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虚海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说出话来却重得像泰山,“我把我自己送给你。怎么样?这份礼物大吧,我相信没人可以送,天下间独此一份。”
如初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师兄也喜欢她,特意向她来表白吧?不可能,师兄是佛祖的人,而且从没表现出过一点男女之间的情谊。
“师兄,别逗了。要不是听说新娘出屋不吉利,我现在就去打你。”
虚海笑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所有的花儿都开放了似的。八重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悄悄拉开一条窗缝往外看,然后对如初摇摇头,表示外面确实只有虚海一个人。
八重如今年纪大了,对虚海的迷恋转为了深深的崇拜,知道这圣僧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早断了那少女的相思,现在完全是尊敬的心。
“师兄,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如初被吊得好奇起来。
“说了是我自己呀。”虚海轻轻叹息了声,“我把我自己作为兄长送给你。这一生,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麻烦,就可以来找我。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背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只要回并没有,我就会在。这是一个承诺,如初,是一个你永远可以依赖我的承诺。”
“师兄……”如初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慢慢的动容,好像有什么在心里柔软、融化一样。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个穿越女,与大明的女子有些思想不同罢了,论相貌也不是顶漂亮,论人品也不是顶好,为什么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她那么好呢。
严世蕃、虚海、还有她的心上人小光,都全心全意地对她,要她如何回报呢?也许,要把所有的心疼都给严世蕃,所有最温暖的感情都给虚海,然后是所有的爱情、柔情和甜蜜都给小光。
“到底要不要?”虚海似乎有些不确定似的问。
“要,当然要!”如初大声回答。
“那好,你在屋里朝西跪下。毕竟我是和尚,要拜佛祖的。”虚海说,“我们也不必来那些虚礼,一起给西方佛祖磕个头,从今后就是兄妹了,就是家人了。”
如初一听,立即跳下喜床,朝西跪好,听虚海的口令,一起磕了头,心中喜悦无限。从此后,她可是有亲哥哥的人了,想起来感觉腰杆都硬了些。记得之前虚海说过会有特殊的成亲礼物送她,没想到是这个。原来,他早就有了计划呀。
她高兴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讲一路上好玩的事,又抱怨成个亲太累了,不如直接拜了家长就结束的好。
门外的虚海微笑着听着,心中的酸涩慢慢淡了下去。她终究是别人的了,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再来不及。他与她本来就没那种缘分,于是他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才能长留在她身边。修佛这么多年,他还是看不开,放不下,那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只守着她就好。
佛家法,是修来世不修今生。也许,等他慢慢渡过时间之河,到达下游有她的那一端时,会和她再次相遇。那里,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绝不在任何人面前退缩,畅快淋漓的爱她一场,不虚枉此生自己这份深深埋葬的心。
“傻孩子呀傻孩子。”身后传来低低的呢喃,回头一看,却是师傅云游。
“谁在和你说话呀,师兄。不,是哥哥。”如初捂着嘴笑。
“是我,你师傅。小丫头今天要变成大人了,为师不能免俗,特地送点礼物。”云游大师收起脸上慈悲同情又无奈的神色,大声回答道。
耶?结婚果然有好处,先是收礼一件事就挺不错的。不过她那师傅也是四处化东西,难不成他也要学虚海,认她做干女儿吧?
“师傅,送礼物不能跟人家一样哦。”她故意恶劣地说。
唉,可惜这边的风俗是新娘拜堂后要先见新郎,不然她直接把师傅和新认下的哥哥迎进屋来,大家说会儿话多好,这一天她沉闷又疲惫,倒真想和人聊天呢。
“为师从不中意俗物,那不如送你几个字吧。”云游大师走到窗根底下道。
“惠而不费呀,师傅。”如初笑着挖苦。
哪想到云游大师却正经地道,“金银财物,人人可送。但为师送的你的字,却关乎你未来的命运。”他说得玄而又玄,但因为平时为人滑稽,如初不怎么相信。不过,这毕竟是师傅的心意,她倒是很尊敬感激的。
“其实为师送你的只有两个字……问心。”云游大师缓缓地道,“为师希望你今后做决定,凡事问问自己的心,红尘纷乱,很多事能迷了人的眼睛,就算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未必是真。所以遇到什么事,你要先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这样才不会走错路。如初你要记得,有的路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为人切不可被情绪左右了心智。切记!切记!”
