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损回她:“知道了,啰嗦小老太婆!”
她立刻红了脸,掐住我的脸蛋叫到:“死丫头,现在学会开你姐姐的玩笑了啊!”
而骆遥就一直在身旁微带笑容,有些宠溺的看着烟纱,。
我如逃一般离开了那个让我呼吸困难的地方。一路奔至崖边,静静坐在离悬崖不到一尺的地方,风拂过,吹起了我的发丝,也吹散了些许烦恼。
坐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太阳快落山时听到了烟纱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应声到:“我在这儿…”
不一会儿烟纱与骆遥便寻着我的应声找到了我的位置。
见到我离悬崖不到一尺远,烟纱惊叫着让我赶紧过去。
我笑笑起身,不想由于坐得太久,腿脚发麻,头脑有些发晕,一个没站稳,摇摇晃晃的,烟纱慌乱的赶过来想要扶住我,却一不小心,双双踩空,这一刻,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千钧一发时,手臂被紧紧抓住,是骆遥,他左手拉着烟纱,右手拉着我。
但他一人毕竟力气有限,又迟迟没有人来接应,一刻钟后,他也坚持不住,我与烟纱纷纷劝他松手,不然到最后我们可能会三人一起掉下去,他却坚定的说:“你们两个我都不会放…”
眼看骆遥就快撑不住了,烟纱与我,他只有能力救一个人起来,我贪婪的看着骆遥的容颜,想要将他永远刻在脑中。
我想着,能在死前这样握住他的手,也是幸福的。缓缓松开紧握住骆遥的手,却被他拉得更紧。
我听到烟纱带笑的声音:“遥!即使我走了,你也不要随我而去,要好好代替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去看我想看的风景,做我想做的事,替我好好照顾落儿。我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会在天上一直守护着你们。”
刚意识到烟纱的想法,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烟纱已如一只偏偏起舞的白蝴蝶坠入万丈深渊。
骆遥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我拉起来,我木然看着烟纱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我还没来得及抓住的亲情,我与烟纱才刚刚有了感情,她就这样离开了。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心生疼生疼的,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
骆遥颓然跪在崖边,愣愣看着自己的左手,面上平静得可怕。许久,他身子往前一倾,便就想随烟纱一同跳入悬崖。
我慌忙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抱住骆遥,让他动弹不得,他不能死。我与烟纱都希望他能活下去,烟纱已经走了,若他也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女子的力气终是敌不过男子,他没用多大劲便挣脱了,将我推倒在地,双眼血红,右手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恨恨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这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他是真的想将我掐死。这一刻我真的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了。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姐姐,是他最爱的烟纱。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我开始呼不过气来,也不想去挣扎。我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雪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缓缓闭上眼,不再去直视他眼中的愤怒,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冷声说到:“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踉跄几步,扶着树站稳,本能的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待缓过神后,我并没有离开,担心要是他一个想不开跳下去怎么办?
我没有挪动脚步,他又推了我一把,吼道:“走啊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被他推的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愧疚与心酸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也没有再理我,颓然坐在崖边。
父皇带着人寻了过来,听到烟纱已去的噩耗,父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整整三天,骆遥一动不动守在崖边,仿佛这样烟纱就会回来,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我每日给他送些食物过来,对我送来的东西,他不看,也不动。
深知劝不了他,我也不多说话,将食物轻放在他身边,静静在离他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坐下,守着他,我想,他若是一个冲动跳了下去,我若阻止不了定然也会追随着一起。而他对我视若无睹,不止是我,他的世界仿佛封闭起来,任何人都进不去。
第三天,下起了大雪,白茫茫的覆盖了整个京城,当我拎着食盒,撑着米色油纸伞到崖边时,他正躺在暴风雪中,浑身湿透,面上毫无血色,脑中轰的一下,以为他就那样去了。
油纸伞与食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全然未觉,双腿打颤,踉踉跄跄的拖着如千金般重的脚走至他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探他的鼻息,我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抖得如风中落叶。
