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下来?可能吗?”哥本在一旁插嘴:“就这个硬冰壳子他们就啃不动!”
孙志新与泰格对看了一眼,皆是摇头:“很难说。”
孙志新又补充道:“凡事没有绝对,敲不动冰墙不见得就没有别的法子。人越是困境下就越容易被逼迫出智慧来应对,在这一点上我们也处于劣势。”抬头看向纳鲁,又道:“纳鲁,加派人手盯紧防御工事的变化情况,望远镜交给塔里木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都报备上来。冰墙绝对不能破,防门也不能破!一但被破,比我们三倍还多的战士冲进来,我们会被直接抹平!”
纳鲁面色凝了凝,道:“那还是我来看着吧。”
泰格道:“我们轮换着来,塔里木脑子不灵光,我怕出事。”
孙志新也觉得这样才妥当,无论见识和才智,纳鲁与泰格这两个族长确实要比其它人要好得多。
当下从泰格手里拿过望远镜从观察孔看出去。视线里,梭矛族的全体成员都在忙碌,伐木、生火、煮制食物,一切看上去都有条不紊。见到样的情景,孙志新心里又是一紧,一个好的指挥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梭矛族表现成这样,足以证明乌兰哈特是一位优秀的领袖。
视线游移间,看到一个高大的女子从帐蓬里走了出来,大声的呼喝了一几声,便有煮食的梭矛族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加入到伐木的队伍中去。观其身形气度,正是那位乌兰哈特。
不经意间,乌兰哈特的眼光转回来,孙志新的眼光正好透过望远镜和她撞到一处。
那双眼睛,浑然不似女子的眼睛,冷厉中带着煞气,煞气中又带着锋芒,当真是双眼如刀,完全掩饰不住的杀气与暴虐!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只裹着两块兽皮,一块掩住了胸,一块围在腰间,却似不冷一般长身挺立,原本应该纤细柔美的腰如同标枪一般。随着眼神转动,那眼光又流露出贪婪与冷漠来,恍然之间孙志新竟错觉自己看到一头在雪地里游荡的母鲨!
从没见过如此气势逼人的女子,孙志新心里虽然知道她必定不知道自己藏在暗地里用望远镜观察她,可仍是忍不住眼光在碰撞上她的眼光后下意识一缩,在第一次不经意的眼神交锋时本能的选择了回避。
待稳定心神再去看她时,乌兰哈特已经把眼光转向旁边,抬腿踢翻了一个动作缓慢的族人,像是在喝骂着什么。那族人完全不敢反抗,被踢翻了之后迅速爬起来,重新参与到伐木的工作中去。
仅看了这一眼,孙志新心里便知道这个女子会成为可怕的敌人。
“他们伐木做什么?”
孙志新重新将望远镜塞回泰格手里——亏得有它,这个从现代带来的作弊器发挥了强大的作用,至少在情况的探察上要压过乌兰哈特一头。
泰格沉吟了一下,道:“用来煮食或是取暖都太多了些……”心里突地一动,脸色微变的道:“肯定是想用来烧融这面冰墙。”
做为史前人类,泰格能想到这样的思路已经非常难得,更难得的是那边的女子只怕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虽然在孙志新看来这个计谋很原始,但放到史前人类身上已经很了不得。那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不仅有勇,还有谋!
纳鲁知道自己脑子不如自家吉玛好用,自己想还不如由他来想,当下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孙志新。孙志新冲他道:“我也是这样想,堆火烧墙。”
哥本有些担心:“管用?”
“管用,不过倒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孙志新摇头,这本身是个直接其害的毒辣办法,但受限于目前的天气条件和生产力条件,它的杀伤力就大减。当下指了指外面的冰墙,道:“照这个天气和冰墙的厚度,还有他们采集树枝的速度,只怕烧得还没有凝得快。不过,她这样取柴倒是让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们的用柴怎么办?现在无法出去,采不了。”
“省着些能用一段时间。”纳鲁沉吟着,道:“如果她当真来烧,不能放着不管。打是不打?”
