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
藿香没有再说话,她转过身,微仰起头。
因为她美丽的眼眸里已然流出泪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
客栈里,段临海自以为干了一件最聪明的事,洋洋得意的喝酒作乐,直到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他见了信后哭丧着一张脸,冷汗直流。
来信的是他的长官云贵总督南怀,在信中指责他太轻率,没有事先向他通报一声就擅作主张,将费尽周章得来的宝物轻易交给外人,瑄王虽然是当今太后亲出、天子的同母兄弟,受尽尊荣华贵,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绝不能保证他就不会对雪麒麟产生贪念。
南怀在信中更道,倘若瑄王将雪麒麟占为已有,或者贪他们的功劳,以己之名送进邑州,那他们就是白白为他人作嫁了。
这,这、这……宝物都已留在瑄王的宅邸中,这下叫他如何是好?
正愁烦时,一个小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
“什么?!”他惊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这下真是不得了了!他后悔不该被月雅族那伙蛮子的一箭吓破了胆,病急乱投医,把雪麒麟就这么托付给那个年纪轻轻的九王爷。
那九王爷居然见了个美貌少女就把魂儿丢了!
哎哟!可怜他的雪麒麟!
那个小兵见自家大人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忍不住道:“大人,九王爷都还未娶亲呢,恐怕昨天夜里一看到月雅族那个领头的小姑娘,那风流性子就上来啦,男人的风流性子一上来,那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啦。”
“你净说些屁话!”他气得蹦了起来,落下地又直跺脚,“他看上那蛮子小姑娘不要紧,可别把老子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雪麒麟奉上啊!老子我还指望靠它来升官发财呢!”
“是是是。”小兵急忙讨好地点头,“不过大人别急,小的还听到一个消息未禀报呢。”
“什么?”
“小的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听九王爷府上的下人说,九王爷命他们今天晚上如果见到月雅族那个领头的小姑娘,不许阻挠,直接把她带去他的房里。
“小的想,大人干脆壮一壮胆子,瞒着九王爷,今晚带人潜进王爷的院子里守株待兔,只要人一来,大人就先发制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小妞儿捉住了再说——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右脸颊上就被段临海狠狠地掴了一记耳光。
“好哇,我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段临海一捋袖子,气得浑身发抖,“到时候惹恼九王爷,别说升官发财,就是保住这条老命都成了大问题。你、你这是在帮本抚出主意吗?你这是想害我!害死我!害死我一家大小!”
“大人,小的冤枉啊。”可怜的小兵捂着右脸颊直哼哼。
“大人别忘了自己可是当朝左相的门生啊,就算九王爷真有气,他也总得看看左相的面子吧。再说,大人到时捉住那个小妞儿,直接把她送给九王爷不就成了?这样,雪麒麟没丢,大人既保住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九王爷也抱得美人归,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妙哉,妙哉,果然是好主意啊。
段临海乐开了花,立刻变了脸色,“哟,疼不疼?来,本抚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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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王府的总管像一阵风似的,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王爷等的人来了!
“哦?你快带她进来。”瑄王惊喜地吩咐,说着自己也往大门迈去,想亲自去、迎接佳人。
总管谄媚地咧开老嘴而笑,“老奴已经把人领到外面院子里了,这就去把她带进来。”
等到把那一个美得直让人咋舌的女孩子请进屋后,他赶紧关门退出。
九王爷长大后,同其它皇子一样,先帝在宫外另赐了宅邸居住,他可是从那时起就一直伺候在九王爷身边的。王爷的脾性他最了解,平素虽然看似慵懒、对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但要是真喜欢了,那就连先帝和当今圣上的旨意都不会在乎,要什么就非得得到手才行。
这个美得跟天上月儿一样的小姑娘,肯定迷了王爷的心。王爷虽然年纪轻轻。却并不似他那些兄长那般风流,能让他坐卧不宁、痴痴等在窗边的女子,这是头一个。
藿香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内,屏息凝神,她那美丽而又盈亮的眼眸眨了又眨,望着眼前俊雅挺拔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
“你很怕我?”瑄王微笑。
“我没有。”她倔强地扭开头。
“你来了,就代表你答应我的条件,是不是?”他缓缓地走近她,“我等了你整整一天,说实话,我很担心你会拒绝。”
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发丝,她却飞快地退开。
“我来见你,并不代表我非得答应不可。”一阵夜风溜进窗缝,扰得烛火摇曳不定,藿香的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倨傲的看向他,“有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
他玩味地收回手,负于身后,扬唇道;“好,你问。”
“昨晚和我一同前来的,那个赤色眉毛的年轻人,是不是被你手下的侍卫抓住了?”
