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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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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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硭腔姑桓希肀吡鎏嫖野锍模嵝训娜硕济弧X范T,我不管他今天这样的安排是存心还是无意,还是他早就发觉,我都不想是在一片狼狈的情况下,从我的嘴里,让他得知所有。
头顶着艳阳,方圆无任何遮盖。虽说是冬寒乍暖的时节,可我已经觉得浑身象是被火在烧,也分不清到底是这莫名其妙的日头毒到了我,还是我本身的心虚。
良久,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我站在那里,却不敢动,只怕有什么他看见了,而我却没有发现。这种忐忑和煎熬让我整个人紧张着。
“难道错了?”胤禩在身后低喃。
“你到底还猎不猎啊?不猎的话我想回去了,这太阳晒得我头晕。”
胤禩垂目看我,“头疼了?”
“不是,只是有点晕。”我捂着头,掩饰着,真是不敢再呆下去了。
他点头,两个人准备上马的瞬间,湖面突然是一阵闷闷地震裂的声响。他扶我上马的手一顿,笑容浮面:“来了!”
我被他拉着重又走向湖边,原本冻结的湖面在四分五裂,裂痕一点点的展现,如同电视里看到过的地震一般。可我们站立的地方却丝毫没有影响。我无法解释清楚那样的场面,只看见蓝色的丝绸触到了冰下的水纹,慢慢濡湿……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柔柔的情愫荡漾,杂着惊喜和无以名状的对自然神奇的感动。冰融,应该不是这样突兀的,可我已经不想去细究这样的异象,惊叹早已脱口而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想要瓦裂,竟是如此地迅速。”胤禩在身边慨叹道。
“因为冰冻的下面始终有溪流,生生不息,绵延流长。”我下意识地回道。
他环着我的手臂只是轻轻搭着,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嘴里热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字字吐出,却让我寒栗:“压了太久,一旦窜出,会势如破竹还是奔腾狂啸……谋定而后动,蓄势而待发,或将势不可挡。”
冰山之下的冰河是最庞然而沉郁的。如他和胤禛。压抑着自己,低调做人。只是他的身边,有不肯低调的胤禟、老十、十四。11月,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十四听说后,便远走西宁,没有人拦得下。他脸上闪现的是义无反顾。而我们所有的人,便再没了说“不”的立场。我是赞成他去的,这么多年,他终于肯去找了,不知道十三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十三,那是胤禛的身边那些愿意和他一起深潜的人之一。是胤禛的幸,还是胤禩的不幸?
丝绸在湖面上浮着,渐渐起了水纹的褶子,不再如初般平坦。
即使胤禩的眼里波澜不惊,他的心,也终究做不到平静如水。这,是要开始什么动作了吗?今天这些他显然早就安排好了,包括冰融。
“你难道早就知道这景象?”我忍不住问。
“是有人预言,我也只是赌上一把。”
“预言?”我惊问。传说中的那个张道士我并没遇见,难道历史只是拐了个弯?
“然儿”他的手臂环紧,轻叫道。
“嗯”我回着,心骤然紧缩:“如果你不想钓冰鱼的话,我们回去吧。我担心两个孩子。”我在躲,潜意识中并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了孩子的牵挂,我的心变得软了,所祈求的只是保住他的平安,而不想他再去为了那个目标而争斗。内心想要的变成了冰破后的细水长流。可我明白,他要的不只这些。
转身,回到云卷边上。认鞳上马,脚差点踏空。他从下面及时托了我一把,我才稳稳地落座于鞍上。看向前方,蓝色,已完全被濡湿,仅仅成了地平线上的一缕。我的视线里,再次空无。只他坐上马背后的温暖将我包围,在这个异时空里,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倚靠。
我看不见了,现在是白色,以后呢,会不会全部陷入漆黑?
半夜,梦里惊醒。呆看着他,只怕记不住。他的未来,如果我看不到,那这个时空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时间,但愿我来得及。
南苑,第二天,来了对让我意想不到的贵客。我才知道,见他们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十四和慧兰。
当看到他们并肩看着窗外,手互牵着的时候,时间仿似在刹那倒转。
交握的双手,濯濯的目光,挺直的背影,岁月并不曾落下痕迹。
胤禩轻咳了声,站着的两人转过身来。
“八哥、欣然”
“欣……然”慧兰欣喜地叫我。
我微张着嘴,喉头颤抖着,竟发不出声音。
慧兰,变了吗?我看到的依然是她绝美的容颜,几年的别离,想象中可能该有的风霜丝毫未出现在她的眉宇之间。一袭绿色的裙装,缥缈轻灵,一如当年。
那抹绿,是生的希望吗?对我来说是那样的亮眼,鲜艳。
慧兰朝我走来,胤禩的手在我背上按了下,我在他的推动下迈步向前迎去。
“欣然”
“慧兰”
边上的两个男人自动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和她。
怔怔地立在原地,除了那声招呼,我居然一下子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只是看着她傻笑。
慧兰双手搭上我的肩:“怎么了?傻了啊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撇撇唇,将手捂上心口:“高兴,太高兴了,所以傻了。”
她噗哧笑了出来:“过得好吗?我连你的喜酒都没喝到。两个小宝宝呢,听胤祯说象极了你的古灵精怪。我这个干娘可是当定了,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她一叠声地说着,根本容不得我的插嘴。
这个,还是慧兰吗?一样的容貌,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性子。
“十四怎么找到你的?你看来一点都没变。”我开口问,拉着她坐下。
慧兰的眉梢轻扬,显而易见地幸福晕染在脸上,楚楚动人。
“他一直都在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啊?”
