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修背靠着栏杆,一脚踩在第一层楼梯,双臂悠闲地抱胸。
“不过我很怀疑,我放浪不羁的野丫头,”他嘲弄地说。“你不是想告诉我,没想到我会在等你吧?这倒真是在侮辱我的智力。”
她不答,他好奇地打量她。山姆没有夸张,她的衣着十分大胆,无耻地展露每一道线条和曲线。
他摇头撇唇。“我似乎无法让你注意,不是吗?姑娘?”
“可是我倒使你注意我。”这个念头令她血液加速地等待他的下一步。她能清楚看见他眼中的亢
奋,彷佛他亲口说出来。
“脱掉。”他说。
“什么?我的衣服吗?”这令她大吃一惊。
“如果你是这样称呼它。”
“在这里吗?”她难以置信地环顾周遭。
“这里。”他肯定。“就是现在,脱掉,折起来放在桌上。”
筱岚深深吸口气,深思着他的命令。大厅的灯光昏暗不明,屋里寂静无声,可是无法保证不会有仆人实然闯进来。
“别叫我再重复一遍。”
她吞口口水。游戏似乎脱出控制,而她不再确定这公发展到哪里。她飞快地瞥他一眼,他的表情令她七上八下,眼中的亢奋仍在,但是有一抹恶兆之光在闪烁。她认命的耸耸肩,把帽子丢在桌上,开始解开夹克的钮扣。
宇修不为所动地观看。看她脱掉外套、衬衫、鞋子、长裤和白袜。她整齐地折好,放在桌上,然后只着衬衣和裤子,询问地瞅着他。
“脱完。”他以一径平板的声调说。
她双颊绯红。“宇修——”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刚刚的打扮没比赤裸端庄多少,”他打断她还不及出口的抗议。“不过我仍然发现……你似乎没有一点羞怯。”
“那不过是场游戏。”她知道自己理不直气不壮。
“呃,如果这次我能让你注意,或许你就不会再玩这种游戏。现在,继续脱。”
筱岚脱掉仅剩的亵衣。“满意了吗?”她怒目瞪着他,半是生气,半是叛逆。
他不去看她那迷人的身躯,修长的四肢在大厅寒意中颤抖,那象牙白的肌肤似乎在发光。他点点头,指着楼梯。“现在你可以上楼了。”
她眨眨眼睛,他仍站在楼梯口,他的身体和另一边栏杆间的空间很窄,看起来不像安全的通道,她只好闪身而过。她深呼吸,奔向楼梯,蹒跚地闪过他上楼,宛如逃避狮子的羚羊。宇修咧着嘴笑,跟在后面,享受着春光。
“我的房间。”他在后面指挥。
这听起来好多了,彷佛是在一个令人不安的情况下,有一个满意的结果。筱岚跑进宇修的卧房,大大松了一口气,在屋里裸奔可不是一项她想重复的经验。
宇修跟着进来关上房门。他背抵着门,静静的打量她,丝毫没露出心里的趣味。她的迟疑和不确定令人满意,他心想,不过他可无意轻易放过她。等她睡觉的时候,他的被监护人将会彻底地注意到未来要谨言慎行的必要。
他大步走到火旁的椅子,坐下来,对她招招手。“过来这里,筱岚。”
她试探地走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在其他情况下,他会明显地察觉她的赤裸,至少会从眼神反映出来,可是此刻他的表情深不可测,她秘密地瞄他下半身,也没有明显的亢奋迹象。稍早她还曾察觉到他的欲望,但是现在则不然,这令她更加不安。
她走过去,他的双手放在她臀部两侧,拉她站在他的膝盖之间,大腿挟着她的脚,皮裤平滑地贴住她的肌肤。
宇修靠着椅背,抬头注视她。“你刚刚去哪里了?”
“到渔市场吃牡蛎。”能够诚实的回答令她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温暖而坚定地掐住她的肌肤,令她感觉兴奋、热热的,一股暖意熟悉地朝着四肢扩散,在下腹泛开来。
她有些震惊地想到,身体的赤裸挑起她的亢奋,让她更加察觉宇修衣着整齐的身体。他的双手滑动,揉搓她背部丝缎般的曲线。沿着腿背滑下,她忍不住震颤。
“谁带你去呢?”他的双手缓慢而挑逗地爱抚着她。
“我可不想告诉你是谁。”她的语气浓浊。
他再次掐住她的臀,倾身亲吻她的腹部。舌尖探进肚脐眼。“可是我想你必须说。”他轻轻吹气,她蠕动着。
“可是这根本不相干,”她微弱地抗议道。“而且你对他们发脾气并不公平,是我自己的责任。”
“哦,我知道。”他用指尖挑弄她的髋骨。“你的责任,姑娘,你自承后果。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他们是谁。”
他的手掌溜进她的腿间,她再次震颤。他所谓的后果是什么涵义?可是她的大脑无法再坚持下去,她以近乎遥远的声调说出谁和她一起去。
“我明白了。”一记热吻压在她的小腹。“又是哪位骑士提供那套伤风败俗的衣服呢?”