当她一做出决定后,赤砂像发狂似的说要找瑄王理论,众人拦不住他,也不知他上哪了。等了大半个晚上也不见他归来,赤乌里推想,他八成是独自找上瑄王府来,让人给抓住了。
他点头,“是,他被关进了石牢里。”
“你们伤了他?”藿香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赤砂是她儿时的伙伴、忠诚的属下,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兄长,不希望他为了她而受到伤害。
“你很在乎他?”他倏然敛下脸来,冷冷地问。
她没有回答他,却道:“放了他,并且答应归还我们的圣物,我就把自己交给你。”
“怎么?他也是让你答应我的一个理由?”
见她不说话,他的脸色变得很冷,他努力说服自己,让他不高兴的是她该死的冷淡,而非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他猛地站起步至门口,大力打开门,喝道:“来人!”
“王爷,出了什么事?”总管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孤顺和孤泰呢?”
见到本该软玉温香抱在怀的主子似乎发了脾气,总管吓得赶忙伏倒在地,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回话,“先前王爷不是吩咐了吗?这屋子的周围不许有人,连院子里也不许有,所以孤顺和孤泰就守在院子外面呢,王爷这是——”
瑄王吸了一口气,“你去告诉他们,去给我把关在石牢真的那个赤眉年轻人放了!”
“那怎么行?”总管吃了一惊,“那家伙居然敢冒犯王爷,举着把破刀喊打喊杀的,要论起罪来,那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啊!”
“我叫你去就去,我的事还用你来置喙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叫孤顺他们放人。”
可怜的总管吓得连路都走不好,跌了几个踉跄,瑄王看着他狼狈的身影消失,却仍负手站在阶前。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天幕上皎洁无瑕的明月,勉强把心中的无明火压抑下去。
好了,她的两个要求他都已答应,那么从今晚开始,他就会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她的心里只能存有他一个人!
他转过身来,神情恢复平静地审视着她,“你听见我刚才下的命令吧?”
藿香点点头,“是的。”
“很好,那么你现在——”
“我……我答应你。”她轻轻地道。
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向她招招手,“你过来,过来我身边。”
她水润的双眼出现迟疑。她想起上次和他靠得好近时,那样不像自己的自己,她很不安。
“香儿……香儿……”他咀嚼着她的名,就像在品味一道佳肴,让他回味无穷。
不待她完全走近,他就已忍不住伸长手一把将娇躯揽入怀中,俯首凑在她耳畔嗅了嗅,声音低哑地道:“告诉我,你爹娘会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你身上这股好闻的香气吗?”
藿香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亦变得无力,那是她生命中从未曾领略过的。
她僵直了背,费力地回答,“是的……不过名字是族里的一个长老取的。”
“香儿,你的背绷得太紧了。”他有些失笑,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抚摸怀中人儿的背部,“我可不要你把我当成是一只大老虎。”
孰料她却认真地道;“我不怕老虎。去年开春,我和族人们一起去打猎,我阿爸亲手教我射杀了一只,后来我把虎皮送给了族里最年长的一位母亲。”
瑄王不由得一怔。“那你怕什么?”
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娇嫩无瑕的脸颊。
藿香睁大眼,在烛光下和他对视,然后,她轻咬了咬下唇,移开眼才道:“你这样抱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真是小傻瓜。”他的目光在霎时变得幽黯。
他不允许她避开自己,强硬又轻柔地执起她小巧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
“从今晚开始,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本王,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要得到你,像这样区区的拥抱,又怎么满足得了我的胃口?”
他的话加深了她的惧意。
她完全不明白除了拥抱外,他还想做什么。
身体突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慌乱无措地搂住他的脖颈,直到他抱着她转入内室,把她放在一张贵妃榻上。内屋没有烛火,只有如水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盈满一室幽凉。
“我们……”她半撑起身子,柔软的胸膛起伏不止。
“别急,夜还很长呢。”瑄王扬唇浅笑,话语里带着一丝邪气。
说罢,他俯首吻住她。
她青涩的回应让他欣喜若狂,这吻恍若一泓洁净无垢的山泉,甘冽的滋味让他完全沉溺于其中,久久不愿停息。
他坐在贵妃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