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她难得使性子,他这个大男人没道理跟她计较,毕业典礼一个人是有点孤独,但她还是在家里等他就够了。
“小妮子……”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喃喃,“毕业大餐泡汤了,但是你答应给我的毕业礼物不能赖皮喔!”
毕业礼物?
她蹙起眉头,“对不起,韩竹生。”她没力气挣脱他,只是继续声音僵硬的说:4yt“你的毕业礼物死掉了。”
“死掉了?”他一怔,“小妮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礼物,死掉了。”她又说一次。
“小妮子……”他真是又急又气又不知所措,“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头痛吗?还是发烧了?”
“我很好。”这辈子她从未觉得如此清醒。韩竹生给了她一个很美的梦,但那终究只是梦,她应该醒来了。“对了,我要走了。”推开缠在她腰上的大手,她直直地站起来,“韩竹生,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他开始发抖,意识到原来她的一切怪异,皆源她想要离开他身边。
“去我该去的地方!”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会是哪里,不过哪里都比这里好,这辈子她不要再见到这个虚伪的男人,也不会再让他那抱过其他女人的双臂拥有她。
虽然她已经让他拥有过千次、万次了。
他几乎每一夜都要她,用各种方法要她,每一次都让她有如水里来浪里去,非逼得她像个荡妇似的喘叫,直到崩溃在他怀里才罢休。
他早上还跟她爱得死去活来,结果一转眼又去跟那个学姊搂搂抱抱,难道他真的是无敌铁金刚?真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他起身,握住她的肩膀,直视她那让他一见钟情、几乎把他电晕的水汪汪眼眸,没有一丝爱,也没有一丝恨,他看到的只有空洞,就像洋娃娃的眼睛,漂亮,却没有生命力。
“为什么?”她想了一下,轻轻地说:“因为时间到了。”
“那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他暴吼,像一头失控的狮子。
她没理他,一抹幽魂似的飘进房间,拎出早已整理好的提袋,飘到门边,放在门把上的小手开始抖了起来,然后像是交代遗言的说:“我曾说过,如果你不要我了,只要说一声,不用等你抛弃,我自己会不吵不闹的走开。”
他像一阵风飘到她面前,一副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我没说不要你,小妮子,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说。”
“也许吧,谁知道呢?”她闭上眼睛,几乎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是还没有开口……”但她情愿他先开口告诉她,那么她就不会亲眼目睹那场可怕的凌迟,残忍的切割。“是我不要了,韩竹生,是我不要你了。”
轰的一声,他从头到脚被她劈开,弄了半天,原来是她不要他了!从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轮到他了,他竟然被她抛弃了引
“你是来真的?”他冷冷地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早上他们不是才甜甜蜜蜜的吗?他们的每一天不都是甜蜜的吗?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不说话,从未见过他如此伤痛。她得用尽一切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扑上去,吻掉他脸上痛苦的痕迹。
“你爱上别人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这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忽然想起,他从未对她说过“我爱你……”他从未爱过她!她多傻呵!
“所以呢?”
“再见。”她打开门,像个死人僵硬的走出去,定出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幸福!
他站在原地,数着她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然后他栘到窗边,看见她走出了公寓,手上拎着提袋,愈走愈远,愈变愈小,小到成为他眼中的一个点,最后他连那个小点也完全失去。好一个毕业典礼,大餐取消了,礼物跑掉了!伤心从此成为他对礼物唯一的感觉。他怕礼物!看到或听到那两个字都怕。
生日也好,圣诞节也好,情人节也好,商人总能找到一大堆制造礼物的名目,但是千万别问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没人给得了!他想要的礼物,有长脚,自己会跔掉。这世上,果然没有一生一世。到头来,他还是剩下一个人。站在窗口,他望着失去一切的大街,一个人喃喃自语,一直站到天黑。世界黑掉了,窗外下雨了。另一种水珠,静静地从他的眼睛涌出来。跟那天的雨一样,整个晚上都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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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五年俊
苏珊妮没想到会再见到他,也没想到他变了这么多,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以前,她没见过他穿衬衫、西装裤;以前,他的下巴清清爽爽,不像现在蓄了一脸大胡子。他的外表变了,但是有些地方没变,至少身边不乏女伴的这一点没变。
他一手搭在一位漂亮女郎的腰上,另一手勾着甩到肩上的西装外套,4yt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走进餐厅,穿过她眼前,经过三两张桌子,跟女伴坐进靠窗的桌位。他们开了一瓶香槟,相谈甚欢,他一手挂在女郎的椅背上,低头在女郎耳边说了些什么,惹来女郎一记娇俏的白眼和甜蜜的娇嗔。他再说了什么,女郎索性轻轻的捶他胸口一拳,他旁若无人的握住女郎绵软的小手,似笑非笑的凝望她,缓缓将小手拉到他嘴边轻轻一吻,女郎红着脸,半羞半恼的望着他……
蓄了一脸大胡子的他,依然是个轻易能让女人脸红心跳的男人。
他身上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味,那是他能轻易掳获女人芳心的原因。
当他全心全意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办法让对方觉得自己很特别。
曾经他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独一无二的宝物,因为如此,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猎物之一。
苏珊妮恍神,想起那双大手如何在她身上游栘、爱抚,紧紧攫住她,将她翻过来、覆过去,摆弄成他想要的各种姿势,从前面来、后面来,他很擅长用手、用嘴巴、用舌头揭开女人的所有私密,她脆弱、颤抖、无助,宛若羔羊般被他纯然男性的阳刚劈开……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现在则是别的女人的男人!
