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叶家,不是叶氏而是叶家,他觉得自己既然来了就没必要计较来的地方是哪里了,叶家跟叶氏也只一字之差而已,也许到叶家来还更直接些,就像死去的亡灵,既然都是一个“死”字,也就不必劳烦地狱差吏来催遣了,自己直接到阎王那报个到还算个痛快。
“你来了,我相信你会来的,也很高兴你能来,或许我应该为你的到来表示祝贺和感谢,祝贺你认识了时务,这是成为俊杰的第一步,你应该知道它的重要性;也感谢你的加盟,当然你的价值不应该仅限于此,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给我们华门乃到整个叶氏带来前所未有的成就。”
叶公子还是以那种唯我独尊的架式对待钟义,也许人一旦做了别的种族就很难再找到他原种族的影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种族歧视吧,但是从来没有听说狗族会歧视人族的。
“你很聪明,能跟你这么聪明的人合作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也希望你的智慧能闪耀它的光芒,当然如果能在我们公司里大显身手会更受欢迎的,也是大家所期待的,相信聪明的你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钟义学开始慢慢练习慢慢适应这个种族的语言举止表情神色等等等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进化吧。他再也不会那么傲骨清洁了,他知道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了,他知道要生存就要“与时俱进、俱往开来”了,他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了,所有这些他都知道了,也许这就是他几天几夜不能入眠所领悟出来的人生第一生存哲学吧。
此时叶公子的脸上只是少了些冷淡,但也没有多什么出来,他说:“聪明?哪敢哪敢,有你钟先生在此我哪敢攀比啊,如果没有你钟先生的光临我们这篷筚又何以增辉呢?”
钟义觉得叶公子的言辞中骨头不少,不知他卖的是什么药,但其中的讥讽和鄙视显然太露骨了点,但他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忍气吞声,然后面带微笑说:“叶公子过奖过奖,我哪敢跟你媲美啊,你是众望所归的大人物大英雄,是叶氏的顶梁柱,是人民拥戴的领航人,而我只是一介匹夫,跟叶公子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人间,哦不,根本就不存在比较的,这完全是两码事,不同级别的不同级别的——”但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定钟义就觉得自己话里也有不少“回敬”的讽刺词语,这些是他不想说出来的,可是话一上口就口无遮拦,无奈,没有修炼到家啊!
叶公子冷冷的嘲讽说:“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你可是华门的一把手,炙手可热的人物啊,我又算什么东西啊,顶多是仗势欺人的奴才!”
他已经察觉到了叶公子并没有完全消除对他的疑虑,反而更加冷热相讥,就说:“叶公子,都是小的有眼无珠,要不你大人不让小人过,日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像我们这些德才不备的走窜族的哪里有饭就往哪里噌,还请你不要见外——”说着嘴角的微笑凝固在空气中,它在等待,焦急的等待叶公子的一个“表示”,哪怕是再一个冷嘲热讽,就是不要让这空气僵死他极不自然的笑容。
叶公子又像是恢复了那种冷冷的状态,他用特有的冷淡口吻说:“关照?哦——应该的应该的——好啊,直接跟你说吧,没有钟先生的慷慨解囊,鼎力相助,我们叶氏也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华门,想来我们也有不少交情,日后还要多多合作,我又何必跟自己的朋友过不去呢?是吧?”
