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脸坏笑的长冽见是长悭,忙走了过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墨夏这才舒了一口气,却又遭到青药的眼神审判,“师兄来了,墨姐姐怎么都不告诉我?”
墨夏解释之余,有些疑惑,“你以前都不喊长冽师兄的?”
“啊,我,墨姐姐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回事。”,青药没想到露出破绽,急忙把话头扯到墨夏身上。
廊外一头,长悭疑惑地看着长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正要说这个,这是我从无疆那截得消息。”
“无疆?”,长悭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恍然大悟,“无疆是你的人?你居然把人安排到自己兄弟身边?长冽!”
长冽悻悻地笑了一下,“无疆原来就是我的部下,只不过后来进了寒上,主上安排到你身边的,我并未让他监视你,当然他也不会。”
长悭听这话话中有话,忍不住问道,“你的部下?你……”
长冽见有人过来,忙捂住长冽的嘴,“谁?”
“是我,司马公子。”只见阮娘徐徐地从回廊处走过来,轻柔的嗓音一如从前。
次日长冽等人告辞了阮娘,便匆匆离去,长悭骑在马上,一脸没好气的看着长冽,两人相距甚远,似乎也没之前那么要好,引来青药每每疑问,像是被烦坏了,竟同时对着马车说道,“闭嘴!”
“喂,你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知道明城嘛?”
“你是说那伙乌合之众?哈!”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和明城有干系?”
“我就是那群贼人的头目。”长冽淡淡地回到,眼角竟露出一丝调皮可爱来,一个策马跑到了前面。
“驾!”
长悭见长冽走远,急忙追了上去,长剑穿过长冽的脸侧,好不惊险,剑身的寒光映在长冽狭长的眼睛上,笛身与剑刃的摩擦声仿佛溅出了火花,一个是鬼魅般的内力跌宕,一个是阳刚仗剑的刚劲轻狂,霎时间周围的落叶肆起,卷成一个浅浅的漩涡,翻滚直到慢慢静止,抵在长悭的喉结处的笛身一侧,竟然露出匕首般的细长利刃,紧紧地贴在脖颈处,翻飞的碎发落到地上。
“长冽!”
第26章 重返韩府
原来好好的在马车里和青药谈笑,突然听到外面策马的声响,掀起帘子一看,除了扬起的飞尘之外,竟人影全无。墨夏心中纳罕,他们俩这是怎么了?好像从那会子便有些奇奇怪怪的。
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看到竟无端的打了起来,兵戎相见,毫不客气,这原本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墨夏深知最好不要插手,却见彼时他们俩居然相视大笑,好像恢复如初。
“咦,青药去哪了,刚刚都在这儿。”,墨夏回过头刚想对青药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人影不在,只道是她去更衣了。
墨夏回到马车,等了好一会才见青药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哎呀,久等了,不好意思。”,说着上了马车,此事便撂过不提。
“墨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啊!”青药一边将宝宝逼出体内,一边似乎无意的问道。
“去哪?我竟也不知道去哪了。”,墨夏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长冽?”
“怎么?”
“我想回趟韩府,可以带我过去吗?”墨夏有些试探地问道,毕竟事先答应他,要完全听从他的安排的人是自己。
“韩姑娘可是想家了?倒是可以看看你那位姐姐,想来她得知你平安无事也会很开心的。”,长悭见墨夏难得这么主动地要求,不由得揣测一番。
“不,我只是想看看陈伯。”,墨夏淡淡地说道,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长冽见她眼神凝滞,微有些心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见墨夏放下帘子,遂转眼遂看向长悭,“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到了帝都,自然要先打听清楚,不然我带她们去骡子巷干嘛!”,长悭似乎没有听出这话里浓浓的醋意,仍旧得意地说道,将方才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墨姐姐回到家里也可以看看以前的故人,这么久没见,想来也会惊喜万分。”,墨夏向来知道青药慧敏,但是她明知自己并无什么朋友,只是与孟延牵扯不清,怎么会说出这番话?青药这次回来好像有些奇怪,虽是疑惑,却不显露出来,脸上仍挂着笑,“蚕蛊以前不都装在寒玉盒麽,怎么放到体内了?”
“哦,师傅说天蚕蛊放在体内可以增加内力,而且有益于增添它和主体的灵性。”,青药提起师父的时候脸色有些许发白,似乎突然受到什么压迫似的,有种忧心忡忡的感觉。
“青药,你怎么这几天怪怪的?不舒服吗?”,墨夏摸了摸青药的额头,“付前辈从来不许你喊他师傅的,你忘了么?”
青药自知失言,这段时间破绽百出,真是心中慌乱,正苦于无法,突然长冽在外面喊道,“韩府到了!”