这事实像一条鞭子,猛猛地抽痛她的胸口。
她试图将思绪从过往拉回到现实,想把眼光从他身上栘开,但是他突然抬头,隔着好几张桌子,依然精准地逮住了她窥探的眼神,他盯着她的脸,她想逃避,但仍硬着头皮勉强自己看回去。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只是一下子的时间,然后低头啜了一口香槟,继续和女伴玩暧昧的调情游戏。
他没认出她!她松了口气,一抹怅惘却掠过心头。
他变了很多,而她也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唯他是从的小女生。
已经好久,她不曾脸红了,羞羞怯怯的,成不了大事。
摆脱羞怯之后的她,现在已经是个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名记者,又是H电视台周末夜间新闻的主播,别人跑不到的新闻、采访不了的人物,她就是有办法统统搞定,完成一篇篇、一次次精采绝伦的独家专访。
她机敏、识时务、知进退,懂得抓住时机往上爬。她深谙成功之道,而成功之道不包括追忆无聊往事,她不该再耽溺,试着把全副心思拉回到面前的采访对象。
坐在她对面的是政坛上重量级的立法委员,为了今天这场访谈,她事前卯足心力搜集并苦读了许多资料,但这重量级立委老是言不及义,东拉西扯,没有一句话是她觉得有意思的,所谓重量级人物身上唯一称得上“重量级”的,只有他的体重。
猪头猪脑的猪,少了幕僚的演说稿,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觉得很烦,几乎坐不住,尤其是在发现他带着女伴进来之后,她对猪猡仅有的一点耐心更是荡然无存,不管猪猡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下进去,如坐针毡。
真后悔选了这么好的餐厅采访这重量级的猪猡,把时间和金钱花在他身上,简直是浪费。
她假装认真的听那猪猡说话,不时低头记上几笔,但她记的跟猪猡说的毫无相干,她乱写乱画了半天,等她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之后,又急急忙忙涂掉那些字。
她写下又涂掉的是:韩竹生、韩竹生、韩竹生……
韩竹生,她第一个男人的名字,但她从未弄清楚过她是他的第几号女人!当然,更无从得知现在傍在他身边的女郎又是第几号。
女人对韩竹生而言,从来只是无聊的数字游戏。她对韩竹生而言,应该也是无聊数字当中的一个,不具有任何意义。他甚至连她“这一号”的样子都忘得一干二净,而她还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扔下笔,轻叹一声,苏珊妮抬起头,眼神竟然再度隔空和他相遇。他一直看着她?抑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而这次他停在她脸上的视线稍微久了一点,欲望的眼神隔着几张餐桌跟她相遇,久违而陌生的悸动令她的身体轻轻发抖。
望着他,她忽然感到魂不守舍。
“苏小姐……”
猪猡叫了好几遍,她都没有听见,咸猪手索性摸过来,不着痕迹地覆盖在她的小手上。
移开和韩竹生相遇的眼神,一双热热的眸子转回到猪猡脸上时已经变得没有一丝温度。
“先生,”她故意嗲声爹气,“你压到我了。”
这种事情她早已司空见惯。有几分姿色的女记者免不了会遇到这种困扰,遇得多了,自然也能找到化解之道。
“喔!”那猪猡一双猪眼睨着她的胸口,淫秽地说:“我弄痛你了吗?”
她挤出一丝尖锐的假笑。
有时候她甚至会顺水推舟,给人家一点甜头,比方说,穿着若隐若现的V字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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