孙志新很肯定的道:“打!他们没有远程武器,不如把观察孔全部打开,用吹箭往外射。它能射到三、四十步的距离,要让这个距离内他们不敢靠近。”
“吹箭会用完。”泰格提醒道:“族里的生产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量。”
“不怕。能造多少就造多少,使用的时候也不要刻意节约。”孙志新道:“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守着这个洞穴跟他们耗,我们能保暖,有食物,他们不能跟我们比,经不起耗。乌兰哈特不是傻子,一但受到吹箭攻击有人伤亡她就会在无法还手的情况下退却,耗的目的就达到了。和他们相比,让我们胜利的最大帮手就是时间。”
纳鲁大觉有理,召人去组织两边部族的吹箭好手过来严阵以待。临时组成的队伍里吹箭技艺最高的好手俨然是奥格那个别扭孩子,此时应召而来,昂着挺胸的战意飞扬,倒真是个勇猛的年轻战士。
一群吹箭好手堵在观察孔前一字排开,以备梭矛族的攻击。
当天下午,梭矛族果然在乌兰哈特的带领下前来烧墙。众人躲在墙后一阵吹射,短、平、快的战斗结束后放倒了三十几个梭矛族战士。乌兰哈特当机立断的退却,留下三十几名梭矛族战士在原地等死。
只能是等死,孙志新这边的吹箭全部淬过树蛙皮肤提取的毒素,实际的物理伤害不高,主要刹伤效果全在毒素上。按人类的体型来计算,会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麻痹呼吸肌群,最后窒息而死。
孙志新在冰墙后看到梭矛族在退却,中箭的人伸手拨掉身上的吹箭,却排解不了那种毒素,奔逃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捂住喉咙倒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种影响呼吸功能的毒素会慢慢的要了他们的命。
那一刻,孙志新心里是战慄着的。他生于和平年代,长于和平年代,从未亲眼看过这种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此时看到了,再刚毅果敢也禁不住脸色灰败如纸。这是人命,不是杀鸡杀鸭,孙志新当真做不到不惊不惧。反观泰格和纳鲁等人,纳鲁如往常那般面容平静如水,泰格则是眼里闪着暴芒,若是可以,只怕还要奔出去冲杀一阵。
注意到孙志新的异常,纳鲁走过来将孙志新轻轻抱了抱,问道:“怕?”
孙志新诚实的应了一声,又道:“以前没见过这样的。”
纳鲁想想孙志新出现的整个不合理情况,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只把孙志新抱得更紧些,道:“有我在。”
孙志新下意识吸了一口纳鲁身上沉熟浓烈的英豪男子气息,展眉强笑道:“过一阵就好。我心里明白,那些是敌人,只能他死,我活!放心,你家吉玛不是软脚的。”
泰格眼里闪过一阵赞赏,却是不说话,转头回去冷眼看着中箭的梭矛族慢慢在雪地里不再动弹。
第二天,躺倒在地的梭矛族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它们去了哪里,答案不言而谕:以梭矛族的生活方式而言,他们并不介意吃自己的族人。
明白这个后孙志新心里大为恶心,半点惧怕和同情也没了,只恨当初淬的是树蛙的神经毒素,不是什么其它的更厉害的会传播的毒。
当天中午,梭矛族又强行奔袭,这里换了法子,用点燃的树枝往观察孔里塞或是投掷。
不得不说,乌兰哈特这个史前的女马贼头子确实厉害,竟然能想到样的法子,烟熏。
战斗之后梭矛族又多出了几十具尸体,孙志新这边也遭受到了不小的麻烦。塞进来的枯柴以及烧融的冰雪造成了观察孔的堵塞,大量的烟雾弥漫进来,使得洞穴前段通路不能呆人,一呆在那里就咳呛个不停,真成了吹火筒里的耗子。持续弥漫的浓烟在洞穴里通风远不如外界良好的情况下几近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算散完,末了还得重新疏通观察孔。这一次的袭击确实打乱了洞穴防护方的阵脚。
好在乌兰哈特那边利用原始的工具伐木迅速快不起来,若是换到现代,这一招的杀伤力就可怕得很。
经此一战,孙志新重新提起了警惕,也开始留守在洞穴出入口那里观察乌兰哈特的动向。那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孤注一掷的行为确实让人遍体生寒。眼下孙志新只巴不得天气剧变,再起暴风雪,气温降得越低越好,最好再来个可怕的气旋什么的冻死这帮敌人。可天不从人愿,前一阵天气都时好时坏的,这一阵子大敌守在门口时天气却好得出奇,已经近一星期没有刮风下雪。
接着又是反复的火攻烟熏,两边由于交手几次的谨慎,无论攻防方收益都不大。到得第六天的时候孙志新无意间拿望远镜往远一望,脸色陡然大变。
那女人正在组织一群人用绳子捆线一根巨木,几十号人在那里忙碌着。如果没有孙志新,没有孙志新的望远镜,将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正因为有了孙志新和他的望远镜,做为穿越人士的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那根巨木的用途——它将会成为一根可怕的攻城擂木,梭矛族人抬着它冲撞过来,塔里木用史前工艺修建的防门只会呻吟着倒塌!
乌兰哈特,这个有勇有谋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整个冰墙防御体系上最薄弱的环节——门。
好可怕的女人!连续的佯攻,就是为了这个杀着!或者说她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必杀的办法。但不管怎么说,一但那根擂木发威,结果就是死局。
门破,人亡!
作者有话要说:
姐在网上买了一个宋金的洗脚盆送给我妈,我则去买了几包泡脚的藏药送给我妈搭配着用。我们两姐弟送完了盆子和药就忘记这事了。
过得十几天以后回家问我妈:“那盆子泡脚泡起来感觉怎么样?”
我妈红光满面的道:“巨爽!简直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全身飘飘然欲仙欲死。你爸先头打死不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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