钟义露出那副奴才特有的嘴脸,连忙说:“是是是是是。”
叶公子这下脸上的阴沉少了许多,也许这便是察言观色的妙处吧,钟义现在可算领悟透了。叶公子慢慢地说:“好,钟先生也是明理人,我手下的兄弟近来为了你们华的杰作东奔西跑,也可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叶公子拍拍钟义的肩膀,算是一种提示,也算是一种示威。
没等叶公子的手收回去钟义就面向大家说:“各位兄弟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你们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今天为答谢大家,晚上就到小弟寒舍一坐,我们不醉不归。”
叶公子的手下向叶公子齐呼:“谢谢公子赏赐。”叶公子身旁那两个彪悍的男人只学会了“谢谢叶公子”,也许他们眼中再也没有别人的惠赠了吧,也许狗永远只认识自己的主人,尤其是那种“忠实的走狗”。
晚上钟义喝得酩酊大醉,在酒桌上他受到了很多很多特殊的待遇,这些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可能想到的待遇,他在今晚可是全盘供上也全盘领略了,能够得到叶公子如此厚爱他也算是第一人,如果编入历史的话拿个第一也算三生有幸了。
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为这种苟且偷生感到特别的耻辱,他有足够的能力说服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说足够的勇气来告诉自己什么叫卧薪尝胆,想想这些那些耻辱算什么,甚至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也许还可以更卑贱地认为是一种培训,也许这样想想会更贴切些。
他们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寂寞的空气,寂寞是因为孤独,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孤独,他只能默默的对自己说“坚持,坚持”,这种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也只需要自己听见。
窗外的天空有点晦暗,偶偶会有一两个星星来挥霍它的光芒,然而这样微弱的光线只能照明自己模糊的躯壳,对于世界,感到莫名的悲哀,至少足以让钟义为它的不自量力摇头再摇头。
钟义还是回到了床沿,他把自己在华门的照片还有所有有关华门的东西都弃之于点燃的火炬,燃烧,遗忘,用自己的泪光来祭奠……
也许是最后一次为它流泪了吧,他想,于是他的泪又一次倾“窠而出”,还有有种莫名的痛,在胸胁。
在模糊的泪眼中他颤抖的拿着云蓝的那张照片,他擦拭着眼泪,可是刚擦完又溢满了眼眶,在这种泪眼蒙胧中他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向他招手,她跑过来对他说:“大哥哥,我的风筝被风刮走了,你看,在那边的树上,你可以帮我摘下来吗?”她的大眼睛深深的凝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黝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好的,你等等。”说完又对这副天使般的面孔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那时的他是那么的骄傲,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子汉,自己可以为弱小的她爬上那高大的白桦去摘下她心爱的风筝,然后傻傻的看着她露出比他更洁白的牙齿……
可是现在——
他擦拭着泪水,找出一个精美的箱子把那照片放了进去,同时放进那段美好的时光……
第十六章 狗性难改
“哎呀,黄天不负有心人哪,现在华门终于落到姓叶的手中了,这个钟义,没想到我们这招都可以制他于死地,想来也怪叫人怜的,华门对他可不错啊,怎么就做出这档子事来呢?”得知华门已被叶氏收购的消息黎拉兴奋的说,还摆出一副胜利者的特有姿态,唯恐别人不知自己的能耐似的。
“这还不是我们的美人计和叶公子的小人计双管齐下的妙法取的效用。”吴风更是小人得志自以为是。
虽然和黎拉一样久久不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但还是有那么一根冷静的神经,他还补充说,“你别高兴太早掉了,姓叶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不然他们那帮人也不会那么早就完蛋的,他们也不是蠢蛋。”
黎拉却似乎不以为然:“那只能说明他们笨,除了笨还是笨,他们笨到只有做猪人的份了。”
较之黎拉吴风却加了一根警惕的神经:“你太高估自己了,那样自己什么时候死的还不知道。”看到黎拉脸上有一丝不悦的神情,他马上又说:“现在我们只是给他打了一针催眠剂而已,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呢,你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吧。”
她撒娇道:“还是你待我最好了,天天都会给我好消息的。”说完黎拉在吴风的脖子的吻了一下,她已经习惯用这种目中无人的方式来肯定自己的“价值”,还习惯用这种娇媚的方式来激进别人的冷淡,而且是百试不爽。
吴风也顺水推舟地说:“要不然怎么叫疼你呢?”说完还用那种贵族式的暧昧来亲吻黎拉,他们都以为自己有多么尊贵和高能,或许正因为这他们才得以“物以类聚”,也因为这他们才得以和林雨云蓝“人以群分”。然后就组成了悲哀的一丘之貉,开始他们的堕落生涯,可悲的是他们还自以为是的不以为然,甚至于认为这是一种怎样高深的杰作,而不知廉耻。
就这样黎拉和吴风在床上“分享”他们的胜利果实,说分享确实太抬举他们了,因为这种分享其实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在叶公子看来他们的雕虫小技只是自己让自己羊入虎口罢了。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门铃在这样宁静的夜响得有点慌乱,在这个时候除了叶家的人有谁会来他们这登门拜访呢?显然这不是什么迷,可是他们在三更半夜来干什么呢?这确实是个不小的迷,刚才还自以为是的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头绪只能面面相觑,但人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再怎么说现在还是“自己人”哪。
来的人是阿强,一进门他就宣读叶公子的“诏书”:“我是来传话的,我们家公子为庆祝华门的加盟,明晚将举行大型的庆祝宴会,为了不影响华门的正常运行,公子叫你明天到华门报到去,另外安排工作。”
吴风一脸茫然的样子:“报到,我给谁报到啊我,华门有谁的位子比我大啊?”
阿强也学会了那种轻蔑的神态:“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吧,华门现在的第一把手就是我们家公子,第二就是那个姓陈的,第三就是——”
吴风有点迫不急待:“谁啊?”
阿强没生好气:“反正怎么也轮不到你就是了,到时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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