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你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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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你不开窍-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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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几日有劳四姊了。”吴极作揖。

    吴忧伸伸懒腰。“酿酒原就是我负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吴极,大姊说我酿出新酒后便可偷闲,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别来烦我,有事儿自己解决去。”

    “是,小弟遵命。”

    “那我要先回家了。”吴忧往外走。

    吴极随后跟上。“四姊这么早要出城,可是要去竹屋找士元哥?”

    “嗯。”吴忧毫无停步的打算。“先前我与士元哥之间有些误会,但大姊说时间紧迫,因此为了酿酒先搁下了,现下我急着去找他说清楚。”忽地,她紧蹙着眉,因为该怎么装笨,她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

    “四姊,我最近听见一些不怎么好的传闻……”

    “不会是我和虑吧?我跟她最近可没在城里惹事。”

    “是跟士元哥有关。”

    “人家又说他见死不救了,是不是?”吴忧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

    “还是说他见钱眼开?吴极,你明知道士元哥只会整治那些该整治的人。”

    “也不是。”

    “哦?”吴忧瞧他一眼。“那是啥事?”

    “听说张家小姐……”唉,四姊这么护着士元哥,他听到的那些传闻就越发说不出口。

    “哪个张家小姐?”

    “就是小时候常欺侮咱们的那个张家啊。”

    “张天霸的妹子张天爱?”

    “就是她。”

    吴忧下解地问:“她跟士元哥有啥关系?”

    “听说她四处造谣,说郎大哥对她有意思,已经准备做张家的东床快婿。”

    “你说啥?”吴忧停下脚步,抓住吴极的衣襟。

    “我都是听说的。”吴极赶紧举高双手投降。

    “那士元哥有没有澄清?”

    “他啥也没说。”

    吴忧放开吴极。

    士元哥不说话是啥意思?他是因为恼她,所以才不否认吗?还是这些日子她为了酿酒,没办法出酒房找他解释,所以他以为她不在乎他?可酿酒这事儿平常一年只有几次,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别担心,士元哥绝不会喜欢张家小姐的!她安抚自己,但一想到两人之前的不快,她又忐忑不安了。

    “我走了。”她转身快步离去,看来她得立刻用吴虑教她的“笨”字诀啦!

    “四姊,你要做啥?”吴极担心地追问。她该不会要去找张天爱的麻烦吧?那他不就又要花一大笔银子,请壮丁来护驾吗?

    “秘密、秘密,一个大秘密。”吴忧回身,双臂画出一个大圆。开玩笑,要装笨哪可以明说?

    “这秘密跟谁有关?”吴极提心吊胆地问。拜托,不要是张天爱。

    “当然是跟士元哥有关喽。”吴忧用“这还要问”的眼神瞪吴极一眼后,转身离去。

    吴极松了口气。呼,不花钱就好,至于士元哥呢?他只能诚心供上四个字——

    自求多福!

    ※※※

    郎士元从苏府走出,苏家二少满面笑容亲自送他。

    “郎兄,多年不见,难得今日相聚,相谈甚欢,日后定要常来舍下坐坐。”

    “也欢迎你常到我那竹屋小酌一番,那就在此别过。”郎士元脸上难得出现愉快的笑容。当年他知苏家二少苏灿是名门之后时,原本欲结交之心因觉身分不配而作罢,想不到苏灿有心与他结识,前些日子还特意找上门拜见,今日换他登门拜访。

    离开苏府后,郎士元走在熙来攘往的街上,想起了与吴忧的事。

    那日为双生子把脉,确定两人身体无碍后,他就没再上吴家,之后小忧也没来竹屋找他,教他气闷得不得了,同时也觉得奇怪,依她的性子不可能不来找他的。

    昨日在城里遇上吴极,听他说小忧正忙着酿满庭芳客栈所供应的酒,难怪她没时间来找他了。

    小忧……他脑子立刻浮现出她娇俏的倩影。

    唉,互换身分作弄他的那件事,教他明白她对他的情并没有比手足来得多,可是他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他已经想不出办法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情只属于彼此,并不能与其他人分享,更不能把他推给别人,那他算什么?这对他是侮辱啊!

    他甩甩头,想甩掉抑郁的心情。

    “郎大夫?”张天爱用甜腻的声音从后头唤他。

    郎士元臂上立刻泛起鸡皮疙瘩,他装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行。

    “哎呀!”张天爱故意跌跤,大声地惊呼。

    身旁的丫鬟立刻喊道:“小姐跌伤了,郎大夫,你快来看看小姐啊!”

    继续装聋,郎士元完全没有停步的打算,但前方窜出的人影阻挡了他的去路。

    “郎大夫,小姐跌伤了,你快去看她呀!”张府的丫鬟拦下他,气势凌人地指示。

    “在下对跌打损伤并不在行,孙大夫的医馆就在不远处,可扶你家小姐到那里医治。”郎士元说完,闪身准备离去。

    “可我明明听吴家四小姐到处宣扬,她家的猫划破了肚皮,让你缝合伤口,愈后还不留半点疤,怎会对跌打损伤不在行?”

