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没有希望,另一个是明知道自己有希望,却生生得把那希望给掐熄了,你倒是说,哪一个更改难过?”魏宇驰抖了抖青菜上残留下的水,放进了一旁备用的玻璃皿中。
“没差,总之,都不能在一起。”简易靠在门框那里,一副悠闲的模样。
魏宇驰指了一旁的洋葱说:“别闲着没事,你好歹也打打下手。”
“刺眼睛。”
“不刺眼睛我还不让你切,快切!”魏宇驰开了火,倒了油进去,便不再理会简易。简易洗了手,剥去洋葱几层外皮,眼眶就这么红了,他哽着声音说:“真刺眼睛。”
“他们都说,如果一层一层地剥开,就能知道洋葱的心意,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洋葱有没有心,你为它流眼泪,为它只能做配菜而不值,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究竟是谁不值?”魏宇驰把青菜倒了进去,一时间油花四溅,魏宇驰不慌不忙地翻炒着,丝毫不畏这灼人的油点。
简易没有应话,沉默地切着洋葱,沉默地落着泪。魏宇驰又说:“别的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跟着你混了那么多年,也是看着你们在一块儿的,凭着我的眼睛,我能不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感情?简易,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大家都好过些。”
“是吗?”这句话问的太巧了,魏宇驰一时答不上来,厨房里只剩下锅里油花炸开的声音,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劈啪声惊醒了简易,他指了指砧板上的洋葱说:“切好了。”
魏宇驰点点头,说:“切完了就算完了,丢垃圾桶吧。”
简易的动作滞了半晌,突然了悟,用菜刀托着,把那碎得不成样子的洋葱一股脑地丢进了垃圾桶。这就算完了。
简易最后看了眼那些洋葱的碎末,心里重复道:这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