在探到他的鼻息后,我心瞬间松了不少。
狂风肆虐,树叶随风翻涌,雪依然没完没了的下着,仿佛要将这时间的污浊之气洗刷干净,我将昏迷不醒的骆遥扶起来,背着他,一步一步踉跄的寻山洞避风雪。
山路泥泞,几乎是走几步摔一跤,怕将他摔伤,快要摔倒时,我将重心往前,尽量用自己身子给他垫着,已经数不清一路摔了多少跤,也分不清从额头滑过双眼,又经过腮边唇边那咸腥的液体是汗水还是雨水。
寻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背着高出我一个半脑袋的骆遥,走下坡时,脚下一软,与他双双滚入坡底,全身疼得像快要散架一般,手肘处与膝盖上擦破了一大块皮,血水与雨水交融在一起,脸上也是如被刀割一样生疼生疼。
血合着雨水流进嘴里,咸咸的,腥腥的,我想,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很骇人。
从小被父皇母后捧着手掌訫,未曾遇到过太大的风浪,我当时心底慌乱害怕至极,强打起精神爬到他身边。
他依旧昏迷不醒,俊秀的面容上沾了些泥巴,还好,额头上也只磨破了些皮。
用已湿透的衣袖给他擦干净面上的泥巴与些许血水,又背起他往十几步开外的山洞走过去。还有十几步就到了,还有十步,九步,八步!要坚持住!无论如何骆遥不能有事,心里就只有这个念头。
进到洞里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竭,双腿颤抖,几乎要立不起来。
山洞约十平米,形如鸡蛋去掉顶部,地面干燥,还好,雨水没有进来,墙上的蜘蛛网在风中飘摇,墙壁上挂着蓑衣斗笠,内侧有一榻一米八见方的石床,床上铺着薄薄的一层茅草。墙角还有些干柴,想必是某个猎户在此落脚时放在此处的,风吹过,来带丝丝泥土味。
将骆遥放在石床上,我不敢停下来,从怀里掏出打火石,将墙角的干材拾到床边,升起了火。
火苗扑腾扑腾的乱窜,转身脱下骆遥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放在火边烘着。
将自己已经烘得稍稍有些干的衣服搭在了他身上。又接了些雨水将他脸上手上清洗干净。
他似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似乎每一次见到我,他都没有好事儿!我有些悲哀的想。
疲惫的身躯抵挡不住困意袭来,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暴风雪已经停止,洞外飘来阵阵清冷的雪香。
骆遥还是昏迷不醒,起身将他已烘干的衣服给他穿上,笨手笨脚的我尽管已经尽力了,却还是穿得歪歪斜斜。
睡了些时辰,总算有了点力气,寻思着骆遥三天三夜未进食,如若醒来,定然会饿得慌。
我从小极其怕黑,在宫中即使是睡着时也总要亮着两盏灯。那晚却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借着火把去山中寻了些果子,打了些泉水,所幸这一路并没有遇到让我害怕的东西。
回到洞中时,火已经熄灭,骆遥依旧没有醒。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
捡了两个最小的果子裹了腹,起身查看骆遥的伤势,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面色潮红,嘴唇干枯,眉头依然紧锁,似隐忍着痛苦。
这山中没有草药,没有大夫,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募然想起年幼发烧时,母后总是亲自照顾我,成夜的用布蘸着水擦拭我的身子降温,我有样学样,从衣服上撕下一块较为干静的布,倒出些许刚打回来的泉水将布浸湿,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手掌、脚心处。
他隐忍的痛楚似缓和了些,看着他不再锁得那么紧的眉,我心里有些欢喜,终于,为他做了一件事。
整整一夜,骆遥的烧才退了下来,我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又倒些泉水,润了润他干涩的唇,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唇发呆,忆起初见时,觉着他的唇好似母后做的甜点,便豪不犹豫的咬了上去,如今想来,面上微微发烫,我如做错事情小孩儿,慌忙移开视线,却忍不住又转头去看他的脸,看着看着,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轻轻吻上他的唇,与当年一样,无甚滋味,我却心跳如雷。
脑中突地闪过姐姐的脸,姐姐尸骨未寒,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深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慌乱中,从石床上跌落下来,转过身去,背对着骆遥,山中的寂静让我有些害怕,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双臂将腿抱紧,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些安全感。
渐渐的,我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姐姐还在,桃花盛开,漫天桃花飞舞,桃花树下,我手执画笔,一幅桃花美人舞跃然纸上,姐姐在桃花雨中翩翩起舞,姿态翩跹,骆遥在我身边吹着萧,合着姐姐的舞姿,双眼含情的看着姐姐,铃铛在我身边捂着嘴轻笑。
画面宁静而和谐,我从心底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突然间,天地变色,电闪雷鸣,滚滚黑云在空中翻涌而来,仿佛要压了下来,满园桃花尽数凋零。大地剧烈震动,地表裂开形成一道万丈深渊,姐姐失足掉下崖,骆遥双目血红,紧紧掐住我的脖子,声声冷厉:“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心痛的无法呼吸,睁大着双眼,也不反抗,任由他手中力道越来越重,他一声怒吼:“她最怕黑夜,最怕孤单,那你就一起下去陪她。”
他面上滑过一丝不舍,将我扔下万丈深渊,我想说:“我也怕 比疵挥兴党隹冢目醋潘乃孀派碜映恋焦鹊住B嬉#∧阒恢辣蛔约鹤畎娜松彼溃睦镉卸嗑坑卸嗤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