    郎士元暗骂吴忧只会专门替他惹麻烦,斜睨张天爱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一向不喜成为焦点,不由得生出一股恼意。

    “那是畜牲啊,在下怎可以同等方式对待你家小姐?”

    围观的群众暗自窃笑。

    “哪来那么多顾忌?”张家丫鬟却没听懂,她抓住郎士元的手就往回拖。

    郎士元觉得真是秀才遇到兵,原想用讽刺的话逼对方退却,无奈却是鸭子听雷,完全没搞懂他的推拒之词。

    他被迫来到张天爱面前。

    “郎大夫……”张天爱朝他伸出手。

    郎士元极不情愿地搀扶她起身。

    张天爱低垂着脸,遮掩着得逞的笑容。

    而这一幕全让呆立在街角的吴忧看得仔细。

    她原是要回家的,方才转过街角,见这里人多,按捺下住喜看热闹的心性,多瞧了两眼,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士元哥对张家小姐的英雄救美。

    一阵妒忌,教她从胸口酸到喉头,一颗心全纠结成一团了。

    那张家小姐好不要脸,士元哥明明是她的,虽说两人最近有些不愉快,但张家小姐怎么可以趁虚而入,想要横刀夺爱?

    哼,跌了一跤自己爬起来便成,干么一定要等着士元哥过来搀扶?

    之前吴极说士元哥与张家小姐的传闻,她原先还不信呢,此刻她忽然心生动摇了。她真想立刻上前,将士元哥抢回来,不要他跟张家小姐这般亲密。

    可她不确定士元哥是不是还在恼她?这阵子她没去找他,他会因此而更恼她吗?她了解他性子倔,若他还在气头上,她冒然上前,恐怕不会有好结果,反倒称了张家小姐的意。

    还是先回竹屋等他再说吧!

    她隐忍下满腹酸意,继续往城外走,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日定要与士元哥重修旧好。

    ※※※

    郎士元铁青着脸,几乎是狼狈地逃出孙大夫的医馆。

    他忿忿地出了城门,心想幸好他坚持到孙大夫的医馆医治张天爱,而不去张府。而且孙大夫始终在场为他护持,否则他可能会让张家主仆给生吞活剥。

    他从没想过竟有女子可以厚颜到如此程度,一点矜持也没有,这让他简直倒尽胃口。

    穿过吴家花园旁的小径,走进竹林,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拂去了一些恼意。

    回到竹屋,郎士元一进门,闻到了一股混着花香及酒香的味道,接着一双藕臂自身后圈住了他。

    “士元哥,你回来啦?”吴忧软声地说。

    郎士元知道会这么做的只有吴忧,也唯有她才敢跟他如此亲近,但她突来的热情举动还是令他既惊讶又迷惑,一下子难以消化,没想到在惹了一身晦气后,会有这么个惊喜。

    他转身,仔细地先将她看个够,毕竟那么多日不见了啊……瞧她白玉般的容颜配上一身淡绿的衣裙,轻灵可爱,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你怎么来了?”他按捺下见到她的欣喜,面无表情地问,还刻意退开了几步,跟她保持距离。他可没忘记之前她是怎么恼了他的,绝不让她一个笑容就摆平了他的不快。

    “京城传来一道密令给咱们,说圣上要下顺昌府访吴家,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三个月或半年后,叫咱们随时候着。我忙着先酿好柜鬯酒迎贵客,所以许久没见到士元哥,你可思念我?”吴忧走近他,甜甜地问道。

    郎士元表情怪异地瞪着她,接着抓住她的手,偷偷探她的脉象,她是小忧没错啊!

    瞧她笑得多甜蜜,那模样仿佛见到他,她心里便有无限的喜悦,那神情跟以往不同,好似见到彼此心意相属的情人,散发着幸福的神采……

    但她怎么可能忽然开窍了,还“突飞猛进”?不,不可能的!他不能想得太美好。

    “我已经准备了膳食,就等着你回来一道用膳呢!”吴忧拉着郎士元的臂膀走向膳桌。

    那股淡淡的花香混着酒香的味道,郎士元总觉得熟悉,而她的接近教那味道更浓郁了。“什么味道?”

    “没有哇。”吴忧闻闻自己的衣袖。

    “像花香又似酒香。”

    “喔……”吴忧勾起微笑。“忘了吗?你从前喝过的。”

    她的笑意让他迷惑,他觉得自己好似醉在她的甜笑里了,而她的眼神正魅惑着他的神魂,整个人飘飘然……郎士元不得不甩甩头,挣扎地想维持神智的清明。

    “你喝酒啦?”他方才就注意到她的玉颊边多了两抹晕红,这让她看起来更令他难以抗拒。

    “没有喝很多。”吴忧神情娇俏地回答。

    郎士元走近膳桌,见桌上已摆好精致的酒菜,一小瓮酒搁在一旁,她还细心地另用酒瓶盛了一壶,好方便饮用。

    “你怎知我想喝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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