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艳如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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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艳如玫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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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想我有可能成为一个无名英雄……    
    


第二部分第2节:四个糖衣炮弹(7)

    我笑说,主动打电话给别人,让人家别忘记他的无名英雄比较少见。    
    林肯说,对不起,我想请你支援一下“灾区”,来我的家具公司一趟。有个产品宣传项目,一大帮傻哥们儿谁都整不好,如果有时间,能过来帮助策划一下吗?听着,不白干,他加重语气说。    
    我说,我是在校大学生,不够格的,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他说,你足够做我的高级顾问和企业形象大使了,惟一的障碍是你模样太靓,别人看着,我即使没做贼也容易心虚。    
    我感觉他这话说得特阴险,但我很想冒冒险。我绝不能让林肯们认为我只拥有美丽而缺少才华。何况,见义勇为和见钱眼开是当代大本最突出的优秀品质。    
    五天后,我正式成了梅肯迪公司的业余艺术顾问,月薪3000元。他隔三岔五派一辆红色法国雷诺拉我去公司晃晃,那里给我备了一个写字间和一台IBM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一直陪伴我到今天),我和林肯经常是侃一通业务,聊一通家常,再去海滨渔村吃顿海鲜,然后喝喝茶打打保龄球或游游泳。为能“顾”能“问”,我把学校图书馆有关家居家具和装潢设计方面的国内外资料翻了个遍,再用我的聪明才智一搅和,侃得林肯的助手们直翻白眼,纷纷嚷嚷要搞政变,拥护我当武则天。    
    林肯把浓眉扬得高高的,惊讶地说得得得,这些年咱们一块打天下,没想到你们这群王八蛋这么重色轻友,算我倒霉,让胡晓婵垂帘听政不就结了吗!    
    两三个月里,我和林肯见面时一声嗨,分手时一声拜,像同事一样正儿八经又像哥们儿一样亲切随和。那时他处了一个嗲声嗲气的风骚女孩,是市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为了让人注意到她穿得很少很性感,大冬天她也总是喊热。酒桌上,她拿兰花指支着香腮,大谈搞对象就是“捉俘虏”,经过一段“强迫劳动再无罪释放”。大概因为同性相斥吧,她瞅我时那双大眼总是白多黑少。    
    过后我讽刺林肯,你原来这层次啊,跟丫幽会时你穿几号囚衣?    
    林肯尴尬地笑笑,不久那女孩就从他身边蒸发了。    
    一天中午,林肯喝得有些醉意,闲聊中他告诉我,他的老婆膀大腰圆,一双眼圆若铜铃,在东北农村插队时杀过猪,是“宁可自己断了两条腿,也要打折你一条腿”的女人,没想到去巴黎不到一年就和一个身高近两米、年近六十的法国佬泡上了,三个月前她来封信,口气史无前例地温柔,说我仍然深深地爱着你,但远水不解近渴,咱们还是友好地分手吧。听说那个法国老白毛是画家兼化妆品推销员,他在埃菲尔铁塔上浏览巴黎风景时,把我老婆也当风景浏览了。    
    林肯喜欢轰轰烈烈地喝酒,喝酒之后喜欢大声说笑,在办公室打电话、看报纸,愿意把脚高高跷在桌面上,办事做朋友也十分豪阔,很有成功男人的气派。    
    他说,他有九个哥弟一个小妹,小时家里地方小,孩子睡觉都打地铺,半夜起来尿尿必须小心翼翼迈过那些脑袋,像走在月下瓜地里。爸爸是码头上的装卸工,那时穷,吃不饱,妈妈刚做好一锅野菜玉米贴饼子或高粱米水饭,九个狼崽子一窝蜂挤过去抢。逢到身高力大的爸爸回家,不顺眼,一脚横踹出去,能把哥儿九个全部放倒在墙根儿,然后可着宝贝女儿先吃,九个小瘦猴只好坐一排,吞咽着口水旁边瞅着。    
    林肯说,小时候在家里和兄弟们抢饭吃,在外头抢煤核儿抢野菜抢树皮,给了我们极强的生存能力和竞争精神,现在我们哥儿九个全是大老板,资产加一块有几千万。最没能耐的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妹,三十好几了还没嫁人,整天躺在床上哼哼这疼那疼,眼皮长了个麦粒肿也要跑几趟医院。    
    跟林肯一起做生意、聊大天,让我学到很多大学课堂学不到的东西。关于失败,关于意志,关于运营,关于客户,关于预测……我那些小机灵小把戏在他的力量和智慧面前,如同小孩过家家一样浅薄和好笑。    
    我甚至觉得大学毕业后凭着从林肯那儿泡来的收获,完全可以做西门子公司亚洲总部的总裁或华尔街上的金融大鳄了。我被他迷住了。他把我装满了。我们相对独处时,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否有了别样的闪光。那天他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下来,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短路了?他哈哈一笑说我走神儿了,刚才咱们说什么来着?    
    我说大白天你走什么神儿啊,昨天晚上没干好事吧?    
    他说,你没发现你那双眼睛挺勾人的吗?    
    林肯高大结实,喜好体育,每个周末都去健身房弄一身臭汗,两块突起的胸大肌硬得像磨盘。那年放寒假,我跟林肯去北京、天津、沈阳等地视察他的家具分厂。一向很少下雪的北京那天一大早忽然瑞雪飘飘,漫天洁白,挂雪的树枝如梨花怒放。我惊喜万分地跑进林肯的房间,想拉他一起出去看雪。老天,他只穿一条白色弹性短裤,正趴在地毯上做俯卧撑,后背黝黑的腱子肉绷得一块一块,像滚动的钢球。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嘴里跟着他念叨的数字从68一直激动地数到100!    
    


