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不管九阿哥吃的怎么样,反正这精心准备的午膳,她是吃的津津有味,她不能生气,也不生气,她想要过过这松散的小日子。
这冬日的白天并不长,午膳用的晚,乐瑶又细嚼慢咽的吃得慢,九阿哥也跟着乐瑶胡乱吃了些,这日头眼见着就偏西了,因着孩子们都不在这里,乐瑶就想着和九阿哥好好说说话,她知道,有些话必要说清楚了,要是不清不楚的误会着,长此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爷,尝尝这茶,上好的雨前龙井。”
其实乐瑶哪里懂得茶啊,不过是看着茶罐子上写着罢了,稍弄了点,胡乱的泡了一杯就给九阿哥端上来了。
“恩,挺好的。”
九阿哥还是有点愣愣的,只是这一口茶喝下去,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也不知道乐瑶是用了什么方法愣是泡出了陈茶的霉味儿,脸上却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咽了下去,还又喝了一口,才开口赞了一声好。
“爷,这几天您不在府里,可是出去游山玩水了?怎么也不记得带着妾身?不是说有机会定要带着妾身出京游玩吗?”
乐瑶看着九阿哥面不改色的喝了好几口茶,心里不由的嘀咕,她是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可是明明是他们两年前来的时候拿来的,这都两三年了,还好喝吗?还是她拿错了,拿成这次刚拿来的了?只是这却成了个悬案,后来不管她怎么问九阿哥也没问出什么结论来,她自己喝的茶又从来都是丫鬟们泡的,这种陈茶向来上不了她的桌,也就没机会知道是不是她拿错了,尝尝到底有什么差别。
“咳咳,咳。”
听着乐瑶这么说话,九阿哥不由的一阵心虚,他日日夜夜想着乐瑶在他的梦里哭了一晚上,抽泣着指责他背着她宠幸新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乐瑶的那双干净的眼睛,就有想要认错的冲动,咳,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胤禟,胤禟,冷静,冷静啊。
“爷,可是茶不好喝?妾身亲自泡的呢?爷可是嫌弃妾身了?”
这一下子乐瑶却是觉得也许她没拿错,看,她不过是问了一个小问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九阿哥却咳得惊天动地的,定是茶的问题被他看出来了,不行,让他竟敢撇下老婆孩子离家出走,这茶一定得喝完了,她还有更狠的招儿等着他呢。
听着乐瑶这么说,九阿哥赶紧的又喝了几口茶,就是带点霉味儿怎么了,这会儿就算是长了毛儿的,乐瑶让他喝,他也得说好喝。
“瑶儿泡的茶怎么能不好喝呢,爷喜欢的紧,爷又怎么会嫌弃瑶儿呢,爷喜欢还来不及呢。”
只是这样一说喜欢,却又想起了让他着急上火的罪魁祸首,乐瑶定是不喜欢他呢,只有他自己上赶着喜欢又有什么意思,这样想着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只是怔怔的,却不说话。
这厢九阿哥怔住了,一时间就有些心灰意冷的症状表现出来,乐瑶本就四年专攻人力资管管理,看人的表现就能大体猜出想法了,看着九阿哥心灰意冷,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她温存小意,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她想过一千一万种法子,就是没想过要是九阿哥灰了心,她该怎么办。
只是她到底是知道九阿哥喜欢她,并不害怕,她是自私,可是并不笨,九阿哥的宠爱是她的保护伞,要是九阿哥现在就不喜欢她了,她就算是想走都没有法子,除了呆在空间里,左不过是被关在僻静的院子里,守一辈子的寂寞罢了,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没有游山玩水,她还没有周游四海,她还没有看着女儿出嫁,儿子娶亲,她又喜欢上了九阿哥,这怎么能让她甘心。
“爷不喜妾身了么?所以爷不抬头,也不想看见妾身吗?”
听着乐瑶这么说话,九阿哥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面前安坐着的小女人,这个女人时而高贵冷清,时而娇俏妩媚,时而不安可怜,时而温柔贤惠,现在想来他竟从不懂她,她的这么多面是他不能理解的,原来想着不过是在他面前的温存小意,原来却是她真的面目,这么多的性子,怎么就组成了让他喜欢,让他挂念,让他刻骨铭心的她呢。
“爷不喜欢你?爷不喜欢你无时无刻的不在修你喜欢的院子?爷不喜欢你天天给你带你喜欢的首饰?爷不喜欢你满世界的收罗你喜欢的料子锦缎?我不喜欢你?我,我爱新觉罗胤禟不喜欢你?还要让我怎么做?你还要怎么逼我?爷做的还不够吗?我也不是什么爷了,在你面前就是奴才下人也不过如此了!”
