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样吧,你给小潘打电话,就说想看看我们剪片子,让她带你去,好吗?”我想了个主意说。
“这样好吗?”阮巡迟疑地问。
“这样好!再说,小潘对你也好啊。”我酸酸的戏谑阮巡,半真半假。
“你要这样说,我就不去了。”阮巡有点生气的说。
“不,不不,我是开玩笑,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见。”我轻松起来。
“好,明天见,我爱你!”他温柔的声音感染了我。
夜,很深了,窗外,稀沥沥的下着小雨,江南的四月,总是如此,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就是阴阴的,潮呼呼的,湿湿的空气中,有一股诱人的清香。
思念(3)
我躺在床上,抚摩着自己的肌肤,竟还是那般滋润,似绸缎一样光滑,富有弹性,想着明天,这样的身体,被阮巡温柔的双手爱抚,心,不觉得摇曳起来。
拉紧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闻到了被子有一股太阳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夹杂着清香,与北京的不同,我喜欢。
铿锵玫瑰(1)
刚刚下飞机,助手小潘就打进电话。
“吴姐,你到北京了吗?”小潘的声音总是温柔的,有一点江浙女孩特有的嗲嗲的味道,听了很是叫人舒服。
“我刚下飞机,你还好吗?”我问她。
“挺好的,吴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机房剪片子呀?”
“下午吧。我先回家,吃过饭就过去。”
“阮巡打电话来了,说想看我们剪片子。”小潘有些兴奋的语气。
“好啊!你请他过来吧,下午我们都在的。”我一本正经的说,心里在暗暗骂自己虚假。
“那我约阮巡在肯德基店里等你。”小潘开心的说。肯德基店就在这家机房楼下,年轻人总是要烂漫一些的。
回到家,把老家之行一点一滴的向妹妹吴静做了详细汇报,当然,阮巡这件事我没有说。吃过饭,洗了澡,匆匆去机房。
我穿了一件深绿色的休闲裤,和绿色的毛衣,运动鞋,我很喜欢这套衣服的搭配,给人很硬略带点野味的感觉,同事说这套衣服有点“野战排”的味道。尽管,我本身并不一定给人这种感觉,有的时候也非常淑女,但是,我不想让人看见我淑女的一面,因为,这样容易给人错觉,怜香惜玉的错觉,我不需要。
记得,有一次,朋友约着去香格里拉喝咖啡,大家围坐在大的沙发椅里,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的说着正经的事,也有的是有一答无一答,男人都是成功人士状,女孩的皆是小鸟依人样,我就是那有一答无一答的,没什么要紧的事,懒散的靠着沙发,双腿向男人一样自然的散开,看看这个,听听那个。其中,有一个男人看了我几眼,我也直直的看他几眼,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唱小生的?”
“怎么啦?”我说。
“你的脸上怎么一点妩媚的东西都没有呢?跟我们男人似的。”他有点遗憾的说。
“怎么,我像男人吗?”听了这话,我蹭的坐直了。
“倒不是,只是你不像别的女孩,我以为你是唱男角的。”他怏怏的说。
“我是唱旦角的。你是说我身上没有女人味,对吧?”我笑着对他说。
给人这种感觉,也挺好的,我不喜欢扭捏的女孩。这个世界变了,淑女状的女孩像珍贵的野生动物般频临决绝,大咧的甚至中性的女孩却与日俱增。我一个朋友曾说,怎么满大街上都是带刺的玫瑰?真担心有一天娶回家的不是百分百的女人,而是同性。
管他呢,即便它带刺,或是铿锵有力,玫瑰总是玫瑰。旁若无人,我迈着大步往双安商场方向走去,机房就在商场附近,走到肯德鸡店的时候,我偷偷的找了找阮巡和小潘,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变态?神经?搞不清楚。明明是自己心爱的人,却偏要交给另外一个女人陪伴,莫名其妙。
果然,他俩面对面坐着在聊天,小潘洋溢着笑脸,我的心还是有些酸酸的。阮巡时不时左顾右盼,我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鬼祟的样子,急忙闪开,等走过了店面,才给小潘打电话,说我到了。
我没有站着等他们,而是装摸做样的大步往前走,显得我很匆忙,无暇顾及他们,现在想起来,雕虫小技实在可笑。
直到听见小潘叫我,我才停住脚步,回身望去。
远远的看见,阮巡穿着发白的仔裤,黑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夹克,很随意的样子,却看出精心的安排,他怀里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和我有关。
阮巡看着我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灿烂的在阳光下一览无余,清澈的晃眼。他的开心总是那样的彻底,仿佛心里从来就没有一丝阴影。说实话,他的快乐感染着我。
我们就这样又见面了,彼此是自然的。我们快速的对望了一眼,把相思已久的心递给了对方。小潘在一旁也是那样的开心。
我们一起走进机房,这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机房,因为公司老板是我的好朋友,机时是不算钱的,所以,当我有事或演出的时候,是可以走开的,用不着紧紧巴巴的盯着熬夜。
公司里尽是漂亮年轻的女孩,今天,忽然来了一个年轻的帅小伙,着实使姑娘们有些兴奋。
“这是我们MV的男主角,叫阮巡。”我向各位介绍说。
大家都喜悦的和阮巡点头,阮巡也不俗的表示了应有的风度,年轻人很快打成一片,开始交流着不同的信息。
我专注的看着屏幕,镜头中的自己还是那么青春,具有活力,这让我时常感到惊讶。这是我吗?四十一岁的女人?