开始时,如初还以为云游大师又是来搞笑的,但这一番话说出来,似乎很诚恳认真似的,还似乎有些禅机。不过她参不透,而当云游大师再度远游去也,那二字真言就在她心中淡了下去,只留有一丝痕迹。
第二回 新婚之夜
当晚,戚继光被宾客们留到很晚才回房。如初累得睡着了,梦到了现代的情景,似乎还有两个老人拉着她说话,才要弄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却被强烈的酒气熏得醒了过来。
恍惚中,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时间与窨,自从穿越到大明后,这种情况她很久没有过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那种不安的感觉中。
她一骨碌坐起,身上的大红喜服层层叠叠地起伏,头上的盖头也掉了下来。
“小光,你这么晚回来,罚你抄孙子兵法五百遍。”她迷迷糊糊地说,好像自己还在天津卫学中当教习。
一边的八重被逗笑了,戚继光却满眼情意地望着她,回忆起两人自相识到现在的种种,只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情景都在脑海中飞过。
“你怎么掀了盖头,要新郎来掀的。”他微笑着问他美丽的新娘。
如初这才清醒了点,有点不好意思的扒扒头发道,“也不是没见过我,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那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娶到你,当然要亲自欣盖头。”戚继光执拗起来,叫八重把如初扶好,让她端端正正坐喜床上,然后才走过去。
很奇怪,明明知道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却依然感到紧张和期待。心里砰砰乱跳,犹豫很久后才捏着那大红盖头的一角,轻轻欣了起来。
“真的是你。”他轻叹,这才有了踏实的幸福感,眼睛紧盯着如初不放,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乎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似的。
“难道你希望是别人吗?”如初娇嗔道。
“当初希望的是你!”戚继光马上表达决心,“就是……突然觉得很不真切,很不放心,怕这不过是我做了个美梦,等梦醒了,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小神经病。”如初点了一个戚继光的额头,隐约觉得在新婚之夜这么说怪不吉利的。
她有些微凉的指尖接触到戚继光温势的皮肤,令戚继光微微一抖,马上伸出双臂道,“不行,我得确定下。过来我抱抱。”
如初连忙推开他,示意八重还在呢。
戚继光这才想起房间内还有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好几声。八重忍着笑,心想姑父也太猴急了,也许这就是小姐所说的那种拿肉麻当有趣的人吧。
“还有什么程序?”如实看到戚继光局促羞涩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但又不忍心再折腾他,因此问道。
“喝交杯酒嘛。”八重指了下桌上两只用红绳绑住的酒杯,然后伸了伸小手。如初明白,那是讨姑父的赏。其实倒不在意银子,而是风俗如此。
八重这么一说,戚继光也回过神来了,按习俗和如初把剩下的程序做完,等八重退出了房间,他才去闩好门,转身望着如初。
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就不同了,空气迅速生温,很快就到了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边缘。
如初坐在喜床的边缘,掩在宽袍大袖中的手紧紧所到着,紧张得恨不得立即逃掉。戚继光那灼然的目光令她有无处躲避之感。其实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很期待,只是不明白到了关键时刻为什么想退缩。她想嫁人,想嫁给小光,如今一切都如意了,她居然害怕起来。
太没出息了,丢穿越女的脸哪。那种事……她虽然没有亲身试验过,但毕竟听说过、看到过、甚至听别人讨论过,怎么着也比处男小光有经验吧,现在怎么能这么不镇定呢?这可是大日子,她要正式成为女人了。勇敢点,胡如初,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要好好表现,这可关乎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呀。
啊~~~他走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戚继光慢慢走近,眼神灼灼,就像猛兽接近猎物似 的,如初尽管提醒自己要坦率圣礼,甚至做点什么挑逗媚人的眼神,结果……却低下头去露出后颈一大片雪白,令戚继光本就跳得像擂鼓的心几乎冲破胸膛。
“如初,你真是美丽主。”戚继光弯下身子,捧着如初的脸,修长有力、布满旧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喃喃地重复地说着,似乎才从梦中醒来笛膜。
而当他看到心上人的眼皮跳动着,脸颊上浮上醉人的粉红,再也克制不住,俯头吻了下去,顺势把如初压在了床上。
自从成功订亲,他们就再没见过,刻骨的相思几乎把他烧成灰烬,如果不是想着会拥有她,他几乎忍耐不住。渴望了她这么久,之前总是处于崩溃边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数放纵。
一碰到好怕嘴唇,他饥渴的舌尖就迫使她张开樱唇,不管她半真半假的挣扎,以炽热的吻攫取她所有的意志,直到她本能的抵抗消失。在一阵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时刻过后,他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其温度足以烧掉身上的衣服,所以他迅速褪掉了外袍。
从没有一刻他这样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将她全面占有。完全的吞噬掉。而她欲拒还迎地在挣扎中发出一声轻吟,整个人却陷入他的怀中。
翻滚中,如初被头上的钗环硌了一下,痛哼了一声。也只是在此时,两人的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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