“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身边有人保护着。很多事情没有理由这么顺利的。当初离开京城,我是漫无目的地瞎走,只觉得心灰意冷,想着能走多远就是多远。在客栈打尖的时候,跟了一个经商的车队,就那样到了西宁。”她顿了顿,我则全神贯注地被她的故事吸引。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讪然笑道:“靠着以前的手艺,在那里刺绣为生。初时并不是很顺利,那里,并不是富庶之地,哪象京城这许多公子小姐的,变着花样要绣品。我也只图一个温饱,没在意那些。”
虽然慧兰身在青楼,可却一直是老鸨手里捧着的摇钱树,哪曾真正吃过什么苦,为生计犯过愁。如果换成我,我心里自嘲道,写得字象狗爬,刺得绣象虫扭,还真不知道自己能靠什么活下去,原来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寄生虫。
“可是渐渐地,一直专收我绣品的那户商铺价钱开得越来越高,有时甚至不看货就付钱,或是付了钱随便我什么时候交货。”她摇着头,“欢场中滚爬,这点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不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的话,天上哪会掉下这么好的活计。”
“是十四?”我问,迟疑了下又接道:“也有可能是十三啊”
慧兰看了我一眼,轻叹道:“是谁都不重要,那时,我只是想就那样生活下去,平平淡淡,忘记所有。”
“那时?现在不是了,你还是回来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刚才和十四并肩的窗边站定。阳光将她勾勒出叠影映在墙上。我不自禁地眯起眼睛,看着那个无限美好的侧影。
“欣然,十三,他过得好吗?”看着窗外,她幽幽问起。
“还有意义吗?问他?”
“那是我童年记忆里最亮的一抹,还能再见到,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我只想他能够平平安安的。”
“慧兰,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四爷府进第一楼?”我站在她身后,终于问出了这个我早就想问的问题,
慧兰扶着窗棱的手一抖,手指慢慢抠紧,简直想把指甲陷入。背脊泛起一阵轻抖。
我静静等着,等她转过身子,看着我道:“身不由己的过去都已经是往事了。无论我曾经是棋子还是傀儡,为了什么离开,当十四在西宁出现的那一刻,知道自己的心还会为他狂跳和无措时,我都不想再去在意了。余生,我会为自己活,为十四活。”
“他会同意吗?你跟了十四,他知道的。你离开京城,不只因为十四误会你和十三,更因为他不想你告诉十三当年进青楼的原因。”我一连串地逼道:“现在你回来了,他会不知道吗?他能放过你吗?”
“十三不是暂时不会回来吗?如今的我,既已出青楼,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再说,那到底是他亲弟弟啊。”
此言一出,她自己都愣在了那里,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倏然冷笑,真的是他。
“欣然”慧兰拉住我,眼里满是征询:“不会有事的,对吗?”
“我不知道。如果他能在那么早就开始部署,那还会有什么可能是他没想到的?”怕是只有我这个空降的,是在他的预料之外,是他把持不定的变数。
慧兰拉开门,字落铿锵地说道“我不会再离开的,无论再遇到什么事,不离不弃,是我和十四说好了的。”
看着她走入雪地的那抹绿色身影,我淡淡笑了。
不离不弃,细水长流。
离开南苑的时候,十四和慧兰已经走了。胤禩并没有说为什么十四会在这里出现,我也没有去问慧兰会落脚何处。十四这回一定会把慧兰妥善安排,能有这样的匆匆一面,已经足够了。
康熙五十六年7月,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清军出兵,年羹尧在这次战役中,调度得方,保障了清军的后勤供给,再次进入康熙的视线。于康熙五十七年,被提拔为四川总督,统领军政和民事。
年中,年羹尧入京面圣谢恩。

风露中宵

软轿在烈日下飞走,抬轿的轿夫满脸淌汗,走在轿边的丫鬟娇喘连连,脚下开始有点打飘,眼见着就快跟不上了。坐在轿子里的人一晃晃地,想来也是极不舒服。可是,轿内却没有发出任何停下或是慢一点的指令。于是,树荫底下或是酒茶馆里的人都在侧目,这热毒的太阳底下,轿中究竟是何人,非要这么急赶不成。
无独有偶。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
来路上,一匹骏马奔来。抬轿的四个轿夫堪堪避过,小丫鬟躲闪不急,被马蹄扬起的尘土溅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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