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突然问我,他抬着头看着天空,他问我,SHINE,你看到什么。眼前是天空,白云,黑色的飞鸟。我说,我什么也看不到。这个男人把温暖的大手盖住我的眼睛,他温柔的问,SHINE,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我微笑起来,我说,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黑暗。
他给我买了很多很多的我爱吃的零食。我的肚子是个陷阱,它陷害了很多善良的食物。始末黄昏,我唱着已把歌词改得乱七八糟的林忆莲的纸飞机。
王子骑白马公主像傻瓜纸飞机算乘法一乘一是几呀
上帝我爱他巫师大嘴巴青蛙的童话冬瓜像什么
左手说我唱得很好,我笑哈哈。
我们拖着各自的影子,空气飘向东飘向西。左手说,SHINE,你相信命运吗。
我说,很多时候我在想,我的命运会不会牵着我的手去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不会回来。
曾经做个一个梦,一个女孩的肚脐上长出半截蠕虫来。醒了,我吓坏了。第二天,除夕夜,我被一伙人洗劫,那些粗糙的人渣差点杀了我,他们把头向车子的反光镜上用力撞去,玻璃碎裂,额头上的血粘稠,他们恐吓我,抢走我所有的钱。用刀抵在我的咽喉,要我脱掉上身的外衣。
我挣扎,想表现愚昧的勇敢。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用力踹了我一脚,他们陆续涌来,我死命挣扎,一个人用刀划破了我的手背。寒冷,疼痛。还有一个人用石砖砸向我的背部,闷热的痛楚爆发,我倒在地上用力喘气。这是一个很黑的巷子,几个男人和女人走了进来。他们是来看热闹。
回到家的时候,嘴角的血已经干涸,凝固成黑色肮脏的血渍。全身无力,愤懑的疼痛。妈妈吓坏了,她说,你的钱呢。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很多的。
翻开那本1000种梦的解析,梦见蠕虫是代表接近死亡。可我没有死,这就是命运。
第34节:被爱是一种幸福
第34节:被爱是一种幸福
左手从身后抱紧我,我很温暖,被爱是一种幸福,只是我已经麻木。很多人看过来,指手划脚。
我已习惯。不以为然。
承诺的第二天,下午是学校的假期,阴雨阴魂不散。
我们待在家中看影带。妈妈不在家,爸爸在北京,他打电话来说天冷了,多穿点衣服。最后不忘了说要我努力啊。
好。我挂掉电话。
电影是蔡明亮的《青少年哪吒》,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关于它的评论是这样写的:开场时,小康呆在室内,窗外下着雨,雨中的夜晚,阿泽在偷公用电话的钱。剧情进入高潮时,场景是另一个雨夜,一厢是阿泽在旅馆的房间跟阿桂做爱,一厢是小康淋着雨弄坏了阿泽的摩托车,尔后,是小康住进旅馆,而阿泽走出来。但是,小康与阿泽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一直是影片未解的谜。无论是场景的选择还是人物故事本身都透着不安。表面上镜头是冷静的,客观的,但是看的人会明白的感受到影片里所弥漫的潮湿和阴冷。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自己是被世界孤立和遗弃的。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对什么都不满。我记得自己常常不发声的在夜里写很长很长的日记,里面满是阴郁冷艳的字。我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想着死亡,出走这样的词语。但是终于还是懦弱,安静的度过了这段生命中的〃非常时期〃。没有人知道在如此〃积极向上〃的一个乖小孩的心里曾经有过多少灰色的不安和动荡的念头。
我想我们都是这样走过的。或许那时候的我们就是蔡明亮的〃哪吒〃。
幸好,我们终于长大。
承诺的最后一天里,黑夜像花一样迫不及待打开,一无是处的时间爬进人们的脸。这是他租来的昂贵公寓里,我对他说,后悔吗,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的。
是吗。他微笑着看着我,可是还有三个小时,三天的承诺才会结束。
呵,你以为你可以让一个毫无情感的破烂木偶在三个小时之内爱上自己吗。
是的。你要相信我。
SHINE,你认为自己的幸福应该是什么颜色。
阴暗中的纯白,被绝望阴影覆盖的苍白生命的颜色。
那你所谓的幸福是什么。
我没有犹豫的回答死亡。我的幸福,不过就是最终的消亡。
十二点到来。期限的终点。没有人能够完全做到让我幸福。
对不起,我该回家了。妈妈会担心的。
我说再见。
等等,在我微笑转身的那一刹那,黑色的血从我嘴角流出,他手中的匕首再次以锐利的适度进入我的体内。
都不痛了。
我到底怎么了。
跳飞机
这是一座晕眩的城市,我用三天时间来习惯它所有的炎热,还有右手沉浮的陌生。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写字了,无所事事的笑了一整天,快乐僵硬在嘴角,工整的依附,眼泪与伤悲,空气尘飞。
