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的宿命纠葛: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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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的宿命纠葛:色蔷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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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身来到上海的主要原由,既然他们一家三口似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幸福的整体),我插不进去,索性躲远一点,眼不见为净。
但是,不快乐归不快乐,过年我必须回家,一是因为不回家也没地方去,二是因为世上诸人诸事诸关系,再不愉快(再龌龊),都可以转身离去然后努力忘记,可是,惟有血源关系千丝万缕,无法割断。
此外,心情不好的缘故,还因为柳果庆,今天早上,我踌躇了好久,用他给我的手机给他发短信,跟他说我想把他的手机还给他,隔了很久,他才回复:“忙,过了年再说吧。”此外,便别无一字,陌路人似的。

第四章 过年(3)

如此冰冷干燥的七个字令我觉得沮丧,心底直后悔不该主动给他发信,好像我在找借口要与他见面似的,一边沮丧,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自从火锅店当着唐可德的那一次未接电话后,柳果庆再也没有给过我电话,本来,自从喝醉香槟的那一夜后,我对他还有点提心吊胆的,以为他还会怀着什么坏心思,还会有什么花招,可是如临大敌地等了很久,结果却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现在连短信也回得这么冷冰冰的,我觉得有点怔忡,仿佛下楼的时候忽然踏空了一脚似的。
一边失落怔忡着,一边心底又安慰(告诫)自己:这样也好,还是离这些臭男人远一点的好,因为你永远搞不懂他们心底卖的是什么鬼点子、藏的是什么奸计。
惹不起,总躲得起。
翌日(也就是阴历二十八),我坐快客回家,车子从虹桥客运站出发,四个半小时后即到达了Y州。
Y州比上海冷,但是我家里却热闹得很,人来人往,麻将声日夜川流不息。
在Y州,在我们家,过年基本上就意味着两件事情:打麻将、吃饭。客厅就似麻将房,麻将客刚走一拨又来一拨(要么是父亲与继母的同事、朋友,要么是亲戚间的七大姑八大姨),朝九晚五,简直像上班似的(有时还要加夜班),经常开饭的时候要开两桌子(有时还要另外供应夜宵),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吴妈,整天忙得团团转,但是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怨言(因为过年的工资是双倍给的),当然,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父亲也入厨房,他烧菜,吴妈打下手,继母则阔太太似的若无其事雷打不动地坐在牌桌子后面。
客厅是麻将房,书房则是电脑游戏房,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天到晚霸着一台联想液晶电脑打游戏,有时候他一个人打,有时候邀了同学三五成群地打,十七八岁的人了,已经读大学一年级了,生得亦人高马大的,可是一打起游戏来即跟丢了魂似的,吃饭都没空(经常是要吴妈端送到电脑边,就差一口口地喂他了),但是没人管他,在这个家里,他就似小皇帝(他妈似皇后)。
所以,可想而知,在这个家里,我根本已近无立足之地,白天全靠走走亲戚与同学(难得的两三个同学还有联系)打发时间,晚上则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闷得要死。
如此,一直熬到初四,因为继母的亲侄子结婚,他们一家三口不得不去吃喜酒,吴妈亦趁机回家放假一天,家里才忽然清静了下来,我从我自己的亲娘舅家里拜过年吃过下午茶回来,家里还空无一人。
我泡了一杯龙井茶,独自坐在客厅里,客厅里没有了“哗哗”的洗牌声,只剩下空调的“咝咝”声,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馥郁香,茶几上摆了一盆单瓣的水仙花,正开得如火如荼,细碎的白瓣黄蕊的小花,一串串一叠叠,蝴蝶丛似的。
坐了一会,我站起来,开了门,踱到阳台上去,阳台很大,搁了许多盆花,开得最盛的是茶花,海棠红的花朵足有碗口似的那般大,两株粗根的素心种的早黄腊梅亦开满了花,透明金黄的花瓣发出油润的蜡光,清悠的梅香直沁人心脾,铝合金窗外的宽阔的檐角下高高地挂满了(腌制过)风干着的鸡鸭鹅鱼及猪羊腿,半个咸货铺子似的,我不由地看得暗暗叹了口气,他们在家里过得可真惬意,吴妈把他们伺候得这么舒服,连角落里瓦盆里种着的万年青与葱、蒜也都长得郁郁葱葱的。
要是我母亲还在,我应该也是这个安乐窝里理所当然的一分子吧?至少不会孤苦伶仃的只身流落在上海吧?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天阴沉沉的压得很低,含了铅似的,似乎就要下雪的样子。
望着天空,我忽然觉得很寂寞,很寂寞很寂寞,无以复加的寂寞。
忽然,“的铃铃”,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不由地一怔,麻将房今天歇业,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打来?反正不会是找我的,我在这个家里身份已近似客人。
可是,那铃声一直响一直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回到客厅,拿起听筒,问:“喂?”
那边不响,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咳嗽了一下,缓声地开了口,“喂……你好吗?”是唐可德!
我先是一愣,随即不高兴地问:“你打到我家里来干吗?”
“我除夕晚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我昨天打你手机,你又不接。”他很委屈似的。
“接了干吗?我跟你又没话说。”
“喂,新年头头的,别这样好吗?”他软声央求的。
我不响,沉默了一会,问:“你找我干吗?”
“我现在在市区。”
我怔了怔,“你到市区来干吗?”他家是Y州下面的郊县J都的。

