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刀?”
木屐她知道,武士刀是什么刀?
凌若雨拍了拍额,转到柜台前,拿起毛笔,干脆画了一个武士在上面,想想还是不妥,又画了个普通的身穿和服之人,交给品荷。
“小心点,直接交给杨旭,别让旁人看到,否则横生枝节。”
品荷狐疑地看了她两眼,轻叹一口气便走了。
王爷府。书房。
“你说她今夜留宿在清薇草堂?”
品荷的六识并不迟钝,她清楚感受到了王爷的“微怒”。的确是“微怒”和“小小的不悦”,但是对于眼前的王爷来说,这样的感情其实相当于正常人的“愤怒”和“打翻醋坛子”。
品荷心底叹了口气,镇定道:“夫人说这里只有她能和那个男子交流,为了避免各种误会横生枝节,她才决定留在那里。”
杨旭不语,过了一会才叹道:“你给她送些衣物去,还有一些茯苓莲子糕和玲珑八珍糕,也一并送去。”
“是。”
品荷走出书房无奈摇了摇头,哎,要是你亲自送过去,那才好啊!
接着,她又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抬头,看见杨方莫名的看着她,尴尬一笑。
和夫人呆久了,怎么把她这坏毛病也学了过来?真是的……
杨方脸上的笑意愈浓了。
品荷抚额,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郁闷很郁卒,也很伤心。我不喜欢省了钱把它往银行里供着。我没感觉省了钱有买到什么更好的东西,也没发觉未来变得更加轻松。我只发现很多可以拥有的乐趣瞬间瓦解了。省钱不花是个什么道理?省钱永远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今天的一万块只是明天的一千块,那些差额越省越多,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在省钱还是在浪费钱!不要和我说你不在挣钱没资格这么说什么的,类似的话我听了不知多少遍,什么现在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好好玩。从幼儿园听到大学,要是真的从了这些谆谆教诲,人生岂不是黑白的?现在不珍惜,明天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我会担心找不到工作,我会担心自己被炒鱿鱼,人,总在患得患失。等到老了,谁还有精力去玩,那些年轻的梦想全都被现实洗得一文不值了。这么多年玩过来,我从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不堪,该玩的玩,该认真的认真。钱不是也该这样么,该省的省,该花的花,这也是种投资啊!我真的想不明白!!!
原谅我扯开话题吧,某紫,你说是不是?我真的好想去日本啊,我明明不用花他们的钱就可以去了,为什么!!!为什么骗我我分文不剩,我还不至于傻到加减法还不会!气死啦!那么丁点的钱买个屁房啊,攒个100年都攒不出来啊!!!!!!!自以为聪明的大人!!!
偶悲剧,所以,偶要让洛飞和杨旭都悲剧一回,哼哼!
仲夏之夜
那异国男子似乎大有一睡不醒的架势,两天了,他一直发着高烧,浑身滚烫,虽然点了安神香,却一直睡得不安稳,眉头始终拧在一起,拳头也时松时紧的,凌若雨有些担心他的状况。
洛云送药来,看他还是没什么起色,无奈摇头,“哎,他潜意识里一直不肯放松下来,身体得不到完全的休息,药效也会减半。”
凌若雨看着他沉吟良久,怎么样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忽然一个成语蹦入脑子:四面楚歌。
乡音消磨意志,现在,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稍微感到安心些呢?
“云儿,你先出去吧。”
洛云狐疑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但在凌若雨的逼视下,终是耸耸肩出去了。
门合上,确定洛云没有偷听,凌若雨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歌。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晴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 花朵烂漫似云霞;花香四溢满天涯。快来呀;快来呀;同去看樱花……”
清澈的嗓音,简单而干净,凌若雨嘴角噙着笑,幻化出漫天纷飞的樱花雨,酝酿了许多浪漫的传说。她不知道在他的国家是否有那样美丽的樱花,也不知道是否有这样一首歌,但是,这种旋律,他是熟悉的吧?
乡音里的歌音,萦绕着回到母体里的睡意,温暖而贪恋。
凌若雨见他面部紧张的肌肉松弛了下去,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心里暗喜有作用,于是一首又一首的唱着,一边唱还要一边喂他喝药。
从《樱花》、《手球歌》、《五木催眠曲》、《故乡》到最近的动画片插曲《钻石裂痕》、《热恋之梦》,她把所有抒情歌曲挨个儿唱了一遍,他的气息在她的歌声里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着。
凌若雨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药碗就要出去。
一开门,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脸噌的热起来,火辣辣的烧着。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洛飞来看病人就算了,为什么连杨旭也来了?这两个人究竟听了多久?!她可从未给醒着的人唱过歌啊!
“不久。”
洛飞浅浅笑着,杨旭眉梢微挑用探问的眼神看着她。
“走了走了,他好不容易睡着,别再把他吵醒。”凌若雨推着两人往外走,心里还是很懊恼。
后堂里,凌若雨先是连喝了几大杯凉白开,抹了抹嘴,又抄起大折扇,一边扑腾扑腾扇着一边望向杨旭。
“有消息了?”
