声俯下身将晚歌紧紧覆在自己身下。拉过的被子,斜斜盖着,只露出秦文声的半个背。
见此状况,扛着枪的士兵都面面相觑。秦文声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为首的侍卫长收起枪敬礼道:“将军,刚才的枪声……您没事吧!”
秦文声脸上抽搐了一下,疼痛让他有些支持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了晚歌身上。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秦文声冷汗涔涔,也落在了晚歌身上。
侍卫长似乎还是觉察到秦文声有些异常,担心他是被人胁迫,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再向前。一个声音横插大笑了他的念头:“你们都退下吧!将军只是试试刚购入的新枪,没什么事不要大惊小怪,都出去吧!”
“是,夫人!”士兵都退下后,门口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而入。
雍容大方,依旧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只不过失去了往日的朝气,如今显得十分成熟。这女人,是白婉心。
“文声,我去叫大夫。需不需要我给你收拾一下?”白婉心依旧是那般蕙质兰心,以她的聪明又怎么能不知道晚歌已经被他待会了云州,带回了将军府。刚才那一声枪声,她心头一顿,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晚歌开了枪。
秦文声闷哼一声,翻过身甩下了床。白婉心匆忙过去扶过他,他却只是淡淡道:“去给她换一身衣服,好生照顾着不能有一丝差错!记住,我绝对不允许她死!”
白婉心瞟了一眼床上的晚歌,看两人这般狼狈的模样,前因后果已经不用多推敲了。
秦文声被送去医院,临走前还不忘收走了那把手枪。晚歌闭上眼不去看,心里是一片死灰。白婉心找了一套衣服给晚歌,看她浑身是伤又是血,于是亲自给她放了水:“小晚妹妹,姐姐给你放好了水,我给你洗洗吧!”
晚歌转头看她:“不用了,我自己洗就是了。”
白婉心轻叹一声:“小晚妹妹,曾经我们是很要好的姐们不是吗?你不愿意走进这牢笼,那你就不是与我共侍一夫的妹妹。你只是一个年幼于我的妹妹,我们曾经一起长大。你心里苦,可以跟我说说。你若想哭,我也可以陪你。”
晚歌垂下头:“不必了,你是他的妻子,我并不想为难你。你放心,只要他不乱来,我不会寻短见。我不会让你难做,你出去吧!”
她还见到景青山,至少再见到他一面,哪怕就一面。有句话想问问他,他曾经说的都可算真?
白婉心看了她很久,终于点头道:“你一直都很明白你自己要的是什么,你敢想,也敢做,你比我勇敢多了。我会劝劝他的,你千万保重自己。想着你爱的那个人,也许时间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白婉心合上门,浴室里只剩下泡着玫瑰冒着氤氲热气的浴缸。
温热的水洗去那鲜红的血液,可她闻不到玫瑰的花香,只觉得自己身上依旧是一股血腥。靠在浴缸里知道水冷掉。
浴室里的镜子,映照着她身上被秦文声掐出来的痕迹。好不容易才凸显的肚子,又回到以前的平坦。
那里曾经有着一个孩子,是她与景青山的孩子。
她颓然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然风,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越哭越大声,透过浴室的门,白婉心站在门外并不敢真的走远。听到晚歌的哭声,她反而放心了下来。
白婉心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任由她哭着。过了良久,晚歌的哭声成了哽咽,她才敲门:“小晚妹妹,你怎洗好了吗?别洗太久了,小心着凉。”
晚歌擦去眼泪开了门,对白婉心微微一笑:“谢谢!”
白婉心会心一笑,拉过她的手:“小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其实我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