阮巡不时的走到我身边,看看镜头里的我,再看看身边的我,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一丝减退,乘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这个动作让我心跳不止,像中学时代,背着讲台上的老师,与同桌男生在课桌底下拉手一样有种偷偷摸摸的快感,阮巡的指尖在我的皮肤上轻轻的划过,每一下都令我的心抽缩,紧张并快乐着。
在女孩面前,或是在漂亮的女孩面前,阮巡总是镇定自若,热情真诚,憨厚纯朴,褐色的眼睛从来不流露一点邪念,真的是他坐怀不乱,还是城府太深?至今,我不得而知。
有的时侯,女孩对他倍加殷勤,或留电话,或发信息,有的还会寄来照片,这些,阮巡总会如实告知,不夸张,也不回避,心如明镜,透亮的很,令我不得不佩服三分。
铿锵玫瑰(2)
晚饭,我们叫来外卖,各自挑选了自己爱吃的,阮巡和小潘很殷勤的为我们摆好,才叫我们吃饭。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来临,我们一起直奔广安门的小屋,路上,买了些水、啤酒和吃的。
房间,还是我们离去时的样子。可是,已经感到比先前温暖许多,空气里还余留着我们激情过后的味道。
此刻,什么语言也不需要,我只想他抱紧我。开了灯,他无声的看着我,眼睛里满含深情……
我心里又出现那个声音:这么好的男人,不可能与你永久相伴。
快乐相拥的时候,我们不会想到离别的愁苦。当一切平静了以后,我们又会想如何将快乐永远占有。
“你是不是还在犹豫?”他问我。
“恩。”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我和他的关系。
“我不怕!你怕什么?”他有点急了。
“你当然不怕,可是我不能不怕,我们不可能永远在这一间屋子里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比我小十五岁的男孩一起走出去。”
“我也没有想过,可是我们已经相爱了,你说怎么办?”他还有些理直气壮,“你是怕将来老了,我就不要你了,对吧?”他盯着我,孩子般稚气。
“将来?现在能不能过到一起都难说,将来那是肯定不能一起过的,我五十了,你才三十五岁,怎么可能一起过呢?”
“你这是说什么呢?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就非要断定我们不能相守到老?”
“你想一想,要不了几年,我已经人老珠黄,你才刚刚枝繁叶茂,我什么都不想了,你还春心飞扬呢,你不要较真,这是事实。”见他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他,“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把你带来的盒子打开看看吧。”我提醒他。
“哦,对了,捂着一天,真委屈了它们。”他起来打开盒子,里面是鲜艳完好的玫瑰花,“你猜猜几枝?”
“不知道。”我没敢猜,怕猜多了,阮巡难为情,猜少了不合适。
“九枝”,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代表永久,我对你的爱是永久不变的!”他又让我看见忧郁褐色的眼睛,饱含着坚定,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又融化在他的眼神里。
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在那一刻。我们都曾经有过爱情的誓言,发自内心深处对爱的誓言。可是,生活的平淡或者沧桑会让我们亲手将这样的誓言粉碎,而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我们也曾有过爱情的承诺,发自内心对爱的承诺,可是,等不及走近承诺的那一天,承诺早已经被我们遗忘脑后,而不曾感觉一点愧疚。
慢慢的,我们学会了不再起誓,不再承诺,知道自己负载不起,也就学会不给自己一丝压力,且心安理得极时行乐的享有着眼前的快乐。
年轻的阮巡还坚信着爱情,愿意拿生命兑现他的诺言,这是好的,是值得欣赏的。但是,我不敢妄自轻信。
这一夜,我们倾尽所有的激情与疯狂,直到天明。
白天不懂夜的黑(1)
睁开眼睛,已经是11点了。
“迟到了,我们快起吧,中午还约着人吃饭呢!”我说。
阮巡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好象这一夜他成熟了很多。
匆匆的,我们出了门。中午的阳光,是那么强烈,照得大地苍白,到处贼亮的,没有层次和色彩。
第一次,和阮巡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心里竟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着头,蹭蹭的走在前面,与他拉开好大的距离。
“跑这么快干什么?”阮巡赶上来,拉住我的手,和我肩并肩。
“干什么?别拉着手好不好?”我推开他,轻声的说。
“怕什么呀?牵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