乐瑶静静地听着,其实她是不相信九阿哥的,尽管他一直对她很好,无与伦比的好,皇子福晋,贵族夫人谁不羡慕嫉妒她,只是她还是不敢放心,总是觉得这不过是他习惯性的动作罢了,她独身一人在这里,她没有依靠,不敢付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心,这会儿,她听着他声嘶力竭,她知道,就算她回去,也许也没人对她这样好了,本来就动了的心,这会儿更是波动连连。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胤禟,我害怕呢。
乐瑶抬起头细细的看着这个绝望的男人,他俊朗,他邪魅,他阴冷残暴,只是他疼她,他宠她,他娇惯她,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唯一上心的男人,在现代的时候她没谈过恋爱,来了这里只围绕着他转,他的优秀让她心折,他的疼宠让她心软。
“是啊,爷一直对妾身很好的,真的很好,只是爷,妾身太害怕了,怕的不行。”
九阿哥有点心寒,他的心不想再波动,他累了,只是看着她满脸的委屈,听着她声音中的软弱,他还是下意识的心疼,想要细细的呵护她,这是他的命运,是他的劫。
“为什么害怕?爷会保护你的,难道你觉得爷保护不了你?”
乐瑶却是满脸的苦涩,是啊,你也保护不了的,虽然你跟四阿哥交好,可是八阿哥老是缠着你,到时候你能保护好自己就很好了。再说了,乐瑶并不喜欢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她太累了,她想要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要去看看生养她的山东半岛。
“爷是可以保护妾身的,只是那个位子一不小心就是血流成河,要是爷出了事,还有谁愿意保护妾身和孩子呢?”
“血流成河?是啊,血流成河,瑶儿自始自终就不喜欢我参与进去的,是因为我更近了一步,所以瑶儿才害怕了么?”
九阿哥细细的回想乐瑶从嫁给他的点点滴滴,是了,她从不让他接触八阿哥,因为八阿哥需要他的支持,她让自己交往的都是安闲稳定的(当然,那时候的四阿哥也是隐藏在背后的,很少有人知道四阿哥也对那个位子上了心哦,就连康熙也不知道的不是吗?),他就这么不能给她安全感吗?所以她才一直害怕吗?
这样想着本来冷下来的心,又缓缓的开始加热,越跳越快,瑶儿只是因为害怕,因为没有安全感是吧,瑶儿还是喜欢自己的是吧,瑶儿还是喜欢自己的,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爱新觉罗胤禟的。
“爷,妾身怕的不行,妾身自嫁给爷以来就对爷上了心,妾身夜夜梦见爷被羁押在三间小房里,四面围以高墙。前门被封闭,设转桶供传递饮食之用,院子四周由官兵昼夜轮班看守。爷在被监禁期间的日用饮食之物都按犯人之例,而不像一般被软禁的宗室贵族那样可以享受较好的生活待遇。又是正值酷暑季节,以爷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爷很快就被折磨的病弱不堪,看守人员不请医生调治。爷四十三岁就没了性命,还是爷的生日的那一天,妾身即使喜欢爷又如何?妾身救不了爷,而且爷的生命中并没有妾身,爷不曾喜欢过爷的嫡福晋,妾身怎么能不害怕,胤禟,我怕的不行,咱们不争那个位子了好不好?”
乐瑶记得很清楚,虽然她高中的时候学的是理科,但是也清清楚楚的记得历史书上高高院墙中的三间小屋,那时候她只是感慨天家无情,又怎么想得到,那就是她丈夫的结局呢,她一直抗拒,可是历史还是悄悄的沿着它原有的轨迹前进,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在这个女人的一切都系在男人身上的古代,她能救出她的孩子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九阿哥看着乐瑶落泪,在那张娇艳妩媚的脸上滑下点点泪珠,真是娇艳欲滴,只是他的心中哪还有欣赏的心思,乐瑶的话吓坏他了,她说她自嫁给他以来夜夜梦见,她说她害怕的不行,她说的话他不得不动摇,这是一个迷信的时代,而且乐瑶的生活中不曾出现过类似的事儿,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算不上,由不得他不信。
“瑶儿可还记得那里是哪里?”
“哪里?是三间小小的房子,高高的围墙,来来去去的官兵,还有衙役,在巡抚衙门前面,对了,妾身想起来了,是在保定,是直隶巡抚衙门之前的三间小房里,来来往往的人有说过,妾身天天梦见,不一样的人在院子四周,只是里面一直都是爷,呜呜,爷最是挑食,他们给爷吃的差极了,天又热的很,爷很快就生病了,也没有人管,没有妾身,爷的生活中从没有提过妾身,想来,妾身那时候是不在爷的身边了,呜呜~~胤禟,怎么办?”
乐瑶不介意让他去查,毕竟那是真的存在的地方,不是她杜撰出来的,而且她从来没离过京城,小的时候虽然是嫡女,但是并不受宠,从来没出过董鄂府门,自嫁给他以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走到哪都是他跟着的,更是从没出过京城,最远不过是去了庄子上,乐瑶又是个不很喜欢管事的,除了府里的和她的嫁妆其余都是一概不理的,她没有机会知道巡抚衙门,还是直隶巡抚衙门前面的三间小屋,这样更有利于他相信她的话,就算是现在离不开大清的地盘,去广州之类的地方也是好的,天高皇帝远的,阿哥们的触角总不能总是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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