模糊的脸,音乐的思念,食指沉淀,往事弥补时间的缺陷。
十年,有谁爱过我,做错了什么,我说,我们都寂寞。
风继续吹过,幸福继续擦肩而过,我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迂回想入非非,模仿你的伤悲,就让我们虚伪,眼泪陪在左右,孤单的拥抱自由。因为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故事成群接后的暖流。
我想我身体里是没有爱情的,右手的无名指始终比食指长,它在寻找某一个地方,某一处温暖,在时光的心扉,凝结虚伪,坚强破碎。
如盒子里的阳光抽屉里的幻想,我寂寞,是与你的冷漠无关。在一个人的房间,一个的脸,无声的想念。
无声的蔓延。
遥望回忆,乌拉山脉的窒息,终于我在这座城市喧嚣下沉没海底。
认识晨树是在我们大学的校口,那个总是在黄昏想起自己忘记刮胡子的大叔在卖盗版CD。
我想,当每一个惶恐的人,都是无法忘记手心成长的记忆的,千山万水,颓靡徘回。
在每个星期六下午我都要去挑选两张CD牵回家,第一次看见晨树时我的手里拿着的是卡百力,他的眼神要挟幸福滑过我的肌肤,我确定,我能给他的,只有逃避。
也许寂寞,说我的安静,如何继续,冷漠的距离,都是这么无能为力。那天晨树追过来,他说完自己的名字还说喜欢我。
我于是笑,我没有爱上你的习惯,这样回答,这样开始。
他的笑有我血液里熟悉的梦想,飞身而坠的甜美,一切早已丧失了残局。
我常常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男生,在季节的盲目里,眼泪苍老,伏罪从容,空洞追逐的满足,快乐的痛苦,流离失所的劫数。
我以为可以能恐自若的模糊,尖叫的沉沦一种繁冗,稠密的时间开始淡泊。
我已经忘记是怎么认识花琴的了,好象认识晨树以后这个纯纯的可爱小女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眼前。我原以为我只是一棵学会了旁若无人的植物,只相信阳光和水份,但是没有爱情。我的性格他们说是一半曲折的颓丧,一半蒙混迂回的阳光。
沉默不是天衣无缝,只要找到自己的天空。
花琴始终有足够美好的气味让我幻想我们的未来。我喜欢吃上好佳的婴儿饼干,花琴是不给我买,晨树喜欢,我们三个是同一中文系。
故事要力不从心,无头彻尾的拥抱不堪混乱的幸福。于是轮回纷扰,灿烂帷幕拉开。
众望所待。
第35节:要拼命的在一起
第35节:要拼命的在一起
这个铃铛你摇啊摇的就会心想事成,成美对挂居说,我想起微笑,我说我们也要拼命的在一起,晨树还有花琴。
那么故事开始吧。
我的忧伤是一位走在马路上会引起交通混乱的天才角色。因为学校住不惯,晨树要我搬去他的公寓住,问题是求之不得,我忽然丧失理智就答应了。在他那个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套房中,有个被我灌养的宠物冰箱叫诺曼底,晨树在新卖的TOSHIBA53英寸背投彩电上涂满向日葵,他知道我们都喜欢这种虔诚逃亡的植物。我抱着小白来到这里相亲相爱,晨树当第三者的对白。
花琴有时候买晨树爱吃的黑白配,我们三个围在一起,灯光循序渐进的明亮,窗外的阳光赫赫声名。刺眼的虚空定格我们的幸福。感谢虚伪诚恳,感谢伤我的人带来保护我的人。
晨树的公寓离学校大惊小怪,只是一场自知自明的距离,花琴是学校的校花,花开不败。每天早晨就我和晨树两个人一起一包巧克力一瓶酸奶的因缘,时光翩翩起舞在我们承诺里沉迷,很好,可是我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惘然,我喜欢的只是他带来的物质与安全感。我的冷漠覆盖了文字所有苍白。
还是喜欢在每个周六下午去那个在每个黄昏想起自己忘记刮胡子的大叔那里买盗版CD。把喜欢的音乐带回家,让我们的喉咙修身养性。
那些沉郁形形色色的封面,抱着陌生的气味等待它们的主人,我总在它们的最下端寻找,奋力的拿出,都是尘埃落定的快乐,
现在手心的是古巨基的《幸福的列车》,没有小指,但是我看到一段深灰色的文字。
跳飞机。
让我飞不必想你/让我飞伸开双臂/爱到尽了毫无转机/痛到哭了还支撑得多少公里/太多的重担太少的氧气/若我先摆脱你像跳飞机。
从你手背到我坚持我的回忆,那么注定。把你爱得插翅难飞,爱的眼里只有你。晨树的公寓左边不远是主题公园,那里的树固执的完美,躺在它们身体下面,看懒散的天空,白云歇斯底里的温暖。于是我指着云对晨树说,那是天使的尾巴,那是文森特,那是孟加拉。
晨树笑哈哈。
那天我们在公园里转圈圈,然后听到喵喵喵的叫声,我跑过去,在乐色桶里发现一只被坏人扔掉的平白无故可爱的小猫。
我把它抱起来抚摸,晨树说我也要一要。
我不给,我说你要养它哦。晨树马上就皱眉苦脸的说公寓不准养猫啊。
那你就把它当成小狗吧。呵呵。
我的爱虽然已经溃烂在时间的遗忘里,但是还有惊慌失措。晨树在我劝告下百般无奈还是终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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