玧王一挥袖子,“算了,哼!六哥?这年头‘六哥’值个几钱几两?我希罕什么?”
“你不希罕便罢了。”瑄王不再理他,径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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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王气呼呼地回到府中。
这时仆从交给他一封信函,是云贵总督南怀派人送来的。
先帝冕宗尚在时,因为一桩秋收赋税的案子,南怀也卷入了其中,当时他曾请玧王代为求过情,后来风波过了,南怀官复原职,他感激之余便送给玧王许多珍宝和美人,两个人也由此扯上了交情。
看完信,玧王弄清楚了藿香的来由,气得直跳脚。
那个蠢货段临海,早知如此,就该叫他把那一尊什么雪麒麟交到他手里来,这样……那叫藿香的小美人儿,此刻岂不是应该在他六王爷的怀里?
犹自生闷气之时,门房突然来报,说是鸿胪寺少卿来访。
这一位的官职虽然是少卿,年纪却有一大把了,颔下一把灰白的山羊胡须疏疏朗朗,走路一抖三颤的。
玧王看见他,火气更大了,把信纸揉成一团掷出,端过几上的茶杯,没好气地道:“陶仁贤,你来干什么?本王现在没心思跟你们这些老家伙磨嘴皮子。”
唉,这名字也取得好,陶仁贤,岂不正是讨人嫌吗?
不是第一次到玧王府上,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玧王的臭脾气,他颤巍巍地走入厅中,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拱手道;“六王爷,您这是跟谁生气啦”。”
“得了得了,总之不是跟你!”玧王不耐烦地朝他一挥手。
“咳咳……卑职是特地来告诉六王爷一桩喜事的。”陶仁贤的老眼笑眯成一条缝。
“哼!”玧王拿杯盖剔着浮茶,不耐烦地瞅了他一眼,“本王能有什么喜事儿?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正烦着,你甭跟我开玩笑。”
陶仁贤吓得连连摆手,“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卑、卑……卑职怎么敢跟六王爷开玩笑?”
“那你这老家伙倒是说,喜从何来?”他灌了一大口茶水。
“近来时节转凉,昨日里卑职不必当值,特地带了家眷去西郊的普贤寺一带游赏,真是无限风光啊。而在普贤寺的南面有一条玉泉溪,那溪水好——”
玧王听了直皱眉,“得了得了,说正经的,你净扯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陶仁贤又吓得打了个哆嗦,“是是,卑职一时忘情。昨日正是在那玉泉溪旁,卑职的家仆碰上十余个人,其中一个还伤了腿,说是从马上摔下的,卑职也是一时出于善心,就把他们带回家中疗伤。”
“哟,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玧王不禁嗤笑,“不就是你这老家伙发善心救了几个人嘛!这也值得你抖擞着一把老骨头跑来我这里炫耀?”
“不不,还请六王爷听卑职细说,咳咳——”陶仁贤急得又咳嗽了几声,“那十余个人自称是北方千乘国的使臣,此番来都城实是请降来了。”
“你说什么?!”玧王吃了一惊。
半个月前,皇帝才刚把十万大军自邑州派出,而那位舒冉大将军可是出了名的“慢行军”,这次怎么天落红雨啦,短短半个月就让千乘国归降?
陶仁贤见六王爷变了脸色,心里得意起来,忙又道:“经卑职细加询问,他们才说出原委。原来,我朝大军威力之盛,竟让他们的叱卢王不想抵抗了,提出要跟我朝联姻,两国结秦晋之好。那几个使臣正是奉了叱卢王的命令,准备将他们千乘国出了名的一位美人公主嫁给我朝的一位皇子。”
“哦?居然有这等事?”玧王皱眉思索,“那公主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回六王爷,卑职没见到那位美人公主,但已知道她的名讳,叫‘宝萝’。”他口气一转试探,“卑职经过昨夜思量再三,来见六王爷的意思正是——”
“等等!”玧王却粗鲁地打断他,“你说要嫁给我朝的一位皇子?”
还没等到陶仁贤回答,他自己蓦地层眉笑了出来,“哈哈,皇子?怎么可能?除非那位宝萝公主还在襁褓里!我们当今这位圣上可还算是风流年少,不过眼下他也只有三位皇子而已,最大的一个才五岁,怎么娶?”
“呃……王爷说得是,卑职的意思也正是如此,我朝的皇子们尚不可娶妻。叱卢王若想将公主嫁入我朝,除了进宫当圣上的妃子之外,就只有在如今的几位王爷中找个乘龙快婿了。”
玧王终于收敛了笑意,“那倒是。”
陶仁贤拱手道:“卑职赶来告诉王爷这个喜讯,六王爷何不抢先禀明圣上,说您愿娶那位宝萝公主?如此,千乘国既归降我朝,圣上必龙心大悦,王爷又得一如花美眷,岂不一举两得?”