第二部分第2节:四个糖衣炮弹(8)

    林肯一翻身,伸展四肢,仰面朝天成“大”字瘫在红地毯上,两块胸大肌和结实的腹部波涛起伏。这雄壮的、有智慧也有力量的男人突然让我冲动了。我走过去屈腿坐下,俯身望住他,用瀑布般的黑发围拢了他,用妖娆的媚眼网住他,然后用指尖小心翼翼触触他汗淋淋的胸肌,我说,男人最美的大概就是这儿吧?    
    林肯用指关节轻抚我的脸颊,长久无言。末了他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勇敢。躺在红地毯上,他一把撕开我的衬衫,七颗纽扣如子弹四面飞射。转眼间,我被他抛进排天倒海的巨浪里,那种狂野的、烈焰熊熊的快感从未有过。    
    过后,红地毯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回到H市,一个雨后的傍晚,爽风送来轻轻的凉意。林肯带我到一个花园式的临海开发小区转了转,那里有平阔细柔的草坪、抽象派的雕塑、弯弯曲曲的甬道和掩映的柳阴,几幢黄白色哥特式建筑比邻而立,环境僻静而优雅。他说这儿怎么样?我说不错,你想在这儿买房子?他不吭声,只是笑。他领我走到A座401室门前,从皮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请开门吧。我惊愕地睁大眼睛。    
    怎么,你不想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这是你家呀!    
    从此,我们就有了一个秘密爱巢。房间不是很大,装了防盗门、真空窗,封闭得很好,静的时候石英钟的声音都听得见。墙壁、窗帘、床单都是白色的,陈设也很简单,最醒目的就是一张双人大床,躺在松软的席梦思软垫上,让人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每隔三天或一周,林肯会在这里把我从浴室抱出来,湿淋淋扔到宽大的席梦思上。他总是这样扔我,让我砰地一声落到雪白床单上,然后心肝宝贝地叫着扑上来。    
    有个男人爱的女孩都会娇惯自己。平日里跌一百个跤只会自己爬起来,偷偷把血迹揩掉,泪往肚里咽。有了爱自己的男人,立马就变了,哪怕被蚊虫叮了一口,都会痒啊痛啊大惊小怪地要那个男人上来哄,说许多心疼的好听话,还要跑去买几张创可贴什么的。    
    林肯,也许我真的爱上了你。我的目光我的长发在你身上滑过就像我的手,能感觉到你肌肤的弹性和力。每靠近你就有热热的情热从心底涌出,让我充实全面地贴近你感觉你,让爱欲一波一波地泛滥。我喜欢看你婴儿般躺在我手中又在片刻间突显男子汉的强壮。来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那么暴雨骤起又柔情似水溶化在一起。据说女孩这样很不好,就让我做个坏女孩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1997年5月24日,叶怡姐遭遇车祸不幸身亡。没想到时过不久,第二件倒霉事撞上了我。    
    一个周末,狐朋狗友们见我整日想叶怡姐想得眼泪汪汪,就张罗着搞个聚餐会,大家在一起开开心。阿兰、小Q、红塔山知道我有一个秘密经济后盾,起哄要我捐献出一瓶好酒,我说好吧好吧,可以满足你们杀富济贫的快感。    
    我钻进一辆计程车朝我的爱巢驰去。    
    25分钟后,站在华亭开发小区A座401室的防盗门前,我刚从皮包里摸出三棱形钥匙,房间里隐隐作响的摇滚音乐突然潮水般淹没了我。林肯每次来这儿等我,总提前告诉我的。我莫名地有些紧张。转动两圈钥匙,推开防盗门。迎着轰鸣的音乐声走进卧室,我突然被冻结了。在那张我和林肯曾无数次做爱的席梦思上,他那黝黑而颀长的裸体布满汗珠,正跟着摇滚乐麦浪般上下起伏,肩头上方露出一个嫩丫布满高潮的脸,像劣迹斑斑的红月。看到幽灵般现身的我,嫩丫一声尖叫猛地推开林肯弹起来,抓起一块绒毯遮住自己。    
    我竟然注意到她屁股两侧各有一块胎记似的青斑,一块像台湾岛,一块像海南岛。    
    林肯气咻咻地翻身坐起,一抬眼见我泥塑般立在门口,他像见了鬼似的恐怖地张大嘴巴,那对浓眉和那直挺挺的玩意儿迅速耷拉下去。    
    我听见自己体内发出一阵碎裂声。我看见自己脸白如纸,唇红如血,星眸如电。我听见自己冷冷地说,声音结满了冰碴子,对不起,打扰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们以后要注意保持房间整洁,不要随地乱扔脏东西。    
    我拉开窗扇,把那女孩扔在地毯上的所有姹紫嫣红的包装包括胸罩内裤高跟鞋什么的卷起来一股脑儿扔了出去,像天女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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