杨旭轻不可闻叹了口气道:“没有。”
凌若雨手中扇子顿了顿,“难道是我估计错误?”
以离国的情况类推一下,既然他讲的是日语,那服饰习俗也该和日本差不多呀。难道他们变装了?那也不太可能啊,他的身份一看就很尊贵,他都没变装,手下人也不太可能啊……到底哪里出错了?
还是说,他是一颗弃子?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然后,那个人取而代之——所以,没有派人找他,认定他是死了,或等着他自生自灭……
洛飞见她一边思索一边咬着指甲,轻轻扣了她的头顶心,“别咬。”
凌若雨扁了扁嘴,乖乖放下手指,抬头问杨旭:“离国认知范围内最远的海域到哪里?”
“东至夕汾,西至元霖,南至衡典,离国以北都是陆地。”
“这些国家里都没有那种着装之人的?”
“没有。但是与百年前的连朝服饰很像。为什么他们效仿古人至此地步?”
凌若雨失笑,效仿古人……
不过她至少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是个好机会。
“可否借我一些连朝古籍来看看,最好是关于航海志或者人口迁徙一类的,神话传奇也好,我对它们的可信度要求不高。”
杨旭不解地看向她,“可以。”
凌若雨唇角微扬,眸中尽是坏笑,洛飞见了她这副模样,也忍俊不禁,轻轻笑起来。
杨旭看在眼里,微微蹙眉,拳头紧握随即松开。
“你跟我回去取吧。”
“恩,正好回去看看尚尧~”
凌若雨辞了洛飞和洛云,随杨旭回了王府。
“公子,你可问清楚了?”
……
“云儿,后院脏了。”
洛云看他一脸礼节性的微笑,暗叫不好,踩地雷了,赶紧操起扫帚往后院跑去。
王爷府,天一阁。
杨旭将有关连朝的书籍全都取下来堆在凌若雨面前,小山一般。
“你到底看了多少书啊?你过目不忘么?”
凌若雨是亲眼看着杨旭把这些书一本本找出来放在她面前的,百来本书,耗时不过一盏茶。
“这里的书,我都看过不止三遍。”
凌若雨倾倒,好一个苦读的娃啊!
她开始筛选那成堆的书,过目不忘她做不到,但一目十行向来是她的本事。
日影西斜,两个时辰之后,她终于脱离书海,找到五本有研读价值的书。长吁一口气抬头,却看见杨旭坐在一边看着书。她还以为他走了呢,一点声音都没。
“有这个闲情看书,应该去陪陪尚尧啊。”凌若雨好心提醒道。
杨旭却飞来一个刀子。
这是怎么了?凌若雨万分的不明白,难道男人做父亲之前也是有焦躁期的?
了然一笑,凌若雨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一道往织锦阁去。
那边正在摆箸布菜,尚尧见凌若雨来了,很是欢喜,拉着凌若雨一起吃饭。凌若雨不想打搅这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便以品荷为借口推辞了。
尚尧将她送至门口,不舍道:“若雨你要经常来看我啊,我一个人没人说话闷得慌。”
凌若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道:“你要找王爷多陪你呀,就是要趁着现在多撒撒娇啊!”
尚尧红了红脸,垂眸低语道:“真的可以么……”
“当然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凌若雨见她真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心里计划着是不是得再顺带搞一个皇后养成计划。
“进去吧,外头热着呢,这几日我有些事忙,等忙过了,我再陪你说话。”
“恩!”
尚尧甜甜的笑漾着浅浅的梨涡,映入她的眸子,不由心生爱怜。
辞了尚尧,凌若雨抱着一沓书回了自己的院子。画兰正在树荫下纳凉,小团扇生着微风,撩动鬓发,品荷搬了张小圆椅斜靠着栏杆看书,竟是兵书。油桐花还开着,白如雪,淡淡的粉红鹅黄,碎了一地,也没人打扫。看来这两个人都是没黛玉葬花的那个闲心的。
凌若雨轻笑一声,“孩儿们,大王回来了~~~~”
两个丫头猛的抬头,下一刻,便是罗裙生姿,落花溅起。
“夫人,你可回来了!”
“呵呵,三日不见,小娘子可是想为夫了?”凌若雨捏着画兰的下巴,调戏道。
画兰却是见怪不怪,即刻闪开,嗔道:“夫人总是没个正经的!”
“夫人可吃过晚饭了?”品荷看着她手里的书淡淡道。品荷每日都到清薇草堂伺候凌若雨洗漱更衣,可怜品荷摊上这么位笨手笨脚的主子,竟是连发髻都挽不起来,这两天真是苦了她了。
凌若雨捂了捂肚子,还真的饿了。
“没吃呢,也别麻烦厨子再做了,有什么现成吃的都拿出来吧。”
她忽然想念起泡面来了,宅在家里的日子,睡到日上三竿,一杯泡面,对着荧荧电脑,那小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画兰却“噗嗤”一声笑了,凌若雨莫名看向她。
“怎么了?”
“什么别麻烦厨子了!王爷早就吩咐过夫人要回来一趟,屋里可是满满一桌子菜,现在还热着呢!”说着,眉眼带笑朝屋里怒了努嘴。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