“我不要告拆你。”她尽可能肯定地说。“你不会在意的。”当他的手指开始移动,挑逗那悸动的核心时,她倒抽一口气,用力咬住下唇。
“我想是没关系。”他平静地说。“你可以留住那个小秘密。”
有些事不对劲。在急升的激情当中,筱岚也察觉到了。即使他正在对她做最美妙的事情,也必定感觉到她身体的亢奋,他的语气却仍如此冷静平稳。
然后在那股欢愉的漩涡越绕越紧时,宇修却抽回他的手。“你该上床了。”他实际地说。“在这种深夜时候,你去渔市闲逛,一定需要睡眠。”他推开她,径自起身。
筱岚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中充满恐慌。
宇修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来,没再多说就抱她回房同。筱岚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努力要理清发生的这一切。
在她房里,他放她下来,轻快地说道:“晚安,筱岚,我留你自己一个人思考行为放荡的后果。”
她才发觉他在嘲笑她。未满足的欲望旋即化成满腔沸腾的怒火。“你……你……你怎能那样对待我!”她飞扑过去,双拳捶打在他的胸膛,两脚踢他小腿。
宇修抓住她的手,剪向背后,一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另一手捧住她的下巴,仰起她愤怒的脸庞。他故意慢条斯理地低头吻她,将她压向自己的身躯,直吻到她不再挣扎,浑身瘫软如泥。然后才抬起头,放开她的两只手腕。
“晚安,筱岚。”他仍像刚刚一样平静。
她的眼神茫然,皮肤散热,双唇肿胀,她迷惑地摇摇头,无法重拾早先的怒气,模糊地认知到宇修彻底地打败她,赢得她本来预定的胜利。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和他旗鼓相当,足以同他对抗?而今他用一种残忍的刑罚来处罚她挑逗的冒险,令她十分不自在而且又备受屈辱。他怎么能维持一贯的泠静和无动于衷,同时又把她变成卑屈的,颤抖而又十分渴望的软泥!
门在他身后关上,她听见他的轻笑声。她拾起一只拖鞋,掼向门板。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无处可发。她跌在床上,拉起棉被直盖到头顶。
第二天早上,宇修一副无事人状,彷佛昨夜没发生什么,愉快地和他的被监护人打招呼。问她要不要去里奇蒙公园骑马。
筱岚警戒地瞅着他,寻找幸空乐祸的迹象,但是他笑容温暖,眼神平稳,态度相当自然。
“我有其他的计划。”她说。
“我可以参加吗?”宇修翻开报纸,浏览其中的内容。
“这是问句还是命令?”她坐在餐桌上。
宇修看着她的餐盘一眼,愤恨和怒气似乎并未影响她的食欲。“我想知道一下。”他中立地说。
“呃,我还没决定。等我决定一定会通知你。”她吃了一口培根肉,毫不在乎自己的语气十分无礼。她过了最痛苦最不舒服的一晚,可不想就此罢休,和他讲和。
“那我会很高兴。”他谨慎有礼地说,不想再挑起战端。“你的伴护人呢?”
“在床上喝茶吃早餐……应该还有一盘沙朗牛肉,以防她稍后恢复食欲,她觉得起了痛风,说是空气潮湿的关系。”原本冷若冰霜的眼神忍不住有一抹顽皮。“你想她……她……呃,你是怎么说的?神经质的人,是吗?”
“我猜很有可能。”宇修故作严肃,但眼中有笑意。他推开椅子起身。“你碓定不想和我起去骑马吗?”他绕过来,勾起她的下巴。“毕竟你的计划又不是刻在石板上,不能更改。”他
以指尖挑去她嘴角的面包屑,微微一笑。
那抹笑容足以融化最叛逆的心。她的双唇颤抖地回应,虽然努力板起脸孔,原先的怒气就像风中的羽毛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你,足以和你一起去?”她最后再试一遍,但是眼神另有深意。
宇修笑了。“讲和吧,筱岚。你知道自己是错的那一方,我不叫你承认,但是很乐意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即使意志再坚强,她也无能为力。除了受不了和他对立的事实之外,就此别扭地避开,只会令他庆幸不必再面对她的背。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变暗。“我们可以骑……不过再说一遍,我们是可以骑。”
“在大白天吗?”他揶揄道,努力隐藏他昨晚成功压抑的强烈欲望。
“这又不是第一次。”
“是的。不过这是伦敦,不是兰开夏,这幢房子里充满仆人,而不是丹森宅邸,只有山姆”
“是不可能。”筱岚叹口气,接受现实。“那么只好去里奇蒙公园了。”
那天早上他们相处融洽,入夜,当筱岚来到他床上,宇修带着一股强烈,足以和她相当的需要和她交欢,两人重拾往日的平衡,淡化了他带处罚性的自我控制的记忆。这一夜令筱岚难以忘怀。
雷迪尼似乎无所不在。筱岚在哪里,迪尼一定就陪在旁边。
宇修不知该如何看待这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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