“哼,本王是绝不会娶的。”孰料玧王却马上回绝。
他一怔,“六王爷,这……”
玧王又是冷哼一声,“千乘虽是北地小国,但到底是公主,若以这样的身分嫁过来,本王还有快活日子过吗?美人儿本王虽喜欢,却不要有利害关系的。”
陶仁贤一时没想明白,讪讪地道:“那岂不是可惜?”
“哼,可惜?”他一拍桌子,露出一个狡诈的笑意,“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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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州南郊,一处占地广大的林苑中。
“吁——”瑄王稍使力一勒缰绳,胯下的坐骑便温驯地止住狂奔的步伐,他亲昵地凑向怀中女孩的耳畔柔声道:“这地方乃是当年父皇赏赐给我的,喜欢吗?”
藿香往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这里跟西坼山一样美丽。”
“不过天地间,我的香儿却是最差丽的。”他噙起一抹笑意,故意逗弄她,半侧过头亲吻她的粉颊,边吻边用叹息般的语调说。
她承受着他的吻,忍不住轻轻闭起眼。林间的微风徐度,吹来醉人的气息,她微向后仰,带着完全的信赖,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已是她心爱的男子。
他们月雅族的女子都是敢爱敢恨,不习惯于委屈和欺骗自己的感情。她的身体虽然自那一夜迫于无奈给了瑄王,但这些时日以来,他的柔情和真挚却赢得了她的心。
瑄王抱她下马。
两个人在树阴下拥吻,冠盖参天的大树投下一大片荫蔽之所,风吹枝叶窸窣而动,碎金点点,他把她困于树干和自己的胸膛之间,含着笑意亲吻她差丽的唇瓣。
这个吻欲罢不能,他把她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
“香儿,为我生个孩子吧,嗯?”他低柔的嗓音惹她心醉。
他转过头,伸手抚上她那尚平坦的小腹,兀自想象那儿若孕育了他们孩子的情状。
藿香早已失却了浑身的气力,她那美丽的眼眸浮上一层水雾,轻轻喘息着,娇羞地回搂住他,“孩子是月神给的,你想要孩子,跟月神说去。”
他闻言停住吻她,“月神给的?嗯?”他轻轻嚿了嚿她的白玉耳垂,“没有我你怎么生孩子?”
她躺在他身下,拾眼与他对视,水眸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我们月雅族的传说是这样说的嘛。”
当日的誓言果然已灰飞烟灭,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果然为她成了一道山泉,让她的心田开出朵朵美如云霞的花儿。
瑄王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内,隔着柔软的布料揉抚贲起的椒乳,他的眸色变得幽黯,欲念升腾。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仰头亲吻他俊美的颊侧,无力地低声唤他,“小天……”
他俯首吻住她,急切的让自己的欲望占有她,驰骋在感官享乐中。
她不住娇声吟哦,也学着他吻着自己的模样,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记。
湖畔一阵风过,满树的枝叶寒牵,那株大树上绽开了许多雪白的小花,五瓣若星,幽幽的甜香满布树下,更撩动人的欢爱之欲。而繁花之间还结了若干果子,红艳艳的分外可爱。
他一个用力冲撞,震动到了枝干,几枚鸽卵大小的果子直坠而下。
嗖嗖之声惊醒了瑄王,他迅捷地搂着身下娇躯翻滚避开。两个人打了几个滚,藿香反压在他身上,她美丽的眼眸望着心爱的男子,止不住莞尔一笑。
他也不禁笑了,“那些果子硬如铁石,被砸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年前,我已经它过它们的苦头。”
说着,他唇角邪气又浓,两只手亦不老实起来。
“那时我就被一枚果子砸中了手臂,疼了整整半月……”
她不习惯这样的姿势,想翻身却让他制止。
他喘息着,“别动,这样很好……”
藿香试着扭动身躯,看到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她调皮作势要起身,却让他一把拉回去。
见到他讨饶哀求的眼神,她愉悦的笑了,深深的让他的进入她,她低喘一声,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小天,我爱你……”
瑄王咧出个笑容,快涨满胸臆的喜悦几乎快要让他承受不住,“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他快速律动着,带领着她登上极乐天堂。
云雨骤歇,他紧紧拥着她,两人十指交扣,他幸福的喟叹一声——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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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宫里来了旨意!”两人一回到王府,总管就急匆匆地赶来禀报。
“出不了大事,你慌什么?”瑄王俊美的唇角噙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香儿,来。”他扶藿香下马,眉宇之间的温柔关切溢于言表。
总管陪着笑道:“倒不是坏事,方才满禄那小公公来传旨,说千乘国归降,皇上心里高兴,明日打算去南苑狩猎,让诸位亲王郡王和小皇子们一起陪同。”
“千乘归降?”他不禁挑眉,继而喃喃地叹息道:“这一仗打得好快啊。”
“可不是嘛,听说舒冉大将军这回可立了大功,此次的征伐可以用势如破竹来比。”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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