第四章 过年(4)

“来看你。”
“我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我可是特地从J都打车上来的。”
我皱皱眉,“有什么好见的?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还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从J都打车上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唐可德不响,沉默着,隔了一会,恳求地说:“上次不是喝多了嘛,原谅我吧,啊?求求你了,出来吧,一起吃晚饭?”
我不响,犹豫了一会,问:“你现在哪里?”太寂寞了,多少有点心动。
“在Y州宾馆的西餐厅。”
我一愣,“你跑到宾馆里去干什么?”
“街上的饭店好像都关门了,我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跟你吃饭。”
“还吃什么饭?你天天在家里还没吃腻?”
“不吃饭,喝杯咖啡也行,求求你了,出来吧……”他低声下气地恳求。
我不响。
“要不我打车去接你?你家在哪条街?啊?”
我皱皱眉,迟疑了一下,“别烦了,你就在原地等我吧。”
他一听,马上欢天喜地似的,“噢,那,等会再见。”
收了线,我穿上大衣,戴好手套,出门,出了宿舍大院的门,在路边招了一部红色的桑塔纳街车,十分钟后,即到达了Y州宾馆(城小,闹市区只得巴掌大)。
唐可德果然坐在西餐厅临长窗的一张台子边,灰色的休闲西服,外面罩了一件浅灰色的呢绒大衣,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看见我,扬扬眉,咧咧嘴,笑嘻嘻地问:“外面冷不冷?”全无宿怨似的。
我淡淡地看看他,忍了忍,还是止不住嘲弄地钉了他一句:“那天晚上不是说要一头撞死的吗?”
他不响,眨眨眼,依然笑嘻嘻地望着我,一脸喜孜孜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买彩票中奖了啦,这么开心?”
他摸摸鼻子,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喝咖啡?”
我皱皱眉,“有在西餐厅饭前就叫咖啡的吗?你那奶娘是怎么教你的?”
他不以为意地看看我,仍然一副喜孜孜的神色,“要不,咱们叫一瓶朗姆酒吧?我看见他们吧台有朗姆酒。”
“你喝醉了又要要死要活的怎么办?”
他不响,讪讪地笑笑。
“先要两杯葡萄酒吧,过会儿再叫点色拉、烤鱼什么的就是了,年饱,吃不下什么的。”
“噢……”他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一边招手叫侍者。
我转过头,四下里扫了一扫,此处西餐厅的生意居然不错,几乎座无虚席,居然还有两张台子在讲上海话,大概是特地来Y州过年(兼旅游)的上海人。
餐厅门口还搁着圣诞树,大概是圣诞节的遗迹(小地方就是这么不伦不类),空气中流淌着叮叮咚咚的泉水一样的钢琴声,但是是吧台里CD机流出来的成品。
我想起不久前在希尔顿的那夜,不由地暗暗叹了一口气,越有情调的地方,人越放松,越容易出事(出轨)。
半晌,侍者呈上两杯(张裕)红葡萄酒,我一只手握着葡萄酒杯子,一只手托住下巴,转头,看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开始飘起来了,硕大的雪花,一朵一朵的缓缓飞舞着,粗鹅毛似的。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唐可德问。
我不响,继续望住窗外。
他点燃一枝烟,吸了一口,然后才惊喜地说:“咦,下雪了?”
我转过头,看看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喝过那种陈年的进口香槟酒吗?”
“什么?”他茫然地看看我,摇摇头,“陈年的进口香槟酒?好像没有……”
“你跟陈薇在一起从没有喝过吗?”
他继续摇摇头,“没有,为什么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尽量淡淡的,一边啜了一口葡萄酒,犹豫了一下,又问:“你们会不会结婚?”
“谁?我跟陈薇?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
“一个开宝马车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骑自行车的实习摄影师?”
我恁地一愕,瞪大眼,不置信地问:“什么?陈薇开的是宝马?现在做女主持人真的那么有钱?电视台的薪水有那么高吗?”
唐可德嘲弄地看看我,“你以为是她自己的薪水买的?世上有多少女人的香车豪宅是她自己的两只手挣来的?”
“这么说,是男人送她的?可是,她生得并不见得怎么美……”我忍不住困惑的。
“她不是‘不见得怎么美’,严格地说,她就是不美,化过妆后还算上镜罢了,但是她人直爽活络,有名气,在上海滩吃得开,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不一定只是为了她的姿色。”

第四章 过年(5)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我止不住嘲弄的。
他不响,沉默着吐了一口烟,(羞耻似的)低垂了眼睑看着台子上的红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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