墨夏微怔,居然有些不敢下车,杵在位置上半天一动不动。
巷子里除了纷飞的落叶,找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原本正挂于门顶的匾额上落下了些许灰尘,看得出有人打扫过的样子。微微露开的门缝里寂静无声,空荡的院子不复往日的风景。
“吱嘎”
大门突然被人打开,老者拿着扫把看着眼前出现的马车一动不动,不安的情绪像是唤醒了他的灵魂。
墨夏的一只脚刚踏出车帘,一只大手伸到面前,轻易地将自己抱了下去,难为情之余,一眼瞥见门口的老者,惊喜之余大喊道,“陈伯!”
老者见是一群罗衣华服之人,怕惹是非,刚想关门闭户,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这个世界上只有三小姐会如此称呼自己,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乍一抬眼,一玉人已至面前,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华容上一道突兀的伤疤,令人见之生畏。
“三小姐!”可能是很久没说话的原因,苍老的声音很是嘶哑,许久才喊出这么一句,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惊喜。
“三小姐,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老者高兴的有些说不出话,只知道紧紧的抓住玉人的手臂,竟径直跪了下去,“老奴惭愧,守不住韩府这诺大的家业,老爷公子若是泉下有知,三小姐平安无事,必然欣喜万分!”,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进去说话吧!”老者起身,见是一高大男子,虽看不到容貌仍觉的气宇不凡,听他如此说来,也觉不妥,忙请大家进去。
“韩府败落,现在就剩一个空宅子和我这把老骨头了,三小姐放心进吧。”,老管家看出墨夏有些迟疑,忙解释道,领了大家进到院中。
“那我…二姐呢?她不是回来了吗?”墨夏有些不解,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呵,二小姐!她哪里配做韩府的二小姐!”一向可亲的管家见提到二小姐,神情立刻变得有些阴狠,满脸不屑一顾。
“老伯,那二小姐怎么了,竟让你如此怨恨?”青药也察觉管家的怨怼,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长悭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插嘴,却遭到一番白眼,“干嘛,明明都想知道,为何不问?”
墨夏本来还在犹豫,听青药如此说,便问道,“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二小姐自小不在府中长大,与老奴不过是一个主子,奴才哪敢说主子的不是,只是老爷少爷尸骨未寒,她便借丧事事宜暗中转移府中家产,与那孟延沆瀣一气,完全不顾韩府的危重。”管家一口气说出这段话,引得墨夏满腹狐疑,姐姐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墨夏沉吟许久还是问出,“二姐如何和孟延在一起?”
“这,老奴的确不知,二小姐并不知其中的往事,可是即便老奴多说几句,她也听不进去,一意孤行,终究如意了罢。”
“那二小姐呢?”长悭在一旁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按理来说,韩府虽已败落,却仍旧是相府小姐,怎么倒不见她?
管家长叹了一口气,“早在几个月前,她便被孟家以无有依靠之名,接了过去,她哪里还记得,她姓甚名谁!”
墨夏听这席话说得失礼,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藏着太多秘密,心里突然有一丝退却,要不要继续查下去,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被人稳稳握住,似乎在传递他的温暖和力量。
“陈伯,辛苦你了!墨夏一定会查清楚的,不光是为了父亲和哥哥,还有,我自己。”
管家本来沉浸在韩府的落败里,突然听墨夏如此说,见有几分端倪,忙问道,“莫非老爷的事也有什么不妥?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墨夏脸上浮现隐隐的坚定,管家方自责道,“各位来了这么久,是老奴懈怠了!这边请。”领着大家走至大厅,此时的大厅已经不复往日奢华,简单的桌椅还算收拾的干净。
“老伯怎么不离开韩府?”毕竟管家如果愿意卷走家产逃脱的话,在老家也能一生无忧了,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长冽突然问道,眼睛里露出一丝警惕。
“长冽,不许对陈伯无礼!”墨夏哪里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急切地说道。
“我随便问问,你何必这么紧张?”
“公子疑惑也属正常,老奴本是区区马奴,当年被丞相所救,一直跟随丞相,看着大人从一个小小的六品小官走到丞相的位置,这期间多少辛酸旁人怎能体会!如今大人过世,老奴定要帮大人守住这个宅子,才不枉费大人之恩。”
没想到韩大人不仅在民间德高望重,待下人也是如此用心,难怪朝中树敌甚少,又深觉惋惜,不禁望向墨夏,想来她也是伤心的,重生归来,却是物是人非。
没想到墨夏竟没有潸然泪下,反而是异常镇定,面色也看不出任何悲痛,青药见墨夏如此,心中一颤,这个女子是太过坚强,还是无情无义呢?
回想起师傅给自己的资料,身世坎坷,命运多舛,而仔细想来,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祸事,竟每一桩每一件都和韩墨夏有关系,似乎发觉了什么似的,心中一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忍着。
“天色已晚,我这就收拾地方,三小姐与诸位稍等片刻。”,管家说完便要离去。
“陈伯别忙了,我们自己可以收拾的,你年纪也大了,不要这么辛苦!陈伯自小看着我长大,早已是我的亲人了!”墨夏忙拉住管家急切地说道,诚挚的话语让管家心中一暖,三小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